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想做六扇門捕快,富二代未婚夫為了防止她搞事情,弄了一個民辦衙門——七扇門,本意是陪著她管些雞毛蒜皮的閑事,沒想到兩人意外地被扯進了官銀劫殺案。他還能怎么辦?當然是陪著她,探案搞事情了!
01 七扇門是什么鬼
“玖玖,你掛在墻頭做什么呢?”任欽洲聽顧伯父說,顧玖玖因為沒考上六扇門的捕快,已經自掛墻頭三四個時辰了,不吃不喝,很是頹廢。
顧玖玖生無可戀地嘟囔著:“考完歸家來,大腦已空白。人乏身心疲,倒頭睡意來?!?/p>
顧玖玖雖然從小跟著神醫(yī)爹爹學醫(yī),但是沉迷于探案話本的她,夢想是當一名神捕。
她吸了吸鼻子,嘟嘴道:“任欽洲,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能把燒烤攤收一收嗎?”說著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都怪任欽洲做的烤肉實在是太香了,害得她無法專注地扮演憂郁少女。
他在下面揮舞著烤好的肉串,逗貓一樣引誘她:“來我府上吃肉??!我撒了超多的辣椒面兒,絕對是變態(tài)辣。”
“我不吃?!彼吡艘宦?。像他這種安于繼承家業(yè)的富二代,根本不會懂得她此刻的憂傷。
顧玖玖的老爹是個女兒奴,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擔心她遠嫁,于是早早地就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她老爹對一墻之隔的任家小子十分滿意,姑爺住得近,串門很方便。
如今顧玖玖十六歲了,有了自己的審美和主見,她喜歡的是《江湖英俠熱搜榜》上新晉的流量男神任大俠。同樣是姓任,臉上奶膘都未消的任欽洲,顯然不是她的理想型。
顧玖玖心系愛豆,有意疏遠任欽洲,可是每次他都有辦法讓她破功。任欽洲當著她的面擼串,吃得滿嘴油光,滿面紅光,道:“六扇門考不上,可以另辟蹊徑。我聽說七扇門最近也在招捕快?!?/p>
“七扇門?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顧玖玖輕車熟路地順著梯子爬下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肉串,一邊吃著肉,一邊口齒不清地說:“怎么還比六扇門多一扇?一聽名字就曉得是在模仿人家,正規(guī)嗎?”
任欽洲撓了撓臉頰,笑道:“正規(guī)……的民辦組織,有太守何大人的批文,可協(xié)助官差處理一些……案子。”
“民辦?誰辦的?”她斜眼看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任欽洲吹了吹龍須劉海,頗為得意地說:“自然是你眼前這位玉樹臨風、瀟瀟灑灑的絕世好相公?!?/p>
任欽洲得知她在備考六扇門捕快,考慮到以她的資質和腦子,根本考不上,所以他提前辦了一個民辦衙門,說白了就是怕一心想做神捕的顧玖玖行差踏錯,不如陪她一起搞事情。
顧玖玖嘴角抽搐了兩下,正要拒絕,任欽洲胸有成竹地說:“七扇門捕快的制服,乃六扇門同款,特別帥?!彼哪樕系纳袂橛行┧蓜樱^續(xù)安利道,“營業(yè)第一日大案、要案便堆積如山,就等著破案小能手顧神捕出馬?!?/p>
顧玖玖聽著這聲“顧神捕”很是受用,思忖著永安城的人民群眾需要她,管它是六扇門還是七扇門,能發(fā)揮她才干的就是好門。于是她一抹嘴,活力四射地說:“那行吧,你快帶我去,我要開始好好工作了?!?/p>
任欽洲滿意地摟著她的脖子,兩個人歡天喜地地出門了。
顧玖玖一到七扇門,就迫不及待地換上了夢寐以求的制服,她一本正經地翻看著案卷,心里卻早就樂開了花,嘴角忍不住上揚,悄悄地掏出鏡子照了又照,精神,帥氣!
