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讀《艾青詩選》

郁寅寅

《艾青詩選》是詩人艾青（1910-1996）的詩歌選集。該如何讀《艾青詩選》呢？我們需要注意以下幾點。第一，讀詩歌的表現(xiàn)形式，感受靈動的形式與獨特的表達效果;第二，讀詩歌語言，感受詩歌語言的精練、含蓄、優(yōu)美、極具抒情性的特點;第三，讀詩歌的意象，把握詩歌豐富的內涵;第四，能結合詩人的創(chuàng)作背景，通過比較閱讀的方法，感受艾青詩歌的特點，并能夠形成自己的觀點。

《艾青詩選》是根據(jù)作品創(chuàng)作的時間編排詩歌順序的，時間跨度從20世紀30年代到70年代。我們在閱讀時，可以根據(jù)鮮明的時間分割進行閱讀計劃的制訂。比如，第一階段（新學期第1—3周）：閱讀30年代、40年代的作品，了解新中國成立前艾青詩歌的內容和主要表達的情感。第二階段（新學期第4—6周）：閱讀50年代至70年代的作品，了解新中國成立之后艾青詩歌的內容和主要表達的情感。第三階段（新學期第7-9周）：比照閱讀艾青在新中國成立前后詩歌作品的異同，體會詩人創(chuàng)作在不同時代的發(fā)展脈絡，對艾青詩歌的特點有自己獨到的理解。

讀現(xiàn)代詩，首先，需要關注其靈動的形式。現(xiàn)代詩歌一般是分行排列的，并不十分講究押韻。在這一自由的表達形式下，詩人擁有極大的創(chuàng)作自由，小到標點符號的選擇，大到句式的變化，都能為詩歌情感的表達服務?，F(xiàn)代詩還多用象征、比喻以及對比等表現(xiàn)手法。總之，關注標點、句式變化以及表現(xiàn)手法等，有助于了解詩歌的內在情感。

例如《大堰河——我的保姆》一詩，全詩以詩人不可阻遏的情感為中心，由13個詩節(jié)自由組成。一個詩節(jié)最短4行，最長13行。一個詩行最長22個字，最短兩個字?！澳阌媚愫翊蟮氖终瓢盐冶г趹牙?，撫摸我/在你搭好了灶火之后/在你拍去了圍裙上的炭灰之后/在你嘗到飯已煮熟了之后/在你把烏黑的醬碗放到烏黑的桌子上之后/在你補好了兒子們的為山腰的荊棘扯破的衣服之后/在你把小兒被柴刀砍傷了的手包好之后/在你把夫兒們的襯衣上的虱子一顆顆的掐死之后/在你拿起了今天的第一顆雞蛋之后/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懷里，撫摸我。”這里的主句是“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懷里，撫摸我”，前后呼應，卻在中間用8個“在……之后”的句式來修飾主句，這8個句子，凸顯出了保姆大堰河辛勤勞作的畫面，淋漓盡致地抒發(fā)了詩人的崇敬之情。

其次，要關注詩歌的語言，透過詩人獨特的語言風格，進一步探索詩人的情感世界，即“獨得之秘”。比如詩人寫于1937年春天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前夕的作品《太陽》，寫太陽初升時能夠“震驚沉睡的山脈”，把整個世界喚醒，讓大家共同感受春天的希望，詩人這種創(chuàng)造性的感覺就是一種“獨得之秘”。再如《盼望》一詩“一個海員說/他最喜歡的是起錨所激起的/那一片潔白的浪花……/一個海員說/最使他高興的是拋錨所發(fā)出的/那一陣鐵鏈的喧嘩……//一個盼望出發(fā)/一個盼望到達”，用最常見的語言——潔白的浪花，叮當響的鐵鏈，來表現(xiàn)富有視聽感的意象——航行的開始和結束。

再次，我們需要關注詩歌中的意象。詩是詩人將自己的情感通過意象形象地傳達出來的，而在長期的創(chuàng)作中詩人會不自覺地形成一系列意象。了解詩歌中的意象能幫助我們理解詩歌所表達的情感。了解詩人在創(chuàng)作中的一系列意象，有助于我們理解詩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世界。艾青的詩歌中有三個常見的意象——土地、波浪、太陽。我們在讀詩歌的時候，要關注這三個意象及其相關意象。同時，艾青還注意通過色彩的配合和圖像的構成，營造意象的視覺沖擊力。如《秋晨》“一只白色眼圈的小鳥/站在低矮的房子的黑瓦上/像在想著什么似的/看著彩云滿布的高空”，給我們展現(xiàn)了一個很美的畫面。這里有白色眼圈的小鳥、房上的黑色的瓦、天上繽紛的彩云。這些意象色彩各不相同，構成了一幅色彩協(xié)調的畫。

最后，我們可以通過比較不同時期的作品，感受艾青詩歌在不同時期的異同。比如詩歌意象的變化、色彩的運用、形式的轉變等。當然詩歌還需要反復誦讀，用自己的朗讀展現(xiàn)自己對詩歌情感的把握。

下面是與《艾青詩選》有關的習題，一起來試一試吧！

煤的對話

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萬年的深山里

我住在萬年的巖石里

你的年紀——

我的年紀比山的更大

比巖石的更大

你從什么時候沉默的？

從恐龍統(tǒng)治了森林的年代

從地殼第一次震動的年代

你已死在過深的怨憤里了么？

死？不，不，我還活著——

請給我以火，給我以火！

一九三七年春

1.讀出詩句的重音，試舉—例并闡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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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人說：“這首詩看似平靜卻內涵博大、意境深遠?！睂Υ?，你是怎樣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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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答案見第4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