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蒙古林西地區(qū)中上二疊統(tǒng)界線碳酸鹽巖微量元素和稀土元素地球化學(xué)特征及其地質(zhì)意義

黃清華，白雪峰，王輝，程宏崗，朱政源

1.大慶油田有限責任公司 勘探開發(fā)研究院，黑龍江 大慶 163712；2.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 勘探開發(fā)研究院廊坊分院，河北 廊坊 065007

0 引言

內(nèi)蒙古林西地區(qū)位于“佳—蒙地塊”與華北板塊碰撞形成的“西拉木倫河—延吉縫合帶”的北側(cè)，區(qū)域內(nèi)廣泛出露一套以暗色泥巖、粉砂質(zhì)泥巖、粉砂巖、細砂巖和碳酸鹽巖為主的沉積地層?！凹选傻貕K”是北由蒙古—鄂霍茨克縫合帶、南由西拉木倫河—延吉縫合帶、東由中錫霍特俯沖帶所圍限的一個晚古生代穩(wěn)定的大地構(gòu)造單元[1]。前人依據(jù)生物地層學(xué)資料分別將其定為中二疊統(tǒng)哲斯組和上二疊統(tǒng)林西組。該套地層暗色泥巖和碳酸鹽巖分布廣泛，有機質(zhì)豐度較高，是區(qū)域內(nèi)重要的烴源巖[2--3]。作為東北地區(qū)油氣勘探的新層系，石炭—二疊系目前還存在巖相古地理背景認識不清的問題，尤其是晚二疊世林西組分歧較大。對此，早期學(xué)者多持陸相沉積觀點[4]，爾后部分學(xué)者依據(jù)古生物化石和碳酸鹽巖同位素地球化學(xué)特征，提出林西組為海陸交互相沉積[5]及林西組晚期仍然為海相沉積的觀點[6--7]。碳酸鹽巖多為內(nèi)源成因，記載了多種沉積環(huán)境信息，其微量元素和稀土元素構(gòu)成被廣泛應(yīng)用于巖相古地理重建。筆者對哲斯組/林西組界線附近的碳酸鹽巖進行了系統(tǒng)采集和分析，獲得了詳實的碳酸鹽巖稀土元素和微量元素數(shù)據(jù)，為深化哲斯組/林西組沉積環(huán)境認識和界線劃分提供了重要依據(jù)。

1 區(qū)域地質(zhì)概況

內(nèi)蒙古林西地區(qū)中二疊統(tǒng)哲斯組為一套海相碎屑巖和碳酸鹽巖，巖性主要為灰綠色、灰黑色泥巖、黃灰色砂巖、粉砂巖與灰色生物碎屑灰?guī)r和硅質(zhì)巖等，與上覆地層林西組呈假整合接觸。上二疊統(tǒng)林西組為一套海陸交互相細粒碎屑巖和碳酸鹽巖沉積，含豐富的雙殼類和植物化石，巖性主要為灰黑色泥巖、灰色粉砂質(zhì)泥巖、泥質(zhì)粉砂巖和灰色粉砂巖、細砂巖和碳酸鹽巖等。

圖1 林西縣官地剖面位置及二疊系分布示意圖Fig.1 Location of Guandi sec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Permian strata in Linxi area

實驗分析樣品采自林西縣官地鎮(zhèn)大井村—翟家溝剖面(圖1)，距官地鎮(zhèn)約1.5 km，地理坐標為43°41′48″N，E118°16′35″E。剖面總長約180 m，分別歸屬兩個巖石地層單位。中、下部為中二疊統(tǒng)哲斯組，巖性主要為厚層狀灰黑色、綠灰色泥巖與灰色粉砂巖、細砂巖呈不等厚互層，夾10層0.1～5.0 m厚度不等的灰色碳酸鹽巖，實測地層視厚度118.75 m；上部為上二疊統(tǒng)林西組，巖性主要為灰黑色、灰色泥巖、粉砂質(zhì)泥巖與灰色粉砂巖、細砂巖呈不等厚互層，夾11層0.1～1.9 m厚度不等的灰色碳酸鹽巖或碳酸鹽巖透鏡體，底部為約1.2 m的細砂巖，含灰?guī)r角礫，實測地層視厚度57.5 m。

