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方 蘇穎潼 林斯凡
摘要:談及中國傳統(tǒng)工藝,便知歷史悠久,品類繁多,技藝高超。然而美好的事物,終敵不過歲月的侵蝕,太多珍貴的傳統(tǒng)技藝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甚至失傳。釦器便是這樣珍貴奢華且今鮮有人知的技藝,釦器所藏匿的美好似大千世界所有不同元素的沖擊與融合,給人以美的享受。
關鍵詞:釦器;工藝;技藝
中圖分類號:J5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02-0018-01
釦器是一類以裝飾技法命名的器物,是包鑲金屬箍以達到加固和裝飾目的。通常意義上“釦器”是指以金屬箍施于器物的口沿、底部、腹部、轉角或附加鈕、環(huán)、鋬、足、鋪首等金屬構件的一類漆器。釦器的發(fā)展與漆器胎骨的變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隨著發(fā)展釦器除主要運用于漆木器之外,在玉器、玻璃器、玳瑁、象牙器、陶器上也有少量運用。鑲釦漆器與鑲釦瓷器是最常見的兩類鑲釦器物。
釦器為我國真正意義上的傳統(tǒng)手工藝,其所包含的審美內涵和實用價值更甚,工藝亦更為復雜,但在當前的文化變遷下所受的關注度與其價值并不成正比。東漢以后,漆器在日常生活中的地位逐漸被瓷器所替代,釦漆器就漸漸消失?!扳@”作為一種工藝,雖為瓷器所承襲,作為一種傳統(tǒng)的奢華工藝流傳下來,但
現(xiàn)如今釦器裝飾工藝傳承的卻并不多。
釦器不僅能保護器口,也能起到裝飾作用。通常在瓷器口沿鑲金銀,最初目的是為了提高陶瓷的身價,彰顯使用者的高貴身份,而非修復或保護。
有宋一代,由于朝廷對于器具極為講究品位,因而釦器之藝大盛。宋朝工部文思院設“棱作”,內廷后苑造作所亦設“棱作”,只負責器皿的鑲口。汴京城內,鑲金屬口的作坊面向市場,專做鑲口來使器物增色。不僅金銀,銅釦亦能使器物增色。同時,瓷器口沿鑲金銀也是修補保護瓷器的一種方法,由于瓷器易碎易損壞,對瓷器口沿加以釦邊處理,能增加瓷器的牢固性,減少磕碰致傷。在不少珍貴的器物上,其年份久遠,難免磕碰,為之釦邊,便可繼續(xù)使用。
早在西漢時期,我們便發(fā)現(xiàn)了這種用金銀給玉器包邊鑲嵌作為裝飾的方法,說明這種工藝古人已經(jīng)掌握純熟。在五代吳越國水邱氏墓中,出土了幾件銀釦器物,透過殘損的銀邊,發(fā)現(xiàn)瓷器的邊緣卻并無磕碰破損痕跡。
另外,《宋會要》中就記載了:“(太平天國三年)四月二日,傲進銀五萬兩,瓷器五萬事,金釦瓷器百五十事”。足以證明,釦器除了作為修復以外,包邊瓷器本身就是宋代流行的一種審美。通過前人對待器物的點點滴滴,可以看出和現(xiàn)在考古修復、商業(yè)修復等方式不同,拋卻材料的限制來說,他們對器物的修繕,更追求一種趣味一種欣賞,修繕的方法體現(xiàn)的是自己對待器物的態(tài)度和審美情趣。
在釦器的制作工藝上,沒有一定的技藝水平,難以勝任。依型釦器,胎曲釦曲,依器成形。細致的手藝,精美的造型,缺一不可。使金屬釦與器物口沿須要鑲嵌緊密,使之渾若天成。釦邊一般外口沿略高于內釦的鈿邊,并且這些釦邊在剖立面上,中脊要略微凸起,同時向兩邊則要漸趨薄,即俗稱之泥鰍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鑲嵌上器鈿之后,釦之邊緣與器壁能更趨平緩而過渡平滑,讓使用者口唇的舒適度增加到最大限度。在保持瓷器自身內斂沉穩(wěn)的同時,又形成了材質與色澤的鮮明對比,恰到好處地表達出材質對比所帶來的形式美感,瓷器與金屬不同材質不同色彩的組成,卻好似天生一對、靈魂伴侶,有對比卻也很和諧。鈿器因工藝復雜,制作極為考究,隨著時代流逝,傳承甚少,逐漸被人們遺忘。
在現(xiàn)代工藝中有不少模仿釦邊形式,在器具的器口或底部著色涂料,但并非純手工藝鑲釦金屬邊,這樣淺薄模仿的工藝缺少太多意義。對于手工藝匠人們來說,器物并不單是簡單的仿古和通體的光素,更融入了手工匠人們的痕跡與溫度。釦邊的每一寸所呈現(xiàn)出的細膩光潤都來自他們純手工耐心打磨,顯得器物精致而考究,更彰顯手工藝人們的藝術心思。每一器物融入了手作,筑基于傳統(tǒng)的深化,簡潔中寓以巧思,回歸到傳統(tǒng)中最質樸最經(jīng)典的狀態(tài)。外在質樸,內蘊精致,既讓人感受到歷史的厚度,在賦予其生命的同時,賦予其精神,同樣亦是當代手工藝人的理想和追求。
自古以來,中國古人的手藝不經(jīng)意間將生活藝術化,并讓其使得生活越來越精致。釦器之美就如同生活與藝術的交融,在日常中尋找儀式感,在煙火氣中尋找藝術源泉,簡潔中不失精美。
總之,釦器之美不僅自身美更蘊含著中國人民智慧美,融匯了中國匠人的藝術氣質及匠人精神。期許著人們對器具的鑒賞品味提升,重拾釦器之美,讓更多傳統(tǒng)工藝重新走進人們的視野。
作者簡介:蔣東方(1997-),女,重慶人,大學本科,環(huán)境藝術設計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