顧玖玖抬起頭,發(fā)現任欽洲正滿眼笑意地看著她。自戀被抓包,她也很尷尬,干咳一聲,凝神看案卷。她用了四分之一炷香的時間,看完了他口中所謂的堆積如山的大案、要案其實也就兩個芝麻綠豆大的小案子——菜農的兩畝白菜被野獸吃了,距離菜農家不到五百米的農戶家死了一只大公雞。顧玖玖丟了案卷,四仰八叉地攤在草席上,有氣無力地說:“事兒太小,沒興趣?!?/p>
任欽洲戳了戳她的臉頰,積極地說:“玖玖,莫嫌案子小,振作起來,我們快去查案吧。”
02 飯圈女孩太費錢
他們先去了菜農家,顧玖玖蹲在菜地里,指著一個個馬蹄印,道:“不是什么野獸,是馬?!彼麄冇秩チ宿r戶家,在農戶家附近也發(fā)現了一樣的馬蹄印,再查看大公雞的尸體,不難發(fā)現它是被馬踩死的。
顧玖玖摸了摸下巴,肯定地說:“兩起案子可以并案調查了,兇手是同一匹馬?!?/p>
任欽洲站在一旁鼓掌,對她吹起了彩虹屁:“我的天!這是什么神仙智商?今日份的聰明,也正常營業(yè)了。”
顧玖玖謙虛地擺擺手,紅著臉喜滋滋地說:“低調?!?/p>
他們循著馬蹄印,在后山找到了犯人,不對,是犯馬。他們問了附近的村民,沒有人丟馬,只好先把馬帶回去。任欽洲牽著馬,顧玖玖坐在馬背上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兩人在歸家的路上徐徐而行。任欽洲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擔心她會真的睡著摔下來。
沿街張貼著通緝令,原來是五日前,山匪趙關山劫了一批官銀,還殺了押運的官差,現在全城都在通緝此人。
路人甲:“三十萬兩白銀,就這么不翼而飛了?”
路人乙:“肯定是被趙關山藏起來了。據說皇上派了欽差大臣來徹查此案,有得瞧嘍!”
顧玖玖瞬間來了精神,杏眼里閃著星光,激動地說:“正愁沒有大案,這不,案子自己送上門來了?!彼埋R,撕了一張通緝令揣進袖子里。
這時路邊有人叫賣:“任大俠畫冊、手幅、周邊了解一下?”
顧玖玖健步如飛地沖過去,小販吆喝了半天才抓到一個任大俠的腦殘粉,立即推銷道:“姑娘,我這里還有任大俠的原味汗巾,只要十兩銀子?!?/p>
站在她身后的任欽洲扯了扯嘴角,隨手拿起一本畫冊翻了翻,奓毛道:“任大俠都是蒙面的,你怎么知道他長成……這個鬼樣子?!”顧玖玖的濾鏡再厚,也覺得這畫冊有些辣眼睛,她挑挑揀揀,只買了五十張手幅和小販強烈推薦的原味汗巾。任欽洲掏銀子的時候不由得感慨,飯圈女孩的錢真好賺。
任欽洲一把扯下她蒙在臉上的汗巾,蹙眉道:“都說了這不是任大俠的汗巾,你清醒一點兒?!北豢有╁X他無所謂,只要她開心就好。可是她對著不知哪個摳腳大漢的汗巾犯花癡,他就不能忍了。
“有些事情太較真兒,就沒有那么快樂了?!彼龂@了一口氣,道,“任大俠神神秘秘,我這輩子或許都沒有機會見到他了?!比螝J洲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欲言又止。顧玖玖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拔高聲音說:“沙記臭豆腐,你最喜歡的!”
任欽洲牽著馬,顧玖玖牽著任欽洲,她正伸著脖子排隊買臭豆腐,一個大胡子走過來,問他們馬賣不賣。顧玖玖剛開始并沒有多想,解釋道:“這馬不是我們的,我們還在等失主來認領,不能賣?!迸c大胡子對視了一會兒,她總感覺他有些眼熟,等大胡子走后沒多久,她腦中靈光一閃,立即掏出袖子里的通緝令,“剛才那個人就是趙關山!他貼了胡子,是他是他!”
此時趙關山早就不見了蹤影,顧玖玖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與揚名立萬的機會失之交臂。她將馬栓在院子里,用上等的精飼料喂它,捧著臉蹲在馬面前,自言自語道:“馬兄,你身上到底隱藏了什么秘密?趙關山為何寧愿冒著暴露行蹤的風險,也要買走你?”
任欽洲踩著梯子,趴在墻頭,樂呵呵地問:“媳婦兒,老丈人今日下鄉(xiāng)未回,你要不要來我府上睡?”
