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行動” 助推杭州社會治理共同體建設

陽盛益

2020年是21世紀 20年代的開啟之年，亦是杭州市發(fā)起“春風行動”的20周年，這項由杭州市委市政府在本世紀初發(fā)起，旨在破解困難職工群眾生活就業(yè)難題的活動，歷經20年的探索與實踐，不僅在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使人民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更有保障、更可持續(xù)的道路上，形成了一條具有杭州特色的社會救助之路;而且為助推 “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積累了豐富經驗。

“春風行動”讓杭州人民更有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人人可享美好生活

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完善公共服務體系，保障群眾基本生活，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不斷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形成有效的社會治理、良好的社會秩序，使人民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更有保障、更可持續(xù)”。社會救助制度是促進社會公平正義重要保障的重要制度，它是為貧困和低收入家庭提供維持基本生活需要的物質支持的政策安排，是保障整體民生、起到兜底作用的最后一道社會安全網。為貧困和低收入家庭提供救助通常被視為政府的當然責任。2000年，杭州市委市政府莊嚴承諾要讓困難群眾“出現(xiàn)一個發(fā)現(xiàn)一個、發(fā)現(xiàn)一個幫扶一個、幫扶一個解決一個”，努力實現(xiàn)“不讓一戶家庭因生活困難而過不下去”的目標，開啟了社會救助的杭州版“春風行動”。在市、區(qū)（縣）兩級黨委政府的號召下，“春風行動”很快得到了廣大機關、企事業(yè)單位、干部職工和社會各界的積極響應和廣泛參與，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益。

據統(tǒng)計，從2000年開始至2019年底，在救助成果方面，“春風行動”累計向194.91萬戶困難家庭發(fā)放助困、助醫(yī)、助學等各類救濟金28.2億元。不同于后來由原國家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等部委發(fā)起、專門為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yè)和農民工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工作服務的“春風行動”，杭州已經走出了一條以“春風行動”為總載體、總抓手，破解“困難群眾生產生活難”的新路子。杭州的“春風行動”在幫扶救助的對象、內容、時段、領域等方面都有全面擴展，如幫扶救助對象已經從最初的在職特困職工擴大到了城鄉(xiāng)低保家庭、殘疾人家庭、邊緣困難家庭、低收入農戶和外來務工人員，實現(xiàn)了幫扶對象全覆蓋;其幫扶救助內容和時段則從春節(jié)一次性救助慰問拓展到了春送崗位、夏送清涼、秋送助學、冬送溫暖、外來務工人員特殊困難救助、反哺救助、春風助醫(yī)、人體器官捐獻者家庭慰問、應急救助、關愛失獨家庭、見義勇為困難家庭救助、“兩癌”貧困婦女援助、低收入農戶重大疾病醫(yī)療救助等，實現(xiàn)了“春風常駐”;在幫扶救助領域和政策上則涵蓋了日常生活、文化生活、教育、醫(yī)療、就業(yè)、住房和法律等多個方面，實現(xiàn)了多領域全方位援助。因此，可以說“春風行動”已經為在杭困難群眾撐起一片藍天、共享美好生活，讓杭州人民更有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春風行動”助推杭州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明確提出“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這是十九大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的升級版。杭州“春風行動”助推了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成長與發(fā)展，是一種以項目化推動全社會參與社會救助的典范。為貧困和低收入家庭提供救助是政府的當然責任，但不僅限于政府的責任，也是全社會共同的責任。從歷史上看，社會救助緣起于民間，后為民族國家所采納，進而成為現(xiàn)代國家的重要職能。這不是說社會救助事業(yè)社會就可以“缺場”，恰恰相反，社會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缺場”。只有這樣，才能形成合力，讓社會救助更具有社會性。

