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春拍的百萬美元標準

文／秋 水

3月23日，為期十日的“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1]落幕，這項受全球亞洲藝術(shù)經(jīng)營者、收藏投資者、媒體關(guān)注的開年藝術(shù)活動，已歷十個春秋。48家美國、英國、日本、法國、意大利、瑞士、德國、比利時、中國的知名古董商、藝術(shù)機構(gòu)參展，其中，美國以30家居首位，英國以9家居次席。7家新藝廊首次參加藝術(shù)周，中國北京專營當代水墨藝術(shù)的墨齋為其一。為紀念十周歲的藝術(shù)周，活動委員會特別推舉十大杰出人物，以褒獎他（她）們“在北美地區(qū)推廣亞洲藝術(shù)的重要貢獻”，獲獎?wù)叨酁椴┪镳^、藝術(shù)機構(gòu)的策展人、專家學(xué)者、古董商以及收藏家[2]。

藝術(shù)周期間，博物館、畫廊、古董店、拍賣公司舉辦了展覽、講座、研討會、拍賣會等一系列活動，拍賣熱度最高，蘇富比、佳士得、邦瀚斯、朵爾（DOYLE）、海瑞得（HERITAGE）、英格瓦爾（iGAVEL）6家公司揮槌。

紐約春拍平實落幕

藝術(shù)周的拍賣活動，以蘇富比、佳士得、邦瀚斯三家公司具代表性。本季拍賣平實自然，結(jié)果基本符合拍前預(yù)估，未出現(xiàn)大起大落的現(xiàn)象。但三家公司1.32億美元的總成交額，遠低于2018年春拍近2億美元的成績。本季佳士得因歐云夫婦珍藏支撐，成交額、高價成交品表現(xiàn)突出，蘇富比中規(guī)中矩，邦瀚斯依舊走中低價位路線。

表一：2019年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超百萬美元藝術(shù)品一覽表

佳士得玉器、佛像行情突出。8場拍出856件拍品，成交額7928.54萬美元，其中3場獨立的中國藝術(shù)品拍賣成交額達3907.72萬美元，接近總成交額的半數(shù)。該公司的資料顯示，成交件數(shù)比達87%，46%的成交品價格超過拍前最高估價，42個國家和地區(qū)的買家參與競拍。該公司142件拍品成交價在十萬美元以上，其中14件價超百萬美元。備受關(guān)注的兩場歐云伉儷珍藏拍賣，成交額高達3126.94萬美元，是紐約本季最大的熱點，23件拍品價格超過十萬美元，其中6件價超百萬美元。[3]

蘇富比的高古佛像、清代玉器受追捧。據(jù)筆者統(tǒng)計，該公司8場拍賣，上拍1042件拍品，成交739件，流拍303件，總成交額4132.01萬美元。92件拍品成交價超過十萬美元，其中5件價超百萬美元。瓷器工藝品專場成交額居首位，280件拍品，成交179件，成交額超過1978.07萬美元；40件拍品成交價超過十萬美元，其中，3件價超百萬美元；流拍的101件拍品中，有21件估價超過十萬美元。[4]

邦瀚斯成交過半，中國藝術(shù)品和印度、喜馬拉雅及東南亞藝術(shù)、日本版畫等4場拍賣，成交額1100萬美元。中國藝術(shù)品專場255件，拍出147件，流拍108件，13件拍品價超十萬美元，其中1件價超百萬美元。印度、喜馬拉雅及東南亞藝術(shù)專場164件拍出86件，流拍78件。比較而言，成交率低于上述兩家公司。[5]

另外，朵爾的亞洲藝術(shù)拍賣成交額不足百萬美元，成交率87%。首次參加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的海瑞得、英格瓦爾是兩家在線拍賣網(wǎng)站，海瑞得上拍中國、日本、印度藝術(shù)品標的80個，成交率65%，成交額224萬美元；英格瓦爾則舉辦了“古代亞洲與民族藝術(shù)”拍賣預(yù)展。

百萬美元的標尺

十萬美元的藝術(shù)品不稀奇，千萬美元還是高不可及，百萬美元漸成高價藝術(shù)品的常用標尺。

與去年春拍相似，本季紐約春拍千萬美元拍品仍然缺席。蘇富比、佳士得、邦瀚斯三家公司出現(xiàn)20件價超百萬美元的藝術(shù)品（表一），佳士得以14件居首，蘇富比5件，邦瀚斯1件。

若與紐約2017-2018年春拍相比，可謂一年不如一年。2017年春拍價超千萬美元的拍品達9件；2018年春拍價超百萬美元的拍品達22件。

從這20件百萬美元拍品的門類分布看（表二），佛教藝術(shù)品表現(xiàn)搶眼，多達6件，其次是玉器4件，中國書畫3件，瓷器、家具各2件，青銅器、漆器、當代藝術(shù)各1件。從國別看，18件為中國藝術(shù)品，2件印度藝術(shù)品（青銅造像和當代藝術(shù)）。