顧玖玖丟了一只鞋過去,翻了個白眼,無情地說:“不去,滾?!?/p>
“好嘞?!比螝J洲接住她的繡花鞋,精準地拋到她腳邊,縮頭回去了。不一會兒,他又冒出頭,厚著臉皮說:“或許,我可以去你府上睡?”話音未落,他又接住了一只鞋,情景再現一次。
這一來二去,兩人就玩起了拋鞋子的游戲,歡聲笑語不斷,一點兒都不覺得幼稚。有時候少男少女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03 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
是夜,顧玖玖被馬兄的嘶鳴聲吵醒,難道是趙關山來盜馬了?她抓起大刀悄悄地走出去,看到兩個激烈打斗的身影,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呼吸凝滯道:“任……大俠?!”眾所周知,任大俠行俠仗義不留名,只因他蒙的面罩上繡了一個“任”字,且穿著一般人難以駕馭的緊身衣,所以她才一眼就認出他來。
任大俠身姿卓越,騰挪之間已將趙關山打成重傷,趙關山見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倏然將一枚袖箭射向顧玖玖,任大俠用飛刀擊開袖箭,眼神陰鷙地轉頭看去,趙關山已經逃走,馬安然無恙地在院子里噴著響鼻。
“任……任欽洲!”
任欽洲愣住,她這么快就認出他了嗎……不愧是他的青梅竹馬,他正準備摘下面罩,顧玖玖激動地喊著:“任欽洲快來呀,活的任大俠!”
任欽洲覺得臉有點兒疼,干咳一聲,用假聲說:“姑娘莫喊,在下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p>
顧玖玖點頭如搗蒜,一臉嬌羞地說:“我曉得的。任大俠,我是你的迷妹,我真的很喜歡你!”她如數家珍地說著任大俠的英雄事跡,任欽洲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丫子上,夜寒露重,她竟然光腳跑出來了。顧玖玖只覺眼前一暈,接著身子一輕,任欽洲倏然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地送她回了屋。
任欽洲把她塞進被窩,忍住想戳她的臉的沖動,嚴肅地說:“時辰不早了,熬夜傷肝,還容易掉頭發(fā),姑娘快睡吧?!?/p>
顧玖玖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杏眼,見愛豆轉身要走,趕緊抓住他的袖子,鼓起勇氣說:“任大俠,可以送我一件紀念品嗎?”
任欽洲遲疑了片刻,將一條汗巾拋在她臉上。當顧玖玖一臉蒙地取下汗巾時,任大俠已經離開了。她嗅了嗅汗巾,任大俠跟任欽洲一樣,都喜歡用染曦閣的古木香。
她穿了鞋子,爬墻去找任欽洲,捶開房門時,任欽洲正滿頭大汗地用手扇風,撐著門心虛地笑道:“玖玖想通了,還是想跟我睡嗎?”
顧玖玖直接忽視了他的鬼話,獻寶似的揮舞著手里的汗巾道:“看,任大俠親手給我的,原味汗巾本巾!”她添油加醋地描述著方才發(fā)生的事,見他衣衫不整,汗流浹背,一邊進屋一邊納悶地問,“你剛才在干嗎?怎么流這么多的汗?”說著順手用手里的汗巾給他擦汗。
任欽洲個子高,只好一臉寵溺地低下頭讓她擦汗。顧玖玖擦了幾下,忽然愣住,用力地捶他:“任大俠的原味汗巾,臟了……啊啊啊啊??!”
任欽洲不滿地說:“玖玖你怎么這樣?是愛豆重要,還是如意郎君我比較重要?!”自己吃自己的醋可還行?
顧玖玖一臉嫌棄地說:“當然是愛豆重要,你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論?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
任欽洲捏了捏拳頭,用一根手指戳她的腦門:“罵我是狗,那就別怪我……”顧玖玖看他湊近了,齜牙要咬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兩人咬來咬去地扭打在一起。
04 你這個假粉
翌日清晨,顧玖玖先醒了。昨夜她跟任欽洲鬧得太晚,就直接在這里睡下了。小時候他倆經常一起睡,長大以后睡在一起倒是頭一回。她看著他絕美的睡顏,心里吐槽,這貨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兒高冷,周身散發(fā)著“莫碰老子,誰也不愛”的氣質,在她面前,就是個話癆無疑。
顧玖玖捏了捏他的臉頰,自言自語道:“你肯定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只拿你當兄弟。對,就是這樣?!?/p>
任欽洲長臂一伸,把她撈進了懷里。四目相對,他一改往日的歡脫,蹙眉道:“可是我超級喜歡你,你就不能喜歡我一下嗎?”
