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6歲南漂到抖音3500萬粉，摩登兄弟厲害在哪里

□愛寧哥的

生于1990年的東北大男生摩登兄弟劉宇寧火了，因為抖音上的一首《講真的》。目前，該視頻抖音上的播放量已達到890萬，給摩登兄弟帶來了300 多萬個粉絲。

“我從未離開飯店方圓一公里的范圍”

因為劉宇寧的火爆，丹東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甚至有網文稱，劉宇寧不僅唱火了安東老街，還唱高了丹東的房價。

丹東地處遼寧東南，隔著江就能望見朝鮮。這樣一個邊境小城，生活著29 個少數(shù)民族。劉宇寧小時候，經常去廣場上看不同民族的人載歌載舞。那時，丹東還流行一種夜市型的卡拉OK。6歲的劉宇寧常被慫恿上去唱《中國人》，那是他最早在人群面前唱歌。

長大后，家庭條件并不太好的劉宇寧學了兩年廚師，之后來到深圳一家餐廳做學徒。那是劉宇寧第一次出遠門，那一年他16歲。他和13 個打工仔擠在13 平方米的房間里，7 張上下鋪的鐵床塞在狹小空間里，床板上冒著刺，人睡在上面隔著一層涼席也會被扎著。因為南方潮熱，還會有臭蟲藏在木頭床板里，一到晚上它們就爬到人身上吸血。

一天早上，劉宇寧照常在廚房里備菜，一個轉身痛到蹲了下來。他咬著牙把菜準備好，后來痛到堅持不下去了才請假去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對他說：“馬上交800 塊錢住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边@句話抵達劉宇寧腦袋里只剩下了“800”這個數(shù)字。他每個月才掙500 塊錢，兜里哪里有800 塊錢？最后劉宇寧沒有住院，他用家里人轉過來的錢買了一張回丹東的火車票。

回到丹東養(yǎng)好身體后，劉宇寧不能再干廚師這類重活，便去做了飯店服務員，偶爾和朋友唱唱歌，練練吉他。深圳那次“生命危險”輕飄飄地從他生命里溜走。

“從上海淘汰回來，我就繼續(xù)做服務員”

2007年，劉宇寧第二次走出丹東。當年，選秀節(jié)目已進入白熱化階段，一夜成名不再遙不可及。唱歌還不錯的劉宇寧也想通過選秀節(jié)目成為歌手、明星。《我型我秀》在丹東海選，劉宇寧從丹東前十名到大連十強，然后又去上海比賽，被淘汰了。

這件事對劉宇寧的打擊非常大，回丹東后，他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懷疑?！耙驗槲覐男【吞貏e喜歡唱歌，對于特別喜歡的東西，我很看重它。但是你的夢想被否定了。人家說你不行，這對我的打擊特別大。”

被淘汰回到丹東后，朋友得知劉宇寧還在飯店做服務員，便找到他，問他要不要來自己唱歌的酒吧駐唱。劉宇寧去了，他在那里一待就是6年。也正是在那里，他認識了后來摩登兄弟的樂手大飛和阿卓。

“做直播也很久了，我意識到我和這些人不一樣”

2014年，劉宇寧還是每月拿著兩三千元的收入。他慢慢發(fā)現(xiàn)，周圍的朋友好像都賺得越來越多，過得越來越好。他也開始琢磨弄點副業(yè)。

劉宇寧和樂手大飛、阿卓決定組成樂隊，在YY 上進行直播。他每天下午3 點起床，準備當天要唱的6 首歌，排好順序，然后記錄當天要講的段子。6 點從家里出發(fā)，抵達老街，準備好設備，6 點半開始直播，持續(xù)到9 點。結束后，劉宇寧會和大飛、阿卓一起吃點東西，回到家已經是深夜1點了。

2016年，網絡直播迎來了爆發(fā)性的一年，那時劉宇寧做直播已快三年了，攢了一些粉絲，也有了自己的直播風格。一直追他的直播的“哇小丸子喔”說：“劉宇寧不是那種很難接近的明星偶像，而是像哥哥一樣和大家聊天?！?/p>

但他是一個在酒吧都不懂與酒客交際的駐唱歌手，在直播這個生猛的世界里，溫暾的個性也很難讓他出頭。知乎里“如何評價YY 主播、抖音紅人：摩登兄弟”的回答中，有人說：“劉宇寧幾乎不拉票、不干仗、不連麥，每天只直播兩個半小時，是直播中的一股清流?！?/p>

問劉宇寧，同在一個直播世界里的人呼風喚雨、一夜成名，他會不會有自我懷疑，他說：“其實沒有。我做直播也很久了，我意識到我和這些人不一樣。不是說比他們強，不是誰好誰壞，而是雖然在同一個地方做直播，但我不會走跟他們一樣的風格。我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那不是我?！?/p>

