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文教授以“濕熱化燥”“三辨一癥”辨證思路治療慢性唇炎經(jīng)驗

任雪雯 李元文 蔡玲玲

摘要 從中、西醫(yī)角度探討慢性唇炎的病因病機和治法。李元文教授認為慢性唇炎以脾胃濕熱為主，兼有心脾積熱，提出了“濕熱化燥”病機思想;在治療方面以“濕熱化燥”為病機思想基礎(chǔ)，兼顧“辨人、辨病、辨證、對癥”的“三辨一癥”的治療思想，通過橫向縱向交叉治療，取得滿意療效，并附驗案1則，以資佐證。

關(guān)鍵詞 慢性唇炎;濕熱化燥;三辨一癥;復方紫草油

Abstract To explore the etiology，pathogenesis and treatment of chronic cheilit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Professor Li Yuanwen considers that the main pathogenesis of chronic lipitis is dampness-heat of spleen and stomach，combined with accumulated heat of heart and spleen，and puts forward the idea of “dampness-heat resolves dryness”.In terms of treatment，it takes “dampness-heat resolves dryness” as the thought basis of pathogenesis，and gives consideration to the treatment thought of “three differentiations and one symptom”.Through transverse and longitudinal cross treatment，satisfactory effect has been achieved.And here is a case to support it.

Key Words Chronic cheilitis; Dampness-heat resolves dryness; Three differentiations and one symptom; Compound Zicao Oil

中圖分類號：R275.9 文獻標識碼：B doi：10.3969/j.issn.1673-7202.2019.07.048

慢性唇炎是一種非特異性炎性反應(yīng)，病因和發(fā)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病程遷延、時輕時重，屬于損容性疾病。癥狀以上下唇紅緣腫脹、干燥、結(jié)痂、反復脫屑、皸裂、易出血為主，局部有燒灼感、刺痛或觸痛，經(jīng)久不愈，可持續(xù)數(shù)年或更久[1]。常有不自覺地舔唇咬唇或用手揉擦唇部，以致病損區(qū)皸裂滲出，血痂復結(jié)，腫脹明顯，反復繼發(fā)感染，使其病程遷延[2]。好發(fā)于青年女性?；颊叱Ｒ虼讲块L期暴露在外，對顏面美觀造成極大影響，且隨之而產(chǎn)生的自卑、焦慮、抑郁等心理障礙，嚴重影響了患者的社會交往、身心健康及生命質(zhì)量。李元文教授，系北京中醫(yī)藥大學東方醫(yī)院皮膚科教授，皮膚科學科帶頭人，從事皮膚病性病臨床、科研、教學工作30余年，在治療皮膚病、性病方面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jīng)驗?，F(xiàn)將其治療慢性唇炎的臨床經(jīng)驗及治療思路梳理、總結(jié)如下。

1 現(xiàn)代醫(yī)學研究

1.1 西醫(yī)發(fā)病因素 慢性唇炎目前病因和發(fā)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但據(jù)文獻[3]報道，可能與季節(jié)更替、天氣突然變化、局部理化刺激、日光照射、精神因素、免疫失調(diào)、遺傳等因素有關(guān)。部分研究[4]表明慢性唇炎還可由全身性疾病引起，如化療后患者易發(fā)生慢性唇炎;由精神心理因素導致，服用抗抑郁藥治療慢性脫屑性唇炎有效。

1.2 西醫(yī)治法 有些慢性非特異性唇炎患者可以自愈，但是對于長期不愈、反復發(fā)作的頑固病例則需要進行治療[5]。西醫(yī)治療慢性唇炎，大多采用對癥治療，口服維生素、抗生素、皮下注射免疫調(diào)節(jié)劑，外用軟膏（他克莫司軟膏、氟芬那酸丁酯軟膏）、免疫調(diào)節(jié)劑（咪喹莫特）、抗代謝藥物（5-尿氟嘧啶），物理療法有光動力療法，手術(shù)治療等[6]。而西醫(yī)療法治療該病存在藥物不良反應(yīng)大、對唇部皮膚黏膜具有刺激性、造成過敏反應(yīng)、患者對藥物的依賴性強、對器官有不良反應(yīng)、治療后病情易復發(fā)等弊端[6]。