她沒想到他早就醒了,尷尬地在他懷里掙扎著:“我該去喂馬兄了,快放我出去!”任欽洲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又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親鼻尖,再親嘴唇,顧玖玖漲紅了臉,從床上滾下來,兇神惡煞地說:“我……我不喜歡你!”
任欽洲撐著頭,望著她逃跑的背影,打了一個哈欠,愜意地說:“我家玖玖,遲鈍,但可愛?!?/p>
顧玖玖蹲在馬兄面前,自言自語道:“方才我為何會心跳加速,渾身發(fā)熱,難道我……對任欽洲動了春心?”馬兄忽然很不對勁兒,一直在原地踏步打著響鼻,顯得異常焦躁。她正要靠近查看,它發(fā)起了狂,高高抬起前蹄就要踹她。顧玖玖驚呼出聲,預想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千鈞一發(fā)之際,任欽洲躍過墻頭,抱著她飛到了安全距離外。
顧玖玖驚得話都說不順了:“你……你竟然會輕功?!”不怪她如此震驚,在她眼里,任欽洲就是一個安于享樂的大少爺。
任欽洲愣了一下,打著馬虎眼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彼時馬掙脫了繩子,他一躍而起,靈巧地坐在馬背上,拔出藏在袖里的銀針,扎在馬脖子上,馬立時陷入了昏迷。
顧玖玖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任欽洲嗎?他的廢柴人設……竟然也會崩塌。
任欽洲查看著馬的身體,在它肚子下面摸到異物,他對傻了眼的顧玖玖招招手,瞇眼笑道:“玖玖,馬兄肚子里有東西,該你出場了。”她蹲下來,摸了摸馬的肚子,硬邦邦的一塊。仔細看去,馬的肚子上有縫合過的痕跡。顧玖玖立即跑回屋里,拿了工具箱出來。
顧玖玖的醫(yī)術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她給馬兄做了一個手術,切開它的肚子以后,找到了一個瓶子。瓶子磨傷了它的腸胃,它疼痛難忍,才會發(fā)狂??p合完傷口以后,顧玖玖與任欽洲頭挨著頭,打開瓶子,倒出一張紙。
“很顯然,這是一張藏寶圖?!鳖櫨辆撩嗣掳停钢鴺思t的山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三十萬兩官銀就藏在這里?!?/p>
趙關山要的不是馬,而是藏在馬身上的藏寶圖!
任欽洲依然很捧場地在一旁叫好,豎起大拇指道:“我家玖玖的聰明才智,簡直會發(fā)光?!?/p>
她把藏寶圖收好,并沒有被他的彩虹屁迷惑,將他逼到墻角,來了一個壁咚,嘟嘴道:“說,你到底瞞了我什么?!”
任欽洲捧著臉,興奮地說:“既然姿勢都擺好了,你要不要強吻我看看?”他一臉嬌羞地說,“我柔弱不能自理,很好強吻的?!?/p>
顧玖玖手里夾著三枚銀針,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任欽洲瞬間一臉乖巧地說:“任家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我們是隱于市井的俠客,《江湖英俠熱搜榜》上排名前十的神秘大俠,基本都出自任家。而我,就是……”他吹了吹龍須劉海,傲嬌地說,“你的愛豆,任大俠。”
顧玖玖不厚道地笑了:“呵呵,騙人的吧……”其實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但還是感覺很不真實。任欽洲翻回府里,換了“任大俠”三件套出來:“現在信了吧?”
她愣怔了許久,才捧腹大笑道:“任欽洲,你的品味真是很差,夜里不覺得,白天看你穿著緊身衣,還真是很好笑呢!”
他扯下面罩,捏了捏她的臉,冷著臉問:“不是我的迷妹嗎?你這個假粉?!?/p>
05 女裝大佬迷匪徒
顧玖玖拿到了藏寶圖,覺得銀子不會長腿自己跑掉,她決定抓到趙關山之后再上報給太守何大人。她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便開口道:“任大俠,如果趙關山就是劫匪,他為何要找藏寶圖?自己藏的銀子,還能找不到?”
