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中國的“樵夫”：南平一諾生死以之

李春雷

2018年3月，原福建省南平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廖俊波，被評為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組委會在給廖俊波的頒獎詞中，稱他為“人民的樵夫”。此前，廖俊波因公殉職，年僅49歲。中宣部追授廖俊波“時代楷?！睒s譽稱號。

廖俊波和妻子林莉在大學時相戀。畢業(yè)后，廖俊波追隨林莉來到福建省邵武市鄉(xiāng)村中學當了一名物理老師，繼而一步步走上政壇，有開拓、有擔當，最終把生命獻給了這片熱土。痛失親人的林莉說：“俊波，懂你，是最長情的告白。作為妻子，我理解你，我想對你說，那一諾，我無悔！”

身先士卒：妻子總有擔驚受怕時

2004年12月下旬，福建省邵武市（縣級市）龍山一帶發(fā)生森林大火。邵武市副市長廖俊波率領滅火隊伍進入現(xiàn)場滅火。熊熊大火，像一群下山猛虎，呼嘯著向山腳下的幾個自然村撲去……

廖俊波已經(jīng)失聯(lián)三天四夜！妻子林莉寢食難安，不敢隨便打聽，也不敢把焦慮傳染給女兒廖質琪，唯求山火早日熄滅，丈夫能夠平安回家……

1968年8月，廖俊波出生于福建省浦城縣仙陽鎮(zhèn)巖步村，他有兩個妹妹。1984年，廖俊波參加中考，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考入浦城一中。

讀高二時，酷愛武俠電影和小說的廖俊波進入青春叛逆期。他偷偷退學了，在縣城擺地攤、做生意。半年過后，一無所獲，于是幡然悔悟，回到學校。1987年高考，他考取了南平師專物理系，和家在南平市下轄邵武市城區(qū)的林莉成了同班同學。

廖俊波被推選為物理系學生會副主席，而全班學生中，數(shù)林莉年紀最小，也是最漂亮的“班花”。沒過多久，廖俊波就開始追她，林莉芳心被俘。

1990年大學畢業(yè)時，林莉被分配到家鄉(xiāng)桂林鄉(xiāng)中學當物理老師。投奔愛情的廖俊波則落腳大埠崗鄉(xiāng)中學，擔任初二4個班的物理老師兼班主任。

兩個學校，乘坐長途班車，需一個半小時。每個周末，廖俊波都要去看林莉，并聽她講課。林莉也常聽廖俊波的課。他課講得生動。后來，林莉學校的校長向教育局申請，將廖俊波調入，兩人團聚。一年后，畢業(yè)考試，廖俊波帶的班，名列片區(qū)第一。

這個偏遠的角落，成為他們的天堂。廖俊波喜愛攝影，花錢買來照相機和洗相設備。林莉縫制了兩副窗簾。平時掛上淡紫色，洗相時換上深黑色。兩人一個洗相，一個剪邊，不知不覺東方既白……

1994年國慶節(jié)，林莉和廖俊波結婚。此時，廖俊波已調入鄉(xiāng)政府工作，不久，業(yè)績突出的他又被調入邵武市政府，林莉成為邵武一中的物理教師。他們在邵武城內，正式安置了自己的小家。

1995年，孩子快出生時，廖俊波說：“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叫‘質琪好不好？品質似君子，溫潤如美玉?！苯Y果生的是女兒，女兒就叫廖質琪。

廖俊波把心思和精力全放在工作上。1998年，閩北地區(qū)遭遇一場百年不遇的山洪。災后的拿口鎮(zhèn)，一片狼藉。這年11月，廖俊波被任命為拿口鎮(zhèn)黨委副書記、鎮(zhèn)長。他一上任，即刻投入災后重建。1999年春節(jié)之前，所有災民，全部遷入新居。