2 樣品處理與分析

樣品分析在中國科學(xué)院貴陽地球化學(xué)研究所國家重點實驗室完成。經(jīng)鏡下薄片鑒定，碳酸鹽巖樣品大體可分為3種類型：①泥晶灰?guī)r、含白云石泥晶灰?guī)r，共計11塊；②泥晶白云巖，共計5塊；③砂屑灰?guī)r、含石英砂屑灰?guī)r、含石英泥晶灰?guī)r和石英泥晶灰?guī)r，共計5塊。其中，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主要為泥晶灰?guī)r，林西組下部碳酸鹽巖巖性較為復(fù)雜，包括泥晶灰?guī)r、砂屑灰?guī)r、含石英泥晶灰?guī)r和石英泥晶灰?guī)r等(圖2)。

樣品鏡下鑒定主要呈泥晶結(jié)構(gòu)，礦物成分主要為方解石和白云石，少量灰?guī)r中可見一定含量的石英(圖2)：①泥晶灰?guī)r，晶粒主要為方解石，含量約為94%，同時見少量白云石，呈斑狀分布，含量約為5%；②泥晶白云巖，晶粒主要為白云石，含量約為91%，其余為方解石，占8%±；③含石英泥晶灰?guī)r，晶粒主要為方解石，含量約為80%，同時含少量石英，約為10%，并見少量白云石，約占8%±；④砂屑灰?guī)r，內(nèi)碎屑成分以方解石為主，膠結(jié)物成分亦為方解石，方解石含量約占93%，碎屑石英含量占7%±。

微量元素測定使用儀器為Bruker Aurora M90 ICP--MS。具體操作過程參見文獻[8]，標樣AMH--1 (andesite) 和 OU--6 (slate)結(jié)果與推薦值[9--10]基本一致，大部分元素結(jié)果相對誤差為±(5～10)%。

A. 哲斯組泥晶灰?guī)r(+)×50; B. 林西組泥晶白云巖(+)×100; C. 林西組含石英泥晶灰?guī)r(+)×200; D. 林西組砂屑灰?guī)r(+)×50。圖2 哲斯組與林西組界線碳酸鹽巖巖顯微圖像Fig.2 Microimages of carbonate rocks from boundary of Zhesi and Linxi formations

3 稀土元素和微量元素地球化學(xué)特征

稀土元素測試結(jié)果采用澳大利亞后太古宙頁巖組合樣(PAAS)稀土元素含量進行標準化，標準化后的結(jié)果和參數(shù)均以下標n標注。為討論方便，采用稀土元素三分法，分別為輕稀土LREE (La-Nd)、中稀土MREE (Sm-Dy)和重稀土HREE (Ho-Lu)，并以M/H代表中稀土(MREE)/重稀土(HREE)比值。文中的稀土元素相關(guān)參數(shù)計算公式為：δEu=Eun/0.5(Smn+Gdn)；δCe=Cen/0.5(Lan+Prn)。

3.1 稀土元素組成特征

測試結(jié)果和稀土元素特征參數(shù)如表1和表2所示。

表1 哲斯組和林西組碳酸鹽巖稀土元素分析數(shù)據(jù)表

林西組碳酸鹽巖樣品稀土元素總量(∑REE)為(13.31～115.1)×10-6，均值為62.05×10-6。從碳酸鹽巖LREE、MREE和HREE的構(gòu)成來看，LREE總量為(11.2～97.3)×10-6，均值為51.1×10-6；MREE總量為(1.51～12.69)×10-6，均值為7.88×10-6；HREE總量為(0.60～5.12)×10-6，均值為3.07×10-6。林西組碳酸鹽巖樣品具有LREE > MREE > HREE的特點，M/H值為2.3～2.93，均值為2.61。

哲斯組碳酸鹽巖樣品稀土元素總量(∑REE)為(12.0～49.02)×10-6，均值為30.4×10-6。碳酸鹽巖LREE總量為(9.8～38.1)×10-6，均值為25.0×10-6；MREE總量為(1.62～8.87)×10-6，均值為4.17×10-6；HREE總量為(0.58～2.1)×10-6，均值為1.27×10-6。哲斯組碳酸鹽巖樣品具有LREE > MREE > HREE的特點，M/H值為2.63～4.33，均值為3.13。

