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大文章
——文德芳文學創(chuàng)作印象

文 邱云飛

得知文德芳老師近年創(chuàng)作頗豐，接連出版了兩本書，真心為她感到高興。今年7月，總算將她的《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和《當祖國召喚的時候》全都收入囊中，置于床頭，常常翻閱。兩個多月來，這兩本書居然改變了我睡覺前看手機的壞習慣，讓我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閱讀帶來啟迪、感動、教益、充實的美好與愉悅。

一連數(shù)日，掩卷遐思，感覺對文德芳老師和她的作品，有一些話要說。在談她的作品之前，我想先回顧一下多年前與文老師的認識與交往的經(jīng)歷。

初識文德芳老師，是在2004年。那時，我還是一個剛參加工作的毛頭小伙。工作之余，讀書看報、寫寫畫畫是我的最愛。文德芳老師當時在報社工作，她編輯的《陽泉晚報·家園周刊》我每期必看。記得《周刊》有民生新聞、情感散文，特別是每期的“傾訴”專版，平時幾位很少看報紙的同事見了也會專心讀上半天?！皟A訴”專版上的文章都是真人真事采訪基礎上的寫作，且多出自文老師之手，洋洋灑灑幾千字，讀來唯美又感人。每每被其中扣人心弦的故事與情感充沛的講述感動之余，我便會不由心想，這一篇篇文章的背后，該是怎樣一位氣量、才華與智慧兼?zhèn)涞呐?？現(xiàn)在想起來，那是一份飽含著對蕓蕓眾生關愛之情、體現(xiàn)著城市溫度的一份報紙。

看得多了，就有了投稿的意愿。一來二往，發(fā)過幾篇小文，就有了我們最初的相識。2004年底，我結合親身經(jīng)歷，懷著濃烈的感情書寫了一篇關于農(nóng)民工的文章，題目是《仰望民工》。投給文老師后一直沒有音訊，心想這個稿子大概寫得太直白了。大約是2005年元旦前后的某天，去報社辦事的我打算當面拜訪一下文老師。在報社樓上拐角的一間辦公室，我第一次見到了正在看稿的文德芳老師。眼前的她身材瘦小，圓圓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明亮深邃的大眼睛，頭發(fā)樸素地扎在腦后，乍一看，就像質樸沉靜的鄰家女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那篇稿子，沒想到文老師給了很高的評價，她說這篇稿子感覺很難得，寫得很實際，也非常感人，讓我先等等，他們正在研究怎么推出。當時我心情很激動，作為一個來自外省農(nóng)村的進城務工人員，不論文章能否發(fā)表，文老師的話足以給我深深的慰藉。2005年1月13日，《陽泉晚報·家園周刊》以頭版頭條刊發(fā)了這篇為廣大農(nóng)民工慷慨陳詞、書寫贊歌的文章，文老師還專門去農(nóng)民工集中的地方拍了照片予以配發(fā)。春節(jié)回老家時，我把報紙給工友們看，大家興奮不已，有人看著看著就流下了眼淚。在那個對農(nóng)民工群體肯定與歧視并存的年代，我們這座城市的報紙率先發(fā)出了尊重民工的最強音，讓廣大農(nóng)民進城務工的現(xiàn)實背景，農(nóng)民工群體為城市建設、鄉(xiāng)村生產(chǎn)、經(jīng)濟發(fā)展作出的貢獻，以及其艱苦創(chuàng)業(yè)、自強不息的精神和內(nèi)心世界得到了一次展現(xiàn)。

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感覺這位身材嬌小的女編輯不僅有著非凡的才華，還有著一份同情弱勢群體的熾熱情懷和責任擔當。當然，那篇文章的發(fā)表是與其他編輯老師的認可分不開的，但文老師作為第一審稿人所起的作用不言而喻。后來，聽說文老師離開了報社，我也輾轉陽泉、太原兩地，沒有了稿子來牽線，我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

