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nsaz(CO3)隕石中兩個富Al球粒的氧同位素組成特征與形成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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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湖南科技大學(xué)地質(zhì)研究所，湘潭 4112012. 中國科學(xué)院地球化學(xué)研究所，貴陽 5500813. 湖南科技大學(xué)頁巖氣資源利用湖南省重點實驗室，湘潭 4112011.

球粒隕石中的富鈣鋁難熔包體(簡稱CAIs)和球粒等都是早期太陽星云演化的產(chǎn)物，它們保存了星云形成和演化的重要信息，對認識早期星云形成和演化過程具有重要意義。CAIs主要由一些富Ca、Al的硅酸鹽和氧化物組成，而球粒的礦物組成以鎂鐵質(zhì)硅酸鹽(如橄欖石和低鈣輝石等)為主。在球粒中存在一種含一定量富鈣鋁礦物(如鈣長石和富鈣輝石等)的球粒，常將它們稱為富Al球粒。富Al球粒的全巖化學(xué)組成中，Al2O3含量一般≥10% (Bischoff and Keil, 1984)，Al2O3含量介于CAIs和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之間，所以常常認為富Al球粒在認識CAIs和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形成演化過程中的相互聯(lián)系具有特殊的意義(Zhang and Hsu, 2009)。

圖1 Kainsaz富Al球粒的背散射電子照片(a) K1-CH1; (b) K2-CH2. Ol-橄欖石;An-富鈣長石;Px-低鈣輝石.○-納米離子探針分析位置Fig.1 Back-scattered electron images of the two Al-rich chondrules(a) K1-CH1; (b) K2-CH2. Abbreviation: Ol-olivine; An-Ca-rich plagioclase, Px-Ca-poor pyroxene. ○-analysis position of NanoSIMS

根據(jù)富Al球粒較高的Al2O3含量，有時存在殘留的CAIs碎塊等，一般認為富Al球粒的初始物質(zhì)是CAIs與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旌先廴诮Y(jié)晶的產(chǎn)物(Bischoff and Keil, 1984; Shengetal., 1991; Krot and Keil, 2002; Krotetal., 2002; MacPherson and Huss, 2005; Zhang and Hsu, 2009)。Rubin (2004)認為蠕蟲狀橄欖石集合體(AOAs)可能是部分富Al球粒的初始物質(zhì)。另一方面，普通球粒隕石和頑輝石球粒隕石中大多數(shù)富Al球粒的氧同位素組成與其中的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具有相似的特征(δ17,18O: ～-15‰ to +5‰; Russelletal., 2000; Guanetal., 2006)，部分研究者認為富Al球粒在熔融結(jié)晶過程中沒有明顯受到富16O同位素組成的CAIs (δ17,18O: ～50‰)的影響。目前已經(jīng)確認，在早期星云中至少存在16O 同位素組成完全不同的兩個源區(qū)：富16O 同位素組成(CAIs形成)和貧16O 同位素組成(鐵鎂質(zhì)硅酸鹽球粒形成)。早期星云演化過程中形成的各種集合體，在遷移進入隕石母體過程中，會受到各種熱事件和后期蝕變作用等的影響。在此過程中，由于物理化學(xué)條件的改變，氧同位素交換是一個不能忽視的重要因素。Zhangetal. (2014)通過對未分群的3型碳質(zhì)球粒隕石Dar al Gani 978中富Al球粒氧同位素等研究認為，富Al球粒是早期形成的CAIs與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混合熔融結(jié)晶的產(chǎn)物，其在形成過程和吸積進入隕石母體的過程中至少發(fā)生了兩次氧同位素交換。

綜上所述，富Al球粒的初始物質(zhì)組成、形成演化過程的星云環(huán)境等目前還存在較大爭議。氧同位素組成研究能夠?qū)η蛄Ｑ莼驮缙谛窃骗h(huán)境等提供重要的信息。本文將對Kainsaz (CO3)碳質(zhì)球粒隕石中的2個富Al球粒開展礦物巖石學(xué)和氧同位素組成特征研究，試圖對富Al球粒形成演化過程、初始物質(zhì)組成以及早期星云環(huán)境等有進一步認識。