任欽洲賣力地給她捶背。自從她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就陰陽怪氣地喊他任大俠。他百無聊賴地說:“很簡單啊,劫匪肯定不止他一個?;蛟S他負責引開追兵,同伙負責藏匿贓物。干這一行的,哪個是善茬?八成是黑吃黑?!?/p>
顧玖玖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墒勤w關山藏身何處,目前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她看著七扇門的大門,望眼欲穿:“怎么也沒有人來報案呢?其他案子也行啊,坐在這里喝茶嗑瓜子,簡直是浪費我的才華?!?/p>
她這話音剛落,便有群眾拿著通緝令過來舉報,說在春香樓見到疑似趙關山的人。顧玖玖一臉激動地握住那名群眾的手。連她都覺得七扇門是非法運營的假衙門,沒想到還會有熱心群眾來報案。她道:“謝謝你的信任,我們一定會抓住犯人!”
任欽洲黑著臉將她與那人緊握的手分開,冷聲道:“大可不必這樣興奮?!?/p>
他們來到春香樓,發(fā)現樓里正在招聘舞姬。顧玖玖斜眼看他,將他拉進附近的成衣店,挑了一件桃紅色的襦裙,推著他進了試衣間。任欽洲捂住胸口,顫巍巍道:“你想干什么?!”
她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笑道:“為了打探出趙關山的其他同伙,委屈你客串一下舞姬吧?!?/p>
任欽洲眼淚汪汪地抗議道:“怎么不是你客串!我是男的啊!”
“嘖,趙關山認識我。”她拍了一下他的臉,“別亂動,讓我給你化一個美若天仙的桃花妝。”
半個時辰之后,任欽洲變身為美艷的舞姬。她看著他,“撲哧笑出聲。別說,這樣一打扮,這人竟然好看是要死。顧玖玖自己則貼了小胡子,女扮男裝,準備假扮成客人。她挑了挑任欽洲的下巴,瞬間戲精附體了,笑得宛如一個登徒子:“美人兒,給大爺笑一個?!?/p>
任欽洲拍開她的爪子,一本正經地說:“我賣身不賣藝?!?/p>
顧玖玖摸了摸胡子,笑得眉眼彎彎。她與任欽洲一前一后步入春香樓。
憑借驚為天人的美貌,任欽洲輕易就混進了舞姬的隊伍。據說二樓包廂的大爺出手闊綽,姑娘們都爭著去獻舞。顧玖玖與任欽洲交換了一個眼神。她順了一壺酒,趁著樓里人多嘈雜,假裝成伙計去二樓送酒。
顧玖玖推開門,里面果然就是趙關山。她用左手在背后悄悄地給任欽洲比手勢。她倒酒的時候,任欽洲進來了,他捏著嗓子嬌滴滴地說:“爺,小女子洲洲,來給爺舞上一曲?!?/p>
顧玖玖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瞪大眼睛看著任欽洲妖嬈的舞姿。什么叫天賦異稟?他隨便旋轉跳躍,就嬌俏可人,她承認她一個女孩子,竟然不如他可愛。
趙關山色瞇瞇地看著任欽洲,一把將他拽到身邊:“洲洲姑娘,我之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任欽洲嬌羞地用袖子擋住臉,以她這個角度看去,他翻了個特別到位的白眼,假笑道:“嗯嗯,人家初來乍到,爺要多照顧我?!鳖櫨辆劣X得有些反胃,可是趙關山很吃這一套。任欽洲繼續(xù)說,“爺就一個人嗎?在永安城,可有什么朋友?”
“呵,朋友?”趙關山喝了一杯酒,惡狠狠地說,“我有位朋友,殺了我另一位朋友,還想殺我。這種背后捅刀子的朋友,是不是該死?!”
線索!趙關山說了很重要的線索!顧玖玖很是激動,用眼神鼓勵任欽洲——繼續(xù)使用美人計套話!
任欽洲扯了扯嘴角,夾了塊生姜塞進趙關山嘴里,笑魘如花地說:“爺別光顧著喝酒,吃菜?!彼唤浶牡靥自?,“你那朋友自然是該死,不知道他是何人?竟敢殺人?難道還沒有王法了?”
“王法?在永安城,他就是王法!”哐當一聲,趙關山暈死過去。
任欽洲聞了聞杯子,蹙眉道:“玖玖,是你下的蒙汗藥?”
顧玖玖一蒙:“不是我?!?/p>
這在這時,沖進來一隊官差。任欽洲看到來人,在她耳邊說:“是何太守帶人來了?!鳖櫨辆琳I導匯報案情進展,何太守一聲令下:“把趙關山及其同黨,關入大牢!”
