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論
人工智能生成物刑法保護的基礎和限度
弱人工智能時代下的人工智能生成物在形式上和實質上都具備了著作權法中對“作品”的要求,應賦予其在著作權法意義上的排他性保護。刑法規(guī)定著作權犯罪主要保護的是著作財產權。在將相關自然人作為人工智能生成物所承載的著作財產權主體的基礎上,對行為人實施的刑法所禁止的著作權犯罪行為給予刑罰處罰具有合理性,也符合刑法規(guī)定著作權犯罪的立法目的。應基于人工智能生成物的特點,給予其低于自然人創(chuàng)作的作品的保護,以保證文化市場中利益分配的均衡。對此,可從司法和立法兩個方面,為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刑法保護設立合理的限度和途徑。而強人工智能時代下人工智能生成物的刑法保護會發(fā)生深刻的變化:即對人工智能生成物與自然人創(chuàng)作的作品會予以相同程度的保護,且涉人工智能生成物犯罪的主體會涵括智能機器人。
——華東政法大學教授劉憲權
1妥善處理“套路貸”案件民刑交叉問題
“套路貸”案件辦理中存在著法律規(guī)則不明確、案件事實難以查明、濫用刑事手段等問題,其中最核心的問題是“套路貸”概念不清和法律要件不明確,與正常合法的民間借貸活動難以區(qū)分。正確辦理“套路貸”案件,破解“套路貸”案件審理中的司法問題,必須在明晰“套路貸”犯罪行為法律界定的基礎上,處理好運動式司法與常態(tài)化司法的關系,重視“套路貸”案件的民事審查,妥善處理“套路貸”案件民刑交叉問題。
——浙江大學教授李有星
2認真對待公眾輿論
公眾輿論能否為立法者提供有價值的信息,立法者又當如何看待并利用公眾輿論?長久以來,人們在看待該問題時,缺乏清晰的判斷和立場。理性認知公眾輿論同民主立法之間的關系,首先需要揭開公眾輿論的面紗。恰當理解公眾輿論的概念,當從語用學出發(fā)。在對“公眾”“公眾輿論”等概念進行歷時性考察后可以發(fā)現,公眾輿論并非大眾輿論。公眾輿論也不等同于民意調查結果。公眾輿論之真不取決于所涉事件之真,而是有賴于反復的、自由的、開放式的商討。以此檢視,當前我國的公眾參與立法制度難以發(fā)揮凝聚、形成、表達公眾輿論的功能,需充分借助互聯網技術打造公眾輿論的孵化器,促動公眾參與立法制度向立法商談轉型,實現立法議程同公眾輿論的對接。
——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研究員王怡
3人工智能算法黑箱的法律規(guī)制
人工智能算法不公開、不透明,被稱為“算法黑箱”。面對算法黑箱,不少人主張和呼吁算法透明。但絕對的透明是不存在的,即使透明也是相對的透明。換言之,在人工智能時代,算法的不公開是原則,公開才是例外。盡管如此,人們應有權要求算法公平。算法透明追求的其實是算法的簡要說明,包括算法的假設和限制、算法的邏輯、算法的種類、算法的功能、算法的設計者、算法的風險、算法的重大變化等方面。算法透明的具體方法,除了公開披露之外,還可以有諸如算法備案、算法解釋權等替代工具,還應有算法審查、評估與測試,算法治理、第三方監(jiān)管等保障算法公平的其他措施。
——中國政法大學副教授徐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