1 樣品和實驗方法

研究的2個富Al球粒來自Kainsaz (CO3)碳質(zhì)球粒隕石，編號分別為：K1-CH1和K2-CH2 (圖1)。

富Al球粒的礦物學(xué)特征在桂林理工大學(xué)JXA-8230型電子探針的背散射(BSE)模式下進行。礦物化學(xué)組成分析在上述電子探針下測定，實驗條件為：加速電壓15keV，束流20nA，分析標(biāo)準(zhǔn)為硅酸鹽礦物和氧化物。分析中對一些元素特征峰的疊加進行了校正，如Cr的Kβ線對Mn的Kα線的疊加；Ti的Kβ對V的Kα線的疊加等。分析結(jié)果采用ZAF方法校正。

2個富Al球粒中主要礦物的氧同位素組成分析在中國科學(xué)院地質(zhì)與地球物理研究所Cameca NanoSIMS 50L型納米離子探針上完成。分析條件為：以16keV, ～100pA的Cs+離子束轟擊樣品表面(～1.5×2μm)，產(chǎn)生的二次離子16O、18O由法拉第杯(FC)接收測量，17O由電子倍增器(EM)測量，質(zhì)量分辨率為～6000 (CAMECA 定義)，足以分辨16OH對17O的干擾(Hoppeetal., 2013)。所有數(shù)據(jù)均進行了儀器質(zhì)量分餾、背景、死時間和接收器產(chǎn)率校正, 數(shù)據(jù)的偏差均為2σ。采用的氧同位素標(biāo)樣分別為San Carlos (橄欖石)和95AK6(富鈣輝石、低鈣輝石和鈣長石) (Linetal., 2014; Daietal., 2016)。樣品的δ18O和δ17O值采用相對于地球標(biāo)準(zhǔn)平均大洋水的千分標(biāo)準(zhǔn)偏差表示。氧同素異常Δ17O值由公式Δ17O=δ17O-0.52δ18O計算得出。

2 實驗結(jié)果

2.1 巖石學(xué)特征

K1-CH1不是一個完整的球粒，如圖1a所示，其右半部分有缺失，該球粒的粒徑約為280×220μm。球粒的礦物組成主要為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其所占體積分別約為45%、35%和17%，另外還存在少量的隕硫鐵和褐鐵礦(～3%)。隕硫鐵主要鑲嵌于橄欖石和低鈣輝石中，褐鐵礦分布于球粒中的裂隙，它們可能是風(fēng)化作用的產(chǎn)物。該球粒中，橄欖石主要分布于球粒的中部，呈自形-半自形、粗粒(粒徑最大可達～70μm)；低鈣輝石主要分布于球粒的邊部，晶形也呈自形-半自形，粒徑較橄欖石稍大，最大可達～100μm；富鈣長石粒徑相對較小，一般<30μm，晶型主要呈半自形-他型。部分富鈣長石呈粒狀分布，其余的呈條帶狀分布于橄欖石與低鈣輝石之間縫隙中。

K2-CH2具有渾圓的外形，粒徑約為550×530μm (圖1b)。礦物組成與主要為橄欖石(～65%)和富鈣長石(～35%)，少量的褐鐵礦分布于球粒的裂隙中，基本不見隕硫鐵。橄欖石主要存在兩種形態(tài)：(1)球粒的邊緣存在一層厚度約為50～120μm的連續(xù)的橄欖石邊；(2)球粒中心存在數(shù)個粗粒自形的橄欖石顆粒，粒徑可達150μm。富鈣長石主要呈細長條帶狀，分布于球粒的中部(圖1b)。

2.2 礦物化學(xué)組成

2個球粒中橄欖石礦物化學(xué)組成見表1。K1-CH1中橄欖石FeO的含量較高，可達4.72%。CaO的含量<0.17%，其余元素組分的含量均較低。K1-CH1中低鈣輝石的CaO含量<0.75%，Al2O3<1.26%，F(xiàn)eO<1.03%，Cr2O3<1.03%， 其余組分接近檢測限。K2-CH2中橄欖石為較純的鎂橄欖石，其中的FeO含量較K1-CH1低，位于0.63%～1.74%。其余組分的含量均很低，與K1-CH1相似(表1)。

