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開寶
編者按:
沒有虛構,都是實實在在的春夏秋冬風花雪月;
沒有濾鏡,都是美到極致的山川湖泊人文地理;
故鄉(xiāng)緩緩飄起的炊煙,城市里擠擠挨挨的人流,鈴聲響時擠出校園的學生……
別急著趕路,歇歇腳,享受七月的風八月的雨,享受穿過枝、/灑下的冬日暖陽,
想想心中的山水,她是否能看到……
時光飛逝,日子碎了一地,拾起來,撣撣,拼成美好的樣子。
我就是躺在棺材里也忘不了沂蒙山人。他們用小米供養(yǎng)了革命,用小車把革命推過了長江。
——陳毅
沂水,流淌了千萬年;蒙山,綿延著八百里。依山傍水的沂蒙人,因此水孕育出一種深情,因這山生發(fā)出一種精神。這深情、這精神,匯成浩蕩力量,扭轉(zhuǎn)時局,著寫歷史。
鐵心
鐵心,下定決心之意。
聽黨話、跟黨走,沂蒙人是鐵了心的,八頭騾子也拉不回的那種鐵心。
在那至暗的歲月里,兵害、匪患、旱澇,還有猛于虎的苛捐雜稅,壓得一代又一代沂蒙人喘不過氣、直不起腰。他們猶如行走于風雨交加的茫茫黑夜,在泥濘中苦苦掙扎,期待著天明的曙光,苦盼著走上寬闊的坦途。
共產(chǎn)黨人來了,共產(chǎn)黨領導的八路軍、解放軍來了。沂蒙人漸漸覺得,這些人、這支部隊跟曾經(jīng)的官老爺們、各色軍裝的隊伍是完全不同的:他們心里始終裝著老百姓,真心為著老百姓,用鮮血和生命保護著老百姓。沂蒙人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堅定地作出了自己的選擇:跟共產(chǎn)黨走!
重情重義的沂蒙人說:共產(chǎn)黨對咱們好,咱們也得對共產(chǎn)黨好。于是,最后一碗米送去做軍糧,最后一尺布送去做軍裝,最后一件老棉襖蓋在擔架上,最后一個親骨肉送去上戰(zhàn)場。
紅嫂
孟良崮戰(zhàn)役中,一位年輕戰(zhàn)士因腿骨中彈,昏倒在山崖旁。兩位沂蒙大嫂用擔架把他抬回家里,一連幾日,一勺一勺喂湯水,一遍一遍將傷口洗凈,直到戰(zhàn)士傷好。后來,她們又用獨輪車把戰(zhàn)士送回到部隊。歸隊的戰(zhàn)士說,是沂蒙山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改革開放以后,那位受傷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成為將軍,八次來到沂蒙,尋找當年的救命恩人,然而,未能如愿。最后,一位白發(fā)蒼蒼的大娘說:同志,你不要再找了,像這樣的人和事在當年是太多太多了。
將軍感動、感慨,留下墨寶:蒙山高、沂水長,好紅嫂、永難忘。
印象中,有一部感人的戲,叫《紅嫂》;記憶中,有一首好聽的歌,歌名是《我為親人熬雞湯》。來到沂蒙,走進沂南的“沂蒙紅嫂紀念館”,方知紅嫂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敬垂的稱謂,是對一群偉大女性的敬稱。
明德英,抗戰(zhàn)時期用乳汁救活八路軍傷員,被譽為“沂蒙紅嫂第一人”;王換于,她的家是紅色堡壘戶,1939年秋創(chuàng)辦的戰(zhàn)時托兒所撫養(yǎng)了42名革命后代;李桂芳,帶領32名婦女跳入涼氣襲人的河水中,用她們至柔的肩,扛起一扇扇沉重的門板,堅毅地架起了子弟兵奪取孟良崮戰(zhàn)役勝利的“人橋”;還有“擁軍媽媽”胡玉萍、“舍子擁軍”方蘭亭、“永遠的新娘”李鳳蘭……
她們,英雄的紅嫂們,大多已離開人世,幾位健在的也都年過九旬。沂水緩緩流淌,似在深情講述,講述著她們的故事;蒙山巍峨聳立,似在為她們點贊,點贊她們的精神。共和國不會忘記她們,因為,她們的精神如松柏長青。
涅槃
臨沂,一座古老而年輕的城市,現(xiàn)在是沂蒙老區(qū)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
這座城市還有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名字,叫“龜馱鳳凰城”。古代四大靈獸龍鳳麟龜,臨沂坐擁其二。傳說,姜子牙封神榜封神時,在臨沂被一只老龜所救,姜子牙邀老龜一同羽化成仙,但老龜以故土難離為由謝絕,姜子牙于是稱臨沂“龜在城在”,老龜點點頭,順沂河進入臨沂地下,自此有了“龜馱城”的說法。還有傳說,春秋時的臨沂叫祝邱城,城西的山嶺上常有鳳凰棲息,故稱鳳凰嶺,祝邱城也被稱作鳳凰城。龜馱鳳凰城由此而來。
其實,撥開神奇和傳奇的迷霧,呈現(xiàn)的是一種政治寓意大于神奇?zhèn)髡f的古代城市建設格局。
烏龜——性靈、長壽。臨沂由龜馱著,千百年歷史文化積集,一脈傳承,源遠流長,成為有歷史的古城、有文脈的名城。
鳳凰——美麗、吉祥。古老的鳳凰城,沐浴改革開放的春風,涅藥重生,煥發(fā)出新的生機和活力。
臨沂在發(fā)展,更在變化。在臨沂走一走、看一看,嶄新的市容市貌,市民發(fā)自內(nèi)心洋溢出的笑容,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老區(qū),因為滿眼望去,處處芳草懷煙、墻外見花,恰似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