在文人的圈子里，有這樣一種情誼，叫默默關注，即平常不怎么見面，甚至壓根兒從未謀面，但對彼此的創(chuàng)作和作品十分關心。比如，我和文德芳老師，算起來，自2005年她在報社工作時的那次拜訪至2019年陽泉文博會期間再次相見，這中間隔了整整14年。但不見面并不意味著不關注、不惦記。通過網(wǎng)絡、新聞或朋友，我不時會了解文老師的工作和創(chuàng)作情況。特別是2017年我從太原回陽泉工作后，每次去陽泉市作協(xié)辦事，幾乎都會向市作協(xié)的老師問問她的近況。得知文老師的作品一次次獲獎、一次次登上國家級報刊，還被山西省作協(xié)立項為重點扶持作品、入選中國作協(xié)作家定點深入生活名單，得知她有幸先后參加了魯迅文學院山西作家高級研修班、魯迅文學院全國基層作家培訓班學習，兩部長篇紀實文學《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當祖國召喚的時候》相繼出版后，我既為她感到高興，也心生羨慕、充滿敬佩。

談及對文德芳老師作品的認識，說實在我心里是有壓力的。雖然與其神交已久，對其作品并不陌生，對她近年出版的這兩本書讀后的確有不少感受，但我亦深知自己終究才疏學淺，評論專業(yè)知識欠缺，不一定能說到點上，權當與眾老師、讀者交流吧。以文德芳老師的這兩部紀實文學作品為例，歸納起來，感到有這么幾個特點。

一是選題好，視角新，能夠很好地吸引讀者、彰顯價值。好的選題是作品成功的一半，是激起讀者閱讀興趣的前提，也是體現(xiàn)社會價值的關鍵。從近年來的非虛構寫作實踐來看，非虛構寫作者重視且不被主流媒體關注的一些邊緣題材，喜歡將熱切的目光聚焦于社會底層人物。比如梁鴻的《中國在梁莊》細致描寫了城市化加速推進背景下的農(nóng)村生活現(xiàn)狀，揭露了農(nóng)村管理、教育、留守兒童、老人等現(xiàn)實危機問題。蕭相風的《南方工業(yè)生活》記錄的是外來工在南方工廠里的真實生活及其內(nèi)心世界等等。

從《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書寫的內(nèi)容來看，無論是迷茫的吸毒者、打工者、被拐賣女子、農(nóng)村留守兒童，還是悲情的救人英雄、走失老人、悲歡離合的婚外戀情，無不是真實地存在我們身邊又似乎總是得不到敞亮透徹展示的人和事。正如作者在自序中所講：“這是一個被看見最多的時代，也是一個被遮蔽最多的時代”，作者所致力展示的，即是這些容易被遮蔽的現(xiàn)實。文中的“他們”只是現(xiàn)代人中的一部分，甚至是另類群體，卻是社會轉型期的典型代表之一。

《當祖國召喚的時候》這本書，乍一看是宏大的愛國主義題材，但讀罷才發(fā)現(xiàn)作者書寫和選材的內(nèi)容又是不尋常的，比如國民黨抗戰(zhàn)老兵、苦尋紀念碑的退休老人、入晉抗戰(zhàn)川軍和中國入緬遠征軍等等，這就保證了“老壺裝新酒”裝出了新意。對主題的表現(xiàn)也沒有落入俗套，沒有一味地為英雄歌功頌德，而是另辟蹊徑，努力挖掘故事背后的故事，引領讀者層層深入。比如，在讀《豐碑，不再沉默》這篇文章之前，我對苑桂生老先生的事跡也通過媒體報道有所了解，此前媒體上的文章多是書寫老人十幾年間堅持尋訪烈士墓碑的艱辛與不易，贊揚他身上這種情系先烈的高尚精神，心想文德芳老師又能寫出些什么呢？讀罷此文，為眾多淹沒于山林角落里的烈士紀念碑，在苑桂生老人尋訪前無人問津、所受冷遇感到震驚和痛心的同時，也不由為作者這種獨特的切入視角由衷敬佩。作者傾情描述的此前大多烈士紀念碑任由風雨侵蝕損壞的情狀，與苑桂生老人不惜辛勞，尋訪、拜謁、展示墓碑，與眾人在其感染帶動下紛紛關注保護烈士墓碑形成了鮮明對比，更加深刻揭示了苑桂生老人做這件事的重要現(xiàn)實意義。