2018年紐約春拍的22件百萬美元拍品中，佛教藝術(shù)品7件、瓷器10件、青銅器1件、中國書畫4件。顯然，今年玉器、家具、漆器、當代藝術(shù)開始發(fā)力。

紅山玉豬龍爆冷門

本季紐約春拍中國藝術(shù)品最大的亮點是玉器。去年春拍未見百萬美元的玉器，今年竟有4件。佳士得、蘇富比上拍的高古玉器、清代宮廷玉器吸人眼球。

坊間熱議的是紅山文化青玉豬龍（圖一）。這件玉豬龍于3月21日在佳士得歐云伉儷珍藏日場上拍，估價5000-7000美元，未標明制作時代，附一幅圖片。玉豬龍編號1180，是日場拍賣中的第80件拍品，與十數(shù)件明清玉器混在一起，定名為“淡綠、黃褐色大型玉雕‘豬龍’”，產(chǎn)地為中國，簡略描述為：“玉雕為紅山風格的一種卷曲的神話動物，兩側(cè)各有兩個圓形孔洞，玉石呈淡黃綠色和赤褐色”。[6]

藏家和拍賣行專家或許都“走眼”了，基于仿制品做出估價，并未判斷出這件玉豬龍為真品，以及其正確的時代和價值。當然，也不排除拍賣行規(guī)避風險而采取的舉措。畢竟，玉豬龍晚至1990年，歐云夫婦才自泰國購入。

據(jù)現(xiàn)場人士觀察，玉豬龍從4500美元起拍，5次競價就到了10萬美元，很快突破百萬美元，終以190萬美元落槌，加上傭金，以229.5萬美元成交，超過估價300余倍，買家為該公司宋天娜的委托人，傳聞應(yīng)為中國買家。

門類 玉器 青銅器 佛教藝術(shù) 瓷器 中國書畫 漆器 家具 當代藝術(shù) 合計 公司 佳士得 3 1 3 1 2 1 2 1 14 蘇富比 1 3 1 5 邦瀚斯 1 1 小計 4 1 6 2 3 1 2 1 20

圖一紅 山文化 青玉豬龍高 13厘米 229.5萬美元佳 士得

考古發(fā)現(xiàn)的中國紅山玉龍常見兩種造型：一為C形龍，一為豬形龍。玉豬龍多被發(fā)現(xiàn)于死者的胸前，一說應(yīng)為飾品；但玉豬龍尺寸超過10厘米，形體較大，一說應(yīng)為原始的圖騰崇拜物。已發(fā)現(xiàn)的紅山玉器中，不少器物至今不明其用途，有待學(xué)者進一步研究。

圖二 漢-六朝 玉瑞獸 長5.8厘米74萬美元 蘇富比

圖三 六朝 黃玉瑞蟾 高4.7厘米62萬美元 蘇富比

高古玉器稀少的存世量決定了拍賣的零星，一季拍賣往往僅有數(shù)件。蘇富比“瓊肯：中國高古藝術(shù)”第二場中，小件的高古玉成為全場的重點拍品。兩件出版著錄清晰的六朝玉拍出高價：曾經(jīng)盧芹齋販賣的漢-六朝玉瑞獸（圖二），估價30萬至50萬美元，拍至74萬美元，瑞獸雕刻風格上承漢代鎮(zhèn)墓石雕神獸；另一件六朝的黃玉瑞蟾（圖三），從13萬美元拍至62萬美元，玉蟾呈跪姿，與常見的立、行、臥、坐玉瑞獸大為不同。東周青玉雕龍首觽、唐代白玉雕樂人圖牌等均順利拍出。有意思的是，龍首觽預(yù)展時被摔成兩段，不過仍以3萬美元成交。

圖五 清乾隆-嘉慶 白玉雕御游圖筆筒 高16厘米 206萬美元 蘇富比

圖四 清乾隆 青白玉御題詩雙魚洗 口徑25.4厘米 289.5萬美元 佳士得

圖六 18世紀 碧玉雕文會圖筆筒 高15.6厘米 47.5萬美元 蘇富比

圖七 清乾隆 白玉雕迦理迦尊者山子 寬22厘米 109.5萬美元 佳士得

乾隆玉獨占鰲頭。佳士得上拍的歐云夫婦珍藏中，10件玉器的高價成交導(dǎo)熱了紐約本季的玉器行情，2件乾隆玉價超百萬美元?！扒∧曛啤彪`款青白玉御題詩雙魚洗（圖四），器形仿自漢代青銅洗，五足，玉料上乘，洗內(nèi)底淺雕仿古雙魚紋，外底刻乾隆御制詩，“雙魚同漢式，圓洗異周金。貯水色如一，非銅味不侵?？靶罎u還古，弗致日趨今。設(shè)展羲經(jīng)對，應(yīng)知君子心”，“乾隆丙午（1786）閏秋御題”，金地留白“古稀天子”印，玉地金字“猶日孜孜”印，詩、款均描金。[7]詩乃乾隆的《題和闐玉雙魚洗》。此洗是乾隆著意仿古的代表性器物，傳世的私人收藏同類器不多，曾經(jīng)埃斯卡納齊之手。雙魚紋有“魚水和諧”之意，早期見于漢代青銅洗、唐代越窯瓷上。

