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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和劉禹錫同為唐代散文家和詩人,兩人前半生的命運軌跡驚人一致,如家境相當(dāng),一同科舉,一同升官,一同參加永貞革新,一同遭眨,政治主張一致,才華詩名相當(dāng),然而他們的后半生卻走向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
是什么決定了他們后半生的命運走向呢?
貞元二十一年(805年)十一月,永貞革新失敗后,柳宗元被貶永州,險惡的生存環(huán)境和政治失意的苦悶,使他身心遭受很大摧殘。我們熟知的《江雪》就作于這一時期。該詩完全是詩人自身境遇的真實寫照,千山萬徑,無親無友,唯漁翁一人寒江獨釣,寧肯遺世獨立,孤獨得肝腸寸斷,也要一往無前,堅貞不屈。雖然他在被貶期間不乏寄情山水之作,希望在自然中尋找心靈的解脫,然而他生性憂郁,憂憤難平,詩文中總脫不了一種清瘦幽寒的底色。這種心境使他的生命之火很快熄滅,年僅47歲就病死在柳州貶所。
柳宗元
劉禹錫
同樣被貶到巴山楚水凄涼地,劉禹錫卻愈挫愈勇,百折不撓。面對蕭瑟的秋天,他高歌:“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币桓膫鹘y(tǒng)的悲秋論調(diào),顯示出樂觀昂揚的精神風(fēng)貌。在年老體衰之時,他又吟唱:“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他以沉舟、病樹自比,惆悵中透著達(dá)觀。即使在被知縣屢次刁難,搬到僅能容下一床一桌一椅的斗室時,他照樣從容淡定地寫下名垂千古的《陋室銘》,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表明不慕名利、潔身自好的生活態(tài)度。劉禹錫一生三起三落,仕途不可謂不坎坷,但是他始終斗志昂揚,積極樂觀,活到71歲高齡。
二人相比較,可以看出,柳宗元性格憂郁,在遭遇打擊時,往往愁悶郁結(jié)于心而不能發(fā)之于外,長此以往,勢必傷心傷身,對挫折的抵抗力更為減弱,由此陷入惡性循環(huán)。劉禹錫面對困境則通透達(dá)觀,隨遇而安,打不死、壓不垮,百折不撓,韌性十足。
面對人生的挫折,我們需要練就一種生命的韌性。對于樂觀的人,挫折增強(qiáng)了生命的韌性,使他們愈挫愈勇。而對于憂郁的人,挫折則是壓死駱駝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