表1 兩個富Al球粒中典型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電子探針分析結(jié)果 (wt%)

表2 兩個富Al球粒礦物的氧同位素組成(‰)

圖3 兩個富Al球粒礦物的Δ17O組成特征(a) K1-CH1中礦物的Δ17O組成；(b) K2-CH2中礦物從核部至邊部的Δ17O組成Fig.3 Δ17O values of minerals in two Al-rich chondrules(a) Δ17O values of minerals in K1-CH1; (b) Δ17O values from core to rim of minerals in K2-CH2

圖2 兩個富Al球粒礦物的三氧同位素圖Fig.2 Oxygen isotopic compositions of minerals in two Al-rich chondrules presented on oxygen three-isotope diagrams

K1-CH1中的富鈣長石MgO的含量變化范圍為0.57%～1.50%，Na2O的含量比較穩(wěn)定，位于2.20%～2.35%，MgO與Na2O 含量之間未見相關(guān)性；FeO含量為1.07%～1.64%，其余組分的含量均較低。K2-CH2中的MgO的含量變化范圍位于0.78%～6.99%之間，變化范圍明顯較K1-CH1大。Na2O的含量變化也較大，位于2.05%～4.00%之間。MgO與Na2O 含量之間呈現(xiàn)一定的負相關(guān)(表1)。

2.3 氧同位素組成特征

K1-CH1和K2-CH2的氧同位素組成見表2、圖2和圖3。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的氧同位素組成基本上分布于三氧同位素圖上的碳質(zhì)球粒隕石無水礦物(簡稱CCAM)線和地月質(zhì)量分餾線(TFL)之間。

在K1-CH1中，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均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特征。橄欖石的Δ17O位于-8.7‰～1.7‰之間，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分別為-11.1‰～0.4‰和-3.9‰～-1.8‰。球粒中的Δ17O組成基本上位于兩個區(qū)間：-11.1‰～-8.7‰和-3.9‰～0.4‰之間。在球粒中，未發(fā)現(xiàn)富16O同位素組成的橄欖石顆粒。

K2-CH2中橄欖石和富鈣長石的氧同位素組成同樣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的特征。橄欖石的δ18O分布范圍位于-19.4‰～-13.5‰之間，δ17O位于-14.2‰～-2.6‰之間，Δ17O位于-5.4‰～-0.6‰。富鈣長石的氧同位素組成與橄欖石相似，其δ18O與δ17O值位于橄欖石變化范圍之內(nèi)，富鈣長石δ18O分布范圍位于-9.8‰～-4.7‰之間，δ17O位于-11.2～-7.8 ‰之間，Δ17O位于-6.6‰～-4.8 ‰之間。另外，為了分析該球粒中氧同位素變化規(guī)律，我們分別從中部至邊部依次測定了橄欖石和富鈣長石的氧同位素組成。橄欖石和富鈣長石的Δ17O值從球粒的中部至邊部具有明顯升高的趨勢，其中橄欖石邊的Δ17O值可達-0.6 ‰。

3 討論

3.1 初始物質(zhì)組成

富Al球粒的礦物組合常為橄欖石、低鈣輝石、鈣長石和富鈣輝石等。橄欖石和低鈣輝石是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中的主要礦物，而鈣長石和富鈣輝石常出現(xiàn)在CAIs中，所以常常認為富Al球粒在認識CAIs和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的相互關(guān)系及早期星云演化過程具有重要的意義。前人根據(jù)富Al球粒的礦物組合、全巖化學(xué)組成和REE特征等常認為其是CAIs和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旌先廴诮Y(jié)晶形成(Shengetal., 1991; Russelletal., 2000; Krot and Keil, 2002; Krotetal., 2002; MacPherson and Huss, 2005; Zhang and Hsu, 2009)。