清乾隆白玉雕迦理迦尊者山子（圖五），所雕人物為騎象羅漢，估20萬至30萬美元，拍至109.5萬美元。玉雕羅漢山子乾隆時期受宮廷推崇，所雕羅漢紋飾源自貫休的《十六羅漢圖》，丁觀鵬是清宮仿畫羅漢圖的名手之一，玉雕羅漢山子出現(xiàn)于晚明，乾隆平定準噶爾之后整個清中期這類玉雕都較為流行。

清乾隆碧玉山水圖圓插屏、清代黃玉饕餮紋如意、清代白玉龍尾觥、清代碧玉大臥牛的成交價均超過50萬美元。

蘇富比“楊門中國玉器珍藏”專場，70件玉器時代涵蓋新石器時代至清代，以小件的明清玉器為主，多數(shù)價格為數(shù)萬美元。真正扛大旗的還是清代宮廷玉器。瓷器工藝品專場，兩件清代筆筒受關(guān)注：1900年就曾入藏、著錄于芝加哥藝術(shù)博物館的清乾隆-嘉慶白玉雕御游圖筆筒（圖六），估80萬至120萬美元，以206萬美元成交；18世紀碧玉雕文會圖筆筒（圖七）以47.5萬美元拍出。兩件筆筒一白一碧，皇宮御游圖與文人雅集圖相映成趣，兩件同拍實為難得。

紐約拍場選件嚴格，與中國內(nèi)地頗有區(qū)別，本季上拍的玉器拍品數(shù)量不多，特點鮮明：高古動物玉雕和清代宮廷玉雕行情堅挺，價格居高；宋元明玉器以小件人物玉雕受歡迎，價高者多在十萬美元以上。足內(nèi)各鑄兩字族徽“聑”“竹”。觚、爵、角多組合出現(xiàn)。雙觚經(jīng)倫敦的R.E.R.Luff伉儷、Bluett及其子遞藏，1951年曾在倫敦展出。雙觚的喇叭形口外鑄造延伸出的4道扉棱，僅發(fā)現(xiàn)少數(shù)銅觚以此法鑄造。

20世紀30年代以前劉體智收藏的西周早期夾方壺（圖十），80年代轉(zhuǎn)至戴潤齋，此次以59.1萬美元拍出。夾方壺蓋、器內(nèi)鑄四字對銘，前三字“夾作彝”，表明夾方壺為禮器。壺體上的帶狀紋飾流行于西周至春秋。劉體智是晚清重要的收藏家，專精于甲骨、青銅、古籍收藏。甲骨、古籍后歸中國國家圖書館和上海圖書館，部分青銅器現(xiàn)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其余流入私人收藏。

兩件鑄有族徽“戈”的西周早期青銅器皆以55.5萬美元拍出。戈作從彝方鼎（圖十一），內(nèi)壁鑄一族徽“戈”，及“作從彝”三字，彝是青銅禮器的統(tǒng)稱，見有從彝、寶彝、旅彝之稱。方鼎頸部所飾S形蛇紋，極為少見。方鼎20世紀70年代以前歸法國亨利·奧普諾收藏。

另一件戈祖己簋（圖十二），曾是安思遠的舊藏品。簋內(nèi)底鑄族徽“戈”，“祖己”兩字，可能是“為戈族的一位名己的祖輩所作之意”。此簋為盛食器，獸首形雙耳，腹外部飾大獸面紋，口沿、圈足外飾龍、蛇、鳥紋帶，形制、紋飾均為西周早期的主流式樣。

佳士得本季瓷器工藝品專場上拍的6件青銅器也悉數(shù)成交，東漢西南地區(qū)流行的明器陶座銅搖錢樹以35萬美元拍出。

蘇富比本季未見特別具代表性的青銅器精品，瓷器工藝品專場上拍十余件青銅器，半數(shù)成交，西周時期7件一組青銅饕餮紋鐘以32.5萬美元成交。瓊肯收藏品中，幾件六朝、戰(zhàn)漢時期的小件青銅器飾件拍出了不俗的價格，六朝銅鎏金龍以37.5萬美元成交。該公司本季上拍的十余件

