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
每逢過節(jié)愁煞人,除了有胖3斤的風險,更主要的是來自“催婚團”的困擾。
許鳶剛到家的那兩天氣氛還算融洽,母慈女孝,家里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蓾u漸地氣氛就有點不太對勁了,往年催婚的慣用伎倆又開始上演了。
爸媽又給她張羅了一次相親。許鳶深吸了口氣,嚴肅且決絕地告訴他們打死都不會去相親的。許鳶覺得自己都表現(xiàn)地如此強硬了,爸媽總不會再逼自己了吧。然而許鳶低估了爸媽的堅決?!按蛩蓝疾粫ナ前??那我就打死你。”從記事以來都沒打過自己的媽媽,此刻居然真的舉起手打了她一巴掌,雖然是打在背上,雖然根本就不疼,但許鳶的眼淚還是洶涌而出。
看到許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爸媽也都慌了神,“閨女,你不了解情況,你媽她……”爸爸話還沒說完,許鳶就起身跑出了門。
許鳶越想越委屈,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被人欺負了嗎?”許鳶抬眼一看,竟然是一名警察?!霸蹅冇惺裁丛捜ツ沁叺木瘎帐艺f好嗎?”許鳶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點頭。
本以為許鳶是遇到壞人了,沒想到哭成這樣竟是因為被父母逼著相親,警務室的警察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在一眾人安慰許鳶的時候,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低頭抽噎的許鳶面前,“姑娘,相親的話,你覺得我怎么樣?”許鳶驚愕地抬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眼熟呢……”
“許鳶,我是程成。”
“啊,竟然是你?!?/p>
程成是許鳶多年前在學校健身房認識的一個同學,那個時候的程成身高1.80米,體重200多斤。他們在一起練了大半個學期的瑜伽,許鳶的開朗熱情一直感染著程成。后來畢業(yè)在即,許鳶就再也沒去過瑜伽室了,關于程成的回憶也就戛然而止。誰曾想兩人竟然能在這個警務室再次相遇,當年的胖小伙已然變身成為英俊帥氣的警察。
其實從那時候起,許鳶就在程成心里住了下來。他最后悔的是自己當時沒鼓起勇氣問她要聯(lián)系方式。
那晚,程成陪著許鳶走回了家,到了樓下,和程成道別后,許鳶正要轉身上樓,卻被程成一把抓住了:“我跟你一起上去吧。雖然有點唐突,但我想跟伯父伯母聊一聊,勸他們別再逼你相親了?!痹S鳶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爸媽見一位警察跟許鳶一起回家了,以為女兒遇到了壞人,緊張地問東問西,了解了經(jīng)過后才趕忙招待程成。許鳶發(fā)現(xiàn)程成特別會哄老人開心,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嘴皮子這么溜。
“許鳶,聽到?jīng)],人家程成是專門為了你才來咱們這里當警察的。”
原來,程成后來多方打聽得知許鳶家所在的城市,考了特警之后,程成就選擇來了這里,心里想著萬一能再遇見許鳶呢。
許鳶一時亂了陣腳,有點不敢相信,也有點受寵若驚。
自從程成來過家里之后,許鳶的爸媽還真沒有再逼她去相親。
轉眼假期就要結束了,許鳶也即將離開家。爸媽有諸多不舍,尤其是爸爸有時候欲言又止,總是說人生無常讓許鳶好好珍惜生活之類的話,而媽媽更是有幾次被許鳶看到偷偷抹淚,她也沒當回事,只覺得是媽媽舍不得自己離開,偶爾情緒化。
臨走前程成約許鳶吃飯,被她推三阻四地拒絕了。其實,比起爸媽安排的相親對象,程成足夠帥氣,性格也很討喜,工作也不錯。許鳶可能是一個人生活慣了,對突然而至的熱情有點怯懦,而且她還沒想好是否要從上海回來……
許鳶到上海一個星期后,剛從公司加班完回到住處,正打算洗個熱水澡,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打電話的是程成,他告訴許鳶說她爸媽病了。
原來,許鳶剛走,她媽媽就因冠心病住院了,本來爸爸一直在醫(yī)院照顧,沒告訴許鳶。但這兩天爸爸也因高血壓加上勞累病倒了。
許鳶聽完臉色煞白,趕最近一趟航班回來了。從機場直奔醫(yī)院,病房里程成正在給臥床不起的媽媽喂藥。病床上虛弱的媽媽還努力牽起嘴角笑著跟許鳶說一切都好,爸爸臉色灰白地走進來,拉著她的手說:“女兒,我們都還好,多虧了程成的照顧……”許鳶看了一眼程成,眼淚就“唰”地下來了。
第二年春節(jié),許鳶回來了,她說已經(jīng)申請來離家近的分公司,做策劃部的經(jīng)理。許鳶把這個消息告訴程成的時候,他笑得像個傻瓜,拉著她的手問最近有部新片上映,不知道她有沒有時間去看。
(摘自《伴侶》2019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