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浩月
六叔比我大四歲。前段時間他帶一堆朋友來北京,在酒桌上指著我對朋友介紹說:“我跟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跟兄弟似的……”
很多人對童年時欺負你的那個人記憶猶新,六叔就是一直在欺負我的那個人。我上初一的那一年,因為不喜歡學(xué)校而逃學(xué),天快黑了才回家。那時我和六叔住在一屋,我推開門,他正氣呼呼地躺在床上。“在門外邊等著?!彼穆曇魫瀽灥摹J昼姾?,他才穿著拖鞋走出來,很威嚴的樣子。
“你去哪兒了?”他問我。我把頭偏向一邊?!笆遣皇菦]去上學(xué)?”他突然暴怒,“你跪下!”我不屑地“哧”了一下,他的腳踹在我的腿彎上。我知道我適合當兵就是因為他這一踹,因為我沒有被踹跪下。六叔拿出一根木棍。“跪下!”火辣辣的疼痛就從我的腿部傳上來,于是,我跪下來,在一個只比我大幾歲且并不比我高多少的人面前。
實現(xiàn)刑法的公眾認同是刑事法治的目標,公眾對刑法的認同度高低直接關(guān)系到刑事法治的實現(xiàn)程度。有人甚至認為法治的核心就是在于社會大眾的接受與認同,我們必須予以高度重視。當然,由于眾多的內(nèi)部和外部因素,公眾認同與刑法的實施過程和結(jié)果總是有些差距,但是,我們相信二者之間的差距是可以縮小的,在堅持罪刑法定原則的前提下實現(xiàn)公眾對刑法的更高的認同感需要從提高公眾的法規(guī)范意識,立法吸納民意程序化,刑法解釋常識化等方面著手。
后來我常常后悔,我寧愿承受身體的疼痛也不想自尊被如此踐踏,雖然他是我六叔。我想如果事后他能表現(xiàn)出一點愧疚,我也許會原諒他,但他沒有。
24歲那年,我結(jié)婚了,在六叔眼里我成了個像模像樣的人物。而經(jīng)過生活的磨礪,剛剛30歲的他已經(jīng)變得和農(nóng)村大多數(shù)這個年齡段的人一樣,淳樸、膽小、脾氣暴躁。
“別打我的頭?!彼吹睾爸业拿?,“別打我的頭,我頭痛?!薄耙院筮€喝不喝?”我問他?!澳阆裙芎媚阕约涸賮砉芪?,你這個渾蛋!”他罵我?!斑€罵?”我用抱墊去堵他的嘴。
悲劇源于犀牛角帶來的巨大經(jīng)濟利益,擁有前大后小兩只角的白犀牛是盜獵者追逐最甚的動物。當其他地方的犀牛被保護起來時,生活在蘇丹南部和剛果(金)北部的北白犀因當?shù)卣謩邮幎庥龃螳C殺。
“我知道你記恨我,小時候我經(jīng)常揍你,但你是我大哥的兒子,我不揍你誰來管教你?,F(xiàn)在你這個渾蛋行了,可以揍我了,你不讓我喝酒,可是你每天喝的比我還多,你怎么不管你自己一回?”他對我說他遭受的苦、他的壓力,還有他永遠也說不明白的委屈。他說如果有我父親在,怎么也輪不到以前他打我、現(xiàn)在我打他,也不會有那么多的苦日子來折磨我們。
他酗酒的毛病一直沒有改。我六叔有個毛病,喝酒后愛鬧事。我沒攜帶妻兒“逃離”家鄉(xiāng)前,和六叔住在一個院子里。有一次他實在鬧得不行,我進了他屋里?!鞍胍鼓阏垓v什么?”我聲色俱厲地對他說。他醉眼迷離地看著我,磕磕巴巴地說:“你……在跟誰……說話?我……可是你六叔?!闭f罷,他就要上來揍我。
他近十年沒犯的毛病又犯了。我和六叔開始了第一次的交鋒。這時候,我已經(jīng)不是個小孩子。我抱著他的腰,把他摔倒在地上,但是只要我一放手,他就馬上爬起來。于是我便揪住他的頭發(fā),把他按進沙發(fā)里。
通過網(wǎng)格化管理,精細化管理使黨支部工作更加規(guī)范,人性化服務(wù)于老干部及黨員,多元化參與使黨員更加充分發(fā)揮作用,信息化支撐將離退休5600名黨員納入網(wǎng)格,在支部活動中黨員自治,增強了黨支部的凝聚力。通過網(wǎng)格化管理,提升離退休黨建工作,實現(xiàn)“上面千條線”和“基層一張網(wǎng)”的無縫對接。
“大哥,大哥啊……”他哭了起來。他的大哥是我的父親。一直到我也哭了,我輕輕地拍打著他的頭,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他是我六叔。所有對他的怨恨在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2000年3月,我舉家出走他鄉(xiāng)。我就要上車的時候,一直抱著我兒子的六叔叫住了我:“浩月,你等一下?!薄坝惺裁词聠??”我問。他拿手拍打了一下我的頭,沒有一點猶豫,像以前那樣的霸道。我也拍打了一下他的頭。我們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