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或者歸來（組詩）
2019-04-21 07:08陳莫
湖南文學(xué) 2019年3期
陳莫
闖紅燈
小城擁擠不堪
兩輪車、三輪車穿插向前
在每個路口
直行、拐彎或掉頭
出發(fā)，或者歸來
小城都用同一種姿態(tài)
迎來，送往
樹枝刮擦著大巴車窗
想要擠進來，和每一個
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握手
你的目光，翻越
千山萬水抵達我時
我正從陰影里走到陽光下
中年的你車技嫻熟
自稱很守交通規(guī)則的人
卻在下一個路口
手忙腳亂
闖了次紅燈
輕拿輕放
給你寄一只玻璃瓶。里面裝滿了
三亞、麗江、廈門、青島、烏鎮(zhèn)的
大海、空氣、風(fēng)、陽光與夜色
那些，想和你一起去
卻只能一個人去的地方
我把它打包回來
快遞單上，慎重寫下幾個字
輕拿輕放
就像，我們之間的感情
望 月
桂花躲開喧器
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暗暗送香
秋風(fēng)收割過的月亮
清瘦 清瘦
握著女兒光潔圓潤的小手
像握住一輪滿月
而母親送別的目光
像一枚村莊
別在我隱隱作痛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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