青銅器一直是稀罕物

青銅重器，歷代皆視為珍罕之物。

商周至漢代的青銅器，私人收藏的可流通品數(shù)量極為有限，組成專場拍賣的規(guī)?？捎霾豢汕?。3月22日佳士得推出的“鐘鳴鼎食——歐洲顯赫私人珍藏青銅禮器”專場備受關(guān)注，這也是繼日本藤田美術(shù)館藏品之后，紐約拍場又一場重要青銅器拍賣。不同于其他藝術(shù)品，該專場上拍的11件青銅器均收藏、傳承清晰，與黃浚、劉體智、山中商會、戴潤齋、馮洛侯（von Lochow）、納撒尼爾·韋森（Nathaniel Wessen）、趙氏山海樓、仇焱之、安思遠、埃斯肯納齊等重要收藏家、機構(gòu)連在一起。僅1件流拍，成交10件，成交額455.15萬美元，均價超過45萬美元。

商晚期安陽勺方鼎（圖八）以109.5萬美元成為全場最貴拍品。商周青銅鼎有方、圓二式，“方鼎的鑄造難度較圓鼎為大，數(shù)量也遠少于圓鼎，在商周時期有著重要的禮制含義”。勺方鼎被黃浚收入《鄴中片羽三集》，后歸德國人馮洛侯（1902-1989）的鐃齋，后又經(jīng)過仇焱之、趙氏山海樓、埃斯肯納齊之手，被十余種出版物收錄，最近的一次是2012年吳鎮(zhèn)烽《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編號185。

商晚期一對聑竹觚（圖九）拍至54.3萬美元。雙觚圈宋元明清銅器成交過半，康熙時期的一對銅甪端形大熏爐（圖十三）以74萬美元拍出。

圖八 商晚期 安陽勺方鼎 高20.7厘米 109.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九 商晚期 聑竹觚（1對） 高31厘米 54.3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 西周早期 夾方壺 高26.6厘米 59.1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一 西周早期 戈作從彝方鼎 高21.5厘米 55.5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二 西周早期 戈祖己簋 高38厘米 55.5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三 康熙 銅甪端形大熏爐（1對） 高78.7厘米 74萬美元 蘇富比

邦瀚斯中國藝術(shù)品專場上拍的數(shù)件青銅器的成交價多在數(shù)萬美元。有趣的是，蘇富比、邦瀚斯各上拍一尊明銅錯金銀雙聯(lián)天雞尊，造型相似，僅雙翅的設(shè)計略異，成交價差距不小，一件27.5萬美元，一件僅7.51萬美元。

銅器收藏首重三代，其次是戰(zhàn)漢唐宋，再者是明清宮廷銅器，市場上歷年的情況呈現(xiàn)出這樣的特點：“兩頭”量少價高，收藏的人群也受此局限，規(guī)模不大；戰(zhàn)漢唐宋的動物、瑞獸銅器小件受寵，今年紐約春拍依然。

佛教藝術(shù)品行情降溫

蘇富比、佳士得、邦瀚斯各推一場佛教藝術(shù)品拍賣，場次比去年少了一半，高價多出自名家舊藏，而非專場拍品。14世紀以前的高古造像行情明顯超過明清造像，6件價超百萬美元的佛教藝術(shù)品，僅1件宮廷寫經(jīng)出自清代。中國佛教藝術(shù)品方面，大理國造像、中原造像的熱度首次超越藏傳造像。

歐云夫婦藏品熱度高，備受關(guān)注的兩件觀音像拍出一件：12世紀大理國鎏金銅阿嵯耶觀音像（圖十四），估200萬至300萬美元，拍到160萬美元落槌，加傭金以193.5萬美元成交。此像1946年由日本東京流入美國，后歸安思遠。美國學(xué)者卓海倫（Helen Burwell Chapin，1892-1950）認為這類阿嵯耶觀音像又名“云南福星”，有學(xué)者對此有異議。阿嵯耶觀音像是大理國時期（937-1253）的獨特造像，為阿彌陀佛的應(yīng)化身。這尊觀音像的鑄造風格源自1978年云南大理崇圣寺千尋塔發(fā)現(xiàn)的8-9世紀阿嵯耶觀音金像。9世紀以后，大理國的觀音像皆以崇圣寺的觀音像為藍本鑄造。體態(tài)頎長、呈端然正立像是阿嵯耶觀音像的基本體態(tài)，此尊左手結(jié)與愿印，右手作安慰印，象征菩薩正在說法。從文獻記載看，阿嵯耶觀音源自南詔國中興二年（898）的《南詔圖傳》，執(zhí)政的蒙氏家族尊之為守護神，937年段氏易南詔為大理國，依舊尊崇阿嵯耶觀音。阿嵯耶觀音像鑄造風格獨特，與宋代造像有別，也異于印度、東南亞造像，有學(xué)者認為與9世紀占城造像相近。大理國畫家張勝溫1172-1190年間的作品《大理國梵像卷》，逼真地描繪了阿嵯耶觀音像，為遺存的大理國觀音像的斷代提供了依據(jù)。國內(nèi)外發(fā)現(xiàn)的大理國阿嵯耶觀音銅像20余尊，私人收藏精品價格多在千萬元人民幣以上。

