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素養(yǎng)時代高中美術鑒賞的“教”與“學”

劉曉文

(首都師范大學 美術學院，北京 100048)

當下是視覺文化時代，也是讀圖時代。在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及教育部頒布的《普通高中美術課程標準(2017年版)》的背景下，思考美術鑒賞課程的實施路徑是十分必要的。美術鑒賞作為高中美術課程結構中唯一的必修內容，承擔高中階段要求中三個基本學分中的必要一分，足以顯現(xiàn)其對于培養(yǎng)學生藝術素養(yǎng)的意義。本文將主要從課堂中重要的兩方主體的“教”與“學”行為以及可持續(xù)的多元評價進行集中探討，以期深入探究高中美術鑒賞可行路徑，為促進高中美術鑒賞教學策略提供借鑒。

一、教師主導的“有效教”

(一)美術鑒賞課程的價值意識喚醒

在具體的課程教學與學習過程中，雙方主體首先應該對課程的多個維度進行分析，在頭腦中形成如何看待美術鑒賞，美術鑒賞的能力與周圍生活聯(lián)系的意識，不應該單純地將美術欣賞刻板地理解為一個狹隘的學科定義。教師應該在頭腦中意識到美術鑒賞是重要的培養(yǎng)人成長的課程，拓展人的認知思維，潤澤人的心靈，提升人的審美趣味。要形成美術文化課的概念意識，因為美術文化是不同于文字和語言的，圖像在人類文明伊始就承擔著交流、巫術、禮儀等重要的功能，藝術能夠觸及人類生存本質，能夠引導人們感受生活的意義。教師引導和學生學習美術鑒賞的目的是破譯帶有人類文明的價值符號，共享審美的體驗。只有當鑒賞一定的藝術作品并掌握了基本的藝術發(fā)展脈絡，學生才能用較為合理的方法解讀圖像的意義，對生活中存在的視覺圖像進行解讀。目前國內高中的美術鑒賞課，實際教學往往偏離教育初衷，對于鑒賞片面地理解為對“美”的強制欣賞，單一性的講解不僅使得雙方主體對藝術的深入探究望而卻步，并在更大程度上使得學生對于藝術鑒賞課程蒙上陰影，喪失了主動學習的興趣，這樣不僅對美術鑒賞課程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也必將對學生終生的藝術素養(yǎng)養(yǎng)成增添障礙。

美國藝術教育專家埃德蒙·伯克·費德曼說到，學生在視覺素養(yǎng)上的缺陷，美術教育工作者難辭其咎，他們不是特別了解所教的這門課程的認知價值，或者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學生們最終能學會解讀圖像里的信息和意義，以及從解讀中獲得滿足和快樂。[1]

換言之，教師應該教會學生超越藝術家的技術去思考圖像的意義，不能僅僅將視線停留在“看”，而應該是“看見”?！翱匆姟辈⒉皇潜韺勇佑?，而應是在“看”的基礎上獲得視覺圖像的深層理解，也就是說首先是“鑒”然后才能“賞”。一旦學生能夠掌握相應的審美技巧并加以應用，便可以調動自己的審美情趣進而獲得審美體驗。而由此帶來審美體驗和創(chuàng)意思考，可能會融入其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所以，喚醒主導教師的課程意識，是對“體制動機”之外的“現(xiàn)實世界”動機的激發(fā)，通過意識指導的行為才是有價值的且符合美術鑒賞教學的初衷，對指導學生的真正需求和興趣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二)帶有問題意識的情境創(chuàng)設

