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冬
(陜西藝術職業(yè)學院 陜西 西安 710054)
“戲曲具有悠久的歷史、獨特的魅力和深厚的群眾基礎,是表現(xiàn)和傳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載體。”作為中國特有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在社會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之下,如何讓中國的戲曲藝術繁榮發(fā)展,如何讓我們的優(yōu)秀文化永遠保持青春?這些問題都迫在眉睫。
秦腔《逃國》是我參加“陜西流派傳承中心”第一期學員班所學習的一出秦腔經(jīng)典傳統(tǒng)劇目。作為一名傳承者,經(jīng)過三個月的學習,在老一輩藝術家嘔心瀝血的辛勤教授下,令我受益良多,傳承精神也深深地浸入我的心靈。在老一輩藝術家身上,我深刻地感受到他們藝術的精湛、對秦腔的認真敬畏、對事業(yè)的執(zhí)著追求,以及對我們年輕一代所懷有的高度寄托。他們對于秦腔藝術視如自己生命一般深切、憐愛,讓我為之動容,敬畏之心油然而起。秉承著他們的藝術精神與生命足跡,我更加體會到秦腔《逃國》的傳承意義與文化使命。
秦腔《逃國》故事發(fā)生在春秋時期,楚平王無道,父納子妻,伍奢諍諫,反被下獄,又恐奢子伍尚、伍員為患,命奢下書棠邑,召二子進京同戮。尚、員得書疑之,商定伍尚回朝,同父受戮,伍員逃國。平王命武成黑追之,伍員箭穿其身,命告平王,如殺父兄,則將滅楚。故事出自《左傳·昭公二十年》,《史記·吳子胥列傳》《東周列國志》七十二回亦記載。這是須生唱做并重的戲,也是須生行著名“硬功”戲。其中《拆書》《逃國》《殺府》,常單獨演出。其中《拆書》的蹲三尻子、《逃國》的抖馬、《殺府》的三拉腔,均有特色。秦腔名家李云亭、劉立杰、劉毓中、和家彥、劉易平、劉化鵬等均演出過此劇。
秦腔《逃國》,追朔其人物背景與歷史事件,可以看出該劇的伍員是一位奮力抗爭、剛正不阿的人。為了創(chuàng)作出別具一格的秦腔伍員形象,老一輩藝術家們在服裝、扮相以及道具等方面都進行了周全、細致的處理,其人物造型相當講究。
秦腔《逃國》中伍員的扮相是身穿黑素箭衣,頭戴氈帽、面牌,腰挎寶劍,身背鋼鞭,腳蹬厚底靴,展現(xiàn)了其喬裝改扮、夜間逃走的人物形象。伍員一上場就身背鋼鞭,也許有人會問,他為什么身背這樣一個兵器呢?其實在秦腔的人物設計中,鋼鞭就是伍員這個人物的符號。不僅如此,在《逃國》的后段,演員還要將眼部的黑油彩向面部下方拉黑兩道,以及髯口上架(將鬢發(fā)和髯口根部發(fā)絲向上卷起)這種夸張的表現(xiàn)形式進一步外在加強伍員這個人物形象。運用眼妝拉花、髯口上架妝面變形的表現(xiàn)手法,呈現(xiàn)出伍員在陷入絕境后奮力抗爭的一種氣概和決心。同時,這個妝面的改變象征著伍員當時的心境,這種意象化的表現(xiàn)手法能夠產(chǎn)生強烈的感染力與視覺效果。
在此戲的排演過程中,細細品味其中的“秦腔之美”,當完全通透地“讀”懂它時,更想追究它的為什么?在此戲傳承排演時,在構架編排上,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改動意見,由于此戲?qū)τ谘輪T的體力要求甚高,現(xiàn)在好多演員會將以前的不下場,改為每輪都要下場。我認為,以前不下場的處理手法,是要營造一種緊張的追趕氣氛,而且不下場使戲曲的空間感得到了升華。伍員每一段的單人表演,以及武承黑、卞莊單獨搜門和同時搜門的連接,使得一個場地兩個空間和多個空間相互交錯并同時進行,更使得劇情緊湊,“追”與“逃”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緊逼,體現(xiàn)了秦腔《逃國》舞臺調(diào)度的高超藝術手法,所以必須先學懂,才能做到精準傳承。
傳承是責任,傳承是使命,傳承也是一種保護,傳承更是一種精神。秦腔,注入西北人的情感、情思、情義,讓人物是那樣真實并且蒼勁有力。從劇本到動作唱腔,一點一滴,一絲一毫,更加體現(xiàn)了老一輩創(chuàng)造者和藝術家對于秦腔劇目的高要求、高追求。秦腔有著悠久的歷史,作為一名學習秦腔表演的大學生,應將這份古老的意蘊、古老的厚重感永留于們心中,永懷敬畏之心,腳踏實地盡自己綿薄之力,撐起我們熱愛的秦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