11-12世紀大理國鎏金銅觀音菩薩坐像（圖十五），估價400萬至600萬美元，拍至180萬美元流拍，或許是估價過高所致。20世紀70年代，此像是紐約克里斯蒂安·修曼的泛亞收藏，1983年轉(zhuǎn)手給古董商龐耐（Alice Boney）。云南省博物館、紐約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有類似坐像。2004年3月24日，紐約佳士得以56.75萬美元拍出一尊類似風格的銅鎏金千手觀音坐像，不過斷代為“遼”。

經(jīng)泛亞、安思遠收藏的13世紀南印度朱羅王朝銅舞王濕婆像（圖十六），從10萬美元拍至103.5萬美元，是本季最貴的印度造像。此像1976年首展于洛杉磯郡立博物館。濕婆舞姿形象6世紀盛行于朱羅王朝和毗奢耶那伽羅王朝，是印度教儀式中的神圣形象，具有深厚的宗教內(nèi)涵，是受皇室推崇的經(jīng)典造像。

數(shù)量稀少的中原地區(qū)造像本季表現(xiàn)強勢。佳士得瓷器工藝品專場十數(shù)件佛教藝術(shù)品僅一兩件流拍。北齊貼金石灰?guī)r佛立像（圖十七），以145.5萬美元成交，立像經(jīng)埃斯肯納齊、賽克勒收藏。這尊石佛像應(yīng)該是一組佛、菩薩像的主尊，原應(yīng)有蓮花座。造像簡約的線條、袈裟百納補丁的貼金裝飾和雕刻風格是典型北齊樣式，貼身的佛衣類似北齊人物畫的“曹衣出水”樣式，寫實的面部雕刻，內(nèi)斂而莊嚴。

蘇富比上拍的高古造像不乏高價。瓊肯收藏的唐代大理石雕菩薩立像以74萬美元拍出；瓷器工藝品專場，唐末五代銅鎏金如意輪觀世音菩薩坐像（圖十八）估6萬至8萬美元，意外拍至206萬美元。坐像2018年亮相美國電視節(jié)目“Antiques Roadshow”，當時估10萬至12.5萬美元，藏家表示1999年大概花費75-100美元由一位美國收藏家處購得。

清乾隆丙寅年（1746）的兩冊御書《大方廣圓覺修多羅了義經(jīng)》（圖十九）以266萬美元成交。拍品為清代宮廷原裝，錦盒的制作風格、題簽與北京故宮博物院所藏《法華經(jīng)》類似。從卷末跋語推測，“乾隆寫抄此經(jīng)，前后近月余”。寫經(jīng)1847年即由德國書商Bernard Quaritch（1819-1899）收藏，后經(jīng)英國報業(yè)巨頭Henry Yates Thompson（1838-1928）及美國收藏家遞藏，估價30萬至50萬美元。

圖十四 12世紀大理國鎏金銅阿嵯耶觀音像高45.7厘米 193.5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五 11-12世紀大理國鎏金銅觀音菩薩坐像高38厘米 流拍 佳士得

圖十七 北齊 貼金石灰?guī)r佛立像高70.5厘米145.5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六 13世紀 印度朱羅王朝銅舞王濕婆像 高20厘米 103.5萬美元 佳士得

圖十八 唐末五代 銅鎏金如意輪觀世音菩薩坐像 高16.5厘米 206萬美元 蘇富比

圖二十 1370-1380 西藏喜金剛曼陀羅唐卡 83.8×75厘米 242萬美元 蘇富比

圖二十一 17世紀 西藏銅鎏金寶帳大黑天像 高27.5厘米 98萬美元 邦瀚斯

三家公司的3場喜馬拉雅藝術(shù)拍賣顯示，藏傳佛教藝術(shù)品的行情在大幅降溫。蘇富比的專場88件拍出66件，成交額516.65萬美元，9件價超十萬美元。1370-1380年西藏喜金剛曼陀羅唐卡（圖二十）以242萬美元成交，也是本季最貴的中國西藏藝術(shù)品。

佳士得喜馬拉雅藝術(shù)專場上拍131件，111件成交品拍得467.14萬美元，12件價超十萬美元。18世紀西藏地區(qū)的多聞天王畫像以44.7萬美元拍出。

邦瀚斯喜馬拉雅藝術(shù)專場上拍164件，成交86件，剛過半數(shù)，成交額超過400萬美元。13件價超十萬美元，17世紀西藏銅鎏金寶帳大黑天像（圖二十一）以98萬美元成交，高價品數(shù)量多于其他兩家公司。

佛教藝術(shù)收藏熱降溫，與中國收藏市場近年行情低迷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