廖俊波又馬不停蹄地投入修路，建設600畝工業(yè)園等緊迫的工作。一次，女兒天真地問他：“老爸，你是鎮(zhèn)上最大的人嗎？”廖俊波笑：“不，老爸是全鎮(zhèn)最小的人，因為老爸是為全鎮(zhèn)人服務的?！?/p>

2004年2月，廖俊波當選邵武市副市長，分管工業(yè)、交通、安全等工作。他剛上任，閩北地區(qū)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邵武全年燒起數(shù)百場森林山火，最嚴重的一次山火，有8位村民奮勇?lián)渚?，全部犧牲。廖俊波深感責任重大，總是身先士卒?/p>

2004年12月，廖俊波再次帶領滅火隊伍，進入龍山一帶森林滅火，指揮部連夜組織的三道防火線還沒有完成，就被大火吞沒，山腳下幾個自然村面臨威脅，于是出現(xiàn)了本文開頭驚險的一幕……

當時，廖俊波和大家一邊撤退，一邊想辦法，一位當?shù)馗刹拷ㄗh：以毒攻毒，主動放火！廖俊波稍稍考慮，當機立斷，決定采納這個建議！大家選擇一個偏離村莊且不易蔓延的山坳地形，主動點火，火上澆油。人工大火熊熊燃起，瘋狂的野火與人工大火迎面相撞，抱為一團，停滯不前。此舉，成功化解了附近幾個自然村被大火吞噬的危險。

繼而，廖俊波馬上又帶領隊伍，順著懸崖峭壁、山間小路進入龍山深處，投入到徹底撲滅余火的戰(zhàn)斗中。連續(xù)三天四夜，通信中斷……三天后，市長劉山鷹親自帶隊，背著一袋包子、饅頭、火腿和榨菜上山，一邊督戰(zhàn)，一邊尋找失聯(lián)的副市長，終于在一個山坳里找到渾身黑灰、蓬頭垢面的廖俊波。

這次森林滅火結束，廖俊波回到家，輕描淡寫地說了遭遇的險情。一次，他正要攀過一處山坡，山頂一段燒斷的枯木滾了下來，幸虧跟在身后的人眼疾腿快，縱身一躍，將他撲倒在石縫中，呼嘯的滾木從他頭頂掠過……林莉仍覺得后怕！

作為最年輕的副市長，廖俊波常臨時承擔一些急、難、險、重的棘手工作，被戲稱為“消防隊長”。

2005年4月的一個傍晚，一輛從寧夏過來的大貨車，運載著數(shù)十噸電石，進入邵武境內。數(shù)千公里的長途奔駛，駕駛員過度疲勞，導致整部大車傾翻。大量電石散落，吸收地面上的水分，燃起熊熊大火。整部大貨車的幾個油箱和20多個輪胎相繼著火爆炸，火焰騰空幾十米。特種化工用品，偏偏最忌用水。消防大隊從全市調來上千瓶干粉滅火器，全部噴完，沒有任何作用。

情況，萬分緊急！此時陰云密布。如果現(xiàn)場降下大雨，這幾十噸電石與水發(fā)生化學反應所產生的電石氣，可以將周邊幾平方公里變成火海。距離不遠的村莊、加油站，以及成片的山林都將化為灰燼，極有可能引發(fā)更大的連鎖災難，而且在現(xiàn)場搶險的人員也完全來不及逃生。后果，不堪設想！

大家勸在現(xiàn)場指揮的廖俊波撤退到遠處，但他卻像石頭一樣堅定，果斷發(fā)出一道道搶險命令，兩臺長臂挖掘機將燒得通紅的電石從田中挖起，攤放在國道上。整整戰(zhàn)斗一個通宵，終于趕在大雨到來前把全部電石裝桶密封，并進行安全處理……

這次，林莉是在事后看電視時才知道的，她心有余悸。廖俊波笑著說：“你放心，我會注意安全?！?h3>兩地相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2006年5月，廖俊波調任南平市政府副秘書長，負責協(xié)調工業(yè)和城建系統(tǒng)工作。他調到南平的第二天，就在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qū)里買下了一套二手房。他對妻子說：“我少不了要跟開發(fā)商打交道。早早把房子買下，以后工作上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煩。我們清清白白做人，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睡覺?！?/p>

