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翻雜志,看到歡喜在某一期短篇的開頭寫道:我寫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故事,然后等著夏沅來夸我,但是她沒有。
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些難過。
我從做編輯的那一年就認識她們,如今仔細算來,已經(jīng)近四個年頭了。我在慢慢地成長,而她們進步的速度飛快。于是在我心里,她們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很厲害的小姑娘。
我記得在她們偷懶的時候扮演“催稿魔王”的角色,嚴格又兇悍,卻漸漸忘記在大家寫出好的故事時,認真地夸一句:你怎么會這么厲害!
想到這里,我突然的就很想再聊一聊她們。
我最開始認識的小姑娘其實是容光。雖然她幾乎沒有寫過短篇,這但幾年,我們始終保持著每年至少兩本長篇的合作。
最初認識她的時候,她真的還是個小姑娘,大學(xué)本科在讀,出版過幾本簡體,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和很疼愛她的姑姑。
而現(xiàn)在,很多年過去了,當(dāng)初的小姑娘漸漸長大,嫁給了愛情,也有了自己家和一只貓。
前些天看到她發(fā)朋友圈,研究生即將畢業(yè)。
而我衷心地祝福她,未來可期。
榆妹其實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盡管她的長篇從來沒有一次按時交過,盡管每一次催她交短篇的時候,我總是崩潰的想砸鍵盤,可這么多年以來,她幾乎沒有缺失過一期雜志。
她總是說,這是我“催命般”催稿的功勞,但其實是她自己足夠拼。
我依然記得,在某期雜志截稿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恐嚇她,可她一整天都沒有出現(xiàn)。
再收到她的消息,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她剛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不久,卻不忘安慰我:“皇后你別急,我只差一個結(jié)尾了,但因為做了手術(shù)必須一直趴著,我現(xiàn)在正在趕了!”
我在微博Diss過她很多次,Diss她不按時交稿,Diss她放我鴿子,但每次她帶著稿子出現(xiàn)的時候,我總覺得,我還可以再喜歡她很多很多年。
淺淺是一個慢熱的人,我也是。而當(dāng)我們開始熟悉起來,她立刻就變成了一個很忙的人。
寫《千千晚星》的那年,是她狀態(tài)最不好的一年。招教考試迫在眉睫,雜志連載要保證不開天窗,圖書必須按時上市。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處在一種焦慮之中。白天聽著興味索然的考前培訓(xùn),晚上徹夜趕稿,寫不出來時她就崩潰大哭,一邊哭一邊繼續(xù)捋情節(jié)。
就這樣持續(xù)到交稿那天,而幸運的是,在如此緊繃的環(huán)境下,她竟然在招教中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
前幾天《月兒彎彎》定稿,我們又聊起那段日子,我笑著調(diào)侃她說:“要不是我能等,青春文學(xué)史上都沒有淺淺的位置了!”
但我心里知道,沒有放棄的人,始終是她自己。
比起上面三個小姑娘,歡喜似乎是最讓我省心的那一個。
按時寫稿,準時交專欄,乖巧又懂事。(卻偷偷在雜志上告狀?。?/p>
她們當(dāng)中,我唯一沒有見過的就是她,也似乎離她的生活最遠。但奇怪的是,我們總是能重合彼此的歌單。
而我永遠記得,在我沮喪地發(fā)出那條“人間不值得”的微博時,她認真地告訴我:人間不值得,但你值得。
《五月天人生無限公司》上映的時候,我在微博上曬二刷訂單。她評論我說:我們隔著千山萬水同樣孤單包場,四舍五入就是一起看了。
那么我也期待,在未來的某一天,跨過千山萬水,我能提著幾罐啤酒,和她把酒言歡。
到了那時,背景音樂一定是五月天。
我是一個特別容易焦慮的人,于是這幾年里,反而是大家一直在扮演包容者的角色,在我焦躁的那個瞬間洞察一切,然后安撫我。
曾有讀者在深夜發(fā)消息給我:皇后,真的謝謝你呀,謝謝你把她們帶到我們面前。
但其實,是她們成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