杭州的“春風行動”由杭州市委市政府發(fā)起，并在其倡導下形成了既包括杭州的各級黨委、政府及其部門，也包括在杭的企事業(yè)單位、社會組織和公眾在內的社會救助共同體的共同行動。如從杭州“春風行動”的救助參與來看，至今已累計募集社會資金22.25億元，各級財政補充資金6.59億元，共有5.28萬余家單位、315萬人次通過“春風行動”獻愛心，充分展現(xiàn)了黨政、社會與公眾多方參與的社會治理格局，體現(xiàn)了合力打造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的雄心，也呈現(xiàn)了“調動各方面積極性，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顯著優(yōu)勢”和“眾人拾柴火焰高”的社會治理成效。如在2019年“春風行動”捐助中，共有127家企事業(yè)單位參加了單位捐助，577家單位的個人參與了單位組織的個人捐助，3311人以社會個人名義參加了捐助行動。例如娃哈哈的“春風助學”、阿里巴巴的“春風助醫(yī)”、傳化的“春風外來助困”等都已成為杭州“春風行動”的專項援助品牌。娃哈哈是“春風行動”的最早參與者之一，從2007年至今的13年連續(xù)創(chuàng)下單筆捐贈額最高的紀錄。阿里巴巴則通過“春風助醫(yī)”項目共救助患重大疾病困難群眾13244人次，發(fā)放救助金5878.7萬元。2019年除夕前一天，杭州市公安局相關負責人來到杭州市總工會職工服務中心的“春風行動”捐款點代表杭州市4157名公安干警送來了129.39萬元的捐款。據統(tǒng)計，該局公安干警19年來累計為“春風行動”捐款1803萬元。這樣的典型政府部門、企事業(yè)單位、社會團體和個人的好人好事數(shù)不勝數(shù)，可以說，他們當之無愧地成為杭州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重要參與者。

優(yōu)化“春風行動”，推進社會救助的專業(yè)化、社會化

杭州“春風行動”歷時20年，在取得輝煌成就的同時，也存在政府主導性過強，社會力量參與依舊不足的困境，而且面臨因新時期困難群眾需求更加多元的社會救助服務，亟需提供更專業(yè)化、個性化服務的壓力。近年來，隨著我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救助政策已經從“問題導向”向“民生導向”轉型，進入民生化范式的新階段。社會救助民生化范式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和共享發(fā)展的理念，把民生兜底保障作為目標，不斷提升困難群體的生活質量，倡導社會救助從經濟的、政治的工具性政策向社會治理手段轉變。加快民生化范式的社會救助轉型對完善杭州“春風行動”具有重要的價值。借鑒民生化的社會救助范式，杭州可從以下三方面優(yōu)化未來的“春風行動”。

一是堅守底線、突出重點，在精準識別基礎上，不斷加大社會救助的寬度和厚度，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使救助標準能夠與經濟社會的發(fā)展水平相適應，幫助解決社會資源分配不均等問題，以實現(xiàn)基本生活的兜底，讓困難群眾都能借力“春風行動”過上更有尊嚴的相對美好生活，更好地共享全面小康社會的生活品質。二是要更加重視困難群眾及其后代的教育與培訓，開展綜合型、精準型社會救助措施。加大扶貧與扶智、扶志相結合力度，建立困難群眾“勇于脫貧”的積極健康向上的社會心態(tài)，培養(yǎng)和提升其“能夠脫貧”的社會行動能力，激發(fā)其脫貧信心，實現(xiàn)困難群眾由“受助”向“自助”乃至“助他”的轉型，真正發(fā)揮“春風行動”的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升華作用。三是完善社會力量參與“春風行動”的體制機制，全面激發(fā)社會活力。提升社會力量參與社會救助的激情與質量，打造社會救助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包括倡導公益慈善導向，通過稅收優(yōu)惠、費用減免等舉措鼓勵各類社會企業(yè)深度參與社會救助，使其成為參與社會救助的重要主體;借助信息化的發(fā)展和大數(shù)據技術大幅度地提升救助管理效率，促進管理實施機制的轉型升級，實現(xiàn)社會救助領域的“最多跑一次”;嚴格監(jiān)管，加快建立與完善社會救助的第三方評估機制，通過明確的評估指標體系實現(xiàn)社會力量參與結果的可視化、透明化;切實用好社工和志愿者兩支隊伍，提高社會力量參與社會救助的社會化、專業(yè)化、可持續(xù)化水平。

作者系浙江理工大學法政學院副教授;本文系201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編號：19A10338020）階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