顧玖玖:“何大人,自己人,我是七扇門的捕快?!?/p>
何大人呵斥道:“什么七扇門!膽敢公然山寨六扇門,罪加一等,拿下!”
顧玖玖用眼神質問任欽洲:不是說七扇門有何大人的批文,有協(xié)同辦案權嗎?任欽洲一臉無辜地攤開手,他也不知道何大人為何忽然翻臉不認人。
06 庖丁解馬,真相大白
顧玖玖蹲在地牢里,隔壁關著任欽洲,趙關山被拉出去大刑伺候了。她聽到趙關山的慘叫聲,膽戰(zhàn)心驚地問:“等下不會輪到我們吧?”
任欽洲隔著柵欄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怕,任大俠保護你。”她心里一陣感動,抬頭看到他的妝容,忍不住抖了抖。粉轉黑有時候只在瞬間。
趙關山被人抬進來,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顧玖玖:“趙關山?你還活著嗎?他們是問你銀子的下落嗎?”
趙關山動了動,氣若游絲道:“馬……馬……”很顯然,他已經被打得神志不清了。想必何大人已經問到了藏寶圖在馬兄身上,只是他們都沒想到,藏寶圖此刻就在她手里。
顧玖玖試圖問出趙關山同伙的名字,但趙關山基本已經廢了,哼了兩聲就暈了過去。任欽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趙關山之前說,在這里,他的朋友就是王法,有這么大權勢的,一定是官,而且是個大官?!?/p>
顧玖玖看著蹲在她身邊的任欽洲,再看看打開的牢門,驚呼出聲:“你是怎么過來的?”
任欽洲晃了晃手里的發(fā)簪,笑道:“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p>
顧玖玖無語地搖搖頭,摸著下巴說:“永安城最大的官,便是太守何大人,難不成你懷疑他監(jiān)守自盜?一個是太守,一個是山匪,怎么可能是朋友?你想多了吧?”
“我只是覺得何大人急著把我們都關進來,顯得有些心虛了。”任欽洲拉著她就跑,“是不是他,出去才知道?!?/p>
顧玖玖拽著牢門,猶豫道:“任欽洲,我小小年紀就越獄,不好吧?”
“從小到大,你闖的禍還少嗎?也不差這一件?!彼麛r腰抱起她就走,一本正經地說,“一切為了查案。我連女裝都穿了,你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p>
獄卒自然擋不住任欽洲,他們順利走出了地牢。
兩人趴在何大人家的屋頂上,院子里亮著火把,一群人圍著馬兄,何大人坐在太師椅上,命令道:“給我好好找!藏寶圖就在它身上!”
她聽過庖丁解牛,眼下竟然親眼看到了庖丁解馬。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馬兄就被剝皮拆骨。何大人怒吼道:“怎么會沒有?!趙關山竟敢騙我!”許是折騰了許久,又到了深夜,何大人餓了,馬殺都殺了,便命人就地生火烤肉吃。
顧玖玖一臉悲痛欲絕的神情,看著眾人喝酒吃肉,用唇語呼喊著:“馬兄!不要啊!”
任欽洲心想,她喂了馬兄兩日,肯定是舍不得馬兄被人這樣殺了吃肉,他的媳婦兒就是這么善良!他正要安慰她,卻見她流著口水小聲嘀咕著:“我還沒吃過烤馬肉呢,我也想吃!”
任欽洲尷尬了。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正在這時,一個庖丁拿起一塊馬肚子上的皮肉,道:“大人,這馬做過兩次手術,有人提前取出了藏寶圖?!?/p>
“什么!”何大人丟了肉,狠聲道,“這馬是在顧神醫(yī)家找到的,藏寶圖肯定在顧神醫(yī)手里!來人,去把他抓來!”?“不好,我爹有危險!”顧玖玖心里著急,腳下一滑,發(fā)出了聲響。
何大人怒吼道:“什么人?!”
顧玖玖為了救她爹,舉著藏寶圖主動承認道:“藏寶圖不在我爹那里,在我手里!”她話音剛落,下面的府兵便拿箭指著他們。任欽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抱著她飛身而下。
任欽洲道:“何大人,欽差大臣未到,你有了藏寶圖的線索,不上報,不過公堂,連夜在家中整這一出,是做什么呀?”