在家里，廖俊波不怎么愛說工作。他努力盡好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有空會陪母女倆去看電影、散步。林莉對女兒要求嚴格，廖俊波在女兒面前卻總是笑呵呵的。在母女倆的眼里，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2007年10月，廖俊波又被任命為南平市榮華山產業(yè)組團管委會主任。榮華山所在的仙陽鎮(zhèn)，是他初中時期求學所在地。十幾年過去，這里仍是一片野山。廖俊波到榮華山上任時，林莉幫助收拾行李。除了衣物之外，特意在他行李箱中裝入一只熨斗。榮華山離南平市區(qū)260公里，全是山路，廖俊波想回一次家不容易，他只有自己照顧自己了。

廖俊波的司機名叫林軍。林軍戀愛后，女友患上白血病，哭求分手，林軍不離不棄，精心照顧。幾年后，女友遺憾去世，他扶棺相送……廖俊波欣賞林軍。此后，林軍一直跟著他，風雨十多年！

榮華山到南平市區(qū)有4個小時車程。廖俊波在車上備了一床簡易被子和枕頭。白天趕路時，除了看資料，他就躺在后座補覺。

有一次，回到榮華山，又是黎明，困倦的林軍有些情緒。廖俊波笑著說：“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只要我們把出差當旅游，就不覺得路途遙遠了！”“領導，每天旅游，累不累？”林軍問。廖俊波說：“每天帶小孩，夠累吧，但天下的父母，沒一個叫苦叫累。為什么？因為有愛！榮華山從無到有，就是我們的孩子?？粗⒆右惶焯扉L大，一天天漂亮起來，我們還累嗎？”

廖俊波是個忘我的“工作狂”，為人卻細致、溫柔、幽默、忍耐，但跟隨他最久的林軍，常能窺見他的另外一面——勞頓、困乏和偶爾的孤獨。

一家人難得團聚，林莉有時想打個電話給丈夫，都要先發(fā)個信息，問廖俊波方不方便接，生怕耽誤了他工作。廖俊波通常就回復一個字：忙。

結婚這么多年，廖俊波沒有時間陪妻女出外旅行。2009年暑假，林莉帶女兒去桂林旅游，回到南平已經(jīng)凌晨3點多了。母女倆剛從公交車上下來，在離家大概還有5分鐘的路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公交站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廖質琪眼尖，認出了是爸爸，高興地對媽媽說：“爸爸怎么來接我們了？”

原來，廖俊波當天恰巧從榮華山回到南平，特意記著母女倆返程的時間，在家里煮好稀飯、炒好菜，知道她們怕黑，就出來在那里等著……

在榮華山4年里，廖俊波行程36萬公里，平均每天達250公里。一部嶄新的汽車跑成了老舊車，而一個年產值近百億元的產業(yè)組團，已蔚為大觀！

2011年6月，廖俊波被任命為政和縣委書記。政和縣偏居深山，只有3條省道過境，沒有國道，更沒有高速公路。全縣23.5萬人，財政收入只有1.6億元，位居全省倒數(shù)第一。政和縣委書記，歷來被戲稱為“省尾書記”。整個縣城，沒有一盞紅綠燈，沒有一條斑馬線，沒有一根獨立桿路燈，沒有一家規(guī)模超市和自由市場，沒有一處正規(guī)停車場。高壓電纜，布滿天空;弱電線路，密如蛛網(wǎng);居民用水，時時癱瘓，像一個北方地區(qū)的大集鎮(zhèn)。

廖俊波緊鑼密鼓，33個具備開工條件的建設項目相繼全面開工！他總是一個月也不見回家。偶爾周末，林莉會乘坐班車去看望丈夫，悄悄地住在宿舍里，出門買菜做飯，誰也不認識，誰也不關注。有人建議廖俊波在政和安一個家，林莉問他，他卻一口拒絕：“這是我當政的地方，不能這樣做！”

