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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東省第七地質礦產(chǎn)勘查院,山東 臨沂 276000; 2.貴州省質安交通工程監(jiān)控檢測中心有限責任公司,貴陽 550081; 3.貴州大學 資源與環(huán)境工程學院,貴陽 550025)
探地雷達(GPR)是研究高山積雪厚度和雪水當量(SWE)的有效工具,相比于其他技術,GPR能在有限的時間里探查更廣大的區(qū)域[1-3]。與地震數(shù)據(jù)處理類似,要將雷達波的雙程旅行時間轉化為深度,必須要知道雷達波在介質中傳播的速度,因此波速的推算就顯得尤為重要。在實際應用中,可以通過設計雙天線探地雷達的觀測方式,并運用相應的地球物理數(shù)據(jù)的處理方法,達到測量介質中電磁波波速的目的,如共中心點法(CMP)[4]、共深度點法(CDP)[1]、偏移分析法[5]、寬角反射/折射分析法(WARR)[6]以及反射波振幅反演等[7]。另外,還有其他電磁波方法和技術,如時域反射法(TDR)和雪特性分析儀(Snow Fork),它們可以測量探針附近一小塊積雪區(qū)域的電磁波速度[8-10],一般情況下,可以將其作為整個調查區(qū)域的電磁波波速。
除此之外,還有根據(jù)雪的密度求取波速的方法,即通過模型方程,將雪的密度與雪的介電常數(shù)聯(lián)系起來[1,3,6,8-9,11]。這種方法需要明確區(qū)分雪的干、濕狀態(tài),以便準確地選擇相應的方程。
在最簡單的干雪狀態(tài)下(僅僅是冰與空氣的混合),表征雪的介電常數(shù)和密度關系的方程也有許多種,因此選擇合適的方程就有一定難度。倘若雪中還摻雜了部分水,這種三相混合的情況將會更加復雜,誤差也會大大增加。此外,大多數(shù)模型方程都沒有給出明確的不確定度,這會影響到對計算結果的可信度分析。
本文所研究的重點是在干雪狀態(tài)下,對表征雪的介電常數(shù)和密度關系的模型方程進行比較,選出最合適的模型方程,并加以驗證。
幾十年來,許多學者使用時域反射法(TDR)或頻率域分析法測算干雪/濕雪的介電常數(shù),根據(jù)雪的密度(ρ)和其介電常數(shù)(ε)的測量結果,提煉出兩者之間的關系。本文將一些較為經(jīng)典的ε(ρ)關系方程歸納見表1,表1中部分方程適用于濕雪狀態(tài),可以將其模型中的含水率定為零,使其適用于干雪狀態(tài)[12]。
表1 雪的密度-介電常數(shù)關系
表1中雪的密度單位是g/cm3。根據(jù)表1,關系方程大致可以分為以下3類:
①線性關系:
ε=a1+a2ρ
②二次非線性關系:
ε=a1+a2ρ+a3ρ2或ε=(1+a4ρ)2
③混合規(guī)則:如文獻[13]、文獻[14]
相應文章的作者參考自己測量得到的數(shù)據(jù)及其他文獻的數(shù)據(jù),得到這些線性和二次非線性關系方程。一些作者通過更新測量數(shù)據(jù),簡單地修正了方程,因此表1中有些方程的常數(shù)項有許多相似之處。
大多數(shù)的文章作者都沒有給出相應方程或者參數(shù)的不確定度,這限制了方程的實際應用,并使得方程之間的對比變得困難[15]。只有個別作者給出了不確定度,具體如下:
文獻[17]估計ε的不確定度為±2%。
文獻[18]和文獻[19]的擬合曲線的標準差為0.031。
文獻[20]的擬合曲線的標準差為0.006。
缺少明確的不確定度,選擇哪種模型方程計算雪的介電常數(shù)就沒有對比依據(jù)。
表1中的部分文章作者給出的不確定度,已在圖1(b)中表示。在模型[13]、模型[14]、模型[21]和模型[22]中,冰的介電常數(shù)定為3.19±0.04[12],冰的密度定為920±10 kg/m3[23]。由于模型[16]和模型[24]的擬合曲線基本一致,所以進行合并處理。
圖1為雪的密度-介電常數(shù)關系擬合曲線。圖1(a)為表1方程的擬合曲線,圖1(b)是對圖1(a)矩形框中的圖形進行放大,以更好地展示模型[16-20]的不確定度。
從圖1(b)中可以看出,Robin等的模型(黑色線,模型編號[16])可以作為最合理的選擇。因為該模型的不確定度區(qū)間幾乎囊括了其他模型的范圍,只有模型[32]在較高的密度區(qū)間上,稍微偏離了模型[16]的不確定度區(qū)間。
圖1 雪的密度-介電常數(shù)關系擬合曲線
因此,可以選擇模型[16]的方程來求取雪中的電磁波波速。