任欽洲飛下來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何大人都被他迷住了。結果他一開口,竟然是男聲。何大人的表情就像吃了蒼蠅,冷聲道:“我辦案,無須你一個假捕快置喙?!焙未笕送评T著,“乖乖交出藏寶圖,我可以上報朝廷,說抓到趙關山是你們七扇門的功勞,讓七扇門成為正規(guī)衙門,如何?”
何大人的嘴臉昭然若揭,官銀被劫案八成就是他與山匪串通一氣。顧玖玖剛想罵他癡心妄想,任欽洲一把奪走她手里的藏寶圖,作勢要交出去:“只要能給七扇門正名,讓她圓了捕快夢,我沒意見?!?/p>
顧玖玖扯了扯任欽洲的袖子,蹙眉道:“你說什么混賬話!這何大人明顯有問題,我們怎么能和他狼狽為奸?!”任欽洲給了她一個眼神,她立即會意,撓了撓臉頰,邪魅一笑道,“何大人,收買我的原則,要加碼。三十萬兩銀子,你可不能獨吞,我們要三成,不過分吧?”
何大人聽她這么說,立即放松下來,笑道:“那是自然,當初如果不是王泉那小子想獨吞這筆錢,我也不會殺了他。趙關山只是一個莽夫,留著他也只會礙事。我看你們兩個就不一樣,都是聰明人?!焙未笕松锨耙徊剑凵褙澙?,著急地說,“快把藏寶圖給我!”
07 尾聲
任欽洲正要動手,忽然沖進來一隊人馬,欽差大臣林清到。
剛才說話的庖丁站出來,向林清匯報了方才的情況。原來這位庖丁是林大人派來的暗探,上面早就懷疑何大人監(jiān)守自盜。
何大人被拿下,顧玖玖以為案子破了,便可以功成身退,沒想到林清聽了暗探的話,將他們歸為何大人的同黨,一聲令下:“把他們拿下!”
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顧玖玖抗議道:“你名字叫林清,我看你是一點兒都拎不清。我們剛才是為了套話才假意投誠,任欽洲本來就要拿下他了?!?/p>
“休要狡辯,再抵抗,就地正法!”
顧玖玖上前兩步,奓毛道:“你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呢?”林清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拔劍刺來,等她反應過來時,任欽洲已經一陣風一樣移過來,擋在她面前。林清竟然一劍刺進了他的腹部,任欽洲握住短劍的劍柄,身體搖搖欲墜。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她只感覺腦袋里嗡嗡作響,猛地抱住倒在地上的任欽洲,魂飛魄散,手指顫抖著碰了碰他握住劍柄的手。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流出來,她強裝鎮(zhèn)定,紅著眼眶說:“任欽洲……你不會有事的,你把手放開,讓我?guī)湍阒蝹 ?/p>
任欽洲氣若游絲道:“來不及了……刺中了要害,我就快死了?!彼y過地說,“可惜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如我,卻連媳婦兒都沒娶上。從小就喜歡的姑娘,卻說不喜歡我。如今好了,我就快死了,再也不能纏著你了,你應該覺得很輕松吧……”
顧玖玖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貼著他的臉頰哽咽道:“不是的!任欽洲,我喜歡你!我就是死鴨子嘴硬,我一直都喜歡你,只喜歡你!”她握住他的手,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和心疼,她大聲說,“你不要死,我要嫁給你??!”
任欽洲聽到她的話,垂死驚坐起,恢復了活力四射的模樣,嬉皮笑臉道:“好的,那我們快回家準備婚事吧!”
她一臉蒙。
只見他拿著短劍,來回捅著自己的肚子,刀刃咔嗤咔嗤地收縮著,他解釋道:“假刀,假血。林清是我的朋友,他要我協(xié)助辦案,我要他幫我追媳婦兒,這才演了這一出苦肉計。”
一旁的林清對她作了個揖,笑道:“弟妹好?!?/p>
顧玖玖愣愣地回禮。她臉上掛著鼻涕眼淚,嘴角抽搐了兩下,搶過刀瘋狂地刺著任欽洲,氣道:“敢騙我,給老子去死!”
任欽洲笑了一會兒,倏然握住她的手腕,一臉認真地說:“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创巳仗一ㄗ谱?,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彼麖堥_雙臂,將她摟進懷里,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在她耳邊低語,“是時候,成親了?!?/p>
顧玖玖的鼻子一酸,竟然感動得想哭。她埋進他懷里,紅著臉,點頭道:“我也這么覺得?!?/p>
QQ:2427149263 ?筆名:沁酒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