有時，父親去看望兒子，都是偷偷來去，從不與兒子打招呼，更不下榻招待所，而是借宿在一個老同學家里，就近地聞一聞兒子的氣息。

在廖俊波到任的一年內，政和縣共引進機電企業(yè)86家，總投資52億元，用最快速度在國內建起了一個新型的機電制造業(yè)基地，引起業(yè)內驚呼！隨后，傳統(tǒng)企業(yè)全面提檔升級，一片熱土，全面發(fā)酵。

教師出身的廖俊波特別關心教育，在他的重視下，2013年高考，政和縣一中實現(xiàn)了學生考入北大的重大突破。而對女兒的學業(yè)，他卻無法顧及。廖質琪從來都是班上前幾名，極有可能考入名牌大學，但這一年，正是廖俊波最忙碌的時候，整月不回家。林莉擔任高三年級物理教研組組長，同樣工作繁忙。由于父母疏于關愛，致使女兒出現(xiàn)心理波動，上體育課時手臂還骨折受傷，沒有考入理想的重點高校。她急得直哭。廖俊波給女兒寫了一封信：“這是一段痛苦的經(jīng)歷，更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因為人生不可能是坦途，這就需要有頑強的毅力。琪兒，要記?。骸B強的毅力可以征服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峰。”鼓勵女兒將來考研、考博。

為了工作，廖俊波忍受著夫妻分離，放棄了很多天倫之樂。在他的努力下，政和縣先后進來四家上市公司，政和白茶、鄉(xiāng)村旅游也一個比一個熱。

廖俊波因為長時間超負荷工作，身體吃不消，有時睡到半夜，他會突然推醒林莉，請她幫忙按搓一下肩膀和腰?？吹秸煞蛞惶焯焖ダ?，不到50歲，臉上已長了兩大塊老年斑，手上更多，林莉心里難過，但也只能勸他多休息，并給他買西洋參丸服用，一次要買上十幾盒，外界沒人知道。

“人民的樵夫”：一諾無悔生死以之

廖俊波拼命工作，林莉已習慣在家里守候。聚少離多，讓每個時刻都彌足珍貴。

有一年，林莉的生日。當天夜里11點多，忙完一天工作的廖俊波，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和百合花趕到家，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樓，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妻子。林莉激動地打開所有的燈光，迎接丈夫的鮮花、祝福和真情……

2015年6月，廖俊波被授予“全國優(yōu)秀縣委書記”稱號，受到習近平總書記的親切接見。一年后，廖俊波被任命為南平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兼任武夷新區(qū)黨工委書記。武夷新區(qū)與南平市區(qū)相距約120公里，兩年后，南平市政府行政中心要遷移至武夷新區(qū)。輕軌、繞城高速、森林生態(tài)小鎮(zhèn)、商務寫字樓、云谷小區(qū)、引供水工程、學校、汽車客運總站……涉及市政設施、景觀建設和社會事業(yè)等39個重點項目，投資高達數(shù)百億。

為了追趕進度，廖俊波經(jīng)常加班加點，創(chuàng)造了“俊波速度”。對他來說，最奢侈的就是時間！

盡管時間如此緊張，工作壓力如此之大，廖俊波也沒忘了關心家人。2017年2月14日“情人節(jié)”，他給林莉發(fā)了一條微信：“你若安好，便是晴天?！?/p>

3月4日，女兒到上海做畢業(yè)設計，廖俊波在會議間隙和女兒微信聊天，問她感冒好了沒有，畢業(yè)設計進展如何，提醒她不要滿足現(xiàn)狀。哪知，這是父親最后一次和廖質琪通話。

