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音陶韻果飄香

文 楊春山 云南省永勝縣文聯(lián)兼職副主席

從白羊村遺址中流淌出的4000年時光，裹挾著遠古農業(yè)文明的氣息，如一股蒼勁而清新的風，至今依然在賓川縣的土地上回蕩。在新石器時代，白羊部落的人們就以勤勞和智慧，在這片被金沙江環(huán)抱的熱土上，創(chuàng)造出了悠久的農耕文化，延續(xù)至今的文明之光，點亮了賓川清亮的眼眸。

金沙江是一條雄性與溫柔并存的河流，在高山險峰之間不停穿行，讓它備感疲倦，于是，在平緩和開闊的地帶，它滯緩了奔向大海的腳步，讓自己暫時得以喘息，在它臂彎攬住的地方，開始書寫一個個關于農作的傳奇。賓川熱土，在金沙江的滋潤下，萌發(fā)出一片片希望的綠色。這里的每一畦莊稼、蔬果，都是金沙江飽蘸生命的靈性，在大地上寫下的華美詩行。

南方絲綢之路和茶馬古道，讓文明薪火相傳，也打開了賓川通往外界的視角。古村、古道、古禪、古城、古樹，這些承載了歷史和時光的遺存，積淀著賓川文化的厚重與悠遠，讓四面八方的腳步與目光，向著賓川不竭地涌來。賓川，也正用它的熱情與果香，迎接和擁抱著向它走來的人流。

風景總是隱藏在目光之外，只有探尋的腳步和信心可以抵達。當悠長高亢的《趕馬調》回蕩在賓居古街的龍井亭畔，就讓時光逆流而上了近千年。無數馬幫商旅的足跡，在光滑的石板古道上、在幽深的溝壑巖壁旁、在鳥鳴猿啼的深山密林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而今，那些曾在茶馬古道上流淌的傳說、故事、山歌、愛情、榮光，都已經悄然殞落，只有葉茂枝繁的古榕樹和清冽甘甜的龍井水，見證著曾經繁榮后殘留下來的歷史華章。走進時光深處，不是為了穿越，而是為了尋覓。而古建民居，正是貼近生活、緊接地氣的一幅幅真切影像。低矮的過廳里，理發(fā)匠人面對鏡頭時略顯羞澀的神情，把一個古鎮(zhèn)的文化底蘊詮釋得風生水起；殘破的門楣下，坐在馬扎上搖著蒲扇的卜者，用洞穿人事后的深邃目光，把艱難的人生之路細細掂量；低矮的土房、斑駁的泥墻、精美的照壁、淡雅的對聯(lián)，讓“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民居，正把一些歷史里溢出的片段，無聲地珍藏。

清溪流泉、垂柳飛揚、古樹濃蔭、花團錦簇，正是聆聽洞經古樂的美好時光。在萂村村頭的一片開闊地帶，一群鶴發(fā)童顏的老人，用二胡、揚琴、琵琶、三弦、竹笛等多種樂器，演繹出清越、舒緩、渾厚的曲調，成為了流淌的天籟。樂音像行云流水，如鳥翅掠空，似游魚嬉戲，圓潤、和諧、飽滿。靜聽洞經古樂，你會感到內心開始升騰，變得明凈、澄澈、空靈。洞經音樂是被遺忘在歲月深處又被重新拾起的一顆珍珠，散發(fā)出瑩潤的光澤。那些古曲被各種樂器演奏著，你能感覺到音符的穿透力，正一步一步向著你的靈魂迫近。

逡巡在萂村的巷弄里，青瓦白墻的民居、樸素淡雅的對聯(lián)、淡墨皴染的照壁、靜待潑墨的宣紙、燈盞長明的書房……一個院落，用古樸的石磨、水井、綠植、鮮花、水車、盆景、魚缸、根雕、流水、樊籬，營造著主人心目中的園林景致，也成為萂村民居建造獨具匠心的縮影。幾個老人倚在墻角，用煙鍋和龍門陣打發(fā)著散淡時光。這個省級歷史文化名村，透過這些沉寂的事物，讓我們閱讀到了千年的風雨滄桑，觸摸到它和時代旋律一起跳動的脈搏。

在賓居古鎮(zhèn)，在千年萂村，我看到了文化氣韻的一脈相承，隨著賓川經濟的騰飛，這些遺留下來的記載著歷史與時光的建筑，必將逐漸煥發(fā)出嶄新的容顏……

陶，當它以質樸而優(yōu)美的形式出現，就始終和中華文明史相依相存。陶是泥土經過烈火的洗禮，脫胎換骨之后幻化成的人間大美。簡潔、生動的陶，取之于泥土，依存于泥土，溫暖著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在我的記憶里，陶總是以壇、罐、壺、碗、爐的形式呈現，還不時閃現出一抹微弱的釉光。而在康莊公司，我重新認識了陶?？吹蕉逊e在地面上的磚、瓦以及各種美輪美奐的建筑裝飾材料，和擺放在陳列室里的茶具，我才知道，陶所散發(fā)出的悠遠氣韻，是如此綿延不絕。