用一個好的選題來吸引讀者，激起讀者的閱讀欲望，以獨特的視角去表現(xiàn)主題，滿足讀者的閱讀需求，使讀者讀有所獲、讀有所悟，很好地體現(xiàn)作品社會價值。我覺得一部作品能做到這些，已屬不易。

二是開掘深，把握準，觸及本質的真實。在事實基礎上的開掘是非虛構寫作的一大特點，也是吸引作者創(chuàng)作動能的魅力之所在，這種開掘的深度與廣度直接關乎作品的質量和水平。當然，非虛構寫作的開掘不同于小說等虛構作品寫作的藝術創(chuàng)造，并非天馬行空般的自由想象式開掘，真實性原則是此類寫作的根本原則與要求。作為一位非虛構作品寫作者，文德芳老師對此是有深刻體會的。她在一篇刊于《文學報》的題為《關于“非虛構”》的文章里這樣說：“我感覺在非虛構寫作中，作者如何把握‘真實’是首要的。在對題材，以及人物命運、個性的把握時，需要作者去認知、領悟、考量，才能在非虛構作品中揭示其本質的真實、人性的真實、社會的真實等?！边@兩部作品，即是文老師這種開掘與把握功力的一次釋放與展示。

還是以《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里面的篇章為例，比如《承不起你的一炷香》一文中的主人公高艾清，這本是一位見義勇為的英雄式人物，在其毫不猶豫下入深井救出落水女童后，卻因受冷缺氧導致病魔來襲而逝，留下一對無依無靠的孤兒寡母和一個破碎的家。作為被救方一家，卻并未對救人者表達應有的感謝和敬意，甚至在高艾清葬禮期間也沒有去看一眼。面對這樣的悲情英雄，面對這種直指人心難以把握的現(xiàn)實題材，作者把開掘的筆力用在了對其生存生活環(huán)境的寫實描述上，用在了英雄親人和父老鄉(xiāng)親對高艾清生前身后的感慨和談論記錄上，一個打小善良、顧家、顧人、實誠淳樸的農(nóng)民形象躍然紙上，這種描述和記錄越是不動聲色，就越是打動人，越引人深思，最終將這個極具悲情色彩甚至陰郁色調(diào)的事件寫出了明亮的善意和暖意。這其實也是高艾清向我們、向社會傳遞的本色，這種本色愈鮮明，那個關于標題的拷問就愈有力。全文甚至沒有一句作者主觀評判的話語，沒有一味贊頌誰，也沒有一味批判誰，卻以這種最樸素的真實表達深深感染并影響著讀者。

《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中《母親走失的506天》一文，也是以寫實的筆法展開對人類本性的挖掘與追索，在向我們著重展示人情冷漠、現(xiàn)實悲涼一面的同時，卻也不乏些許的熱心與溫暖，觸及了每個人的靈魂底色，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現(xiàn)實感超強的完整世界。再比如《當祖國召喚的時候》中《“跑路”的機槍手》一文的主人公枉上進，在重點講述他為抗日戰(zhàn)爭、解放大西南和抗美援朝做出英勇犧牲與貢獻的同時，作者以充滿人性關懷的筆觸展現(xiàn)了主人公年紀輕輕就被抓壯丁參加國民黨部隊、難以盡孝的凄慘與無奈，讓讀者真實體會到一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因為戰(zhàn)爭受到的身體、精神創(chuàng)傷乃至對親人的傷害，這不僅沒有影響到對主題的表現(xiàn)，反而以無比的真實深化、升華了主題。

