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鋒
廣東省清遠市中醫(yī)院,廣東清遠 511500
大多數嶺南地區(qū)皮膚病患者從疾病的中期開始,會出現肝郁脾虛的癥狀,從臨床觀察看來,是由于患者病情綿長難治、身心負擔加重,對心理和生活產生嚴重的負面影響,從而影響疾病的治療效果,甚至導致病情加重[1-3]。我科在長期臨床觀察的基礎上,以“和”為指導思想,以四逆散化裁,去枳實。加枳殼、陳皮、山楂、 黃芩和靈芝,從肝脾論治療皮膚病伴肝郁脾虛證,觀察患者的療效,目的在于減輕皮膚病患者肝郁脾虛的癥狀,避免長期皮膚病患者因心理因素及緊張情緒導致病情加重,旨在為治療原有皮膚病伴有肝郁脾虛證患者尋求一種療效確切、經濟簡便的方案,提高患者生活質量,本研究選取2017年7月~2018年7月在本院皮膚科門診及住院部就診的皮膚病伴肝郁脾虛證患者60例進行分析,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7年7月~2018年7月在本院皮膚科門診及住院部就診的皮膚病伴肝郁脾虛證患者60例,將其隨機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各30例。排除標準:(1)可能影響肝郁脾虛證或者藥物療效評價的各種疾?。ㄈ绾喜⒂懈鞣N嚴重的慢性疾?。?。(2)年齡18歲以下或65歲以上,妊娠或哺乳期婦女,對本藥過敏者。(3)合并有心血管系統、肝腎、造血系統等嚴原發(fā)性疾病,精神病患者。(4)不符合納入標準,未按規(guī)定用藥,無法判斷療效或資料不全等影響療效或安全性判斷者[4-6]。觀察組患者年齡23~51歲,平均(42.0±2.7)歲,其中男10例,女20例,發(fā)病時間 1~7年,平均(5.64±0.37) 年。對照組患者年齡24~56歲,平均(44.6±3.4)歲,其中男17例,女13例,發(fā)病時間 1~8 年,平均(5.14±0.34)年。兩組患者的基本情況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具有可比性。
表1 兩組患者治療后臨床療效比較[n(%)]
中醫(yī)辨證,肝郁證:胸脅或少腹脹滿竄痛;噯氣頻繁,或有泛吐酸水;煩躁易怒,多夢,口苦咽干,或咽部有物梗阻感;舌邊尖稍紅,舌苔微黃;脈弦。脾虛證:神疲懶言,體倦乏力;胃納減少或食欲差:脘腹隱痛;食后腹脹,或下午腹脹加重;大便溏而不爽或時溏時干;舌質淡、舌體稍胖或有齒痕。肝郁脾虛Ⅰ證,指以肝郁為主脾虛為次者。凡具有肝郁見癥4個以上,脾虛見癥2個以上者,即可診斷。肝郁脾虛Ⅱ證,指以脾虛為主,肝郁為次者。凡具有脾虛見癥4個以上,肝郁見癥2個以上者,即可診斷[7-9]。肝郁脾虛Ⅲ證,指肝郁與脾虛基本相等者。凡具有脾虛見癥3個(舌象為必備)以上,肝郁見癥3個以上者,即可診斷。
對照組給予常規(guī)西藥治療,每次給予匹維溴銨( Abbott Prod- ucts SAS, H20120127) 50mg/次,每日 3 次。進餐時服用,治療6周。加味四逆散加減組在對照組基礎上進行加味四逆散加減治療。方劑組成:柴胡10g,黃芩10g,枳殼10g,白芍10g,靈芝10g,陳皮10g,山楂10g,甘草10g,每天1劑分早晚兩次飯后服用,兩組患者均接受兩周的治療,停藥1周后復查并觀察療效。
(1)臨床治愈:肝郁脾虛的證候消失,其他有關檢查基本上達到正常。顯效:肝郁脾虛證候減輕2個“+”號以上,其他有關檢查明顯好轉。有效:肝郁脾虛證候減輕1個“+”號以上,其他有關檢查有好轉者。無效:肝郁脾虛證候減輕不及1個“+”號,其他有關檢查無好轉者[10-13]。(2)觀察患者服用藥物后有無如輕微惡心、頭暈、乏力等不良反應,比較兩組患者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
應用SPSS20.0軟件對數據進行整理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以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結束后,觀察組最終的治療有效率為90.00%,對照組的僅為63.33%,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觀察組藥物不良反應發(fā)生率和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藥物不良反應發(fā)生率比較[n(%)]