K1-CH1球粒的礦物組成主要為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與前人研究的普通球粒隕石和頑輝石球粒隕石中的富Al球粒類似。K1-CH1中出現(xiàn)了大量常見于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中的低鈣輝石和橄欖石，表明初始物質(zhì)之一為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與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比較，K1-CH1含有較高含量的的富鈣長石礦物，表明K1-CH1的另一初始物質(zhì)為富Ca、Al礦物集合體。其次，從球粒的氧同位素組成來看，前人研究一般認為，原始的難熔包體具有富16O的同位素組成，而球粒常貧16O (Yurimotoetal., 2008)。K1-CH1中的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均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表2、圖2和圖3)。橄欖石和低鈣輝石氧同位素組成特征與典型的來自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中的礦物類似。也有一些文獻報導(dǎo)，在球粒中的少數(shù)礦物(如尖晶石、橄欖石等)具有富16O同位素組成(Maruyamaetal., 1999; Yurimoto and Wasson, 2002; Maruyama and Yurimoto, 2003; Jonesetal., 2004; Nagashimaetal., 2012)，一般認為，這些礦物顆粒屬于富16O同位素組成的CAIs或者AOAs的殘留礦物，但在K1-CH1中并未發(fā)現(xiàn)，所以其中的橄欖石不可能是CAIs或AOA的殘留礦物。該球粒中較高含量的富鈣長石表明其初始物質(zhì)可能是CAIs。富鈣長石具有貧16O的同位素組成表明其在形成過程中發(fā)生了完全的熔融結(jié)晶，并在球粒形成過程或者形成之后與貧16O的太陽星云進行了氧同位素交換的結(jié)果，具體氧同位素交換將在下節(jié)進行探討。綜上所述，K1-CH1的初始物質(zhì)組成可能為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富橄欖石-輝石型球粒)和CAIs。

K2-CH2中的礦物組成主要為橄欖石和富鈣長石，與K1-CH1比較，K2-CH2中未發(fā)現(xiàn)低鈣輝石，而富鈣長石的含量更高。從氧同位素組成來看，K2-CH2中的礦物也明顯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特征(表2、圖2和圖3)。所以，K2-CH2中的橄欖石也不是屬于CAIs或AOAs殘留來源，其屬于來自于前期形成的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另外，富鈣長石也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特征(δ18O：-9.8‰～-4.7‰，δ17O：-11.2‰～-7.8‰，Δ17O：-6.6‰～-4.8‰)，其可能屬于來自前期形成的CAIs，與K1-CH1類似，CAIs發(fā)生了完全的熔融結(jié)晶，并在球粒形成過程或者形成之后與貧16O的太陽星云進行了氧同位素交換。所以，K2-CH2的初始物質(zhì)可能是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富橄欖石型球粒)和早期形成的CAIs。

3.2 氧同位素交換

在普通球粒隕石(Russelletal., 2000)和頑輝石球粒隕石(Guanetal., 2006)中富Al球粒的氧同位素組成(δ17,18O位于-15‰～5‰之間)常與鎂鐵質(zhì)硅酸鹽一致。所以，富Al球粒的初始物質(zhì)組成不是CAIs和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簡單的混合(Russelletal., 2000; Guanetal., 2006)，需要考慮富Al球粒中礦物的氧同位素為什么沒有繼承初始物質(zhì)之一(CAIs)的富16O同位素組成特征。同樣，本文研究的K1-CH1和K2-CH2兩個富Al球粒礦物中，主要礦物相(橄欖石、低鈣輝石和富鈣長石)均為貧16O同位素組成(表2、圖2和圖3)。上述特征的原因可能是這兩個球粒在初始物質(zhì)熔融結(jié)晶/遷移/后期蝕變過程中與周圍貧16O同位素組成的星云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