三是有情懷，有才華，成就了鮮明創(chuàng)作風格。文字才華是成為一名作家的必備條件，而情懷則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一位作家能取得多大成就，能夠在文學創(chuàng)作的道路上走多遠。情懷與才華好比美學家所說的“質與文”的關系，只有當兩者有機融合之時，才能達到最佳的境地。如果說文字才華可以憑借后天的勤奮努力來提升，那么情懷這種東西則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文德芳老師，在我看來就是一位情懷與才華兼?zhèn)涞呐骷摇?/p>

還是以這兩本書為例。剛看到《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這本書時，我并不感到詫異，因為知道文老師主持晚報“傾訴”版的一些經(jīng)歷，也因為女性作者情感的豐富細膩，好像冥冥中早有感覺她會寫這么一本書。觸動我的是，這本以人物心理描寫為特色的書通篇沒有那種主觀狹隘的小家子氣，也沒有云里霧里的不知所云，一段段深入細致的挖掘和敘述，展現(xiàn)給讀者的是滿滿的平等、客觀、尊重與大愛，字里行間閃爍著充滿人文關懷的母性光輝。第一次得知文德芳老師出了這本以書寫抗日故事、抗戰(zhàn)老兵的主旋律書籍——《當祖國召喚的時候》的時候，欽佩之余心里也有些許疑問，文老師選擇這樣一個宏大的主題，是命題寫作，還是事出有因？在這個喧囂亦浮華的年代，挖掘、書寫、謳歌民族精神無疑是時代迫切需要的，但在碎片化、娛樂化、快餐式閱讀漸成潮流的背景下，這種主旋律寫作取得成功的概率有多大？讀了此書后，才知道作者打小受父親、表爺、伯父影響，早在內(nèi)心深處烙下了一份關于平型關戰(zhàn)役和參戰(zhàn)老兵傷痛記憶的情結。從四川的長江之畔來到晉東山城定居后，一處處真實可觸的抗戰(zhàn)遺址，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感人故事，激蕩起了多年前的那份記憶，激發(fā)了她為歷史、為英雄、為國家、為民族未來奮筆疾書的動能。沒有一份濃烈的家國情懷，沒有對民族、國家、歷史、未來的憂患意識和深度思考，是不會也不敢在這樣宏大的主題上作文章的。好在文德芳老師的這一選題，列入了中國作家協(xié)會定點深入生活名單之中，后又被山西省委宣傳部立項為重點文藝扶持作品，為她專心創(chuàng)作和作品的順利出版提供了有力支持和保證。

在寫作技法和文字風格上，設置戲劇性的場景、充分讓人物發(fā)聲、細致入微的場景描寫、飽含真情的文字、令人茅塞頓開的前后呼應、震撼人心的今昔對比以及對自身的情感、體驗的融入等等，在兩本書里的運用與表現(xiàn)比比皆是，顯示出作者深厚的謀篇布局和駕馭文字功底，也形成了文老師獨有的創(chuàng)作風格。以《當祖國召喚的時候》一書中的兩個篇章為例，《1937：殺人溝、救命池與烈女井》一文中對村民慘遭日軍殺戮的細節(jié)描述，讀來真實可感，過目難忘，家國仇恨，深入骨髓，驚心動魄；《川軍的萬水千山》一文中作者自身情感的表達與融入，每一次都是那么自然地流露，那么深情款款、感人至深。