在21塊實測樣品中，20塊具有正Eu異常。林西組δEu值為0.93～2.31，均值為1.53，遠小于哲斯組的均值3.23。檢測樣品中僅有林西組L1--3號樣品顯示弱的負Eu異常(-0.93)。Ce基本為正異常。林西組δCe值為0.99～1.23，均值為1.11，略小于哲斯組的均值1.18。

La和Yb分別是LREE和HREE的指標性元素，二者的比值代表輕、重稀土元素的分異程度。林西組實測樣品 (La/Yb)n比值為0.66～0.91，均值為0.80，略小于哲斯組的0.98，二者均反映輕、重稀土元素分異程度較低。林西組(La/Sm)n比值為0.61～0.83，均值為0.73；哲斯組(La/Sm)n比值為0.57～1.08，均值為0.81，均反映輕稀土元素分餾程度較低。林西組(Gd/Yb)n比值為1.05～1.58，均值為1.27；哲斯組(Gd/Yb)n比值為1.19～2.01，均值為1.47，反映重稀土元素分餾程度較低(表2)。

表2 哲斯組和林西組碳酸鹽巖稀土元素特征參數(shù)表

3.2 稀土元素配分模式

稀土元素配分模式可以反映碳酸鹽巖沉積和成巖流體特點，不同流體形成的碳酸鹽巖其配分模式不同。前人研究表明，泥晶灰?guī)r稀土元素組成特征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映沉積環(huán)境水體介質(zhì)的稀土元素特征[11]。

根據(jù)實測樣品的后太古宙頁巖組樣(PAAS)標準化圖解可以發(fā)現(xiàn)，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均具有以Eu的強烈富集為顯著特征的稀土元素配分模式，在標準化曲線中表現(xiàn)為“Eu含量高尖突起，輕、重稀土元素呈略右傾型”的特征(圖3)。同時，Y正異常也非常明顯?？傮w而言，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稀土元素構(gòu)成大體顯示MREEn﹥HREEn﹥LREEn分布樣式。

圖3 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PAAS標準化稀土分布模式圖Fig.3 REE distribution patterns of carbonate rocks standardization by PAAS from upper part of Zhesi Formation

而林西組底部碳酸鹽巖的后太古宙頁巖組樣(PAAS)標準化圖解與哲斯組有較大差異，稀土元素配分模式大體可分為兩種類型：一是“δEu小幅度正異?；蜇摦惓?，輕、重稀土元素呈近平坦型”(圖4)，11塊樣品中有8塊屬于這種類型；二是與哲斯組類似的“以Eu的強烈富集為顯著特征，輕、重稀土元素呈近右傾型”(圖4)，L1--9、L1--10和L1--11等3塊樣品屬于這種類型。總體而言，林西組下部碳酸鹽巖稀土元素構(gòu)成均顯示MREEn﹥HREEn﹥LREEn分布樣式，與一般海相碳酸鹽巖顯示重稀土相對于輕稀土富集(HREEn﹥LREEn)的特點大體相同。

圖4 林西組底部碳酸鹽巖PAAS標準化稀土分布模式圖Fig.4 REE distribution patterns of carbonate rocks standardization by PAAS from lower part of Linxi Formation

3.3 微量元素組成特征

通過對21塊碳酸鹽巖樣品進行包括Sr、 Ba、 Cu、 Rb、 Zr、 V、 Ni、 Cr等20個微量元素檢測，擇優(yōu)選用能夠反映沉積環(huán)境背景的特征參數(shù)列于表3中。

碳酸鹽巖中微量元素Sr含量變化幅度最大，哲斯組實測值為(1 188～2 427) ×10-6，均值為1 645×10-6；林西組為(404～1 433) ×10-6，均值為1 051×10-6，哲斯組Sr含量遠大于林西組。碳酸鹽巖中其他微量元素含量，哲斯組與林西組也有較大差別。哲斯組碳酸鹽巖中Ba實測值為(37～128) ×10-6，均值為66×10-6;林西組為(111～306) ×10-6，均值為181×10-6。Cu實測值哲斯組為(2.2～9.0) ×10-6，均值為5.1×10-6；林西組碳酸鹽巖Cu含量(1.2～18.5) ×10-6，均值為9.9×10-6。哲斯組碳酸鹽巖Zn實測值為(12.8～61.1) ×10-6，均值為29.1×10-6；林西組碳酸鹽巖Zn含量為(13.5～82.9) ×10-6，均值為43.5×10-6。哲斯組微量元素Rb實測值為(1.9～41.0) ×10-6，均值為20.2×10-6；林西組為(15.6～102.9) ×10-6，均值為43.4×10-6。哲斯組碳酸鹽巖微量元素Zr實測值為(11～42) ×10-6，均值為25×10-6；林西組為(16～186)×10-6，均值為80×10-6。

