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巴黎

1走過藝術(shù)橋，左岸有一排出售明信片、圖畫、古書等的攤子。Roman Kraft攝

2蒙馬特高地是巴黎詩意和浪漫的象征。呂美姿攝

巴黎人心目中的塞納河

從前，巴黎不叫巴黎，叫Lutettia，它只是塞納河邊的一條漁村，河中央的西堤島是整個巴黎的“母親”，這都是兩千年前的事了。巴黎圣母院就坐落于西堤島上。

凡是文明都離不開河，但想繁榮都離不開橋。自中世紀(jì)初期以來，塞納河與巴黎的依存關(guān)系是緊密而不可分離的。而對一般游客而言，左岸和右岸之分是更簡單明了的概念。塞納河自東向西流過巴黎，將城區(qū)分為南面的左岸和北面的右岸。人們戲稱“右岸用錢，左岸用腦”。左岸遍布許許多多各具特色的咖啡館、酒吧和啤酒館，過去曾是文化名人的聚集地。今日依然是藝術(shù)家、作家、建筑師、教授等藝術(shù)人文知識分子的樂園。這里集中了大學(xué)、研究所、畫廊、美術(shù)館、圖書館等。右岸則予人奢華宏大的印象，高級百貨商店、精品店及古跡林立，是巴黎的貿(mào)易、金融和消費中心，亦是成功者的樂園。歐洲人說，法國的歷史就是靠塞納河的左右兩翼（兩岸）平衡的。

盡管巴黎已成為世界大都市之一，巴黎人對古建筑物和塞納河的情意結(jié)卻從未改變過。為保護歷史遺產(chǎn)，法國還專門設(shè)立“國家建筑師”制度。國家建筑規(guī)劃師和市政部門通過的建筑計劃，還要征求民意，遭到多數(shù)民眾反對的建筑計劃必須撤銷或重新規(guī)劃。1991年，塞納河沿岸歷史建筑群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成為對巴黎人“護舊”直接的肯定?；蛟S你仍無法想象巴黎的建筑群魅力有多大，歷史上就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二戰(zhàn)時期，眼看納粹德國即將戰(zhàn)敗，希特勒曾下令炸毀塞納河上的所有橋梁，德軍總司令卻違抗了軍令?；蛟S面對這些巧奪天工的橋梁建筑物，他也于心不忍吧？

3塞納河把巴黎分成左右兩岸。Chris Parker攝

愛在日落黃昏時

《愛在黎明破曉前》（BeforeSunrise）、《愛在日落黃昏時》（Before Sunset）和《愛在午夜降臨前》（Before Midnight）是被影迷奉為圭臬的愛情系列三部曲。在第二部里，男女主角在巴黎再續(xù)前緣，坐船游覽塞納河。行走過的街巷、公園、書店和咖啡館，也為影迷所津津樂道。乘坐Bateaux Mouches、Bateaux Parisiens等觀景游船，能迅速領(lǐng)略這一浪漫之都的風(fēng)情?；蛘咭部梢再徺IBatobus水上巴士船票，一張票一天任搭，就像巴士一樣，在八個站點隨上隨下。

塞納河觀景游船

塞納河游船分為觀景游船、美食游船，以及提供香檳或零食小吃的觀景游船。游船配套包括欣賞白天或夜晚的巴黎美景，行經(jīng)著名景點，如：巴黎圣母院、盧浮宮、巴黎大皇宮。較為人知的游船公司Bateaux Mouches、Bateaux Parisiens都是不錯的選擇。觀景游船兒童門票3-8EUR：成人門票15-17EUR。美食游船的價格因菜單和時間而異，價格59-205EUR不等。另外也可以考慮Klook提供的14種語言導(dǎo)覽，隨游船航行聆聽景點介紹。

Batobus水上巴士

Batobus一天通票可以在當(dāng)天無限次乘坐。船上只有座位，沒有導(dǎo)游機和餐廳船。

一日票：16EUR（成人）：8EUR （3-15歲）

www.batob us.com/en/checkout/pass

1據(jù)說《午夜巴黎》中那些作家、藝術(shù)家們真正匯集的地方，其實就在莎士比亞書店。Mark Hintsa攝

“假如你有幸在巴黎度過青年時代，她將永遠跟隨你，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盛宴。”