前期形成的富16O同位素組成的CAIs遷移至球粒熔融結(jié)晶區(qū)域，與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物質(zhì)發(fā)生熔融結(jié)晶。在此過程中，CAIs可能發(fā)生了部分熔融，其中的尖晶石和橄欖石顆粒大部分被保存了下來，由于它們氧同位素擴散速度相對較慢，所以常具有富16O同位素組成特征(Ryerson and McKeegan, 1994; Yuetal., 1995; Deschetal., 2012; Zhangetal., 2014)。在K1-CH1中的富鈣長石氧同位素組成與橄欖石、低鈣輝石類似，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表明初始物質(zhì)之一的CAIs可能發(fā)生了完全的熔融，與球粒的其余初始物質(zhì)發(fā)生了反應(yīng)，并與周圍貧16O同位素組成的星云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Zhangetal., 2014; Krot, 2019)。在K1-CH1球粒形成后，將發(fā)生遷移進入Kainsaz (CO3)隕石母體。在此過程中，周圍環(huán)境也會繼續(xù)發(fā)生改變，后期的熱事件或者蝕變作用等均可能造成進一步的氧同位素交換(Tenneretal., 2018; Krotetal., 2019)。另外，K1-CHI的Δ17O組成位于兩個區(qū)間：-11.1‰～-8.7‰和-3.9‰～-0.4‰之間，表明該球粒的氧同位素交換至少發(fā)生在兩個貧16O同位素組成的周圍環(huán)境中，其Δ17O分別為～-8.7‰和～-0.4‰。

K2-CH2的氧同位素交換過程與K1-CH1相似，其球粒的初始物質(zhì)在熔融結(jié)晶/遷移/后期蝕變過程中與貧16O同位素組的周圍環(huán)境都可能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但K2-CH2富Al球粒的氧同位素組成還具有如下兩個特征：(1)其氧同位素組成具有明顯的從核部至邊部降低的趨勢(表2、圖3)，表明該球粒在一個較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中進行了較長時間的氧同位素交換； (2)橄欖石邊的Δ17O最高可達-0.6‰，表明球粒至少在一個Δ17O值約為-0.6‰的貧氧同位素組成的環(huán)境中進行了氧同位素交換。

在上文討論中，K1-CH1的氧同位素交換至少發(fā)生在2個貧16O同位素組成的星云環(huán)境中(Δ17O分別為～-8.7‰和0.4‰)，而K2-CH2的至少存在一個Δ17O組成～-0.6‰的氧同位素交換源區(qū)。我們發(fā)現(xiàn)，K2-CH2中部礦物的Δ17O值位于-14.2‰～-7.8‰，與K1-CH1中的～-8.7‰的星云環(huán)境相似。而K2-CH2中橄欖石邊的Δ17O約為-0.6‰，與K1-CH1另一交換源區(qū)(Δ17O：～0.4‰)相似。上述特征表明兩個球?？赡茉讦?7O約為-8.7‰～-7.8‰的星云中首先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此次交換可能發(fā)生在初始物質(zhì)熔融結(jié)晶過程；后期又在Δ17O約為-0.6‰～0.4‰的貧氧同位素組成的環(huán)境中再次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此次交換可能發(fā)生在Kainsaz隕石母體中(Zhangetal., 2014)，并有流體的參與。在Kainsaz隕石中，大量細粒蝕變產(chǎn)物廣泛的分布于基質(zhì)、球粒和CAIs中，也表明在隕石母體中發(fā)生過較強烈的蝕變作用。蝕變作用與氧同位素交換過程可能伴隨進行。