表3 哲斯組和林西組碳酸鹽巖微量元素分析數(shù)據(jù)表

從21塊碳酸鹽巖樣品的Sr/Ba、V/Cr、V/(V+Ni)等微量元素比值(表3)分析，Sr/Ba實測值均>1，其中哲斯組Sr/Ba值為9.84～56.71，均值為30.92；林西組Sr/Ba值為1.32～12.37，均值為6.89?；?guī)rV/Cr實測值為0.7～10.54，其中哲斯組V/Cr值為0.7～10.54，均值為6.11；林西組V/Cr值為3.85～6.29，均值為5.14。V/(V+Ni)實測值為0.57～0.93，其中哲斯組V/(V+Ni)值為0.57～0.90，均值為0.84；林西組V/(V+Ni)值為0.85～0.93，均值為0.9。Th/U實測值為0.16～3.48，其中哲斯組Th/U值為0.16～2.44，均值為1.09，林西組Th/U值為0.33～3.48，均值為1.74。

4 影響因素分析與討論

4.1 陸源碎屑影響分析

海相碳酸鹽巖稀土元素分布特征主要受控于沉積時期的海水稀土元素構(gòu)成、雜質(zhì)混染和其他流體注入以及后期成巖作用的改造[12]。研究表明，陸源沉積物中Y/Ho比值基本穩(wěn)定在26～28，而海水和海相沉積物中Y/Ho比值較高，一般為44～72[13--14]。因此，海相沉積環(huán)境中的Y/Ho比值可以有效地指示陸源物質(zhì)的混染程度。研究區(qū)林西組底部碳酸鹽巖樣品的Y/Ho比值為38.76～52.95，平均值為46.8，低于哲斯組Y/Ho比值51.03(表2)。其中，L1--3號石英泥晶灰?guī)r和L1--6號含石英砂屑灰?guī)r2塊樣品的Y/Ho比值均<44，反映研究區(qū)林西組碳酸鹽巖沉積時遭受過陸源碎屑混染作用的影響。

另外，受陸源碎屑物質(zhì)混染的碳酸鹽巖，其∑REE+Y含量明顯增加，其值一般>100×10-6[15]。研究區(qū)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的∑REE+Y值普遍較小，最大值僅為66.8×10-6，均值為40.5×10-6。而林西組底部碳酸鹽巖的∑REE+Y含量為(17.3～141.0)×10-6，均值為82.1×10-6，遠高于其下伏地層哲斯組。值得注意的是，林西組下部L1--2號含石英砂屑灰?guī)r、L1--3號石英泥晶灰?guī)r等5塊樣品，其∑REE+Y值均>100×10-6，最大值為141.0×10-6，表明陸源碎屑混染對研究區(qū)林西期碳酸鹽巖稀土元素構(gòu)成產(chǎn)生了較大影響。

4.2 δEu、δCe異常成因解釋

不同流體具有不同的REE配分模式，處于不同氧化、還原環(huán)境條件下的流體又具有不同程度的Ce、Eu異常。頁巖標準化后的海水的REE具有“輕稀土虧損、弱的La異常、負Ce異?！钡奶卣鱗16]；而河水的REE除了無明顯的Ce異常外，普遍表現(xiàn)為“輕稀土虧損、重稀土富集”的特征[17]；來自深部的熱液流體的∑REE明顯高于海水和河水，表現(xiàn)為“輕稀土富集及顯著的正Eu異?！钡呐浞帜Ｊ教卣鱗18]。