明清瓷器讓位高古瓷

今春紐約拍場上明清瓷器表現(xiàn)平平，高古陶瓷大有超越之勢。去年春拍中10件瓷器價超百萬美元，今年2件勉強晉級，行情可謂江河日下。

蘇富比本季兩場與瓷器相關(guān)的拍賣成交2200萬美元，無一件價超百萬美元，不及去年春拍4場創(chuàng)下的3100萬美元。潔蕊堂珍藏瓷器第二場，64件康熙瓷拍出57件，拍得223.7萬美元（去年首場446.9萬美元）。重點拍品放山居舊藏粉彩百鳥朝鳳圖大棒槌瓶流拍。估價8萬至12萬美元的清康熙五彩望月圖詩文筆筒拍至57.2萬美元，所繪望月圖、題詩可從黃鳳池所編《唐詩畫譜》找到出處，這類筆銅是康熙時期的經(jīng)典品種。

瓷器工藝品專場中，280件流拍101件，成交額1978.08萬美元。40件成交價超過十萬美元，其中3件價超百萬美元，但均非瓷器。53件高古瓷器成交過半，成績平平，南宋至明官窯葵式碗（圖二十二）以35萬美元成交。94件明清瓷器成交69件，18世紀青花海水云龍戲珠紋抱月瓶（圖二十三）拍至92萬美元，是該公司本季最貴的瓷器。

佳士得瓷器工藝品專場收獲約1932萬美元，248件成交174件，成交率76%。38件價超十萬美元，其中17件瓷器。高古瓷器成交近50件，與明清瓷器數(shù)量不相上下，可見高古瓷以紐約市場的占比越來越高，這一趨勢恰與中國市場形成反差。17件高價瓷器中，7件高古瓷成交價格超越明清瓷器。

圖二十二 南宋-明 官窯葵式碗 口徑11.1厘米 35萬美元 蘇富比

圖二十三 18世紀青花海水云龍戲珠紋抱月瓶高39.4厘米92萬美元 蘇富比

圖二十四 元-明鈞窯“三”字款玫瑰紫葵式花盆口徑27.3厘米301.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二十六 清雍正仿哥釉瓜棱膽式瓶高21厘米91.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二十七 清雍正御制粉彩安居樂業(yè)圖碗口徑9.5厘米104.01萬美元 邦瀚斯

元-明“三”字款鈞窯玫瑰紫葵式花盆（圖二十四）拍至301.5萬美元，是本季價格最高的瓷器。這件花盆1996年以來第四次現(xiàn)身拍場，眼熟，最近的一次是2013年在香港以1684萬港幣成交，如果計算利率、通脹等因素，6年來贏利有限。佳士得此場上拍日本藏家臨宇山人的22件高古瓷，成交20件。宋代五大名窯產(chǎn)品，定窯、鈞窯元明時仍在燒造，傳世品相對略多。

重器明宣德六字款青花折枝花果紋大碗（圖二十五）拍至190萬美元，未到估價下限而流標。大碗1969年被古董商馬錢特收藏，該家族收藏至今。歐云夫婦收藏的清雍正仿哥釉瓜棱膽式瓶（圖二十六），在夜場拍賣中以91.5萬美元成交，超出估價7倍多。該夫婦收藏的67件紫砂器網(wǎng)拍收獲63.9萬美元。

邦瀚斯中國藝術(shù)品專場255件拍品成交147件，成交額超過387萬美元，13件成交品價超十萬美元。一對清雍正時期御制琺瑯粉彩安居樂業(yè)圓碗（圖二十七），估價30萬至50萬美元，以104.01萬美元成交。對碗以粉彩繪就，鵪鶉圖案可追溯至宋代，這一圖式是雍正宮廷彩繪瓷的典型樣式。對碗是舊金山藏家弗吉尼亞·霍巴特（Virginia Hobart，1876-1958）1913-1914年旅行中國、日本時購得，弗吉尼亞是美國加州商人瓦爾特·斯考特·霍巴特的女兒，其父是19世紀中后期內(nèi)華達州木材、金銀礦的重要投資者。邦瀚斯此次上拍弗吉尼亞的26件藏品，成交17件。

陶瓷器收藏向有高古、明清、當代之分，高古陶瓷雖然中國區(qū)域也有藏家，但囿于交易地域，多數(shù)集中于港臺地區(qū)，反倒是海外地區(qū)沉淀了不少精品，每季拍賣都有看點。紐約往年明清瓷器的拍賣以數(shù)量多、價格高的優(yōu)勢長于高古瓷，本季拍賣行轉(zhuǎn)向高古瓷，其中也有順應(yīng)經(jīng)濟形勢，規(guī)避風險之意，畢竟中國內(nèi)地買家的購買力已大不如前。

圖三十 17世紀黃花梨夾頭榫畫案81.3×215.9×60.9厘米121.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三十三 17-18世紀 黃花梨嵌寶博古圖頂箱87.6×158.8×82.6厘米59.61萬美元 邦瀚斯

圖二十九 清乾隆剔紅道教神仙圖經(jīng)匣高33.9厘米103.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二十八 明剔紅纏枝牡丹紋紙槌瓶高15.9厘米95.1萬美元 佳士得