典型的心身性皮膚病是由精神及心理因素引起的皮膚病,在疾病的發(fā)生、發(fā)展中精神及心理因素起著主要作用。心身性皮膚病包括了神經性皮炎、瘙癢癥、銀屑病、痤瘡等多病種,患者往往隨著特殊生活事件的平穩(wěn),精神心理狀態(tài)的改善,病情逐漸恢復。除去明確由病毒或感染引起的皮膚病,大多數皮膚病患者發(fā)病與心身有關。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飲食結構的改變及心理壓力的加重,其發(fā)病率將有上升趨勢。從目前的認識來看,該類病發(fā)病機制主要是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接受焦慮情緒的刺激后,促腎上腺皮質激素分泌旺盛,腎上腺產生入血的硫酸脫氫表雄酮、游離睪酮等合成加速而調節(jié)皮脂生成,促使皮損加重。因此,積極探討其有效的治療方法意義重大,由于疾病的復雜性,單純依靠心理療法治療心身性皮膚病顯然是不夠的。從中醫(yī)角度來看,肝血虧虛,易使肝氣郁滯,而發(fā)生情志病變,肝臟疏泄功能失常,無以疏泄脾土,則脾胃運化失調,水液不化,若脾胃受損,不能輸布精微濡養(yǎng)肝臟,則致肝臟疏泄失常而發(fā)生病變,氣機不暢,容易導致氣滯血瘀、氣滯水停等病變。血瘀痰濁水濕上犯于頭面、胸背,阻滯經絡,則病發(fā)回。由此可見,心身性皮膚病應從“肝”“脾”論治。目前,治療心身性皮膚病的治療手段主要是通過心理治療,進行心理談話,啟發(fā)患者把壓抑在“潛意識”里的心理矛盾自由地表達出來。把全部想法、經歷和發(fā)病的真實經過告訴醫(yī)生,醫(yī)生幫助患者進行分析、疏導和指導,減輕或消除患者心理負擔和幫助其樹立正確對待疾病的態(tài)度,從而達到治愈疾病的目的。國外文獻有關于采用皮膚科與精神科聯合用藥治療心身性皮膚病的報道,該治療方法雖有療效,但是耗費時間長,病情易反復,患者經濟難以承受,故給臨床治療帶來困難[14]。從中醫(yī)角度看來,中醫(yī)學中無心身性皮膚病這病名,其診斷和辨證論治僅可參照“郁證”進行,目前尚無統一規(guī)范、公認的中醫(yī)辨證分型標準,故治療無統規(guī)范。筆者認為其主要病機是肝郁脾虛所致。有關本病治療的中醫(yī)文獻報道甚少。四逆散最早來源于東漢張仲景的《傷寒論》:“少陰病,四逆……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其中的4味藥物組成為:柴胡、芍藥、枳實和甘草,有調理肝脾、調和氣血之功。通過文獻查閱,多用四逆散加減治療肝郁脾虛諸證,差異均有顯著性意義[15]。由此可見,臨床上常用四逆散加減治療肝郁脾虛型疾病,方解:柴胡疏肝解郁,黃芩清肝膽郁熱,枳殼破氣散結、疏暢氣機,合用而能調氣解郁;白芍、靈芝養(yǎng)肝柔肝,防柴胡、黃芩和枳殼疏泄清熱太過,佐以陳皮健脾化痰祛濕。山楂化食導滯運脾,甘草甘溫益氣,調和諸藥。諸藥相配,使邪氣郁解,氣血調暢,致肝郁脾虛諸得以化解。本研究觀察組最終的治療有效率為90.00%,對照組僅為63.33%,因此認為四逆散加減湯能夠為皮膚病伴肝郁脾虛證患者帶來更好的治療療效。現代藥理研究表明,方中君藥柴胡主要化學成分是柴胡皂苷,有鎮(zhèn)痛、退熱、抗肝損傷等藥理作用,芍藥主要化學成分是芍藥甙,有鎮(zhèn)痛、鎮(zhèn)靜、解痙等的藥理作用,柴、芍配伍后均可抑制胃腸推進功能,解痙鎮(zhèn)痛作用增強。柴胡、芍藥不同配比能顯著降低血清中ALT、AST、TP、ALB含量:其中以柴胡、白芍藥1∶2的效果最明顯。文獻查閱表明,四逆散具有抗?jié)?、增強胃腸推進功能、增強免疫功能等的藥理作用。配以調節(jié)胃腸運動、利膽排石的黃芩、枳殼;促進分解消化、保護肝功的山楂、陳皮;鎮(zhèn)靜、鎮(zhèn)痛、護肝的靈芝,促使四逆散加減湯能更好的發(fā)揮舒肝解郁健脾的功效[16]。因此嶺南地區(qū)皮膚病伴肝郁脾虛證患者的治療可考慮使用四逆散加減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