哲斯組和林西組界線附近碳酸鹽巖均具有較顯著的Eu異常，尤其是哲斯組，其δEu最大值為4.85。Eu的顯著正異常在酸性及熱液環(huán)境中更為常見[6, 19]。當熱液溫度高于250℃時，通常會出現(xiàn)Eu正異常[12]，由此形成的沉積物才有可能顯示正Eu異常。自然界中的Eu主要存在兩種價態(tài)，即 Eu2+和Eu3+。Eu異常主要受氧化還原電位控制，而Eu2+/Eu3+氧化還原電位主要受溫度控制。當溫度升高時，Eu2+/Eu3+的平衡向氧逸度增加方向轉(zhuǎn)移，即在高溫條件下( ≥250℃) ，Eu主要以Eu2+形式存在，與其他以三價狀態(tài)存在的稀土元素相比，Eu2+更易進入碳酸鈣晶格中，進而表現(xiàn)出Eu正異常[20]。

另外，實測哲斯組和林西組碳酸鹽巖樣品稀土元素呈現(xiàn)Ce正異常，δCe最小值為0.99，最大值為1.27。其中，哲斯組δCe均值為1.18，林西組為1.11，均遠高于代表古代正常海水典型沉積的Heron reef 全新世微生物碳酸鹽巖的δCe平均值0.75[14]，也高于漸新世—中新世湖相碳酸鹽的δCe平均值0.80[19]，以及現(xiàn)代富營養(yǎng)化的巢湖水體中的δCe平均值1.00[21]，而與華北克拉通薊縣系霧迷山組的δCe值(>1.3)具一定可比性(裂陷槽周緣淺海及潮坪，存在較強還原環(huán)境或/和熱液作用影響)[6]。研究區(qū)二疊紀存在產(chǎn)生熱液作用的地質(zhì)背景：“佳—蒙地塊”與華北板塊碰撞拼貼、古亞洲洋俯沖消減作用，以及由此導(dǎo)致的巖漿侵入和火山噴發(fā)事件頻發(fā)[22--23]，正是在這一時間和地域發(fā)生的。

4.3 元素地球化學(xué)特征及其地質(zhì)意義

研究區(qū)林西組是在繼承中二疊世哲斯期海相沉積背景下逐漸發(fā)展演化的，其沉積環(huán)境并未發(fā)生從海相到陸相的根本轉(zhuǎn)變。林西組各段均發(fā)育碳酸鹽巖透鏡體或透鏡層，其中林西組四段和五段還發(fā)育生物礁，富含頭足類、腕足類、苔蘚蟲和藻類等生物化石，且碳酸鹽巖B/Ga比值為2.36～4.79，指示受淡水或陸源碎屑物質(zhì)影響的海相環(huán)境[24]。

Sr、Ba、Cu、Zn、Rb、Zr、Y等微量元素具有較好的指相意義。一般認為，以海水為介質(zhì)的沉積物中Sr含量遠高于陸相淡水環(huán)境，而Ba含量變化則相反。從表3中可以看到，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的Sr含量均值為1 645×10-6，最大值為2 427×10-6，反映富集Sr的海相環(huán)境，遠高于林西組下部碳酸鹽巖的Sr含量均值1 051×10-6。從圖5中可以看到，Sr含量在哲斯組與林西組界線出現(xiàn)顯著下降，從哲斯組上部Z1--5號樣品泥晶灰?guī)r的2 427×10-6，迅速下降到林西組下部L1--3號石英泥晶灰?guī)r的404×10-6，呈現(xiàn)出一個明顯的低值洼點。

與此相反，反映陸源碎屑侵染作用的微量元素Cu、Zn、Rb、Zr以及稀土元素總量∑REE和Y等均呈一種躍遷態(tài)勢，分別從界線之下哲斯組的Z1-10號泥晶灰?guī)r的5.0×10-6、21.9×10-6、40.9×10-6、31×10-6、19.1×10-6和5.6×10-6，迅速躍遷至界線之上林西組的L1-3號石英泥晶灰?guī)r的17.7×10-6、82.9×10-6、102.9×10-6、186×10-6、115.1×10-6和25.9×10-6。微量元素含量的躍遷，反映中、晚二疊世之際林西地區(qū)為一種劇烈的環(huán)境動蕩過程。結(jié)合剖面觀測到的界線砂巖中普遍含碳酸鹽巖角礫，局部可見風(fēng)化淋濾現(xiàn)象，表明該界線為一個事件界線層。多種微量元素含量在界線附近跳躍式的集中響應(yīng)，可以作為哲斯組和林西組界線劃分的參考依據(jù)。