漆器家具行情看漲

圖三十二 17世紀 黃花梨束腰小長方桌76.8×78.2×35厘米92.7萬美元 佳士得

紐約本季漆器、家具上拍量有限，3件價超百萬美元，行情優(yōu)于去年同期，佳士得一枝獨秀。

圖三十一 17世紀 黃花梨矮靠背扶手椅（1對） 97.8×56.5×46 厘米111.9萬美元 佳士得

圖三十四 沈周 行書自作落花詩 手卷（局部）28.5×286厘米 302萬美元 蘇富比

圖三十五 李東陽 1516年作 種竹詩卷 手卷（局部） 27.5×1300厘米 457.5萬美元 佳士得

佳士得上拍的明清宮廷漆器精品表現(xiàn)優(yōu)異。歐云夫婦收藏的6件漆器順利成交，其中3件中國漆器。明（15-16世紀）剔紅纏枝牡丹紋紙槌瓶（圖二十八）拍至95.1萬美元，此類剔紅紙槌瓶傳世極少，所知全球范圍內(nèi)公私收藏的數(shù)量僅在個位數(shù)，可流通的私人收藏僅兩件，一件原為M.Legrand夫人（1883-1978）舊藏，高16厘米，“大明永樂年制”款，2016年5月10日由倫敦佳士得以69.85萬英鎊拍出，由中國藏家購得。這兩件剔紅紙槌瓶，一件頸、腹紋飾分隔，而此件高15.9厘米，通體雕刻，無款，均可列為永宣時期剔紅漆瓶的經(jīng)典之作。

以103.5萬美元成交的清乾隆剔紅道教神仙圖經(jīng)匣（圖二十九），源自斯賓克父子，此類經(jīng)匣多為乾隆宮廷御制，傳世品見有雕刻佛教、道教人物紋飾的兩類，形制、大小、雕刻風格、款識類似，足見乾隆帝對釋、道的積極宗教態(tài)度。此件經(jīng)匣蓋面雕刻眾多道教神仙，上部主尊為文昌帝君，是道教中掌管功名的神仙，所雕輔助人物中有十二辰、道教護法神王靈官等。此件立式經(jīng)匣下承雙層蓮花座，背面凸雕六字楷款（缺三字）。

佳士得歐云夫婦藏品日場拍賣中，31件中國、日本、韓國漆器以及23件中國家具悉數(shù)成交。瓷器工藝品專場9件漆器成交7件，十余件硬木家具僅流拍兩件。這一專場成交價前十名中，5件家具入闈。17世紀的黃花梨夾頭榫畫案（圖三十）、黃花梨矮靠背扶手椅一對（圖三十一），分別以121.5萬美元、111.9萬美元拍出，扶手椅曾經(jīng)多位名家之手。17世紀黃花梨束腰小長方桌（圖三十二）拍至92.7萬美元。

蘇富比中國藝術(shù)專場上拍21件漆器、家具，成交14件，價格不高。

邦瀚斯中國藝術(shù)品專場10件家具成交8件，一對17-18世紀的黃花梨嵌寶博古圖頂箱（圖三十三），估價20萬到30萬美元，以59.61萬美元成交。這對頂箱的鑲嵌工藝源自漢代，明代晚期發(fā)展至高峰，有明確紀年的明代傳世實物少。鑲嵌物常見使用珊瑚、琥珀、瑪瑙、玉石、象牙等，圖案多為寓意吉祥的人物場景、花卉、器物、詩文等。

中國香港、北京地區(qū)的家具拍賣動輒上千萬元，紐約的家具價格不高。坊間有一種說法，歐美地區(qū)鐘情家具的收藏、投資者多為老一輩藏家，中青年感興趣者不多，多數(shù)拍品指望華人買家。家具的運輸、保存遠比其他器物煩瑣，也局限了交易流通的區(qū)域性。若與明清宮廷玉器、瓷器相比，漆器的價值長期被低估，近年內(nèi)地雖然有藏家介入，但人數(shù)不多，對行情的拉升有限。

中國書畫規(guī)?？s小

紐約本季僅上拍兩場中國書畫，蘇富比、佳士得各一場，總成交額1506.83萬美元，不及去年同期蘇富比一家2670萬美元的成交額。本季3件書畫價超百萬美元，少去年1件。去年春拍，蘇富比、佳士得3場中國書畫，總成交額超過3413萬美元?？梢姡~約中國書畫的拍賣行情量價起降，規(guī)模在縮小。