2 中醫(yī)學研究

2.1 中醫(yī)病因病機 中醫(yī)稱此病為“唇風”，認為本病與脾胃有熱相關(guān)，《醫(yī)宗金鑒》中說：“唇風多在下唇生，陽明胃經(jīng)風火攻，初起發(fā)癢色紅腫，久裂流水火燎痛。料此癥多生下唇，由陽明胃經(jīng)風火凝結(jié)而成”[7]?！吨T病源候論》中稱：“脾胃有熱，先發(fā)于唇，則唇生瘡”[8]。

李元文教授認為，本病多由過食肥甘厚味及辛辣酒酪引起，脾胃濕熱是導致慢性口唇炎的重要病機。飲食不調(diào)，膏粱厚味，釀成濕熱，易內(nèi)蘊脾胃;而脾開竅于口，足陽明胃經(jīng)所行之路，挾口兩旁，環(huán)繞嘴唇，故濕熱蘊阻于脾胃之證，極易發(fā)于口唇，則干燥脫皮。王念平等[9]以四君子湯合三仁湯加減治療該病，采用宣上、暢中、滲下三焦分消的治法，共奏清脾胃濕熱之功效。才華[10]采用瀉脾散加減治療慢性剝脫性唇炎，取得良好的療效。因此臨床上普遍考慮慢性唇炎符合“慢性唇炎脾胃濕熱證”的范疇。

宋代《圣濟總錄》云：“口瘡者心脾有熱，氣沖上焦，重發(fā)口舌故作瘡也”[11]。陳士鐸《外經(jīng)微言》所云：“心動則火炎…炎則脾胃之土受其災(zāi)”[12]。因心與脾屬于母子關(guān)系，心屬火，脾屬土，心火生脾土，脾土壅滯，火氣上炎，直沖心火，故而李教授認為，脾胃濕熱僅是慢性唇炎的基本病機，在病程中多兼心火，化生燥邪。脾胃濕熱，氣機升降失司，脾氣虛弱，而心火獨盛，灼傷上焦津液，陰液虧虛;加之中焦?jié)褡?，津液代謝失常，也會導致陰虧而化生燥邪。綜上所述，脾胃濕熱是本病的先發(fā)病機，但在病程中多因五行屬性而兼夾心火，濕盛壅滯，阻礙氣機，津液輸布異常，同時火熱亢盛，灼傷津液，均可化生燥邪，最終產(chǎn)生以燥邪表象為主的唇風，故李教授提出“慢性唇炎，濕熱化燥”的病機思路。

2.2 中醫(yī)學治法

李元文教授認為，“濕熱化燥”是唇炎發(fā)生發(fā)展的綜合病機，但是治療上不能單純依“濕熱化燥”病機遣方用藥，當兼顧“三辨一癥”治療思想，即“辨人、辨病、辨證、對癥”的角度。人是一個有機整體，每個個體都有其生存的特異性，通過“三辨一癥”治療思想，從整體到局部，從普遍到具體，縱向剖析，逐步深入;而“濕熱化燥”只是其中的辨證部分，通過對病因病機的探究，將其橫向展開，細化論治。通過橫向縱向交叉治療，全方面、多層次、立體地看待疾病的本質(zhì)，是李元文教授遣方用藥的重要精髓。

2.2.1 “濕熱化燥”治療思想 根據(jù)臨床普遍所見證型為“脾胃濕熱證”，辨證施治應(yīng)以“健脾化濕，清熱潤燥”為主要治則，遣方用藥還應(yīng)考慮患者具體情況以及證候盛衰，臨證進行藥味加減。

1）熱重于濕，清熱為主：多見于急性唇炎及慢性唇炎急性發(fā)作期的患者。唇炎患者平素喜食肥甘厚味，胃有積熱，兼有心火，發(fā)于口唇，故癥見紅腫、疼痛、灼熱等癥狀，同時可伴有口舌生瘡、牙痛、心煩等癥狀。在治療時以清熱為主，除濕為輔，常用牡丹皮、赤芍等清熱涼血之品以及梔子、蓮子心等清心火之品。