“我覺得現(xiàn)在就是短視頻時代”

劉宇寧在YY 上有了一群固定的粉絲，但他并不滿足于此。他開始思考直播這件事，這條路他已走了多年，YY 上早已涌入一撥又一撥新的主播，已有一些主播走完了在YY 上一夜爆紅到一夜消失的跌宕人生。劉宇寧也想尋求改變。他決定，走出直播間，在大街上直播。

他的想法很簡單，在大街上直播最直接的效應就是，至少在丹東能有更多的人認識他。他選擇了安東老街，那是丹東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

老街這個外露的空間，有著更多的不確定性，也有著除了摩登兄弟三個人外更多的闖入者。而直播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面對不確定性主播的臨場反應，不確定性帶來的嶄新看點。這樣在大街上直播，似乎有了某種行為藝術的意味。

盡管攝像頭還是對著劉宇寧那張帥氣的臉，但他身后零星七八個“觀眾”也成了直播的一部分。當?shù)氐拇笫宕髬寱砬閲烂C又略帶疑惑地看著這個小伙子對著攝像頭說話、唱歌，時不時還伸伸手做動作，剛從工地上下工的大叔背著手走過時屢次回頭看上幾眼，還有害羞的大姐湊近后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視頻里捂著臉笑著跑走……

劉宇寧不太管身后的變化，他只是一首接一首地唱歌。他每天都穿不一樣的衣服出現(xiàn)在直播里，混著固定又流動的背景，這樣背景烘托下的他顯然是突兀的，他穿著和妝容的突兀、身后路人的疑惑、老街透顯出的小鎮(zhèn)氣質混在一起，似乎是網絡世界與現(xiàn)實場域聯(lián)結時的一種隱喻，他透過電腦攝像頭，究竟抵達另外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在大街上直播后，摩登兄弟在YY 上漲了不少粉絲，也在丹東收獲了一撥“新粉”，“很多飯后遛彎的叔叔阿姨成了我們的固定觀眾，他們晚上6 點多吃完飯，就會拿個板凳到我們那兒坐一會兒。”

這一次，劉宇寧走到大街上，以這種形式將互聯(lián)網與自己、與安東老街聯(lián)結起來，而電腦那頭的觀眾們也源源不斷地給劉宇寧提供最新的網絡信息。常年泡在直播里，他接觸到的大部分人都是網絡上的人，對于時下最流行的網絡詞、網絡段子有著極強的敏感性，有一天，他在準備直播的素材時發(fā)現(xiàn)了短視頻……

從選秀，到直播，再到短視頻，劉宇寧沒有落下過擁抱每一次撲來的浪潮，當他發(fā)現(xiàn)了短視頻背后的可能性之后，立即注冊了市場上所有短視頻平臺的賬號，錄制同樣的視頻發(fā)布，最后他發(fā)現(xiàn)抖音的增長量和播放量最高，于是開始玩抖音。

抖音出了一批“網紅”，但大多數(shù)依靠著濾鏡后的顏值、表演設計走紅，劉宇寧之所以沒有“見光死”，主要還是靠著他有辨識度的嗓音和不錯的外形，再加上他溫和、沒有攻擊力的個性。很多粉絲對他“始于顏值，忠于人品”。

這一次互聯(lián)網上的走出丹東，無疑是成功的，《講真的》的火爆將劉宇寧拉向了另外一個量級。他頻繁地出現(xiàn)在抖音的推薦頁面上，也有了越來越多的通告，他上了央視，上了《天天向上》，上了《金曲撈》，《我是歌手》的導演洪濤也在微博上關注了他，那句他翻唱火了的“愛就像藍天白云，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甚至被章子怡、吳秀波、徐崢、黃渤、張國立等大咖翻唱。

那個站在大海邊上孤獨地投石子的人，在浪潮來臨時，拿起了沖浪板，與浪潮融為一體。此時擁有不亞于小鮮肉流量的劉宇寧，距離第一次在YY 上直播，已經4年了。

（夕顏摘自《哲思》2019年第1期 圖/李倩瑩）

詩劇

大雪淹沒了石頭，

大雪覆蓋了大地最堅硬的部分。

大雪下的石頭閉緊了嘴唇。

大雪下的石頭一言不發(fā)。

大雪，也不說話。

它們在黑暗中找到了對方。

石頭不能跑開。

大雪不可能落到別處。

或許是飄飛的大雪，

始終在追逐著奔跑的石頭。

大地上只有雪和石頭，

黑上之白，

白上之黑。

一群歸巢的烏鴉找不到落腳之處。

——晴朗李寒《石頭蓋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