一般認為，海相沉積的Sr/Ba值一般>1[25]。從表3中可以看到，哲斯組/林西組界線附近21塊碳酸鹽巖實測值全部>1，最大值為56.71，均值為18.38，指示海相環(huán)境。其中，哲斯組上部碳酸鹽巖的Sr/Ba均值為30.92，遠大于林西組下部碳酸鹽巖的6.89。

V/Cr和V/(V+Ni)值常用來判別沉積環(huán)境的氧化--還原性。通常認為，V/Cr≥2、V/(V+Ni) ≥0.46代表還原環(huán)境，其中V/Cr≥4.25、V/(V+Ni)≥0.54代表強還原環(huán)境[26--27]。本次實測碳酸鹽巖樣品中，哲斯組9塊樣品V/Cr實測值為4.62～10.54，均值達到6.71，遠大于林西組樣品均值5.14，且二者實測值均>4.25的強還原指標。同時，全部實測樣品的V/(V+Ni)值均大于強還原環(huán)境指標值0.54，最大值為0.93，均值達到0.87，反映水底強烈分層的厭氧環(huán)境[25]。

圖5 哲斯組與林西組界線碳酸鹽巖微量元素含量變化特征圖(10-6)Fig.5 Vari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race elements of carbonate rocks from boundary of Zhesi and Linxi formations

哲斯組碳酸鹽巖稀土元素具有相對一致和緊湊的PAAS標準化分布模式，反映其沉積環(huán)境和物源供給相對穩(wěn)定。而林西組碳酸鹽巖的PAAS標準化分布模式多變且分散，表明其沉積時期環(huán)境多變，陸源碎屑混染作用影響較頻繁且強度差異明顯。哲斯組/林西組界線碳酸鹽巖的Ce正異常、Eu顯著正異常，尤其是哲斯組沉積時期稀土元素δEu和δCe正異常，反映一種強還原環(huán)境或/和巖漿熱液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與典型海相沉積和現(xiàn)代開闊大洋稀土元素具有明顯的差異性，表明林西地區(qū)在中、晚二疊世沉積時期為非正常局限海槽環(huán)境。

5 結(jié)論

(1)哲斯組/林西組界線碳酸鹽巖稀土元素∑REE+Y總量變化較大，為16.6×10-6～141.0×10-6，均值為62.3×10-6。PAAS標準化后顯示，輕稀土相對于中稀土和重稀土略虧損。哲斯組δEu顯著正異常(1.72～4.85，均值3.23)、δCe全部正異常(1.05～1.27，均值1.18)；林西組δEu普遍正異常(0.93～2.31，均值1.53)、δCe普遍正異常(0.99～1.23，均值1.11)。

(2)哲斯組頂部碳酸鹽巖表現(xiàn)為“以δEu、δCe和Y強烈富集為顯著特征”的稀土元素配分模式，輕、重稀土元素曲線為近右傾型；而林西組底部碳酸鹽巖表現(xiàn)為“以δEu、δCe略富集和Y強烈富集為顯著特征”的稀土元素配分模式，輕、重稀土元素曲線為近平坦型；二者稀土元素構(gòu)成均顯示MREEn﹥HREEn﹥LREEn的分布樣式。

(3)哲斯組/林西組界線碳酸鹽巖微量元素含量呈現(xiàn)跳躍式突變特點，反映陸源碎屑混染作用的Cu、Zn、Rb、Zr等微量元素含量在界線之上顯著增大；Sr/Ba>1(均值18.38)、V/Cr>4.25(均值5.85)和V/(V+Ni)>0.54(均值0.87)等參數(shù)表明，研究區(qū)哲斯組/林西組界線沉積時期主體為海相、強還原環(huán)境。

(4)古亞洲洋板塊俯沖和巖漿活動及其產(chǎn)生的極端強還原環(huán)境和熱液作用，是導(dǎo)致研究區(qū)哲斯組/林西組界線附近碳酸鹽巖δEu顯著正異常和δCe正異常的主要原因，這一特點在中二疊世晚期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