——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 （1899-1961）

跟隨海明威的腳步

印象中海明威住過的地方就在左岸，他有時還會走路到莎士比亞書店借書。莎士比亞書店從20世紀(jì)以來一直是法國的文化地標(biāo)。創(chuàng)辦人希維雅·畢奇（Sylvia Beach）幾經(jīng)波折才成功建立了書店，眾多文人如海明威、斯泰因（Gertrude Stein）等大師都是這里的?？汀Ｈ缃竦臅瓴⒎窃?，而是喬治·懷特曼（George Whitman）將他原本的書店易名為莎士比亞書店，讓因納粹德軍占領(lǐng)巴黎而結(jié)業(yè)的原店以另一種形式回到巴黎。

如果莎士比亞書店是一部書，那這就是一部讓人想抱著消磨一個下午的溫暖的書。小小的空間里擠滿了木質(zhì)書櫥和各類英文書籍，狹窄的走道和樓梯透著神秘味道。海報、鐵窗花、畫在墻上的文句和訪客留言區(qū)，讓人感覺這部書內(nèi)容緊湊，描寫細(xì)致。

去看看文人駐足的房子

我們原只為海明威而來，但來到勒莫萬樞機路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精神富足的貧民區(qū)。好些文人都曾在這里駐足，走在路上就像在玩尋寶游戲，隨時可見到注明哪位名人曾居住于此的牌子。海明威在74號公寓生活的同時，愛爾蘭詩人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在斜對面的71號公寓里完成了《尤利西斯》（Ulysses）這部巨作：法國詩人阿蒂爾·蘭波（Arthur Rimbaud）曾棲身附近的笛卡爾路（Rue Descartes）;“現(xiàn)代哲學(xué)之父”笛卡爾（Rene Descartes）過去則居住在左近的候蘭路（Rue Rollin），而勒莫萬樞機路上也有一家以笛卡爾命名的餐館——Le Descartes。

明亮、慵懶的老街區(qū)

勒莫萬樞機路是條斜坡路，海明威住過的公寓接近路的盡頭，通往他的三樓公寓的是一扇看來相當(dāng)厚重的小藍門。在隨筆《流動的盛宴》中，海明威大篇幅描寫了自己和第一任妻子于1921年到1926年期間居住在這里的生活。他們住的單位有兩間房，無熱水供應(yīng)、無衛(wèi)生廁所，他常在陰冷的寒夜里跑到附近的酒吧飲酒寫作。

夏天的勒莫萬樞機路街區(qū)明亮溫暖，絲毫沒有海明威書里描繪的陰冷貧民區(qū)的樣子。再往前走就是像小公園的交通圈，周圍則是酒吧、咖啡座、餐館等。我們找了家酒吧，在路邊的座位小酌兩杯。可能是露天的夏日巴黎太舒服，或是那杯Mojito雞尾酒催眠，旅伴靠著椅子一下就睡著了。

2走在勒莫萬樞機路上，是一件特別文藝的事。Wisi Greter攝 3海明威把住在這條街的歲月，記錄在他最美的作品《流動的盛宴》里。WikimediaCC圖

莎士比亞書店Shakespeare and Company

37 rue de la Bucherie， 75005 Paris， France

St-Michel Notre-Dame地鐵站，步行約1分鐘即到。

+33 1 43 25 40 93

10am-10pm（星期一至六）12：30pm-8pm（星期日）

shakespeareandcompany.com

勒莫萬樞機路Rue du Cardinale Lemoine

長680米，位于第五區(qū)，從塞納河畔的圖爾內(nèi)勒濱河路（Qual de la Tournelle）17號延伸至康特斯卡普廣場（Place dela Contrescarpe）1號。

Cardinal Lemoine地鐵站，步行約1分鐘即到。

蒙馬特濃縮的藝術(shù)風(fēng)情

在巴黎的藝術(shù)地圖中，位于塞納河右岸稍遠處的蒙馬特是個熱鬧的所在。19世紀(jì)初這里原是巴黎郊區(qū)，由于遠離市中心，房租較便宜且酒類飲品免稅，許多藝術(shù)家都搬來這里作畫、生活，形成了一個充滿活力的藝術(shù)家聚落。曾住過這里的畫家有梵高（Vincent van Gogh）、雷諾阿（Pierre-Auguste Renoir）、畢加索（Pablo Picasso）、德加（Edgar Degas）、馬蒂斯（Henri Matisse）等等。

