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笛
“人工智能”這些年來聲名鵲起,逐漸為大眾所熟知。關于人工智能發(fā)展到了什么階段、對人類未來會產生何種影響的討論比比皆是。樂觀者認為,人工智能會讓人類生活更加美好,如馬云在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會上說:“人們應該有更多的自信,AI不是一個威脅?!睋鷳n者則對此心存憂慮和恐懼,甚至相信人工智能會像《終結者》一樣消滅人類……至于哪一種會在未來出現(xiàn)?那就要看人類的選擇了。
人 在 此 岸 , AI 在 彼 岸
最近在讀郝景芳的科幻小說集《人之彼岸》。6篇小說都是關于人工智能的,從程序應用、人形機器到超級智能,AI具有無限的發(fā)展可能。有的可以模擬人類行為和對話,卻不具備人類真正的情感;有的人格優(yōu)化,具有積極性和理性,卻與真實的人類格格不入;有的可以保存人類記憶,復制人類身體,以至生死變成了一種倫理問題。
科技的進步未必一定給我們帶來美好的未來,人機的結合會導致人喪失本真性,到頭來,受傷的是我們,而不是技術。所以說,更令人擔憂的不是機器變得像人類,而是人類變得像機器。對于未來,作者并不擔心人類文明受到威脅。她認為,雖然人工智能有著人類比不上的高智能和超能力,但它們距離人類心智還有一段距離。因為AI在以下三個方面無法和人類匹敵:綜合認知的能力、理解他人的能力、自我表征的能力。也就是說,AI沒有自我意識,get 不到你的情緒、情感,也沒有想象力、創(chuàng)造力和進一步決策的能力。
何 以 為 人
—— 機 器 人 能 獲 得 人 權 嗎
人工智能發(fā)展到一定程度,是否會產生自我意識?這個問題的提出,主要是源于AI和人之間的智能水平越來越接近??茖W家們預測,人工智能有望在2040年超越人類普遍智能水平。人類對于地球的統(tǒng)治教給我們一個道理:智能就是力量。也就是說,超人工智能一旦被創(chuàng)造出來,將是地球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東西,而所有生物,包括人類,都只能屈居其下。這一切,有可能在未來幾十年就會發(fā)生。
我們不得不開始思考“何為真正的我”“何為真正的人”,而且害怕自己會被人工智能取代。生命和非生命,到底還有沒有界限?而誰又是誰的掌控者呢?沒有人能夠保證,人類的最終結局不會像科幻電影里那樣,在與AI的抗爭中一敗涂地。
當我們有能力創(chuàng)造出一個有自由意志與復雜人性的仿生人時,TA能稱作是一個人嗎?電影《銀翼殺手》改編自菲利普·迪克的遺作《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影片中的仿生人被植入了自我意識,對本我的追尋,對命運的抗爭,使得復制人有了求生之欲和永恒之念。它們被放到人類中間,是如此出類拔萃,個個都是俊男美女,而且綜合能力和各項素質極高。不過即使它們如此優(yōu)秀,也仍然沒有人權,且只有4年的壽命。
隨著故事的推進,“仿生人是否屬于人”的問題升華到了“人類存在的合理性”上:人權究竟依靠什么來獲得?是根據(jù)其軀體是否為血肉之軀,還是根據(jù)生物學上的遺傳,或是它們對人類文化的掌握?被視為異類的仿生人,苦苦追尋人類終極問題——永恒與消失的答案。如影片中的經典臺詞:“所有時刻終將消失在時光中,一如眼淚消失在雨中?!?/p>
我們能不能夠真正揭開自己所處世界的奧秘?這是電影拋給我們的另一個問題,也是它所展現(xiàn)出的對于人類未來的悲觀與憂慮。
人 類 未 來 , 升 級 還 是 消 亡
人工智能與人類抗衡的探討,是科幻影視作品的一大養(yǎng)料。人工智能或復仇,或失控,或對抗、壓迫人類。雖然每部作品的側重點不同,但無一不隱射出未來人工智能對人類的威脅。
2018年上映的小成本電影《升級》中,男主格雷被植入了朋友發(fā)明的AI芯片,一款名為STEM的人工智能。它可以參與并控制格雷的身體,并能夠與格雷本人對話。一開始,“智腦”遵循著機器人三定律,完全服從格雷的指揮。但它在格雷腦中控制力不斷增強,逐漸呈現(xiàn)出不容置疑的圖霸野心,一步步得到了格雷的更多權限,從發(fā)聲許可到暴力許可,智腦對人類意識的控制權也在欲擒故縱中不斷增強,直至最后反客為主,徹底取代了人類。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在終級失控的處境中,人類完成了在未來世界的自身崩壞過程。
幸運的是,正如希區(qū)柯克說過的——這只是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