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玉
快一年了!為了在一張白紙上寫到你,我不再學會說謊。
離別的花瓣讓春色夢幻,兒時歡樂聲還在舊日交談中回響——泡沫溫柔嗎?泡沫卑微嗎?泡沫會失落悲傷嗎?
你編織一個憂郁的眼神,我泣不成聲,領悟者的眼神似火花在飛濺,當說起永恒的時間問題,當我說出心生的秘密,哀戚聲企圖表達不可挽回的訴求。
我在一條深不見盡頭的路徑旁。
看不見野草蹤跡,聽不到你喚我的聲音,只見一條細膩的河流緩緩地流淌……
三百余里。
通話者在昏暗的梧桐樹下穿行,瑣碎的問候語更加熟悉了,一只問好的夜鳥剛好落在樹枝頭,無奈的日子,幾個詞語不足以替代傾訴和幾句寒暄。
而這些述說會抽象而具體嗎?
在更深的夜里坐著,你無需提醒,我是一個窗邊無言失眠者。
一顆如鳥低飛的心如期而至墜落。
墜落,所有時間轉動,輪回的光陰故事恍惚,一碗清醒劑點醒一顆年輕的心。
我讓自己的意識清醒。在一張白紙上安放黑夜和一首無題詩。
整整一夜,我夢到你。
綠蘿植物的敘事帶著孤傲和絕情,你還記得夢里的話語嗎?
徒勞的遐想早已被摧毀,一顆擅于守候的心讓擔心的不該擔心的都有了去處。你說夢里的交談道路布滿荊棘,不要怕,樹安靜,銅錢草會記住憂傷,緩緩降落的遺憾也將隨風遠航。
記一場夜雨,淅淅瀝瀝的雨灑落下來,讓洗滌世間的塵埃盡快落定,雨讓夜的恐懼形象向失眠靠攏。
恍惚感使一盞發(fā)光的舊臺燈仍然荒涼。
什么容納了內心深處的塵埃。
唯有潔白的時光暗藏一片空白的記憶。
碎片化的交流,瑣碎言談,由陌生變熟悉,一雙翅膀一點點積累飛翔的經(jīng)驗。
遠處不遠,在對黑夜的抒寫道路上,我們會把語言寫得自在嗎?
寫《逍遙游》的莊子夢蝶,天地滄桑,誰能夠把快樂與愛恨情仇寫到極致?不必羨慕,當習慣了錯覺,當天空蔚藍,枯萎的年輪倒流,我仍舊借一盞燈。
——在自我耕耘的世界孤獨終老。
耳邊單曲循環(huán)《百花香》。
記住了——秋天里的飛鳥、冬天里的棉襖。
你的南方生活多夜雨嗎?我多次把煩憂傾訴寄往南方。
離人不愁,置身于有緣無分的傍晚涂鴉敘事。
——是夜的鋼琴曲把我拉回到黑夜,小巷口的山谷風拂過,幾個借光回家的行人,他們的笑容如此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