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女性 如花綻放
——記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婦科內分泌科主任阮祥燕

□ 王 涵 祝傳海

阮祥燕參加人民網系列訪談

新鄉(xiāng)到西安、西安到四川、四川到重慶、重慶到北京，輾轉求學10余年，阮祥燕不斷追求著自我的完善。1999年，當決定落腳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作為自己未來職業(yè)生涯的起點時，她帶著僅有的家當——幾個吃飯的碗和幾箱子書，來到北京。心中裝著對婦產醫(yī)學的熱愛與執(zhí)著，從零做起，阮祥燕跨過了一道道坎，在推動中國婦科研究與國際接軌，造福中國千萬女性及家庭的事業(yè)上，走出一串非常漂亮的足跡。當這些過往被她不緊不慢、不乏幽默地娓娓道出時，你會發(fā)現，溫和、平易近人的阮祥燕同時又是一個豐富又充滿力量的人。

從新鄉(xiāng)到北京

“你知道嗎？我家女兒曾是年齡最小的戶主?！比钕檠嘈χ崞鹨患?。

大學畢業(yè)后，她在河南新鄉(xiāng)醫(yī)學院第一附屬醫(yī)院婦產科做了3年的住院醫(yī)師，并結婚生下女兒。收到碩士錄取通知書當日女兒出生，這種情況下，去不去上這個研究生已經是一件左右為難的事，但還有一件事讓情況變得更加復雜，她的愛人也同時考取了西安醫(yī)科大學的研究生。全家都走，孩子怎么辦？很多人勸她，女人就應該多犧牲，家里有一個人出去上學就可以了，阮祥燕猶豫了。但思來想去，為了不給人生留下遺憾，她還是克服了很多困難去上了研究生。“讀研究生，我跟我愛人的戶口都遷走了。女兒出生40天就成了戶主。當時辦戶口的人說，這是他見過的最小的戶主?！彪m然笑著說出了往事，但依然能感覺出她當時有過怎樣的掙扎。

在西安醫(yī)科大學，阮祥燕遇到了導師曹纘孫教授，她是我國第一批公派留學生，在生殖內分泌方面有很深的造詣。曹教授很嚴謹，她說阮祥燕：“你在寫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在想第三個字?！薄拔艺媸沁@樣，第一個字沒寫明白，第三個字就出來了，所以老師最了解自己的學生。指導論文，老師更認真，至少要改三五遍，一個字一個字地改；出門診，病歷寫錯一個字，老師就讓我們重寫；有些圖自己感覺畫得不錯，但老師不滿意，就坐下來親自畫?！碑敃r沒有科學學位和臨床學位的區(qū)分，所以很多實驗研究都是利用晚上或假期的時間進行，研究生宿舍樓晚上12點鎖門，多虧鎖門的鏈子比較長，所以晚歸的阮祥燕經常能從門縫鉆回去。就是這樣早出晚歸3年，阮祥燕拿到了碩士學位。

碩士快畢業(yè)時，一天她心中忽然閃出一個念頭“考博士”，而之前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打算?！爱敃r博士很稀缺，讀碩士時，西安醫(yī)科大學只有兩個博士，所有人看他們都是仰視的?！庇捎谖靼册t(yī)科大學沒有婦產科博士點，所以阮祥燕輾轉考到了華西醫(yī)科大學，在成都師從婦科腫瘤著名專家王世閬教授學習。沒見王教授前，阮祥燕想象他應該是個又瘦又矮的老頭，結果面試一看，那么高大——一米八的個子。

這么魁梧帥氣的王老師卻特別平易近人，下班、出診的路上，他會講一些臨床的案例，也會講一些他自己的趣事。做課題時，他會讓阮祥燕放開思維去做。在臨床培訓上，他的手術做得特別好，手術時會作為助手看著阮祥燕一步步將手術完成。

在華西醫(yī)科大學，阮祥燕讀的是臨床醫(yī)學博士，為將步驟、方法一步步、一個個摸清，她經常利用晚上、周末去做研究。那時，剛學會騎車的阮祥燕經常蹬著自行車穿梭在各個實驗室之間。博士畢業(yè)的日子來臨，考試卻不容易。上午臨床考試，現場給病人，自己進行問診、診斷，給出治療方案、做手術。一整套手術做完，合格了，下午才能進行論文答辯，整個答辯要用一天的時間。雖然難度大，阮祥燕還是順利過關了。

“說實話，博士畢業(yè)我沒想再做博士后，但博士后在當時也很稀缺，我就想看看博士后到底長啥樣？天天做些什么？于是我和剛剛博士畢業(yè)的愛人就一起聯系學校，后來他去了北京，我去了重慶?！?/p>

