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尋
在一個以瘦為美,排斥胖子的時代中,我一代母胎臃腫到現(xiàn)在的胖姑娘,在高中年代,居然靠著自己漢子般的性格,以及一貫的彪悍作風,在一群男孩子中打下了一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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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班里的時候,大家都拘謹?shù)靡?,說個自我介紹能扭扭捏捏上半天,然后安靜地做自個兒的事??晌也灰粯?,偏偏是個自來熟,剛調座位,就轉向后排的男生,很自然地翻開他的書,火速瞄了一眼他的名字。
“余致宏?喂,你知道嗎?我有幾個男生朋友都管我叫哥!”
他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他的手:“那我認你做大哥,你以后在學校多罩著我。”
“好嘞!”于是我倆就這么愉快地達成了協(xié)議,然后我就多出來了一個小弟。
可能是由于第一個朋友是男生的原因,我開始和男生廝混在一起,一開始他們都溫文爾雅,安安靜靜的。然而時間一久,他們逐漸暴露本性,各種段子滿嘴跑。
2
這群傻小子們很愛吃,他們的抽屜里滿滿當當?shù)厝鞣N小零食,一下課就聽到他們有規(guī)律的嘎嘣嘎嘣的咀嚼聲,然后,我就極其自然地加入了這個“嘎嘣組合”。
在運動會、文藝晚會等大型娛樂活動現(xiàn)場,他們也總是拎上一大袋零食,然后挑幾包隨意扔給我,翻著白眼說:“多出來的,看你可憐,施舍給你的!”我低頭一看,咧嘴笑了,全都是我愛吃的零食,牌子和口味一個都沒有錯。
有次,地理老師突然大發(fā)慈悲,播放了一部電影給我們看,我看得正起勁兒時,突然感覺有人拿著筆在戳我胳膊肘子。我回過頭,看到薛放猥瑣一笑,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遞給我一把瓜子:“五香味,奶油味的在后邊呢!待會兒不夠了,自個兒過來拿,管夠,哥兒幾個買了好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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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傻小子們很無賴,晚修時,在作為數(shù)學科代表的我,要在黑板填寫數(shù)學資料抽查尾號號數(shù)時,他們總會突然大喊一聲“肥肥”打破寂靜,當我回過頭的時候,他們比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畸形愛心,強烈暗示他們不想被選中的心。
我只好偷偷放水,完美地避開了他們的尾號。等我寫完,便有人在拉我衣袖,我回頭一看,薛放一臉絕望地望著我,我才想起來3是他的尾號,剛剛沒看到他在講臺管紀律,便把他忘了。
我聳聳肩:“沒辦法,寫了沒法改?!?/p>
他苦著一張苦瓜臉:“以后能不能別抽我了,過年給你發(fā)紅包!”
“發(fā)多少?少于100我不干!”我轉身走下講臺。
身后傳來薛放的叫聲:“陳肥肥你個奸商!我要和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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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傻小子們愛貧嘴。劉子揚總是喜歡打量著我被芝士爆漿雞排和奶茶填滿而變得圓滾滾的身子,然后搖搖頭:“陳肥肥你回唐朝估計能當個美女,頂梁柱那種,真的?!?/p>
我微微聳了聳肩,沒做任何反駁,這話好歹夸我是個胖美女吧!誰知一旁的余致宏笑出了聲:“老劉,你是說肥肥長得像柱子嗎?”看著劉子揚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我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雖然他們嘴上愛懟我,實則溫柔到不像話。有次不知怎么的,心情不是很好,耷拉著臉在他們旁邊走過。薛放看著我,問了一句:“怎么了?要和我打架??!黑著個臉。”我搖搖頭。
“怎么?肚子疼?”
“……”
“頭疼?”
“……”
我明明不想哭的,他們這么一關心,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淌,我一哭他們更慌了,紛紛給我遞紙,安慰我說:“沒事,沒事的啦!”
晚上,薛放給我打電話:“你知道嗎?花難過了,護花使者也會難過的?!?/p>
“可是我不是花??!我什么都不是!就一胖胖的普通女孩。”
“誰跟你說護花使者要護花的,護仙人掌不行啊!你管我們啊?!彪娫捘穷^居然出現(xiàn)了劉子揚的聲音。
我沒忍住勾起嘴角,這群傻小子,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