我們在高中美術鑒賞課中慣用多媒體或現(xiàn)場的演示來做課程的導入環(huán)節(jié)，但是一定程度的情境創(chuàng)設雖能短時地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卻不能為接下來的課程開展做好鋪墊和銜接，原因在于情境的創(chuàng)設多是搜集資料的堆砌，沒有很好地從中發(fā)掘系統(tǒng)的、有價值的問題去激發(fā)學生的求知欲，從而有意識地探究途徑來解決問題。譬如，在一般的美術鑒賞課中，教師往往搜集大量藝術家的生活軼事，專注對藝術家的生平進行講解，而沒有將主要精力放在藝術作品以及其社會背景的關系分析上。有學者在談核心素養(yǎng)本位的美術教學時曾談到：問題是創(chuàng)設情境的核心，沒有問題的情境在教學中價值不高。通過情境來認識問題、定義問題，并運用一定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完成任務，這正是問題情境在教學活動中所起的作用。此類活動循環(huán)進行，就會逐漸在學生身上積淀成素養(yǎng)。[2]核心素養(yǎng)時代的美術鑒賞課要求教師在課堂中應該帶有問題意識，認真推敲問題源，選擇圍繞圖像識讀的問題情境引入課堂，以問題驅動、任務驅動和項目驅動的方式設計課程，增強教學的目的性，提升學生探究學習的興趣，讓學生理解學習鑒賞的意義，啟發(fā)學生對藝術作品的進一步學習。具體來講，教師少一些陳述性知識的講授，多一些開放性知識的探究，即以少用“句號”，多用“問號”的方式開展教學，不斷深化學生思維，培養(yǎng)學生實現(xiàn)由低階思維向高階思維的轉化。

(三)運用美術史和美術批評的鑒賞教學

核心素養(yǎng)時代對于美術教師的專業(yè)素養(yǎng)也有了明顯的要求。美術鑒賞的教學需要教師提高專業(yè)知識和技能，不斷加強理論學習。在美術鑒賞的教學中，結合藝術哲學、藝術史和藝術批評能夠幫助教師克服個人好惡來塑造學生對待藝術作品最初反應的意識狀態(tài)，具有更大的開放性和包容性。美國學者霍華德·里薩蒂很簡明地把藝術史和藝術評論區(qū)別開來，他說：“藝術評論往往是集中評論現(xiàn)代和當代的藝術，而非古代藝術；而藝術史從定義上來看，則是把藝術放在一定的歷史背景下加以討論，藝術評論則把藝術放在當前的背景下進行討論?！盵3]結合藝術史的內容，教師可以將歷史中的藝術流派做出清晰的脈絡梳理，對其在歷史和社會人文背景中加以考察和比較，判斷其在歷史中的地位。而不同的藝術批評類型是闡釋藝術的不同模式和方法，例如，掌握了形式主義的批評方法，可以對藝術作品的創(chuàng)作形式做出判斷和欣賞，通過形式理解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線索，而不用過多考慮藝術品之外的社會背景和人文因素。如果從文化地理景觀的角度進行切入，可以幫助學生分析藝術形成的機制，引導學生深入探究藝術與社會文化的關系，豐富藝術作品的內涵，提高學生學習興趣。對于藝術批評的引入，還要求藝術教師熟悉當代藝術，掌握更多的批評方法。這是對傳統(tǒng)的藝術教育觀念的修正，從而拋棄對當代藝術的偏見，使得藝術鑒賞的教學更加關注生活經驗、適應時代的發(fā)展，學生也在學習鑒賞的過程中理解藝術的歷史和解讀生活中的圖像內涵。同時，美術教師也要熟悉中西繪畫的品評標準，以及其背后不同的哲學觀和審美觀念，培養(yǎng)學生深入理解中國傳統(tǒng)繪畫的特點及文化內涵，堅定文化自信。