藝術(shù)家的聚集給這個山丘地帶增添了波希米亞風(fēng)情。1881年，藝術(shù)家魯?shù)婪颉に_利斯（Rodolphe Salis）在蒙馬特山丘下開了黑貓夜總會。夜總會除了呈獻歌舞表演，亦舉辦人文沙龍，甚至出版過人文雜志，可惜隨著薩利斯去世而在1897年結(jié)業(yè)。但1889年開張的紅磨坊夜總會，仍每日呈獻艷光四射的歌舞表演，讓游人得以一探卡巴萊歌舞的魅力。

梵高留下的畫布

當(dāng)年的印象派畫家經(jīng)常在咖啡館聚會交流、在歌舞廳飲酒作樂，亦常以蒙馬特的人物與景物入畫。雖然梵高只在這里待了兩年（1886-1887），卻在畫布上留下了好些當(dāng)?shù)鼐坝^，包括蒙馬特的風(fēng)車、他家附近的克里希大道（Boulevard de Clichy）、大道上的鈴鼓咖啡館（Cafe du Tambourin）及其意大利裔老板塞加托里（Segatori）。蒙馬特對梵高影響甚深，他在這里首次開展，亦在這里試驗新的畫法，形成后來的強烈個人風(fēng)格。

美麗城藝術(shù)家工作室

美麗城（ Belleville）臨近蒙馬特高地，明顯較市中心區(qū)域雜亂破落，沒想到竟藏著一片藝術(shù)天地。參觀當(dāng)天正值藝術(shù)家開放門戶，參與開放日的藝術(shù)工作室和畫廊有110家之多。我們走進一間工作室，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畫家的畫作有點像東南亞的峇迪藝術(shù)，便與畫家聊了起來。雖然老畫家英語不靈光，但大家雞同鴨講還是聊得很開心。最后他取出活動宣傳冊，圈出好些值得參觀的工作室。我們照著他給的路線一路游覽，輕松地欣賞到巴黎民間的藝術(shù)風(fēng)景。

這些工作室有的是小店面，有的在公寓樓層內(nèi)，還有由政府規(guī)劃的藝術(shù)家社區(qū)。走進里頭別有洞天，藝術(shù)家擁有各自的工作室，展出油畫與亞克力作品、雕塑、裝置藝術(shù)、音效和光效藝術(shù)等。穿過種滿綠色植物的走道，眼前是個如廠房般的工作坊，擺放各種制作藝術(shù)品的機械和器具。巴黎人玩藝術(shù)真是玩得很認(rèn)真呀！

1在美麗城藝術(shù)工作室專心繪畫的畫家。 2美麗城的壁畫。圖1&2均為Wikimedia CC

美麗城Belleville ArtistsOpen Studios

Belleville，75020 Paris，F(xiàn)rance

Belleville地鐵站，步行約6分鐘即到。

atelie rs-artistes-belleville.fr/les-portes-ouvertes/edition/

每年5月當(dāng)中的好幾天，美麗城都會舉行藝術(shù)家開放門戶活動。

圖3用311種字體和280種語言寫滿了“我愛你”的愛墻，蒙馬特處處是驚喜。 4圖為小丘廣場的畫家和游客。梵高、塞尚等畫家喜歡光顧的Le Consulat餐館就在不遠處。圖3&4均為呂美姿攝

1教堂用一種由法國朗東堡所開采的特殊白石建造，確保建筑即使在風(fēng)化與污染的影響下，依然可以保持著白色的外觀。Pixabay?