2）濕重于熱，健脾化濕為主：多見于亞急性唇炎及慢性唇炎亞急性發(fā)作期的患者。濕性重濁黏滯，脾氣運化失司，水濕停滯，津液代謝失常，發(fā)于口唇，則見破潰、糜爛、滲出等癥狀，可伴有頭身困重、大便黏滯等癥狀。常用茯苓、白術(shù)、山藥、生薏苡仁等補益脾氣的藥物，以加強脾氣運化之功。慢性唇炎病情反復，纏綿難愈，也符合濕邪的表現(xiàn)，所以在治療慢性唇炎時需祛除“隱濕”，常用蒼術(shù)、澤瀉、豬苓、澤蘭等清利水濕的藥物。

3）濕熱交阻，陰虧化燥，以養(yǎng)陰為主：多見于慢性唇炎久治不愈者。濕熱交阻，火熱傷津，濕邪阻津，陰津虧虛而化燥，可見口唇部皮膚邊界不清、脫屑等癥狀，也可伴有口干口渴、大便秘結(jié)等癥狀。治療中通過適當配合滋陰養(yǎng)血的藥物，達到“利濕不傷陰，潤燥不助濕”的效果，常用當歸、天冬、麥冬、生地黃、女貞子等藥物。對于久病傷陰的患者，還應(yīng)注意通絡(luò)治療，常搭配威靈仙、徐長卿等藥物，以助藥效到達皮損。

2.2.2 “三辨一癥”治療思想 李教授臨床擅于從“辨人、辨病、辨證、對癥”角度出發(fā)治療皮膚病。他認為治療皮膚病時，不能單純治療局部皮損，要同時兼顧辨人、辨病、辨證、對癥等方面?！氨嫒恕保喝梭w是一個有機整體，治療時需考慮患者的工作、年齡、生活環(huán)境等因素，醫(yī)生通過全方面的了解、針對性用藥以改善患者體質(zhì)，達到陰陽平和的效果，如更年期女性，以陰虛潮熱體質(zhì)為本，當加滋陰養(yǎng)血、疏肝理氣之品?！氨娌　保和ㄟ^研究疾病的本身屬性，根據(jù)其病理改變及輔助檢查進行針對性治療，如常見的慢性唇炎，以無菌性炎性反應(yīng)為病理表現(xiàn)，以干燥脫屑為主要癥狀，當以清熱潤燥口服中藥為主，而對于感染性或過敏性唇炎，則當配合外用抗生素或口服抗組胺藥等治療手段?！氨孀C”：通過臨床四診合參，辨別具體證候，合理用藥，如唇炎脾胃濕熱證，分清濕和熱孰輕孰重，是否引動心火，有無傷津化燥，治療當以哪方面為主等?！皩ΠY”：對于個別癥狀應(yīng)酌情加減用藥，對癥治療，如慢性唇炎瘙癢明顯者，可適當予以止癢之苦參、白鮮皮等藥物及外用青石止癢軟膏治療。在具體治療時還應(yīng)認識到虛與實、寒與熱、攻與補并不是完全對立的，而是一個相對的狀態(tài)，臨床治療上并不沖突，通過虛實同治、寒熱并用、攻補兼施以求達到相對的平衡。

2.2.3 中藥外治，直達病損 外用藥物治療常作為口服中藥的輔助治療手段，可使藥物有效成分直達病所。李教授在使用外用藥物治療時，考慮慢性唇炎部位特殊，常選用中藥外治，顏色淺，無不良反應(yīng)，并常用濕敷法、油膏劑治療或聯(lián)合內(nèi)服藥物共同調(diào)理。

1）濕敷法：濕敷法又稱溻漬法，具有通調(diào)腠理、疏暢血脈、消散腫毒等作用。因慢性唇炎常見皮損紅腫、潰瘍、結(jié)痂，借助藥液冷濕敷可以幫助降低局部皮膚溫度，還能達到軟化痂皮、清潔皮損及促進藥物吸收的效果。李教授常用馬齒莧、苦參、白鮮皮、黃柏、白及等藥物，達到清熱、軟化及促進藥物吸收3種作用。

