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燕 倪英 劉燕
(1臨汾市中心醫(yī)院 山西 臨汾 041000)
(2杭州市第七人民醫(yī)院 浙江 杭州 310007)
焦慮癥的終身患病率高達29%,抑郁障礙為19%[1]。抑郁障礙及焦慮障礙的經濟負擔巨大,約占全球精神疾病支出的30%~50%,目前估計為2兆5000億美元(2010),預計到2030人將增加到6兆美元以上(WHO)。綜合醫(yī)院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就診患者同時伴有抑郁和焦慮障礙[2]。但是由于這些患者僅以軀體疾患的形式出現(xiàn)在綜合性醫(yī)院的各個專科門診,因此有相當大比例的患者因不被臨床醫(yī)務工作者識別而漏診。國外研究報道認為內科醫(yī)生對抑郁癥的識別能力僅為專科醫(yī)生的一半[3]。我們通過對臨汾市某三甲醫(yī)院臨床心理科門診患者進行抑郁及焦慮障礙臨床特征及診治途徑的調查研究,為焦慮抑郁障礙的預防診治提供理論依據(jù)。
100例患者均為2017年10月—2018年4月期間在臨汾市中心醫(yī)院臨床心理科就診病人。入組標準:(1)DSM-5重性抑郁障礙,廣泛性焦慮障礙,驚恐障礙的診斷標準[4];(2)重性抑郁障礙組的的抑郁自評量表評分(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72分,驚恐障礙和廣泛性焦慮障礙的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評分≥50分;(3)性別不限,年齡大于18歲,小于65歲;(4)經檢查血象正常,心、肝、腎功能正常;(5)無精神分裂癥、酒精和藥物依賴病史,無腦器質性疾病和內分泌疾病史、排除妊娠期和哺乳婦女;(6)取得病人同意后方可入組。
1.1.1 抑郁障礙組(抑郁組) 51例患者符合DSM-5重性抑郁障礙診斷標準,其中男17例,女32例,年齡22~65歲,平均48.71±12.23。
1.1.2 焦慮障礙組(焦慮組) 49例患者符合DSM-5廣泛性焦慮障礙(41例)及驚恐障礙(9例)診斷標準,其中男15例,女36例,年齡18~65歲,平均42.98±13.60歲。
采用一般人口學和臨床特征調查表、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在患者首次就診時對研究對象逐一施測并定時完成,由調查者檢查有無遺漏,保證答卷質量有效。所有評定均經過統(tǒng)一培訓的評估醫(yī)生完成。
采用SPSS16.0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率(%)表示,取χ2檢驗。計量資料以均值±標準差(±s)表示,取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由表1可見,兩組均以女性(焦慮組69.4%,抑郁組66.7%)初中文化程度患者為主(焦慮組55.1%,抑郁組45.1%);第一次就診以綜合醫(yī)院其他科為主(焦慮組63.2%,抑郁組56.8%);就診后均能認識到目前自己的問題為精神心理問題(焦慮組85.7%,抑郁組90.2%)(P>0.05)。
由表1可見,兩組患者發(fā)現(xiàn)問題后均愿意求助(焦慮組93.9%,抑郁組80.4%),但是焦慮障礙組求助比率較抑郁障礙組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求助對象主要為醫(yī)院(焦慮組87.8%,抑郁組62.7%),焦慮障礙組較抑郁障礙組求助于醫(yī)院的比率更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來醫(yī)院的決定焦慮障礙組以自己為主(自己73.5%,他人24.5%),抑郁障礙組以他人為主(自己占比49.0%,他人占比51.0%),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接受治療前兩組均認為自己的問題以軀體問題為主(焦慮組71.4%,抑郁組51.0%);但焦慮障礙組較抑郁障礙占比更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疾『髢山M均不希望身邊的人知道自己患有焦慮/抑郁障礙(焦慮組77.6%,抑郁組94.1%),抑郁組對疾病的隱瞞程度較焦慮障礙組更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表1 焦慮障礙組與抑郁障礙組臨床特征及診治途徑比較結果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焦慮障礙與抑郁障礙組就診患者中男女之比約為1∶2,這與既往研究一致。平均起病年齡18~65歲,平均起病年齡焦慮障礙組約為47歲,抑郁障礙組約為41歲,均在成年期/老年期,這與Juddy[5]有關抑郁和焦慮障礙通常發(fā)生在青春期后期/成年早期研究不一致,可能與以下因素相關(1)這一年齡段的患者處于更年期,情緒更易波動,軀體主訴更多;(2)中年階段上要面對體弱多病的父母,下要照顧年幼的兒孫,尤其農村患者需要面對沉重的經濟負擔,多數(shù)中老年人群仍在外工作或打工,心理、身體負擔巨大;(3)患者在經過長期情緒障礙出現(xiàn)軀體化癥狀后,出于對軀體疾病的擔心,方才想到至醫(yī)院就診;(4)患者均有病恥感,不愿承認自己可能患有精神疾病。
本研究表明焦慮障礙組患者起病年齡及就診年齡較抑郁障礙組偏大這與DSM-5[4]中指出重性抑郁障礙18~29歲個體的患病率比60歲及以上個體的患病率高3倍,廣泛性焦慮障礙的患病率在中年達到頂峰,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步降低的研究結果一致。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焦慮障礙患者求助比率較抑郁障礙組高(焦慮組93.9%,抑郁組80.4%),來醫(yī)院的多為自己決定(焦慮組73.5%,抑郁組49.0%),接受治療前均認為自己的問題以軀體癥狀為主,而主要就診于綜合醫(yī)院其他科,焦慮障礙組僅有28.6%的患者意識到自己為精神心理問題,而抑郁障礙組有49%的患者可以認識到自己為精神心理問題,但是主動性不足,常在他人的督促下就診于精神心理科;這一現(xiàn)象可能與焦慮障礙患者的神經質人格特質及對傷害的回避較抑郁癥患者更為突出有關系。也與社會大眾對抑郁障礙的識別率較高相關。確診后兩組患者均不希望身邊的人知道自己患有焦慮/抑郁障礙(焦慮組77.6%,抑郁組94.1%),抑郁組對疾病的隱瞞程度較焦慮障礙組更高,這可能與抑郁癥患者低自尊,低價值感及病恥感更為強烈密切相關。
綜上所述,焦慮障礙及抑郁障礙終身患病率高,疾病經濟負擔大,多以軀體癥狀就診于綜合醫(yī)院其他科,目前臨床工作中對其識別率較低,臨床醫(yī)師應在日常工作中應該重視對中老年女性人群的關注,重視對焦慮癥知識的普及,提高焦慮癥患者對心理疾病的認識程度。同時重視對抑郁癥患者的宣教,增強自主性,降低病恥感,提高就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