阮祥燕一個人帶著女兒到了重慶，在重慶醫(yī)科大學做高強度聚焦超聲治療婦科腫瘤的研究。導師是著名婦產科專家顧美禮教授，指導老師是王智彪教授，他們的研究方向為高強度聚焦超聲治療腫瘤，不開刀就能做手術，這也是現在肝癌、乳腺癌等做超聲治療的開端。

團隊20年內20項以上創(chuàng)新項目與國際合作成果

“王智彪教授對學生的培養(yǎng)是引導式的，下班一起回家，他總是說‘小阮呀！這個問題你考慮考慮怎么做?！乙矎膩頉]把自己當成個學生，我覺得這就是我的事情，就不遺余力地來想這個事情?！钡靡嬗谥暗那髮W和經驗積累，在超聲治療上阮祥燕得心應手，聚焦超聲治療慢性外陰營養(yǎng)不良的首例人類臨床成功病例就是她做的，現在這個方法已在全國推廣。

早出晚歸，沒時間照料孩子，孩子在脖子上掛著鑰匙跟院里的小朋友一起玩，到了飯點常常會被熱心的老師、鄰居帶到家里吃飯。重慶的生活點滴，阮祥燕記憶猶新，提起那些熱心腸的人，她心里溫暖又感激。

回憶是很復雜的東西，想起重慶的時光，除溫暖、快樂、感恩外，阮祥燕心底最深處始終藏著一份遺憾。在高強度聚焦超聲治療上臨床前兩天，父親突然病危，作為該技術上臨床前的核心成員之一，她選擇了留在工作崗位，沒見到父親最后一面。她說：“我沒有埋怨、沒有后悔，只是留下心底最深的最永久的遺憾，這是我對父親最歉疚的一件事。那個時候交通不方便，寫封信都要郵好幾天，聽說去世前父親把我寫給他的最后一封信揣在了上衣的口袋里。”提起父親，阮祥燕哽咽了。

忙忙碌碌中，博士后出站的日子到了。阮祥燕的踏實刻苦，讓老師們都希望她留下來繼續(xù)在重慶醫(yī)科大學工作，但一個前輩的親自到訪，卻讓她最終選擇了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以下簡稱“北京婦產醫(yī)院”）。“我愛人博士后出站留在了北京友誼醫(yī)院工作，假期去探親，我到北京婦產醫(yī)院看了看，并遞了一份簡歷。陳寶英院長看了簡歷后，帶著人事處長和醫(yī)院的公章親自來到重慶，并且我還沒去醫(yī)院報到，陳院長就已經把住房的鑰匙給我了。我很感謝陳院長能親自來重慶，更感謝她給了一個適合我將來開展工作的空間，這對于多年求學的人來說，意味著終于有地方可以安定下來好好工作了。”

博士后出站，帶著對未來的憧憬，阮祥燕來到北京。

受命創(chuàng)建新學科

作為醫(yī)院第一個引進的博士后，阮祥燕一到崗就接到了任務——創(chuàng)建更年期綜合指導中心。當時醫(yī)院通過國際招標引進了更年期相關的一系列配套儀器設備，但沒人愿意放下手術刀來做這件事。更喜歡研究試管嬰兒的阮祥燕因老院長的知遇之恩接下了這個任務。

參照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經驗，阮祥燕帶領團隊于1999年在北京婦產醫(yī)院率先建立了國內首個更年期綜合指導中心，開始了對女性更年期保健與激素治療的規(guī)范臨床與研究。2002年，北京婦產醫(yī)院又在全國率先建立婦科內分泌科，為更年期與婦科內分泌相關疾病的規(guī)范管理與研究奠定基礎。

2011年，因在絕經領域醫(yī)療工作中的出色表現，由中國醫(yī)院協會、中華醫(yī)學會聯合授牌北京婦產醫(yī)院婦科內分泌科為中國首個“絕經門診項目中心”，旨在為全國培訓優(yōu)秀的更年期保健醫(yī)師，引領國內更年期保健及相關疾病診治的科學性與規(guī)范化，為廣大女性提供國際前沿的醫(yī)療保健服務。

阮祥燕覺得她率領的內分泌科之所以在全國領先，與她在國外的訪問學習密不可分?！霸诿绹鐐惐葋喆髮W學習時我已經40歲，現在我的學生20多歲就走上國際舞臺了，在這之前，我一次國際會議都沒有參加過。也是在那時經過培訓我才發(fā)表了第一篇英文論文，從科研數據的收集、分析到統(tǒng)計學的處理到最后的成文、修改，在那里我真是學了很多?！比钕檠嗾f。