2）油膏劑：因慢性唇炎皮損干燥易皸裂，李元文教授常囑患者加涂油膏劑等進行滋養(yǎng)保護，因其具有清熱止癢、潤澤皮膚、促進修復等功效。對于干燥、脫屑及皸裂為主的干性皮損，應(yīng)當使用油脂劑型;對于病位較深的皮損，則選擇滲透性較強的膏劑，臨床常以復方紫草油（健民集團葉開泰國藥（隨州）有限公司，國藥準字Z20044385）外涂治療。復方紫草油方中紫草性苦寒，具有涼血活血、清熱解毒的功效，被稱為“涼血之圣藥”，并有抗炎、抗菌、抗腫瘤、止血、促進創(chuàng)面愈合等作用[13];白芷祛風燥濕、消腫止痛;忍冬藤清熱解毒通絡(luò);冰片性辛苦、涼，能夠刺激局部組織代謝生長，具有消炎、消腫、止痛、止癢的作用;麻油味甘性涼，能夠滋潤肌膚、解毒生肌;有研究[14]發(fā)現(xiàn)紫草油通過減輕局部水腫，減少其對微循環(huán)的壓迫并且改善創(chuàng)面的血流情況。另有研究[15]表明，復方紫草油在促進細胞生長因子分泌方面存在可能性，這一機制也直接加速和促進了創(chuàng)面的愈合和后期皮膚組織的生長。

3 病案舉隅

患者，女，47歲，2017年6月5日初診。主訴：口唇部皮膚干燥脫屑2個月余，加重伴紅腫1周。患者自述1周前食用辛辣、海鮮后唇部出現(xiàn)紅腫、脫屑，患者未予重視，后口唇部皮膚紅腫癥狀逐漸加重，并伴皸裂及瘙癢感，遂至北京中醫(yī)藥大學東方醫(yī)院治療。專科檢查：口唇部潮紅腫脹，伴有干燥、脫屑、皸裂，可見少量血性滲出物，皮溫較高，自覺腫脹明顯，伴有灼熱瘙癢感?？滔掳Y：口唇部皮膚紅腫、脫屑、皸裂，灼熱、瘙癢感明顯，伴口干口渴，心煩，納差，眠欠佳，小便黃，大便黏滯不爽，舌暗紅，舌下絡(luò)脈粗暗，苔黃膩，脈沉滑數(shù)。西醫(yī)診斷：慢性唇炎;中醫(yī)診斷：唇風（脾胃濕熱證）;治法：健脾和胃，清熱利濕。方藥組成：黃連15 g、生石膏10 g、牡丹皮15 g、赤芍15 g、川芎15 g、茯苓20 g、白術(shù)10 g、陳皮10 g、半夏9 g、枳殼10 g、生薏苡仁15 g、蓮子心10 g、梔子10 g、蒼術(shù)10 g、黃柏10 g、青蒿15 g、生地黃10 g、麥冬10 g、當歸12 g、拳參15 g、白花蛇舌草30 g、苦參5 g、白鮮皮15 g、徐長卿15 g、絲瓜絡(luò)10 g。7劑，水煎服，每日1劑，早晚飯后分服。外治：1）濕敷法聯(lián)合油膏劑：濕敷方：白芷30 g、苦參30 g、白鮮皮30 g、赤芍30 g、冰片10 g。7劑，以上顆粒劑用開水沖化，待涼，紗布蘸取藥液至不滴水為度，敷于患處，2～3次/d，15～20 min/次。2）油劑：復方紫草油。每于濕敷后用棉簽蘸取復方紫草油0.5 mL左右均勻涂于患處，以不黏膩為度。囑患者忌食辛辣油膩、生冷海鮮之品。

