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斌
80年代初期,隨著改革開放,一股新鮮潮流涌入內陸,以披頭士為代表的搖滾樂夾雜其中開始在國內小規(guī)模傳播,但較港臺音樂而言,依舊屬于小眾中的小眾。
穿著皮衣,腳蹬靴子,須著長頭發(fā),帶著一群男男女女在地下KTV群舞亂魔,是當時人們對于搖滾最形象而生動的印象。而中國人真正理解搖滾精神,還要從黑豹、唐朝等一批極具創(chuàng)作型的中國特色搖滾樂隊說起。
隨著重金屬樂旋律的響起,竇唯那極富感染力的嗓音充斥在空氣中。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可以說是中國搖滾圈流傳度最高的一首歌曲,那個年代每一個年輕人都或多或少都會哼唱上兩句。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 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面帶笑容不必過分多說 自己清楚
除了極富節(jié)奏感的曲調之外,《無地自容》真正的內核精神在于歌詞,抱怨著社會的冷漠,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但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冷漠。相比于天天將情愛掛在嘴邊的港臺流行歌,搖滾樂的深度不言而喻。
80年代末期可以說是大陸搖滾樂的巔峰時期,黑豹樂隊、唐朝樂隊,包括后來的魔巖三杰正處于創(chuàng)作的高光時期,一首首反應社會現象的搖滾樂開始在大街小巷蔓延。
什么是搖滾精神?直到那時人們才幡然醒悟,搖滾樂并非是迷離之音,更是一種對時代的吶喊聲,對畸形狀態(tài)下社會現象的不斷吶喊。
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步伐,中國汽車產業(yè)也迎來了一片欣欣向榮,汽車產銷量甚至一度超越美國成為全球最大單一市場。對于一個全球性車企而言,如若沒有選擇在中國首發(fā)重磅車型,那絕對是對自己銷量的嚴重不負責。
當絕大多數人們?yōu)橹袊囆袠I(yè)所取得的地位沾沾自喜時,卻有一少部分人保持著清醒態(tài)度像80年代末的黑豹樂隊那樣,用自己的聲音去告誡民眾,中國的汽車工業(yè)依舊任重而道遠,核心技術仍然是中國品牌發(fā)展壯大的最大短板。
60多年前,新中國剛剛成立不久的1958年,在中國第一汽車制造廠內,工人們用榔頭敲出了中國第一臺轎車。至于發(fā)動機、變速箱等核心部件,因為工藝、結構過于復雜不得不選擇原搬克萊斯勒的動力總成。
隨著中國經濟的騰飛,我國一舉成為全球最大的汽車產銷市場,隨之孕育了一大批中國汽車品牌。一部分逐漸做大、做強了的車企,不甘于受制于人,選擇收購合資品牌共用成熟而先進的動力總成。而另一部分車企則選擇自力更生,通過逆向研發(fā)也相繼誕生了一批自主發(fā)動機,卻往往因為油耗和可靠性問題備受詬病。
中國人對于先進發(fā)動機的渴望,可以說自第一臺手工打造的轎車開始就從未熄滅過。
而以李書福、尹同躍、魏建軍等為代表的一批自主品牌企業(yè)家,就像是當年的黑豹樂隊那樣,一次次在公開場合勸誡國人切勿自滿,中國的汽車工業(yè)依舊任重而道遠。
音樂是無國界的,也是有邊界的。不同文化背景下,所誕生的音樂形態(tài)也千差萬別,以搖滾樂為例,就是產生于西方的第二次工業(yè)革命。而中國搖滾樂的興起,還要從改革開放算起。
作為舶來品的中國搖滾樂在很多人眼里天生自帶中國特色。早期,以竇唯、丁武為首的一批老樂迷非常熱衷于翻唱國外的經典曲目,但與港臺流行音樂不同,搖滾樂的靈魂更在于反映社會現實,并非是生搬硬套所能解決的,隨后一批批具有中國特色的搖滾樂孕育而生,傳唱度較高的《無地自容》《dont breath my heart》誕生于那個時期。
無獨有偶,民族汽車產業(yè)在獲取核心技術上也采取了多種方式。80年代初,國家為了給一窮二白的中國汽車產業(yè)注入鮮血,不得不采用“以市場換技術“的策略,但結果并不盡人意,核心技術依舊被外資牢牢把控。
隨著市場體量的不斷擴張,一批先富起來的民族車企開始選擇收購海外車企以謀求技術共享,這其中讓國人最引人為傲的當屬吉利汽車。
2008年3月,李書福在科特勒咨詢集團的幫助下,見到了福特和沃爾沃汽車的高管團隊,表達了吉利有意收購后者的想法,正式開啟了吉利的海外收購之路。而當時人們對于此件事的看法多是蛇吞象,簡直是天方夜譚。
經歷了艱難漫長的收購價格與知識產權談判后,2010年8月2日,吉利最終以18億美元的價格正式完成對沃爾沃汽車全部股權的收購。尤其引人關注的是,通過此次收購,吉利掌握了沃爾沃汽車的關鍵技術及知識產權的所有權和使用權。
"合體"之后的吉利和沃爾沃汽車在隨后的7年中,成功實現了深度戰(zhàn)略性的合作,從"中國投資"到"歐洲技術"順利對接,在經營業(yè)績上達到新高度。不可否認的是,包括日后領克的誕生,很大程度上離不開沃爾沃技術上的支撐。
在《樂隊的夏天》中,溫文儒雅的知名作詞人張亞東曾坦言,小眾的并不是搖滾樂,而是日益扭曲的中國社會,生活在溫室中的國人,已經很難聽得進去批判的聲音,而這才是搖滾的內核精神。
中國汽車產業(yè)經歷近三十多年的飛速發(fā)展,時至今日突然遭遇銷量失速,而真正能夠渡過寒冬的也恰恰是那些具有搖滾精神的,居安思危的車企們。
正如唐朝樂隊的那首《飛翔鳥》:每一個人都曾渴望成為飛行的鳥,在天空和太陽之間穿行,飛過那無窮的漫漫荒野。但事實總是如此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