3月18日，周末，廖俊波并未休息。白天，他在南平舊城區(qū)開會討論干部住房分配、綜合片區(qū)地價和武夷國家公園等相關議程。傍晚6點回到家，他匆匆吃罷飯，本想在床上多睡一會，但是晚上8點半，他要急匆匆趕往140多公里外的武夷新區(qū)，研究招商和規(guī)劃方案，因此叮囑林莉叫他起床。

從家里出發(fā)，足有140公里。此時，窗外黑云翻滾，大雨將至。林莉看著頭發(fā)白了一半、睡得正香的丈夫，不忍叫醒他，但又怕耽誤了他的工作，還是把他推醒了，卻又希望他不要去，輕聲說：“今天是周六，你休息一下，也給大家放個假吧?！绷慰〔ǚ磫枺骸傲掷蠋?，下雨天，就可以不去上課嗎？”林莉無語。她無聲無息、又手腳麻利地幫他收拾行李：熨好的西服、襯衫，還有一條紅色領帶。廖俊波接過她遞過來的衣物，點點頭，笑一笑，倉促走出門，稀疏的白發(fā)，少見的有些凌亂……坐上車后，極度困乏的廖俊波在后車座補覺。外面大雨如注，他乘坐的汽車中途發(fā)生側滑，同車醒著的其他同事逃過一劫，而在后座上睡著了的廖俊波則被甩出車外，當場不省人事，被送到醫(yī)院急救室，最終未能醒來……

林莉接到丈夫出事的消息后趕到醫(yī)院，當場哭得暈了過去。本來這個周末，在她眼里是“完美的一天”，廖俊波這一天在家里完整地吃了三頓飯……她很后悔，如果不叫他起床，讓他睡個飽;要是她吵一下、鬧一下，也許他就不會走了……痛苦中，林莉偶爾幻想著他什么時候能回來。然后又陷入自責：“我為什么就不任性一次呢？”可她不可能任性，長此以往，她早已習慣了……

林莉還想到那套房子。當時房價高漲，女兒未來的工作趨向于省城。2016年1月，廖俊波和她商量后，在福州按揭購置了一套50平方米的二手房（首付20萬，貸款50萬，每月還款4000元。）這是他們預想的退休之后的巢……可是如今，房子在那兒，人卻沒有了……

廖俊波因公殉職后，僅政和縣就有10萬多人在網(wǎng)上發(fā)帖紀念，南平市和其他地方的網(wǎng)上吊唁者超過40萬。林小華是邵武市老市長，廖俊波曾跟他一起工作，這位步履蹣跚的老領導，深深三躬，泣不成聲：“現(xiàn)在人們總說政治資源，現(xiàn)實中也有人苦心經(jīng)營。我很清楚，俊波沒有。如果說有，他的政治資源就是老百姓……”

廖俊波去世后，習近平總書記做出了重要指示，中共中央追授廖俊波“全國優(yōu)秀共產黨員”稱號，中宣部追授廖俊波“時代楷模”榮譽稱號。

2017年8月29日，林莉在廖俊波先進事跡報告會上說：“俊波，知夫莫若妻。我知道，當你面對黨旗舉起右手宣誓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完全屬于這個家了，更多的，你屬于黨，屬于黨的事業(yè)。今天，看到組織這么肯定你，百姓這么想念你，我終于明白，你做事為什么總是那么樂此不疲，所做的事意義究竟在哪里。懂你，是最長情的告白。作為妻子，我理解你，我想對你說，那一諾，我無悔！”

2018年3月1日，廖俊波被評為2017年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組委會在頒獎辭中，稱他是“人民的樵夫”。2019年5月，黨建讀物出版社和鷺江出版社聯(lián)合出版了長篇報告文學《縣委書記》一書，感動了許多干部、讀者和網(wǎng)友。在政和縣街頭聳立著一塊石頭，上面刻著“愛在政和”，這是廖俊波曾經(jīng)寫在日歷本上的四個字。而今，正在復旦大學讀研究生的廖質琪永遠記得父親給她寫下的那段話。林莉手機里則永遠保留著那條微信“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編輯/胡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