2017年6月12日二診：患者口唇部潮紅轉(zhuǎn)淡，皸裂癥狀有所改善，脫屑減輕，皮損灼熱、瘙癢緩解，近日工作壓力增大，口干口苦，納差，心煩、睡眠癥狀較前稍有改善，大便仍黏滯，小便可，舌暗，舌下絡(luò)脈顏色變淺，苔黃白膩，脈弦滑。原方去梔子、石膏、苦參，生地黃改為20 g，當歸、赤芍、牡丹皮、黃連均減為10 g，加柴胡10 g、香附10 g、合歡皮15 g。繼服14劑，水煎服，每日1劑，早晚飯后分服。外治同前。2017年6月26日三診：患者唇部腫脹明顯消退，未見新發(fā)皸裂，原有皸裂已脫痂，脫屑減輕，未覺瘙癢、灼熱，偶有口干，氣短乏力，納可，眠可，二便調(diào)，舌暗，舌下絡(luò)脈改善，苔薄，脈弦細。于上方去黃連、白鮮皮，生地黃減為10 g，加生黃芪10 g。繼服14劑，水煎服，每日1劑，早晚飯后分服。外治同前。后電話隨訪，皮損明顯改善，無灼熱瘙癢。囑患者忌食辛辣、海鮮、羊肉等刺激性食物，避免接觸過敏源，不適隨診。

按：患者口唇部干燥、脫屑、腫脹、皸裂，伴有瘙癢及燒灼感，西醫(yī)診斷為“慢性唇炎”，屬于中醫(yī)“唇風”范疇?；颊咂剿叵彩承晾庇湍?，脾氣不足，不得運化水濕，水濕停滯中焦，郁久化火，導致脾胃內(nèi)蘊濕熱，灼傷津液，加之素體陰虛，耗損津液，化生燥邪，證屬濕熱化燥;濕熱內(nèi)蒸，灼傷津液，故見皮膚干燥，口干口渴;脾土壅滯，火氣上炎，直沖心火，故而心煩;脾胃運化不暢，氣機升降失司，久病則氣滯血瘀，故見舌下絡(luò)脈迂曲;患者久病，氣機運行不暢，無力升提陽氣，故見氣短乏力?！夺t(yī)宗金鑒》中說：“唇風多在下唇生，陽明胃經(jīng)風火攻……由陽明胃經(jīng)風火凝結(jié)而成”[7]，故初診時治療唇炎方中以黃連、石膏清瀉胃熱;牡丹皮、赤芍清熱涼血;又因《圣濟總錄》云：“口瘡者心脾有熱，氣沖上焦，重發(fā)口舌故作瘡也”[11]，故予蓮子心、梔子瀉火除煩;茯苓、白術(shù)、陳皮、半夏、枳殼、生薏苡仁健脾化濕;蒼術(shù)、黃柏清熱祛濕;生地黃、麥冬潤燥養(yǎng)陰;青蒿清退虛熱;當歸、川芎活血化瘀;拳參、白花蛇舌草清熱解毒;苦參、白鮮皮祛濕止癢;徐長卿、絲瓜絡(luò)通絡(luò)止痛。諸藥合用，共奏健脾化濕、滋陰清熱之功。二診時患者口唇潮紅轉(zhuǎn)淡，皸裂、脫屑減輕，皮損灼熱、瘙癢緩解，故減清熱之力，但因近日工作壓力增大，口干口苦，故加柴胡、香附、合歡皮以疏肝理氣。三診時患者皮損表現(xiàn)及灼熱瘙癢均明顯改善，故去黃連、白鮮皮，但有氣短乏力癥狀，故加生黃芪以補益中氣。在診療過程中濕敷、藥油外用貫徹始終，中藥內(nèi)調(diào)外治相結(jié)合。

4 結(jié)語

慢性唇炎是一種常見、多發(fā)的皮膚科疾病，嚴重影響人們的生命質(zhì)量。因病因病機尚未完全明確，治療手段有限、且不具針對性，使唇炎患者的病程纏綿難愈，長期處于病痛的壓力之下。“唇風”一病早在中國古代就有記載，中醫(yī)藥治療本病具有特色及理論依據(jù)。中藥在治療慢性唇炎方面療效顯著，與西藥比較成本較低、不良反應(yīng)小、復發(fā)率低[16]。參考李元文教授提出的治療思路，以“三辨一癥”為縱，以“濕熱化燥”為橫，從內(nèi)服中藥整體調(diào)理著手，根據(jù)個體體質(zhì)、具體的疾病、證候、癥狀和局部皮損情況辨證施治，結(jié)合中藥外用治療，藥物更安全，無不良反應(yīng)，為臨床治療提供了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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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7收稿 責任編輯：芮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