(四)通過創(chuàng)作體驗的視覺認知

美術鑒賞課在一般的行為習慣中被理解為語言的表述課程。其實，對于很多學生來講是枯燥的，尤其是學生學習當代藝術作品時表現(xiàn)出懷疑和不解。豐子愷認為藝術創(chuàng)作過程，是先由藝術家心中發(fā)生感動，再向外表現(xiàn)而成作品。鑒賞則是相反路徑：先鑒賞作品的外部，然后體會作者的感動。所以說鑒賞的順序，第一是訴諸感覺，第二是發(fā)生感情，第三是感情移入，第四是美的判斷，第五是美的批評。鑒賞是創(chuàng)作的逆向，故最完全的鑒賞與創(chuàng)作有同等意義。[4]在美術鑒賞的課堂中，如果學生對某一時期的作品理解困難，可以借助藝術創(chuàng)作輔助理解藝術作品。正如新《課標》說明美術學科按照“像專家一樣去思考”的原則，先理解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的思維理念，進而抽取其本質概念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表達自身情感，實質上也是學習一種藝術思維的方法。過去的教學只是結果性的“知識技能”模仿，現(xiàn)在不僅要學習知識技能，更重要的是學習藝術家的思考方式：如何提出與社會、生活相關的問題，分析問題進而解決問題，這里的解決問題主要指的是通過藝術的媒介進行創(chuàng)作表達。學生通過學習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的思維方法，并結合相應的知識、技能，最后融合自身的情感態(tài)度，創(chuàng)作作品，表達觀點。由此，可以依據(jù)課程適時將圖像識讀、美術表現(xiàn)兩大基礎核心素養(yǎng)有效結合，不僅像藝術家一樣“感同身受”獲得情感移入，還能在鑒賞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激發(fā)靈感，提高創(chuàng)造能力。順向思維結合逆向思維的美術鑒賞課堂可能會收獲學生們的更多關注和參與。

(五)提供課后學習材料，延展課堂探究

美術鑒賞教學的課堂時間和空間都是有限的，培養(yǎng)學生的美術核心素養(yǎng)不能單單只靠有限的課堂時間，如何有效引導學生利用課余時間擴展審美認知體系顯得十分必要。另外，目前的高中美術鑒賞課本內容繁多，一些經典作品印刷質量有待提高，學生想借課本印刷的圖片進行審美體驗顯得資源匱乏，在面對課本上的許多經典藝術作品，始終無法感受到原作強烈的視覺沖擊力。緊靠極短時間的“目力接觸”要能有所感染和理解，有點勉為其難，常會出現(xiàn)“無動于衷”的情況。[5]成功的美術鑒賞教學應該把學生引導到博物館、美術館里，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原作會在作品和觀者之間發(fā)生奇妙的化學反應，如果沒有地方資源，也可以借助網(wǎng)絡平臺、App等途徑查看世界范圍內優(yōu)秀的美術館及相關藝術家的更多作品，搜尋更為清晰的、代表性的藝術作品圖片或藝術紀錄片，感受藝術的魅力。同時，教師應主動對優(yōu)秀資源進行分類，提供學生發(fā)掘更多藝術作品的文化內涵的資料媒介，因為藝術是在特定的社會人文環(huán)境中孕育的產物，教師從藝術作品的形式和內容以及社會背景等多維度來引導學生發(fā)現(xiàn)學習，注重學生在美術鑒賞中的審美情感體驗和歷史文化認知，深入延展美術鑒賞課堂探究。

二、學生主體的“有效學”

核心素養(yǎng)時代美術鑒賞教學，強調學生作為教學主體，以自主、合作、探究的方式進行學習。學生不是被動的知識接受者，而是要在教師的引導下，自主建構知識，追求一種真實性的學習。我們了解建構主義的知識觀是發(fā)展的，是從內部建構的，并以社會和文化為中介；學習者在認識、解釋、理解世界的過程中建構自己的知識。學生了解自己在美術鑒賞課堂的角色，要有正確的學習態(tài)度和意識，通過任務單的學習以及自主梳理脈絡來構建完整的知識鏈。