蒙馬特小火車

Le Petit Train de Montmartre

如果不想上下坡或爬樓梯，可選擇在紅磨坊前或圣心堂不遠處的乘車站點跳上小火車，輕松領(lǐng)略沿途風(fēng)情。

乘車處為布蘭奇廣場（Place Blanche）或小丘廣場（Place du Tertre）

+33 1 42 62 24 00

10am-7pm，每30分鐘一趟

6.50EUR（成人）4.50EUR（兒童）

照耀著巴黎的圣心堂

有一個說法：凱旋門、埃菲爾鐵塔、圣母院、圣心堂，是到巴黎必須要參觀的四大建筑。圣心堂坐落于蒙馬特高地，是巴黎最高處。從喧鬧的室外一踏入教堂，一種前所未有的莊嚴(yán)圣潔氛圍迎面而來。好幾名信徒正在閉眼禱告，我把腳步放得很輕，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在圣心堂背后有一個關(guān)于信仰與戰(zhàn)爭的故事。1870年普法戰(zhàn)爭期間，巴黎被圍困長達四個月，虔誠的天主教商人許下心愿：如果法國能成功脫困，他將蓋一座空前絕后的神圣教堂來獻給耶穌基督之心（也就是“圣心”）。之后雖然法國大敗，但巴黎并沒有被占領(lǐng)。后來，蒙馬特高地獲指定為建設(shè)教堂之地，就是為了讓全巴黎都能看到它，讓全城市民都能夠感受到上帝的護佑。

墻上的浮雕、鑲嵌畫引領(lǐng)著我開始了藝術(shù)漫步，最后目光停留在教堂中間的巨幅金色馬賽克穹頂鑲嵌畫——基督圣像。從前，教堂里那些令人嘆為觀止的玻璃彩窗和浮雕扮演著教育的角色，讓一些不識字的法國人能輕易了解圣經(jīng)的故事。根據(jù)指示，如想要閱讀玻璃窗的故事，應(yīng)該從左讀到右，從下往上讀。大家參觀完圣心堂后，最愛在教堂前的威利特廣場悠閑地曬太陽、喂鴿子，或從高處觀賞半個巴黎市中心的美景。

圣心堂Basilique du Sacre-Cceur

35 Rue du Chevalier de la Barre， 75018 Paris， France

Anvers地鐵站，步行約7分鐘即到。

6am-10：30pm（免費入場） www.sacre-coeur-montmartre.com

這一帶人口結(jié)構(gòu)較為復(fù)雜，切記注意騙術(shù)或扒手。

紅磨坊Moulin Rouge

82 Boulevard de Clichy， 75018 Paris， France

+331 53 09 82 82

Blanche地鐵站，步行1分鐘即到。

7pm/9pm/11pm（只有7pm秀是表演加晚餐香檳）

越早的場次越貴，票價還分為包晚餐和不包晚餐兩種，價格88-430EUR不等。

www.moulinrouge.fr

由于夜晚18區(qū)治安可能欠佳，單身游客請注意安全。

圖2風(fēng)情萬種，表演精湛的紅磨坊女郎。Roderick Eime攝 3夜晚的紅磨坊紅光四射。呂美姿攝

4舊時代的紅磨坊海報。Nicolas Rogeron攝

紅磨坊歌舞時代

保留一點是藝術(shù)，除去一點是色情。紅磨坊建于1889年，至今已有131年歷史，說紅磨坊是最成功的夜總會也不為過。19世紀(jì)末普法戰(zhàn)爭后，法國經(jīng)濟萎靡不振，法國人感到苦悶、彷徨，急求出路。此時紅磨坊以女子露大腿的康康舞揚名世界，魅惑浮夸的服飾、華麗的歌舞表演、風(fēng)情萬種的姑娘……讓法國人從壓抑的心境中獲得解放。不分上層名流還是下層平民，前來的顧客絡(luò)繹不絕。

如今的紅磨坊表演性質(zhì)非常豐富，除了經(jīng)典的康康舞之外，還有馬戲團雜技表演，如：丟擲技、雙人花式滑冰、巨蟒美女水箱等表演，驚喜連連。其中雙人花式滑冰一系列旋轉(zhuǎn)式托舉，更令大家歡呼不已，當(dāng)下心里不禁驚嘆：電影《家有喜事》中，周星馳與張曼玉巴黎鐵塔式接吻是可行的。

紅磨坊與一般夜總會很不同，她的美麗與色情無關(guān)。60名紅磨坊女孩，1，000件帶羽毛、水晶玻璃、閃光亮片的服裝，雖說是艷舞秀，但女孩子們所呈獻的都是“裸露兩點，保留一點”的表演。通過推陳出新的時髦理念、新潮服裝、新穎音樂、眼花繚亂的舞蹈，絲毫不會令人感覺到色情或庸俗，更多的是法式情懷與文化。表演大約90分鐘，從頭到尾絕無冷場。擁有紅磨坊的巴黎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