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勇
傍晚放學(xué)了,夏靜子背著書包下樓,剛走到校門口,就聽到前方楊洋和程普的對話:“你知道嗎?我們班的黎航,他爸爸出交通事故了,傷得很重。”“什么時候?”“就剛剛,黎航已經(jīng)去醫(yī)院了!”
夏靜子一聽說好朋友黎航的爸爸出了事,頓時緊張起來,忙用手機打給在交警支隊事故科工作的舅舅夏聰。
“舅舅,剛剛是不是發(fā)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是啊,靜子,你怎么知道,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出車禍的是我同學(xué)黎航的爸爸,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案情涉密嗎?”
“不涉密。駕駛員李固納撞傷了黎強后,事故發(fā)生后,他主動報案,并交了30萬元住院押金。黎強正在接受治療。這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p>
“謝謝舅舅!我知道了!”
夏靜子掛掉電話,騎著自行車,來到醫(yī)院,見到了黎航。
黎航大致介紹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皺著眉頭,很困惑地問道:“靜子,我去過現(xiàn)場,感覺有點兒奇怪,據(jù)我爸說那輛車好像是有意撞他的,他一出現(xiàn)就看到那輛車朝他沖了過來,還好被撞到了路旁的綠化帶上,緩沖了一下,要不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事太蹊蹺了!”
“啊?”作為校園偵探團副團長,夏靜子這點兒敏感度還是有的,瞬間產(chǎn)生了一絲疑慮。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明白真相。
“你知道駕駛員李固納住在哪里嗎?”
“光明巷67號!”
夏靜子點了點頭,又問道:“黎航,你爸爸有仇人嗎?!”
“沒有呀,我爸性格很好,不會有仇人的!”黎航忙搖頭。
夏靜子略一思忖,拿起手機撥通了郝大貓的電話,要他盡快過來跟自己會合。
不一會兒,胖嘟嘟的郝大貓一搖一晃跑了過來,到夏靜子面前敬了一個禮,然后大聲說:“報告,偵探社成員郝大貓前來報到!”
“別來這一套!”夏靜子笑著白了郝大貓一眼,招了招手說,“我們?nèi)ス饷飨?7號!”
一路上,夏靜子把案件的基本情況給郝大貓簡單介紹了一下。一聽又有新案子,郝大貓興奮不已。
來到李固納家門前,夏靜子敲了敲門,沒有動靜。門沒上鎖,二人輕輕走進了客廳。眼前的一幕讓他倆驚呆了,只見客廳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人,亂得好像是自由市場,有的人在沙發(fā)上打牌,有的人在嗑瓜子,亂哄哄的,地上垃圾成堆,根本沒一點兒家的樣子。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一臉頹喪地走了過來,問:“你們找誰?”
夏靜子禮貌地笑了笑說:“請問這是李固納家嗎?”
“是啊,我是他老婆!”
“阿姨,這些是什么人?”郝大貓指著客廳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問道。
“啊,他們都是來要錢的,李固納不是東西,欠下了許多賭債,借了不少高利貸,人家追上門討債了?!?/p>
夏靜子一聽,頓時想起了那樁蹊蹺的交通事故,家里這么多人要錢不還,但交了30萬元押金,真是怪事,這里面一定有文章,便問道:“阿姨,你們家目前有錢還嗎?”
“哪有錢啊,這些人來了好幾天了。不過,李固納說今天能搞到錢,晚上回來就給他們。”
夏靜子一聽,感覺這件事一定和撞人有關(guān),說不定就是一樁買兇殺人案。她越想越感覺可怕,覺得有人在后面指揮李固納完成了整個作案過程。
離開李固納家,夏靜子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仡^一看,瞥到有個人影在遠處一閃而過。
這時,天漸漸暗了下來,路燈亮了起來。突然,一個戴帽子的黑衣人,跳到了夏靜子和郝大貓面前,用手指著夏靜子,惡狠狠地說:“小丫頭,我勸你們還是少管閑事,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你好自為之!”
看著黑衣蒙面人遠去的身影,夏靜子驚恐之余卻是一頭霧水,這是什么人,說的是啥意思,我怎么聽不懂?她想了一下,感覺自己最近沒做啥,就是調(diào)查車禍的事。細(xì)細(xì)回味一下,發(fā)覺剛才那個人說的事應(yīng)該就是黎強車禍的事!
這下,夏靜子更堅定了車禍有問題,還不是小問題,里面一定藏有很大的陰謀。但是為了安全問題自己該不該查下去?她揮了揮手,像是抹去了自己的擔(dān)憂,說:“郝大貓,我們再去醫(yī)院問問黎航的情況!”
“好!”郝大貓積極響應(yīng)。
他們倆騎著自行車一路狂奔,來到了醫(yī)院,一見到黎航,夏靜子就說:“黎航,我感覺不對頭啊,剛剛?cè)ヱ{駛員家,他家有許多人要債啊,我感覺要債和撞人有關(guān)!”
站在一旁的郝大貓,睜大眼,一臉不解地問:“靜子,你的感覺靠不靠譜???心情不好也不會亂撞人吧?”
