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曄唏
春時,勝雪梨花開滿田埂阡陌,萬頃碧林齊力同候春跡;妖冶杜娟搖曳漫山遍野,嫩綠柳芽枝溪亭岸邊……此時此刻,窗外的迎春花又支起了金亮的喇叭,向我送來春天的信函。我又一次來到校園,去趕赴早已約定的春之約,邂逅又一載韶華飛逝,又一度花開校闊。
走進校園,始然發(fā)覺春天早已來到身邊。枝丫上,草從中,千姿百態(tài),風情萬種的花仙子們已然翩翩起舞。風輕掀衣袂,我止然此地,春色滿園,不禁心醉神迷,競不知從何尋起。
山茶著一襲粉妝,婷婷裊裊,欲綻還羞,只得舉一把綠葉遮擋住那絕世芳容。可是,再多的折扇斗篷也掩飾不住她的美呀!鳥兒瞅見了,蜂兒看見了,蝶兒瞧見了,孩子們窺見了。山茶見那么多牛靈都看見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那么優(yōu)雅,笑得那么溫柔,笑得那么燦爛,笑掉了遮面的折扇,笑掉了蒙面的輕紗,笑掉了裹身的斗篷,笑出來極致的春。
告別了山茶,匆匆奔向小花園。紫荊花一身長袍,睡得正酣,讓人不忍去呼喚她。紫玉蘭已迎來了華彩的謝幕,披一件翩然逸世的淺紫俠衣,似金庸筆下洗去了紅塵,飄逸俊秀的俠客一般。畔邊的梨花則如同羅貫中筆下的素衣仕土一樣,又似還淚的絳珠仙子,一襲白衣,烏黑青綰,低眉垂眸…
海棠卻開得正艷。粉嫩的裙,嫩黃的蕊,笑得歡暢,爭奇斗艷。那漂亮柔美的裙,襯得她愈發(fā)活潑可愛,天真爛漫。輕風佛來,那一樹繁花,似仙境的彼岸,夢幻的盡頭,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萬籟俱寂,只余鳥鳴清亮,獨留搖曳海棠。
我癡癡立于花樹下,是多想抽身學業(yè),捧書倚樹,看著寒風步入冬日的后塵,看著故園飛雪盼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