3.3 形成演化過程

前人研究已經(jīng)基本認識了CAIs、AOAs和球粒形成演化過程的基本輪廓。在太陽星云的特定區(qū)域，溫度在達到使大部分固相塵埃氣化之后開始冷卻，從高溫到低溫依次凝聚形成松散A型包體(FTAs)→富尖晶石-輝石型包體→AOAs，AOAs可能是相對更低溫星云直接凝聚的產(chǎn)物(Lin and Kimura, 2003, Linetal., 2005, 2006; Wangetal., 2007; Ruzickaetal., 2012; Daietal., 2015)，粗粒CAIs顯然經(jīng)歷過熔融結(jié)晶的過程，它們可能是前期形成物質(zhì)熔融結(jié)晶的產(chǎn)物(Yoneda and Grossman,1995; Lin and Kimura, 2000)。球粒也屬于熔融結(jié)晶的產(chǎn)物，其形成時間可能稍晚于CAIs。CAIs的26Al/27Al的初始比值上限位于5×10-5，代表了太陽星云的初始值。硅酸鹽球粒的26Al/27Al初始比值系統(tǒng)性偏低，約為1×10-5(MacPhersonetal., 1995; Hussetal., 2001)。這兩類集合體之間26Al/27Al初始比值的差異表明凝聚成因CAI形成較球粒早約1～4Myr (Zinner, 2003; Villeneuveetal., 2009; Kita and Ushikubo, 2012; MacPhersonetal., 2012; Mishra and Chaussidon, 2014)。富Al球?？赡苁切窃颇坌纬傻腃AIs和AOAs遷移至球粒形成區(qū)域與早期形成的鐵鎂質(zhì)硅酸鹽混合物發(fā)生熔融結(jié)晶的產(chǎn)物(Zhangetal., 2020)。

早期形成的CAIs與鐵鎂質(zhì)硅酸鹽混合物混合，在熱事件的作用下發(fā)生了熔融結(jié)晶形成了K1-CH1和K2-CH2兩個富Al球粒。另外，由于球粒中富鈣長石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特征，表明兩個球粒中的初始物質(zhì)CAIs發(fā)生了完全熔融結(jié)晶，在此過程中與球粒形成區(qū)域貧16O同位素組成(Δ17O：-8.7‰～-7.8‰)的星云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K1-CH1中的低鈣輝石和橄欖石具有較粗大的粒徑和自形-半自形晶形，表明它們首先形成，后期由于空間的限制，結(jié)晶形成半自形-他型細粒的富鈣長石。K2-CH2球粒中大部分的橄欖石具有粗粒自形等特征(圖1)，表明其在熔融結(jié)晶過程中具有足夠的結(jié)晶空間和較長的結(jié)晶時間，與球粒的氧同位素組成從中部至邊部明顯降低相吻合。球粒形成的后期，由于空間的限制，最后形成了條帶狀的富鈣長石。K1-CH1和K2-CH2形成后，繼續(xù)遷移進入Kainsaz (CO3)碳質(zhì)球粒隕石母體形成吸積區(qū)域，并與其余早期形成的各類物質(zhì)(如CAIs、球粒、基質(zhì)等)聚集在一起共同形成了Kainsaz 隕石母體，并在17O約為-0.6‰～0.4‰的貧氧同位素組成的環(huán)境中再次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

4 結(jié)論

(1) K1-CH1的礦物組合為橄欖石+低鈣輝石+富鈣長石，而K2-CH2的礦物組合為橄欖石+富鈣長石，表明它們的初始物質(zhì)組成為CAIs和鎂鐵質(zhì)硅酸鹽球粒。

(2)兩個富Al球粒的礦物都具有貧16O同位素組成特征，表明球粒在形成過程中初始物質(zhì)經(jīng)歷了完全的熔融結(jié)晶，并與周圍貧16O同位素組成(Δ17O：-8.7‰～-7.8‰)的星云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

(3) K2-CH2中的橄欖石具有粗粒和較完好的晶形，且從中部至邊部氧同位素組成有降低的趨勢，表明球粒經(jīng)歷了穩(wěn)定的較長時間的熔融結(jié)晶和氧同位素交換。

(4)兩個球粒的Δ17O值表明，兩個球粒形成后遷移進入隕石母體，后期可能在母體中又與Δ17O約為-0.6‰～0.4‰的貧氧同位素組成的環(huán)境中再次發(fā)生了氧同位素交換。

致謝納米離子探針分析得到了中國科學(xué)院地質(zhì)與地球物理研究所郝佳龍高級工程師的大力幫助；電子探針分析得到了桂林理工大學(xué)劉奕志和謝蘭芳實驗員的大力幫助；審稿人提出了寶貴的修改意見和建議；在此一致表示誠摯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