夏靜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那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呢?早不撞,晚不撞,偏偏就撞黎航的爸爸,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也是?!?郝大貓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X袋。
夏靜子決定換個方向調(diào)查。
“黎航,把你爸公司的情況給我們說一下!”夏靜子認(rèn)真地說道。
黎航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公司是我爸和楊懷懷共同創(chuàng)建的。聽爸爸說,我們家占51%的股份,對方占49%。”
郝大貓摸了摸頭,忽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夏靜子,難道是有人沖著股權(quán)來的?”
夏靜子拍了拍郝大貓,笑著說:“大貓變聰明了,會推理了?!?/p>
說完,她突然有些擔(dān)心?!奥犂韬竭@么一說,我感覺問題嚴(yán)重了,對方的目的可能是想置他老爸于死地,然后買斷股份,最終獨占公司。”
郝大貓一聽,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說:“黎航,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我現(xiàn)在確信這起車禍?zhǔn)侨藶樵O(shè)計的!”
夏靜子點了點頭,說:“這起車禍一定與楊懷懷有關(guān)?!?/p>
“靜子,你分析得很對,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 黎航說。
“這個不用我們擔(dān)心,那是公安部門的事,他們會找到證據(jù)的!”
夏靜子說完,撥通了手機。
“舅舅,我想向您匯報一下黎強案子的最新進展!”
“靜子,你找到線索了?”夏聰驚訝地問。
“是啊,舅舅,是有新線索了,我們判斷這是一起雇兇殺人案!我覺得黎航父親的車禍,與駕駛員李固納借高利貸有關(guān),他背后的人可能就是沖著黎家的股權(quán)去的,公司合伙人楊懷懷的嫌疑最大!”
“靜子,你說的有證據(jù)嗎?”
“現(xiàn)在沒有,不過,我們找到駕駛員和楊懷懷的聯(lián)系點就有了。”
“這個主意很好,我們可以試試!”
當(dāng)天晚上,夏聰對肇事駕駛員李固納進行了連夜突審,并調(diào)出了他手機的全部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特的電話號碼,經(jīng)查實這個號碼就是楊懷懷曾經(jīng)用過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丟棄的老號碼。同時,警察還查到駕駛員李固納收到了一筆50萬元的巨款。
在證據(jù)面前,李固納渾身顫抖,額頭冒出冷汗,一下癱坐在椅子上,說出了事情經(jīng)過。
有一天傍晚,李固納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說,只要他撞死黎強就能得到100萬。一聽說有一大筆錢拿,他心動了。最近因為賭債,他家被放高利貸的人圍堵了好幾天,他都急死了。這筆錢可是及時雨啊,雖然明知道這是犯罪,但實在忍受不了要債的人天天堵上門。于是,李固納把心一橫,偷了輛大貨車,踩好黎強作息時間的點,最終在黎強經(jīng)過的路口直接將他撞了。
夏聰立即上報了整個案情,上級很快成立了以夏聰為組長的黎強交通事故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
調(diào)查組在刑警的配合下對楊懷懷進行了抓捕。正在家里沙發(fā)上做美夢的楊懷懷,看到從天而降的警察,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
楊懷懷交代了一切。
他和黎強合伙開了一家貿(mào)易公司,開始兩個人都很努力,隨著公司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職員越來越多,黎強因能力卓著、頭腦聰明很快脫穎而出,一步步走上了總經(jīng)理、董事長的位置。而楊懷懷呢,不思進取,只知道吃喝玩樂。
后來,公司發(fā)展越來越快,眼看著他和黎強在公司的地位越來越懸殊,眾人看他的眼神也變得不屑,絲毫沒有把他當(dāng)公司的領(lǐng)導(dǎo)來看。這一切,他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吹街镜靡鉂M的黎強受到眾人的追捧,他的心理開始越來越不平衡,認(rèn)為這一切原本屬于自己,是黎強奪走了這些。怨恨越積越深,對黎強就欲除之而后快。為了奪回應(yīng)當(dāng)屬于自己的一切,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產(chǎn)生。
他想,自己已經(jīng)掌握49%的股權(quán),只要黎強一死,黎家股權(quán)分散,自己就是最大的股東。他謀劃好整個過程,便開始找合適下手的人。不久,游手好閑、嗜賭如命的李固納進入了他的視線。他找人打聽到李固納的電話,許諾只要將黎強撞死,就給李固納100萬,預(yù)付50萬。李固納答應(yīng)后,便出現(xiàn)了開頭的一幕。
楊懷懷見黎強被撞之后,死活不知,他不放心就到醫(yī)院周邊打探情況。他看到夏靜子和郝大貓兩個小孩在查此案,并聽到他們說是學(xué)校偵探團的,便從網(wǎng)上搜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偵探團能力很強,破了許多案子。
他越想越害怕,為了阻止他們繼續(xù)查案,便蒙面對夏靜子進行恐嚇,沒想到他們倆根本不理睬自己,最終把案子破了。
夏聰把案子破了的好消息告訴了夏靜子,夏靜子第一時間告訴了黎航和郝大貓。郝大貓聽后,十分激動,不顧形象地在電話中就大喊了起來:“我又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