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子
普遍的反對珍貴的,但珍重
近于失去開鎖的舌頭,還有泡桐的分支機構(gòu)
并不儲存你和我,甚至
沒有在一個地方長期住下去的理由
杜詩是紫色的,我這么想,并未深入窯洞
誕生如同瓷器一樣易損
泡桐花是易碎的,反對彈琴的牛耳朵
不要跟我談生活,在我活著的時候
逃離了一種生活的十二種解釋
綻放,管他普遍的還是珍貴的
我并沒有俯身人間疾苦,渴望過上好日子
跟李白兄拼一拼酒量
還要蒸一鍋桐花綻放的饅頭,至于吃出貴妃的
味道
還是安祿山的味道,完全由不知情的舌頭決定。
——為啞石而作
左手通知右手,在這里;
胃通知火鍋,不要盲動;
酒通知老杜,還余二兩;
不遠通知前方就是浣花溪。
啞石說草堂已經(jīng)關(guān)門,
那我們就翻墻;
那墻好高好高??!
我們就做人梯,一個扛一個。
我們都是語言中的攀巖高手,
肩上扛著老杜的樹秧,
我們是兩站地腳尖上親愛的塵土,
從不認(rèn)識的人眼中看到了高適和嚴(yán)武。
附庸風(fēng)雅,詩人找詩人,
我們找一個入口,
肩上扛著梯子,梯子翻越了我們,
就像翻越了遺傳的貧困。
草堂的北門已成工地,就像杜甫在施工。
祖國到處是工地,
我們更像是只知道干活兒
不問工錢在誰的口袋里打嗝的農(nóng)民。
爬上手腳架,喝一口杜甫,
這樣嗓音就川味了,
火鍋的盆地就亂了柔腸。
老杜,回頭,我們在鞏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