吳浪
他把我從詩歌里開除過兩次
他開了方子,診斷和治療了
詩歌災難的中年現(xiàn)場
他輔導過的每一個學生
就是一顆詩歌的種子
就是草,就是詩歌未來的草原
他是草原上永遠的馬
也是奔跑的靶心。我只有兩種姿勢
一種是箭的射,一種是飛蛾的撲
在我分清正確與正義,謙卑與溫暖的時候
他這樣走了,我為什么這么難過
我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
我祝他元旦快樂
他把我遷進了他的草原
給我新年的露水和光
我祝他春節(jié)快樂
他讓我與眾草集合
給我團圓和故鄉(xiāng)
我祝他端午節(jié)快樂
他讓我讀一遍詩經,他說
詩歌出征需要歷史的戰(zhàn)馬
我祝他中秋節(jié)快樂
他讓我把月亮讀寫成一首詩
從天空取下來寄給那些有夜晚的人們
我祝他教師節(jié)快樂
他讓我在氏族社會的邊緣
找回男人的階級與雄風
過去與今后我都這么堅持
把祝愿的“數(shù)據(jù)”變成一種“算法”
把每一年都這樣捆起來
當身體無法再守護詩歌的時候
他斷然使用了靈魂
我怎么去解讀,還是不夠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