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帥婷
把悲傷寫成詩
銀杏飄零是杏樹的悲傷,
曾經(jīng)擁有,
無法總是擁有。
你不在。
我也停止了搖曳。
后來,
風也來,雪也來,
冰湖初融,
繁花重開,
我將身體奉獻給新綠,
一抔初心繼續(xù)等待。
賞夜
夜,總是漫長又涼涼的。
喜歡上夜,大概是進入十八歲后,少女在這個年紀總會褪去了那點稚嫩,多了些多愁善感。要是小時候,是絕對不會覺得夜是可賞的,那種身處黑暗的感覺讓人毫無安全感,仿佛一閉眼黑暗中就會有一只猛獸伸出利爪,張開獠牙將自己吃掉。但成長就像一部永遠寫不盡的小說,峰回路轉(zhuǎn),總猜不到結(jié)局,喜歡上夜,是個意外。
那晚,翻來覆去總睡不著,拿出手機一看已是凌晨了,拉開窗簾,入眼的便是無盡的夜,絲絲冷風拂過臉頰流進房里,讓大腦更清醒了。側(cè)倚在窗臺上,百無聊賴便打開了聊天軟件,入眼便是他的頭像,猶豫了一會,還是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很快手機便響起了信息回復的聲音。在這萬物寂無聲的時候,有人愿意傾聽你的聲音,這不由得讓人感到驚喜。聊了許久,我見他回信息速度時快時慢,便問他是不是困了,他誠實的回答。我問他“你拉開窗邊的窗簾,然后躺在床上,可以看到窗外的夜嗎?”。他說“可以”,“真好,這樣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一樣的景色,感覺近了許多”說完我便催促他休息,但自己仍久久睡不著。
突然想起來蘇軾說過的那句詩“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但今夜沒有月,我卻并不覺得可惜,若是有了那輪圓月,我反倒覺得這渾然一體夜色被燒破一個洞,不完整了。這被夜色包裹著的感覺如此熟悉,我的任性,古怪,煩躁,我的全身都被它擁進懷中,然后以無聲的溫柔安慰我,以輕風撫摸我。這是在外婆懷里的感覺,舒適,安心。
漸漸的,覺得有了些困意,便又捏起腳尖走到床邊躺下,卻又不能立即睡著,也許是因為我的身體告訴我應該睡了,但是我的大腦卻又還是清醒著,這讓我有些懊惱,這時我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樣安心的,舒適的,靜靜地去賞夜了,而是輾轉(zhuǎn)難眠,被子被我揉成各種形狀,我突然覺得這夜有些長了,果然,人的本性大概就是如此,對新奇或者美好的事物保持著一時的新鮮感,等這心血來潮退潮之后,便覺得有些乏味了。但也有可能只是我是如此,但我想為自己找個借口罷了。折騰一番無果,我干脆如向這黑夜屈服一般,頹廢的呈大字躺在床上,被子皺皺巴巴的耷拉在肚子上,久而久之,大腦終于屈服于身體,漸漸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