(一)樹立正確的鑒賞學習態(tài)度

首先，保留最初的直觀經驗。朱光潛在《談美》中提到對于美的欣賞應該有審美的態(tài)度，就是說要有審美的眼睛才能見到美。面對一棵古樹，如果想見到美，就應該拋棄木商的實用態(tài)度，植物學家的科學態(tài)度，要專持美感態(tài)度來看待。[6]同樣，在欣賞藝術作品時候，要拋開看待作品的功利心，以“無所為而為”的態(tài)度靜靜欣賞。美術鑒賞的學習是在義務教育初中階段的欣賞的進階，課程需要學生有獨立的觀點意識。學生應注意保護自己初見的感受，聯(lián)系自己的生活經驗，然后尋找合理的論據(jù)并以此來支撐自己的觀點。一般而言，學生在學習欣賞作品的時候，往往已經接受一定量的知識，建議將這種背景知識學習發(fā)生在欣賞之后。因為沒有經過意志和抽象思考的直覺很寶貴，而美感經驗往往就是起于對形象的直覺。其次，學習藝術史以及藝術表現(xiàn)的知識。了解藝術流派的核心內涵，不排斥知識，努力將知識學習轉換為內在的經驗思維。關于美術鑒賞，不能回避作品背后的技法知識或背景的探究學習，因為這種知識學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幫助學生多維度分析、評價藝術作品的藝術及文化價值，擴大審美鑒賞的意義范圍。這樣在學習藝術作品經驗知識之后的感受和自己初步經驗感受之間會形成反差對比，有助于學生批判性思維在美術鑒賞態(tài)度中的建立，從而進行獨立而有意義的鑒賞學習，學生將會在最大程度上感受到藝術本身的力量。

(二)有“法”可依的鑒賞程序

視覺文化時代的每一個現(xiàn)代學生除了必須掌握各種文化、科學知識以外，還應該掌握一種處理“圖像話語”的“視覺讀寫”能力，說到底就是美術鑒賞能力。學生應該學習并學會掌握這種能力的技巧，應該在識讀的過程中具備客觀地觀察一件新藝術作品的能力，養(yǎng)成自我意識是一個持久的漫長過程，要求教師引導鼓勵學生去“發(fā)現(xiàn)”自我，并不斷提高藝術認知和敢于承擔異議的審美責任感。在美術鑒賞學習中，學生主體應該在入門階段中做到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可以避免學習過程的盲目性，同時也為深入研讀藝術作品做好鋪墊?！镀胀ǜ咧忻佬g課程標準(2017年版)》在美術鑒賞模塊中提到“要掌握2-3種美術鑒賞的基本方法，聯(lián)系文化情境認識美術作品的主題、內涵、形式和審美價值，并用恰當?shù)男g語進行解讀、評價和交流”。教師可以根據(jù)鑒賞的藝術作品為學生提供適合的學習任務單，引導學生初步學習鑒賞程序和恰當?shù)乃囆g術語。舉例來講，一般的藝術作品鑒賞可以依據(jù)費德曼的“描述、分析、解釋、評價”的步驟進行，讓學生初步學習鑒賞可行的程序結構，待熟練掌握后，便可將行之有效的鑒賞方法遷移到其他藝術作品或者生活中的圖像媒介。若以新課標論之，則鑒賞學習的結果不僅只關注知識和技能，同時需要明確自身的初始感受以及學習后獲得的經驗思維。前后二者經驗的對比有助于學生批判性思維的建立。最后，綜合自我意識中的情感態(tài)度以及認知經驗進行賞鑒評價，從而達到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目標要求。筆者根據(jù)上述學生鑒賞態(tài)度中應確立的美感態(tài)度、保留的直觀經驗及尋找支撐最初觀點的論據(jù)，繼而融合知識學習(包含費德曼四步法)、對比分析、賞鑒評價，構建了完整的“六步走”鑒賞程序(表1)，旨在幫助學生熟悉鑒賞步驟，并通過有效的“過程方法”達到相應的能力培養(yǎng)。

