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雨
每周末的早上八點多,我媽媽的例行“查崗”電話會如時到來,雖然偶爾會因為睡懶覺接不到。
燕歸巢——親情就在身邊,不管走多遠
“吃過了嗎?”
“剛吃過了,你和我爸呢?”
“我和你爸也剛剛吃了,你爸爸出去鍛煉了,我準備去買菜。你最近學(xué)習(xí)怎么樣?”
“你一個人在外,要照顧好身體,有什么就跟爸媽說……”
這段對話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我和媽媽之間的一種“默契”,我聽了一句就知道下一句要說什么。
而“吃過了嗎?”已經(jīng)成了每次打電話的第一句問候,有時候會回答吃了,但有時候也會因為太忙而忘記吃飯,然后習(xí)慣性地說一句吃過了,讓媽媽放心。
小時候總是不理解為什么每次父母給老家打電話不會說太多家里的事,永遠只說“挺好的”“啥都好”“不用操心”,現(xiàn)在我才明白,原來只是自己出門在外,報喜不報憂,總想讓家里放心。
我從大理來到北京上學(xué),第一次離家這么遠,回家的念頭有時就會非常濃烈,印象最深刻的是大一上學(xué)期,半年沒有回家,沒有吃過家鄉(xiāng)的東西,沒有呼吸過家鄉(xiāng)的空氣,第一次回家特別開心。早上六點的班機,可能是興奮過頭了,我一個晚上沒睡,頂著黑眼圈去趕飛機。
化身孤島的鯨——遠離摯友
“公交,還是走路?”
“走路?!?/p>
“好。”
這就是高三時候,每到星期六我和我朋友的對話。因為我倆的家離得很近,所以每次都會問:怎么回家?從學(xué)校到我們家走路只要半個小時,但我們兩每次都能走一個小時,因為是吃回去的。四條街,每條街我們都會買很多好吃的,每次都是兩只手都拿滿了,還想吃。那段時間雖然是高三,但因為有彼此的陪伴也從來沒感到孤單。我能容忍她的小脾氣,她也會包容我的壞毛病,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被我氣得跳腳,但朋友嘛,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她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愛吃的、想要的、想做的、喜歡的她都知道。畢業(yè)前,我們用最原始的方式,給對方寫了一封畢業(yè)信。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我們當(dāng)時正在鬧小脾氣。雖然我也一樣是最懂她的人,但我們卻同樣強勢,誰都不低頭。如果不是那兩封信,可能我們的友情會到此為止。
我因為成績不好選擇復(fù)讀,而她考去了成都。
又是高三,我真的很忙,所以除了寒假出來吃了個飯,其他時候我們倆就跟不認識一樣,我忙我的,她忙她的。如果不是寒假看到她拄著拐杖,我竟然不知道她骨裂進醫(yī)院做手術(shù),我闌尾炎發(fā)作動手術(shù)她也不知道。這在以前很難想象。
十天半個月不聯(lián)系,但我知道,她很忙!忙著上課,考試,不聯(lián)系不代表不想念。有人說,朋友能熬過三年的挺多的,熬過五年的就珍惜吧,熬過七年的就已經(jīng)不是朋友,可以算是親人了。在我們的青春里,陪伴我們最多的不是親人,也不是愛人,而是朋友,歡樂、痛苦、迷茫,都是他們陪著走過來的。
記得小時候有一句音樂點評:在你還不懂什么是愛情的時候,那些情歌已經(jīng)給了你最好的答案。
“唐人街3寒假上映,去不?”
“去,大年初一嗎?”
“應(yīng)該是?!?/p>
“好?!?/p>
我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我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認識三年的時間,讓我從喜歡他到可以和他和朋友一樣相處。
我仍然記得他喜歡的東西,也仍然記得他討厭的東西,當(dāng)初高考,本來想去他在的地方,終究還是決定遠離他。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的名字已經(jīng)落在了心坎??赡苁俏医o他發(fā)消息,說蒸米飯,但把米飯做成了稀飯。他調(diào)侃了一句:不是你的錯,是電飯鍋的錯;也可能是在最難過的時候她的一句,別哭了,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