蘇富比中國書畫專場，113件拍出83件，拍得725.98萬美元。11件價超十萬美元，沈周手卷價超百萬美元。估價超百萬美元的張大千舊藏陳洪綬《蓮花奇石》立軸流拍。吳大澂、吳湖帆家族遞藏的沈周行書《落花詩》卷（圖三十四）以302萬美元拍出，以黃庭堅書體寫就。此卷作于76歲沈周喪子之后，詩作曾與文徵明、徐禎卿、呂?、唐寅唱和形成90首落花詩。上海博物館藏有沈周以最早的落花詩為主題創(chuàng)作的書畫作品《落花詩》卷，其他博物館也收藏有數(shù)件沈周的落花詩書畫作品。本季成交的這件可譽為私人收藏中的書法精品。專場上拍的陸治、李鱔、錢謙益、禹之鼎、徐悲鴻、張大千、齊白石、黎雄才、丁衍庸作品成交價在十萬美元以上。

佳士得中國書畫專場，93件明代至當代的書畫作品成交81件，成交額780.85萬美元。李東陽、石濤、張大千、王子武的4件作品價超十萬美元，李東陽以1516年創(chuàng)作的《種竹詩卷》（圖三十五），457.5萬美元拍出，是本季紐約最貴的中國藝術(shù)品。

圖三十六 傅抱石 1962年作 瘦如黃雀閑如鷗 45.2×67.8厘米181.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三十七印度 麥克布勒·費達·胡森 1960年作 無題（馬匹）127×205.7厘米 103.5萬美元 佳士得

圖三十八 日本 葛飾北齋 凱風快晴（赤富士） 木版畫 37.8×25.4 厘米50.7萬美元 佳士得

歐云夫婦收藏的傅抱石1962年作品《瘦如黃雀閑如鷗》（圖三十六），以181.5萬美元成交，是本季紐約最貴的中國近現(xiàn)代書畫。畫中所繪為明末清初畫家邵彌，與董其昌、王時敏等人被稱為“畫中九友”。此畫應(yīng)有所本，可能源自明末清初邵彌像。

邦瀚斯中國藝術(shù)品專場推出43件中國書畫，成交27件，價格多為數(shù)萬美元。

印度、日韓藝術(shù)行情見漲

紐約拍賣的日韓、東南亞、印度現(xiàn)當代藝術(shù)近年漸受關(guān)注。佳士得上拍2場，蘇富比1場，邦瀚斯2場。佳士得的南亞現(xiàn)代及當代印度藝術(shù)行情較好，80余件成交74件，成交額584.26萬美元，17件價超十美元。印度藝術(shù)家麥克布勒·費達·胡森（1913-2011）約創(chuàng)作于20世紀60年代初的油畫作品《無題（馬匹）》（圖三十七），以103.5萬美元。

佳士得的日韓藝術(shù)專場拍出八成，134件成交品拍得582.21萬美元，12件價超十萬美元。數(shù)日本江戶時代的浮世繪畫家葛飾北齋（Katsushika Hokusai，1760-1849）作品行情較好，代表性作品《凱風快晴》（《赤富士》）（圖三十八）、《神奈川海浪》木版畫成交價超過40萬美元。

蘇富比的現(xiàn)代及當代南亞藝術(shù)專場，93件拍出74件，成交額301.94萬美元，13件價超十萬美元。

盡管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中國藝術(shù)品占到七成以上的絕對優(yōu)勢，其他亞洲國家的藝術(shù)品不超過三成，但是近年來印度、日本藝術(shù)品漸受歐美投資者關(guān)注，行情有升溫的跡象。香港市場近年來東南亞藝術(shù)的行情也見漲。亞洲藝術(shù)品之所以成為歐美市場的收藏投資品，拋開文化性的收藏、研究不論，投資意圖非常明顯。與中國投資者不同的是，歐美投資者更長于長線投資，不少人持有的時間超過十年，這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地方。

[1]“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Asia Week New York）始于2009年，由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協(xié)會主辦，該協(xié)會2011年在紐約注冊為非營利性貿(mào)易會員組織，每年3月和9日在曼哈頓區(qū)舉辦藝術(shù)周活動，早期主要由各地古董商展售中國、日本、韓國、印度及東南亞國家的文物藝術(shù)品，后來影響擴大，博物館、拍賣行、畫廊等文化機構(gòu)也加入進來舉辦展覽、拍賣、講座等活動，目前已經(jīng)成為全球最重要的亞洲藝術(shù)展售活動。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協(xié)會現(xiàn)任主席為拉克·梅森（Lark Mason）。該藝術(shù)周是在1998年開始的“倫敦亞洲藝術(shù)周”（Asian Art in London）影響下產(chǎn)生的，受倫敦、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的影響，中國臺灣、香港、北京三地隨后引入藝術(shù)周的模式。

[2]詳見紐約亞洲藝術(shù)周協(xié)會網(wǎng)站http://cn.asiaweekny.com/。

[3]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圖片均來自佳士得網(wǎng)站https://www.christies.com/。

[4]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圖片均來自蘇富比網(wǎng)站https://www.sothebys.com/。

[5]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圖片均來自邦瀚斯網(wǎng)站https://www.bonhams.com/。

[6]詳見佳士得網(wǎng)站https://www.christies.com/。

[7]同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