表1 “六步走”鑒賞程序

(三)“順藤摸瓜”自主梳理學習脈絡

鑒賞的學習是在欣賞層面更進一步的藝術探究和辨別，而我們現(xiàn)在的美術鑒賞課的現(xiàn)狀是學生對著名的藝術家及藝術作品的粗淺認識。譬如說，近年來在鑒賞課程中老生常談的藝術家如達·芬奇、梵·高、畢加索、齊白石，多數(shù)學生只知道其作品面貌以及不菲的作品價格，但對其作品的藝術文化價值以及對人類的貢獻鮮有認識。對藝術發(fā)展脈絡不夠清晰，不了解畫家的背景資料和基本的表現(xiàn)技法，這將影響到學生對作品內涵的理解。同時，學生們也缺乏了運用一定的美術專業(yè)術語描述作品的能力，這對高中同學的自信心和學習興趣都有一定的影響。自主學習、學會學習是核心素養(yǎng)時代美術教學重點培養(yǎng)的學生高級能力，學生需要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習梳理藝術發(fā)展的脈絡，有意識地總結藝術家的作品發(fā)展面貌和地區(qū)藝術發(fā)展狀況，對不斷吸收的知識在基礎脈絡上延伸分展，便于今后對作品在脈絡中的定位有更加理性的認識，了解不同的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例如，在學習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作品時，需要了解文藝復興是如何興起、衰落，就需要學生了解其與前期中世紀的藝術及后期巴洛克藝術有何聯(lián)系及區(qū)別，同樣如果能以比較視野聯(lián)系相同時期東方藝術(主要指中國明代)來深入探討，便會打破時間和空間的局限，幫助學生調動更多的文化知識，多角度切入分析，提高藝術鑒賞能力，增進學生對世界人類藝術的認知與理解。日本高等學校用藝術鑒賞課本中的美術史圖表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其中描繪了從史前到當代的世界美術發(fā)展圖景——以時間為軸并結合各個國家的朝代紀年，上方是東洋美術史(包括日本、中國和朝鮮)，下方西洋美術史，將各個國家的代表性藝術作品進行相應編排。圖軸使人一目了然，從而獲得對美術的發(fā)展歷程和當下時代變遷的整體觀照。(圖1)借鑒這種脈絡梳理，學生學習用比較的觀點橫向、縱向看待同一時期不同地區(qū)作品和同一地區(qū)不同歷史時期的作品面貌、意義，感受中西方歷史文化的差異，助益理解更為深入，有利于形成較為全面的認知觀，擴大審美接受范圍。

圖1 日本高等學校用藝術科(美術)文部科學省檢定教科書的美術史圖表

三、可持續(xù)的“多元評價”

傳統(tǒng)的美術鑒賞課堂沒有取得滿意效果的兩個重要原因是：一是沒有在實踐中得到良好的應用，即沒有形成獨立的美術鑒賞能力。一般的狀態(tài)是，結束鑒賞課程后，大部分學生難以有機會在實踐中調動頭腦中已學的知識認真思考藝術作品的形式和情感表達。二是課后沒有持續(xù)反饋學習結果的途徑。核心素養(yǎng)時代美術鑒賞的學習結果要求不僅要關注學生當下學習與發(fā)展目標的實現(xiàn)，也要考察后續(xù)學習結果能否滿足學生的發(fā)展要求。傳統(tǒng)的美術鑒賞課堂大多是教師單向度傳授知識，學生的參與度不高，學生普遍反映美術鑒賞課的無用，認為這是浪費時間并且也看不到“實在”的課程，因為在實際教學中，教師往往難以對美術鑒賞課程的“成果”進行留存和評價。新課標指出美術學科核心素養(yǎng)本位的評價，不僅要針對學生對美術知識與技能的掌握程度，更要針對學生將所學美術知識與技能運用于情境中解決問題時體現(xiàn)出的美術學科核心素養(yǎng)發(fā)展水平。作為核心素養(yǎng)本位美術鑒賞教學的重要的、開放性的多元評價方式，能夠確保美術鑒賞課堂形成“有進有出”的良性生態(tài)循環(huán)。教師不僅應該用心設置好課程的導入和教學環(huán)節(jié)，還應該在課程評價上做精心設計。創(chuàng)意性、可持續(xù)性的評價方式不僅改變學生對傳統(tǒng)美術鑒賞課的看法，也在一定程度上激發(fā)學生學習的“成就動機”，有利于調動教與學雙方主體的參與度，并在此基礎上進行反思與評價，使得核心素養(yǎng)時代的美術鑒賞課堂也能成為趣味性的創(chuàng)意實踐課。(圖2)