使用擬合模型[16],可以通過測得的密度值得到雪的介電常數(shù)及其不確定度,并得到雪中的電磁波波速:
(1)
式(1)中的c是真空中的光速,根據(jù)不確定度的傳播率[15],波速υ的不確定度uυ取決于以下兩個因素:
①根據(jù)模型[16]得到的介電常數(shù)的不確定度:
②密度測量的不確定度:uρ
因此,可以得到波速υ的不確定度uυ為:
(2)
干雪的密度-電磁波波速關系曲線見圖2,數(shù)值的計算是基于模型[16]。在圖2中,左邊軸表征在干雪的密度范圍內,同時在模型不確定度的影響下,其電磁波波速的最大值和最小值的范圍(以虛線表示);右邊軸表征波速υ的相對不確定度,可由式(2)得到。
需要注意的是,在圖2中將密度測量的不確定度(uρ)定為零,因此圖2中的波速υ的相對不確定度僅與擬合模型中的介電常數(shù)的不確定度(uε)有關。若代入實驗數(shù)據(jù),就需要考慮雪密度測量的不確定度,所以實測條件下,uυ將會比圖2中的值更大。
圖2 干雪的密度-電磁波波速關系曲線
另外,由模型[16]得到的波速υ的相對不確定度,其量級與其他測量方法得到的波速υ的相對不確定度一致,如時域反射法(TDR)[8-9]、雪特性分析儀(Snow Fork)[10]、共中心點法(CMP)[4]、偏移分析法[5]等。
本文所使用的數(shù)據(jù)來源于Paolo等測量的數(shù)據(jù)[9],其數(shù)據(jù)采集自意大利阿爾卑斯山東部的Solda冰川附近,其3個采樣位置(雪坑)中的雪均為干雪[9]。時域反射法(TDR)測量使用的儀器為美國泰克 Tektronix 1502C 金屬電纜測試儀,所連接的3根導線探針長度為l=(30.0±2.9)mm,探針在空氣中的理論特性阻抗為(165±2)Ω(計算方法見文獻[34])。
實際測量時,在雪坑坑壁的不同高度,將探針水平插入進行探測。由于儀器連接的問題,在采集數(shù)據(jù)的第一天,在第一個采樣坑中,只有坑壁上半部分的數(shù)據(jù),見圖3(a)。
在傳輸線中,信號傳輸?shù)膯纬套邥rΔt可以使用導數(shù)法進行估算[20],其波速的計算公式為:
(3)
此外,還在雪坑邊緣沿垂直方向進行取芯采樣,以測量積雪的密度,并得到相對連續(xù)的隨深度變化的密度剖面。采樣使用的是圓柱形的取樣器,其底面直徑為(47.00±0.29) mm,長度為(300.0±2.9) mm,每次取樣的體積大約為0.5 L。測定樣本質量時使用的儀器為科恩HDB 5K5N型電子鉤秤,其標稱精度為5 g?;谀P蚚16],可以由雪坑密度隨深度變化的情況,得到波速的垂直分布廓線。
圖3為3個采樣位置的波速垂直分布廓線。其中,藍色點表示基于時域反射法(TDR)測量,使用式(1)計算得到的結果,黑色線表示基于取芯密度實測得到的結果。虛線表示根據(jù)式(2)得到的波速不確定度,需要指出的是,這個不確定度包含模型[16]的介電常數(shù)的不確定度和取芯密度實際測量的不確定度的影響。
圖3 3個采樣位置的波速垂直分布廓線
從圖3(a)-圖3(c)可以知道,所有采樣位置都有類似的特征,即地表附近的波速值稍高,且在深度0~150 cm的范圍內,均有波速值隨深度增加而下降的趨勢,當深度大于150 cm時,波速值近似不變。之前的其他研究者也得出了類似的波速垂直分布廓線(如文獻[1]和文獻[35])。
在每個采樣位置的兩組數(shù)據(jù)(即TDR結果和取芯實測結果)中,它們之間差異產(chǎn)生可以歸因于測量方法的差異。因為TDR探針在測量時是水平插入坑壁的,而對雪進行取芯采樣時是沿著垂直方向的。因此,這兩種方法不能同時測量同一部分雪,故而會有差異。此外,兩者之間的差異主要集中于采樣位置(雪坑)的表面,因為在雪坑表面。雪的孔隙度較大,所以在進行采樣和測量時會出現(xiàn)較明顯的差異。
通過比較不同的密度(ρ)-介電常數(shù)(ε)關系模型,基于如下兩個原因,證明了Robin等給出的模型方程是其中最為可靠的一個:
①Robin模型(即模型[16])的擬合曲線位于兩個極值曲線的中間(圖1)。
②Robin模型(即模型[16])的不確定度區(qū)間囊括了其他模型的范圍(圖1)。
此外,Robin模型的不確定度的大小,與不同測量手段得到的不確定度的大小,是具有可比性的(如TDR或CMP)。在干雪上所采集到的實驗數(shù)據(jù),其結果也證明了Robin等建立的模型是合適的,最后的比較結果也有較好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