正如文老師在書寫川軍的文章時會禁不住想到自己的身份，自覺不自覺地融入一份老鄉(xiāng)情。同為工作生活在山城的外地人，我十七歲就從豫北農(nóng)村來到陽泉謀生，她二十幾歲別離西南長江畔的親朋故土赴山城生活定居。類似的經(jīng)歷與感受，自然也會讓我對文老師本人和她的作品產(chǎn)生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大約是2008年前后，《陽泉晚報》策劃推出了我市作者書寫文學創(chuàng)作心路歷程的專版，不知是編輯老師的特意安排還是緣分使然，她的《文字的美與責任》、我的《喜歡，因為需要》恰在一期刊發(fā)，兩篇文章加上兩人照片和簡介恰好占滿一整版。有次一起參加陽泉市作協(xié)的活動，和文老師聊起了這個話題，她說我們就像是一棵在故鄉(xiāng)培育生長的樹苗，長到一定階段又被移栽到了另一方土地。和那些一直在原地成長的樹木相比，我們經(jīng)歷了遠離故土的疼痛，同時也得到了兩種不同水土與文化的滋養(yǎng)。她的這段話非常貼切，聽了真是感同身受。但就我對其作品的體驗評判而言，亦不會因為這份同為異鄉(xiāng)人的相近而一味地去贊譽溢美。總的來說，或許因為個人經(jīng)驗、精力、出版時間緊張等原因，有的作品總體不夠精練，還有打磨的空間，個別之處存在重復表達和畫蛇添足的語句和段落，這是我對兩部作品缺憾之處的一點感受。

瑕不掩瑜?？偠灾?，文德芳老師的這兩部作品是我市乃至我省非虛構寫作領域涌現(xiàn)出來的優(yōu)秀作品，她本人也是一位創(chuàng)作特色鮮明的實力派作家。如果說《現(xiàn)代人心靈影像》是社會劇烈變革背景下人們心靈現(xiàn)實的交響，融合著山城百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讓我們聞到了彌漫在城市上空的人間煙火味。那么，《當祖國召喚的時候》則是一首蕩氣回腸又足以震撼殷鑒世人的英雄贊歌，是一部飽含家國情懷、極具教育意義的主旋律力作。特別是我通過閱讀這本書，對陽泉百姓為抗戰(zhàn)做出的巨大犧牲，對這方紅色熱土為國家獨立、民族解放做出的重大貢獻有了更深的了解，倍感歷史的慘痛記憶永遠不能忘卻，倍覺今日和平美好生活的來之不易，激發(fā)了熱愛陽泉、建設陽泉的自豪感與積極性。

都知道寫作是個苦差事，一位作者為其作品特別是長篇寫作付出的酸甜苦辣自己心里最清楚。作為一個經(jīng)歷過四處漂泊的新陽泉人，我深知一個只身到一座陌生城市闖蕩的外地人的種種不易，特別是像文德芳老師這樣扎下根來并取得顯著成績得到廣泛認可，更是經(jīng)歷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與磨煉。這種個人的成長與發(fā)展是與陽泉市文聯(lián)、陽泉市作協(xié)組織及各位領導的關心幫助分不開的，是與文學圈子里眾兄弟姐妹的持續(xù)關注支持分不開的，從一個寫作者到走進魯迅文學院的神圣殿堂，從擔任陽泉市城區(qū)作協(xié)主席到當選陽泉市作協(xié)副主席，從作品創(chuàng)作出版得到各級支持到山西省作協(xié)專門來陽泉為其作品召開高規(guī)格的研討會，文德芳的成長之路充分體現(xiàn)了我們陽泉、山西寬廣的胸襟與文化的包容，充分體現(xiàn)了有關領導對人才的重視與偏愛。也正因為陽泉市文聯(lián)、市作協(xié)領導多年來不遺余力地營造這種容才、育才、愛才的濃厚氛圍，山城文壇才有了人才輩出、百花爭艷的繁榮景象。

記得文德芳老師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寫作要對得起自己的經(jīng)歷。在此，衷心祝愿她在寫作的道路上行穩(wěn)致遠，創(chuàng)作出更多無愧于人生經(jīng)歷和偉大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