喜歡陶，也是喜歡自己賴以生存的這片土地。當康莊公司的各式地磚、墻磚、青瓦、勾頭及寓意吉祥的獸頭、蝙蝠，在建筑物上尋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時，古樸典雅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用這些陶制的材料建造出的庭院，可以讓人記住鄉(xiāng)愁。哪怕腳步正在向著千山萬水進發(fā)，內心里響徹的，依然是故鄉(xiāng)溫情的呼喚。

從祥云縣返鄉(xiāng)途中，曾在康莊公司古韻彌漫、花香四溢的院落里，和康建洪總經理及賓川的文朋詩友把酒言歡。喜歡傳統(tǒng)文化、敬重翰墨書香的康總，用他的胸襟，緊緊地擁抱著腳下的這片熱土，把古建材料的制作技藝不斷發(fā)揚光大。對于素昧平生的我，在辭別之際，他贈送了一套陶制茶具。而今，每當我坐在書房里，用質樸的陶壺陶杯，和一盞茶互相唱和時，我就會想起賓川的康總，他的樸實與熱情，讓我感受到了賓川散發(fā)出的故鄉(xiāng)味道。

癡情地凝視一串串葡萄在枝頭沐浴陽光的洗禮，是一種幸福的表情。在賓川行走，我們的目光會在不經意間，和一個個葡萄莊園、一片片葡萄基地相遇。在莊園的大棚里，一棵棵葡萄以茁壯的姿勢，正在孕育成熟與豐收；在基地的綠蔭中，一串串葡萄以彌漫的甜香，正在匯聚財富與希望。灼人的熱浪，多情的風雨，來自自然的呵護，讓賓川葡萄成為了縈繞在舌尖上的誘惑。科技之光，正在莊園里、基地上扎根，測土配方、自壓滴灌、電子控溫、實時監(jiān)控、物理防蟲，這些高科技的介入，讓賓川葡萄因其生態(tài)品質成為了四面八方的口碑。紅提、青提、夏黑、克瑞森、陽光玫瑰……琳瑯滿目的品種，完全顛覆了我心中關于葡萄的粗淺認識與印象。

秀色可餐！賓川的葡萄讓我懂得了這個詞語的內涵。在陽光鋪展的整個下午，一粒粒葡萄以紫色、淺絳、粉綠、漆黑、深綠、玫紅、淡黃……為我呈現了一場視覺盛宴。這些通透得像玉石般的葡萄，用難以調和的色彩，記錄下它們走向成熟的時光之旅，晶瑩剔透、八面玲瓏、色彩斑斕，在這個夏天歡聚，讓再高明的畫師也只能黯然神傷。

15年前，我曾到過賓川學習農業(yè)產業(yè)結構調整，在一片片生機勃然的烤煙地里，我思考著土地的價值和它帶給人們的希望；而今，在賓川一望無際的葡萄園里，我卻品味著陽光與清風營造出的絲絲清甜。水果和賓川的結緣，是水土、陽光、環(huán)境、氣候相互結合以后，為賓川人民帶來的福音。在這熱氣襲人的盛夏，聞嗅著空氣中彌漫的果香，滿滿都是賓川的味道。我看到果農們在一塊塊葡萄地里揮汗如雨，他們的汗珠濺落在沃土上，成為了一朵朵綻放的鮮花。勞作的汗水，是世間最為生動的語言。有了汗水的澆灌，在這片“插根扁擔都能發(fā)芽”的金沙熱土上，我看到莊園里的葡萄、山坡上的柑橘、基地中的石榴、街道邊的芒果、朱苦拉的小?？Х龋谝粯錁漉r紅的鳳凰花映照下，把一枚枚閃亮的標簽，悄然貼上賓川的額頭。

在斑斕的夜色里，我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坐在夜市燒烤攤前，停下和葡萄親近了一天的腳步，舉起一只溫潤的酒杯，盛滿琥珀色的友誼與豪情，飲下富足與希望，飲下甜蜜與溫馨，再把美好的夢境，作為獻給賓川的敬意與祝福。

康莊。大道。去繁存簡，至簡大美。這是康莊公司的經營之道，也是文化傳承的必經之道。

在靈境賓川，渾厚的文韻和果香，正在把越析文化的品牌打響。我祈愿這片金沙江畔的豐沃宜居之地，能夠緊擁著葡萄、柑橘、石榴、咖啡、核桃，在數千年傳承的文脈風流上，寫下一篇篇綻放在滇西北大地上的錦繡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