婦科手術技術一旦成型就不會總變化，但婦科內分泌的知識卻不同，三五年就會更新一次。2006年從美國回來，又過了四五年，阮祥燕覺得應該再出去了解一下國際的研究進展了。當時激素治療與致癌風險研究成為國際上一個研究熱點，而婦科內分泌很多治療要用到激素，在此背景下，2009年阮祥燕組織了更年期與婦科內分泌相關問題國際研討會并邀請到了德國圖賓根大學的Alfred O.Mueck教授，會上Mueck教授做了“激素與乳腺癌風險”的講座。

“我了解到，Mueck教授的實驗室是研究激素與乳腺癌最先進的三個實驗室之一，就特別希望搭建一個合作交流的平臺?！?010年，阮祥燕去了德國圖賓根大學，并開展了激素與乳腺癌風險的相關研究。

3個月的學習，通過實驗阮祥燕發(fā)現一些激素真的有導致乳腺癌增殖的作用?！霸谀侵?，在臨床用藥中，我都會根據個體情況給病人選擇治療方案。從1999年建立更年期指導中心到現在，20年我們經常會用到激素，但在我的門診沒有人因為用了激素致癌。我想，這與我在德國的研究有很大的關系。”阮祥燕說。

回國后，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支持下，阮祥燕率先在同一模型下研究目前國際常用的3種雌激素和11種孕激素對乳腺細胞增殖作用的影響，研究了不同種類雌孕激素及不同配伍方案對乳腺細胞的不同作用，發(fā)現了對人類乳腺癌細胞增殖作用影響最小的激素及激素應用方案，為臨床激素治療中雌孕激素的個體化選擇提供了理論依據，提高了激素用藥的安全性，進一步明確了不同種類激素的適應證、禁忌證及慎用證。重點研究的PGRMC1有望成為乳腺癌早期檢測的有效生物標志物。這些研究成果曾在2015年獲得婦幼健康科學技術獎自然科學獎二等獎，2017年獲得國際生殖醫(yī)學科學大會獎，榮獲科學中國人（2018）年度人物等。

小手術引來大技術

到國外學習，阮祥燕不僅會留意別人先進的實驗技術，而且非常關注那些先進的管理、教學和臨床方法。她發(fā)現Mueck教授的課堂氣氛很活躍，講到孩子的出生，會從現場傳來視頻，聽到嬰兒的哭聲學生們不是鼓掌而是敲桌子，阮祥燕覺得這種教學方式挺有意思?！拔覀兛剖轻t(yī)院最年輕的科室，我是科室創(chuàng)始人，上無老人、前輩指點，下邊的人又太年輕，如能邀他到我們醫(yī)院做客座教授、到科室做榮譽主任就好了，回國后我就跟時任院長曹連元談了我的想法。”2011年，Mueck教授正式成為北京婦產醫(yī)院的客座教授，婦科內分泌科的榮譽主任。2013年Mueck教授被首都醫(yī)科大學聘為客座教授。

此后，通過Mueck教授，婦科內分泌科與德國一些院校的交流頻繁起來。2012年、2014年阮祥燕兩次赴德國進行了深入學習，在波恩大學阮祥燕為北京婦產醫(yī)院引進了填補國內空白的卵巢組織凍存與移植技術。在科隆大學，阮祥燕見識了微型宮腔鏡技術，并將此項技術引進到北京婦產醫(yī)院，后又建立了中國首個婦科內分泌門診微型宮腔鏡中心。作為負責人，阮祥燕還牽頭成立了中德婦產科學會中國首家微型宮腔鏡診斷與培訓中心，目前已成功完成數百例患者的診斷。

婦科內分泌科疑難病國際專家教學會診

阮祥燕與兩位中國政府友誼獎獲得者（艾爾弗雷德·默克教授，托馬斯·拉貝教授）合著的部分著作

提起卵巢組織凍存與移植技術的引進過程，阮祥燕說：“干什么事情都要做有心人?？赡苡行┤顺鋈魂P注一個課題，但我總想去看看臨床和教學。2010年去德國研究激素與乳腺癌風險時，一天老師告訴我今天有1例活檢手術，對醫(yī)生來講活檢手術就是一個特別小的手術，可能不屑去看。我就想，德國的活檢手術是怎么做的？是不是跟我們不一樣呢？”看過后她發(fā)現確實不一樣。

