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紅毛衣的爸爸

清揚

布迪的爸爸穿著溫暖的紅毛衣，像紅毛大猩猩一樣高大。清晨，爸爸和布迪大手拉小手，走在城市的晨曦里。

起初，爸爸每天都很忙，衣柜里永遠只有黑色和灰色的西服，臉上永遠是冰冷的表情。爸爸總說自己的工作煩透了，可每天還是上班下班，早出晚歸。

那天早晨，餐桌上的爸爸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不說一句話。布迪小心地呼吸，小聲地喝湯。可他覺得家里冷清極了，就連腳下的地板和爸爸身后的櫥柜也那么呆板、僵硬，顯得孤零零的。布迪偷瞄一眼爸爸，爸爸的早餐快吃完了，布迪趕緊加快速度。放下筷子，布迪穿好外套，背上書包，默默地踩著爸爸的腳印去學校。晚上，回到家里，媽媽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爸爸安靜地坐在客廳里，閱讀報紙。布迪欲言又止地望望爸爸，還是扭過了頭，一個人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

第二天是爸爸的生日。布迪送給爸爸的禮物是一件溫暖的紅毛衣，現(xiàn)在就靜悄悄地躲在布迪的衣柜里。臨睡前，布迪對著紅毛衣虔誠地祈禱，爸爸，請你對我溫柔地微笑。

這天深夜，布迪帶著美好的愿望入睡了。他不知道，這時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爸爸穿上了那件紅毛衣，像冬天里的圣誕老人一樣。布迪瞪大眼睛，望著走過來的爸爸。爸爸親切地對他說話：“別怕，我只是問你想不想去動物園?！辈嫉险f想去，于是他們走下樓。

走到屋外，燦爛的陽光一路照耀著他們。布迪和爸爸在動物園里看到了好多好多的動物。他們開心地撫摸穿著條紋睡衣的斑馬，給咕咕叫的灰鴿子、白鴿子喂食，還勇敢地站在大象面前，被長長的象鼻子卷得高高的。布迪大聲尖叫，爸爸卻樂得哈哈大笑。

然后，他們一起逛了街，一起吃了東西，還在草地上跳起了舞，布迪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爸爸有大把的時間陪伴他，望著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溫情和慈愛，布迪的心兒快樂極了。他覺得以前的爸爸總像貓頭鷹一樣嚴肅，但今天的爸爸像笑瞇瞇的河馬一樣快樂。布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他對今天的爸爸滿意極了。

夕陽下，回家的路上印著兩個長長的影子，布迪和爸爸小手拉大手，走在溫柔的陽光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