圖2 可持續(xù)多元評價方式

(一)非言語評價舉例

美術鑒賞課堂大多數(shù)以口語討論為主，但非言語性的活動也值得考慮。因為學生的性格不同以及表達欲望的程度不同，課堂上主動發(fā)言的并不是所有的學生，為了避免學生參與的單一性，建議以個人或者分組的形式撰寫鑒賞報告，或者采用圖像、文字和圖像結合的繪本、海報等多種方式，讓學生能夠用合理的藝術詞匯來描述藝術作品，同時培養(yǎng)他們仔細觀察、組織語言、形成觀點的內在品質，每一種呈現(xiàn)方式也有利于教師對學生的學習效果實行有效的監(jiān)督。同時，要結合新課標中的核心素養(yǎng)水平、學業(yè)質量成就表進行評估，輔助教師和學生進行互評、自評。

(二)言語評價舉例

只要有可能，美術鑒賞活動就應該走出“幕后”，和校內的文娛活動聯(lián)系在一起。目前高級中學普遍有很多的比賽和文娛項目，美術學習在校內一直是被認為可以忽略不計的課程，如何獲得校方的支持也是美術鑒賞課堂可以被更多人接納、承認，受到更多關注的機會。美術鑒賞課堂可以借鑒Ted的傳播模式，采取教師命題或者學生自主選題的方式進行講演，在這個語言輸出的過程中不僅融合了資料的搜集、知識的選擇和在具體的情境中應用的階段，也可以將人文藝術理念在學校這個更大的平臺進行傳播共享，延伸更多人對藝術的認知，積極吸引更多的學生參與美術鑒賞的課堂，這種生態(tài)性的展出形式也符合新時期的個性化學習展示模式。2018年6月，由首都師范大學主辦的首屆首都基礎美術教育論壇京津冀高峰會議在北京召開。會議期間，北京市教育成果展示——北京市重點中學“課前五分鐘美術鑒賞”活動，是由學校初三優(yōu)秀學生代表利用課間五分鐘跟大家分享一位優(yōu)秀的藝術家，包括藝術家的生活時代、個人成長背景、作品風格演變等，這項活動已成為該校特色品牌。這是一種追求真實性學習成果的展示評價，也是將知識、技能轉化為實際的有效應用的途徑，對于提高、保持學生學習美術鑒賞的興趣提供了可借鑒的行為模式。

四、結語

上述主要從“教”與“學”的雙方主體分別進行討論，并嘗試構建可行的多元開放評價模式，通過“三位一體”來構筑核心素養(yǎng)本位美術鑒賞課程的共生空間。相較于《普通高中美術課程標準(實驗稿)》有關美術鑒賞課程的表述，新課程標準更加強調強化學生的認知，能從多角度、多層面聯(lián)系文化、生活情境來鑒賞美術作品。核心素養(yǎng)時代高中美術鑒賞“教”與“學”的雙方主體應作為一個學習的共同體，一個呈現(xiàn)共生性的內部空間。它要求教師和學生嘗試多種組織學習方式，促進學生能夠獨立發(fā)表對藝術作品的見解，發(fā)展批評性思維能力。核心素養(yǎng)本位的美術教學追求主題性研究型的美術教學、追求真實性學習結果和能創(chuàng)設引發(fā)探究行為的問題情境，教師應在教學實踐的過程中深化思維認知，創(chuàng)新舊有的教學模式，尋求有意義、有興趣的學習探究氛圍，促進學生知識脈絡體系的內部建構，并將單純的知識學習在有效的應用中變?yōu)橹R理解和活用，進而向內在的素養(yǎng)能力進行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