進到手術室，阮祥燕看到醫(yī)生正在為一個患乳腺癌的18歲女孩做前哨淋巴結活檢術，隨后做腹腔鏡手術，把她的卵巢切取了一部分，放在一個特別的轉運箱里，要轉運到一個卵巢組織中心凍存庫，老師說這項技術叫“卵巢組織凍存與移植技術”。這個女孩還年輕，才18歲就得了乳腺癌，要進行全身化療，這會影響她的卵巢功能，導致卵巢功能早衰，不僅會嚴重影響她未來的生育，各種慢性病及早死的風險也會增高，所以要在化療前先把她的卵巢組織取出一部分保護起來，等癌細胞殺滅完再移植回來。阮祥燕覺得這是一項好技術。

“卵巢早衰沒有卵子，通過什么方法也懷不上孩子，沒有卵子不產生雌激素對女性來說就像一朵鮮花干枯了一樣，這是比癌癥還嚴重的病。北京婦產醫(yī)院在全國第一個建立了婦科內分泌科，患者四處求醫(yī)無果肯定會找到我們，她們那么信任你，到你這兒來看病，你無能為力，看到一家人在那兒哭，作為醫(yī)生心里會很難受，當時我就想把這個技術帶回來?！?/p>

但引進技術不是說說就行了，醫(yī)院有沒有場地？經費有沒有？一個愿意跟著你吃苦的團隊有沒有？雖然猶豫過，但阮祥燕還是向領導匯報了。盡管有些領導有異議，但當時的院長曹連元教授還是決定在北京婦產醫(yī)院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建立卵巢庫。

建卵巢組織庫的地方很不好選，因為它對環(huán)境的要求很高，周圍不能有有害、有毒物質。地址選定了，但中國的專家、工程師沒有一個人見過卵巢組織庫，怎么建呢？只有請國際專家。一起討論后，庫建起來了，但怎么上到臨床？每一步該怎么做？如果有一個步驟出問題，全盤皆輸。

2012年建了庫，2014年后阮祥燕多次帶著年輕的團隊去學習取經。2015年德國的專家又到北京婦產醫(yī)院對團隊進行培訓、指導、考核。一切合格后，2015年1月在時任院長嚴松彪教授及院領導的大力支持下，北京婦產醫(yī)院卵巢組織凍存庫開始了臨床凍存，2016年9月9日，阮祥燕團隊成功完成了中國首例凍存卵巢組織移植手術，患者術后卵巢功能恢復正常。

2018年11月，原北京市衛(wèi)健委批準部分項目收費，這意味著卵巢組織凍存與移植技術的8年抗戰(zhàn)結束，從臨床研究正式轉為臨床工作實踐。目前，北京婦產醫(yī)院阮祥燕團隊卵巢組織凍存庫已經凍存臨床卵巢組織近300例，凍存卵巢組織已成功移植了10例。

據統(tǒng)計，每年中國新發(fā)癌癥患者400多萬人，女性將近200萬人，絕經前的女性占50%左右，這些人的卵巢組織應該受到保護。還有一些疾病，如再生障礙性貧血、地中海貧血，雖然是良性病但需要骨髓移植，化療會導致卵巢功能的徹底衰退，這些人也應該受到保護。另外，五大部委齊發(fā)文將來要對兒童血液病腫瘤進行救治和保護，進行化療會影響女童的卵巢功能，影響她們未來的生育及健康，這些孩子更應受到保護。

在患者、國家對此項技術有重大需求的背景下，阮祥燕不僅努力推動著卵巢組織凍存技術在全國的推廣與應用，還帶領團隊為全國生殖力保護網絡的建立做著準備。目前，在北京婦產醫(yī)院接受培訓的醫(yī)院雖已達200多家，但因為聯盟剛剛起步，任何事情做起來都非常艱難，考慮了地理位置的臨近因素，目前享受卵巢組織凍存生育力保護醫(yī)聯服務的醫(yī)院包括：北京婦產醫(yī)院、北京天壇醫(yī)院、北京朝陽醫(yī)院、北京兒童醫(yī)院、首都兒科研究所附屬兒童醫(yī)院、北京友誼醫(yī)院、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yī)院（原301醫(yī)院）、中國醫(yī)學科學院北京協和醫(yī)院、中國醫(yī)學科學院腫瘤醫(yī)院、北京腫瘤醫(yī)院、北京大學人民醫(yī)院、北京世紀壇醫(yī)院等大型綜合三甲醫(yī)院及北京婦產醫(yī)院醫(yī)聯體醫(yī)院—北京五洲婦兒醫(yī)院和北京婦產醫(yī)院托管的懷柔婦幼保健院。

“冷鏈運輸可在24小時內將患者的卵巢組織轉到北京的卵巢組織凍存庫，飛機、高鐵的便捷更是實現了在大部分中國大城市的順利轉運。”阮祥燕相信，隨著需求的增大、交通的便捷、冷鏈運輸的發(fā)達及政策的允許，聯盟會順利建立起來并逐漸壯大。未來，不用上北京，患者在家鄉(xiāng)就可以接受質量不打折扣的手術。

年輕團隊朝氣蓬勃

提起多年來婦科內分泌科取得的成績，最令阮祥燕引以為傲的莫過于在國際接軌方面做的一些工作。“我們與國際合作的項目拿到第一的很多，你看墻上掛著的就有20個牌子，包括卵巢組織凍存庫、絕經門診項目中心、跨學科子宮內膜異位癥中心等目前在全國都是領先的。”

阮祥燕說，能夠與國際接軌，一方面得益于團隊積極走出去向國外求取經驗，另一方面更得益于國外專家對團隊的幫助?！坝绕涫堑聡腗ueck教授、Rabe教授、Montag教授、korell教授與Liebenthron博士，他們在卵巢組織庫的創(chuàng)建和投入臨床中起了非常重要的技術支持作用，Mueck教授引領我快速走上了國際領域。因為在他那兒做了一些數據，所以我有機會投稿去參加國際會議，在國際會議上認識了許多頂級的國際專家?！?/p>

2014年，因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阮祥燕入選世界婦科內分泌學會執(zhí)行委員會委員，填補了國內空白。2016年，阮祥燕牽頭創(chuàng)立了“國際婦科內分泌學會中國婦科內分泌學分會”并被推選為主席。學會成立后，為促進中國與德國婦產科學術領域的合作與交流，又積極推動建立了“中-德婦產科學會”，阮祥燕被推選為副主席，并獲得國際婦科內分泌學會官方期刊和歐洲避孕與生殖健康學會官方期刊兩個SCI期刊英文摘要翻譯成中文并實時在線的授權，改寫了SCI雜志只有英文摘要的歷史。同時還獲授權成立這兩個SCI期刊中文版編委會，阮祥燕擔任中文版主編。

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yī)院阮祥燕生育力保護團隊部分成員合影

師父Mueck教授把阮祥燕帶上國際舞臺，作為別人的師父，阮祥燕也把自己的學生領入國際領域，參加各類學術會議。因為有在國外學習的基礎再加上團隊有豐富的數據，有時參會，團隊成員各帶任務一去就是十幾個人，這也往往成為會議的一大亮點。

阮祥燕的團隊是一支年輕又富有朝氣的隊伍，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提出要求，大家都會積極快速地響應落實，雖然一路走來并非全是坦途，但大家成長得都挺快。因為年輕，因為有創(chuàng)新思維，因為與國際接軌，這個團隊獲得國內與國際領域專家與同行的高度評價與肯定！阮祥燕說：“榮譽對我們是很好的鼓勵，對我們做的工作是一個很好的肯定。但我們還是一個年輕的團隊，有些方面做得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實踐，還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地繼續(xù)往前走，取得更大的成就。不是說一定要拿一個大的成果回來，只要能惠及我們的病人，服務全國的患者，我認為就是真正的成果。”

阮祥燕是一個能將生活過得豐富多彩的人。和愛人一起做頓飯，她會覺得這是一天最幸福的時刻。她喜歡唱歌，有慶?；顒踊驅W生畢業(yè)，她會獻歌一首，新歌老歌全能駕馭。她還會跳舞，比不上高手，但練一練也還不錯。能歌善舞，做飯也棒，學歷又高，由全國婦聯推薦，她被評選為“中國十位成功母親”。當時記者問她成功之處在哪？她說：“作為母親我沒啥成功的，除了培養(yǎng)孩子的獨立性。”后來，她問了女兒這個問題，女兒想了想說：“你生了一個成功的孩子。”“她沒有辦法不成功??！她必須得自律，必須獨立性很強??！”阮祥燕笑著說。

前段時間，北京市朝陽區(qū)“鳳凰計劃”人才答辯，有個評委問阮祥燕：“你的年齡跟我也差不多了，對未來發(fā)展還有哪些打算？”她這樣說：“我們團隊還年輕，我希望把團隊帶出來。我沒考慮過我的年齡是不是哪天該退休了，即使我退休了，我的學生應該比我做得更好，我也會督導他們繼續(xù)前行。國際上七八十歲還活躍在學術前沿的專家很多，這對年輕人是很好的引領。有些人退休了去跳廣場舞，這很好，但是我好像做不到，我應該把北京婦產醫(yī)院婦科內分泌團隊帶成全國最好的團隊，這是我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