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都江堰水文化特色與李冰精神

(四川省都江堰管理局，四川 都江堰，611830)

創(chuàng)建于公元前256年的都江堰，是一座規(guī)模宏大、布局合理、歷史久遠、費省效宏，至今仍發(fā)揮效用的以無壩引水為特征的水利工程，由秦昭襄王時期的著名水利專家、蜀郡太守李冰率眾興建。都江堰的創(chuàng)建，使水旱災害頻繁發(fā)生的成都平原從此變成了天府之國。2000年，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通過層層審核，將都江堰水利工程收錄進“世界文化遺產(chǎn)”名錄，2018年，國際灌排委員會再次把都江堰水利工程收錄入“世界灌溉工程遺產(chǎn)”名錄。本文擬從多方面對都江堰水文化特點以及李冰精神進行挖掘，與傳承和發(fā)展的理念相適應，以期更好地讓水利工程的建設為當代工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發(fā)展及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及治理提供更加優(yōu)質(zhì)的服務指導。

1 都江堰水利文化特色

1.1 傳承和發(fā)展并重

在李冰創(chuàng)建都江堰之前，古人對岷江的治理已經(jīng)積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和財富，開始是大禹的父親鯀對岷江水害的治理，以堵為主的思路想把岷江上游的洪水通過層層的蓄水攔洪工程攔截，從而調(diào)節(jié)下泄流量，減緩洪水對下游造成的隱患威脅。這與我們今天在上游修建水庫調(diào)節(jié)水量以達到提高江河防洪標準的做法很相似，但是受當時建筑材料、科技水平的局限，注定了這些措施的失敗；再是大禹治水，在總結鯀治水失敗經(jīng)驗的基礎上，提出了以引、輸相結合的治水思路，“岷山導江、東別為沱”，疏岷山而導江，東開玉壘而成沱，一方面緩解了岷江正流的洪水壓力；另一方面，將岷江水通過沱江引入成都平原。從此，成都平原逐漸成為了蜀人活動的重要場所，蜀山氏從此逐漸離開深山，開始了對成都平原的開發(fā)利用，為長江文明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在岷江治理成功經(jīng)驗的基礎上，大禹將這些經(jīng)驗推廣到了九州大地，“禹分九州”，神州大地的水系逐漸得以完善；之后比較著名的是開明(鱉靈)治水，由于岷江出山口位于龍門山斷裂帶，受長期地震的影響，地貌變化大，河道淤塞嚴重，沱江口泄洪過水不暢，于是，鱉靈“決玉壘”而疏沱成為了治水的核心，沱水的進一步疏導，成都平原越發(fā)富饒起來，“民得陸處”，長江文明逐漸得以完善和發(fā)展；至公元前256年的秦昭襄王時期，蜀守李冰在總結前人治水的基礎上，于岷江出山口“度勢以建堰”，修魚嘴將岷江一分為二，將寬淺式的河道變成了窄深式的河床，平枯水季節(jié)，主流通過內(nèi)江河道東別進入沱水，進一步提高了成都平原沱江(今青白江)兩岸的用水保證率，而洪水季節(jié)，通過魚嘴的分流，將岷江的洪峰削減，從而有效地解決了岷江水害對沿途造成的洪水威脅，同時，“鑿離堆”，“辟沫水之害”，“開二江于成都之中，此渠皆可行舟”，“至于所過，百姓饗其利，旱則引水灌溉，雨則杜塞水門，由是，蜀，沃野千里，天下謂之天府也”，從此，天府之國就誕生了。都江堰的創(chuàng)建，成功地實現(xiàn)了兩個轉變，一個是從除水害到興水利的轉變；另一個是從防洪到灌溉的轉變。都江堰的創(chuàng)建史，無不體現(xiàn)著傳承和發(fā)展，也正是有了不斷的傳承和發(fā)展，才有了天府之國的誕生。

西漢文翁鑿湔江，建成了湔江堰，對都江堰寶瓶口引水無法灌溉的江北地區(qū)進行了有效控灌；唐代，因地貌變化，沱口逐漸封閉，導致內(nèi)江過水不暢，一侍郎官根據(jù)前人的治水思路在寶瓶口以上內(nèi)江右側主持修建了一個旁側溢洪道(古稱侍郎堰，今飛沙堰)，都江堰水利工程日臻完善，更進一步詮釋了“傳承和發(fā)展”的內(nèi)涵。

1.2 推陳和創(chuàng)新共存

首先是治水理論的不斷創(chuàng)新和完善。從鯀的“堵”水削峰到禹的“導”江分流，再到冰的“引”水通航、灌溉，無不體現(xiàn)推陳與創(chuàng)新的理念；“深淘灘、低作堰”等治水名言，更是歷代水利人智慧的結晶，在沒有現(xiàn)代測量設備的古代，如何確保寶瓶口的引水流量既要滿足成都平原用水需求，又要保證引走岷江適當?shù)暮樗?，以確保岷江兩岸的安全，我們的先人們煞費苦心。首先采用立石人作標記的辦法；在石人被沖毀后，又研究出了埋臥鐵作記號的辦法；同時將淘淤與筑堰的關系辯證統(tǒng)一起來，形成了以”深淘灘、低作堰”為主的治水格言?！俺藙堇麑А⒁驎r制宜”更是明確要求要遵崇水流之規(guī)律，根據(jù)時節(jié)的不同制定相應治水方略。

其次，在建筑材料方面，也在不斷地推陳與創(chuàng)新中完善和發(fā)展。從禹之前就有的羊圈堵水；到李冰的“壅江作硼”做成分水魚嘴，采用了岷江河道及兩岸盛產(chǎn)的原始建筑材料竹、石做成竹籠、榪槎來控制水流；再到后來采用“鐵牛”、“鐵龜”做成分水魚嘴；元代的以鉛籠替代竹籠的理論探索與實踐；今天的以混凝土、鋼筋混凝土替代原始籠石工程、以水工鋼閘門替代原始的榪槎截流工程，利用現(xiàn)代科技，實現(xiàn)現(xiàn)地及遠程控制、自動控制，數(shù)據(jù)自動測報、運算，提供最優(yōu)調(diào)度方案等，無不體現(xiàn)推陳與創(chuàng)新的力量。可以說，一部都江堰治水史，就是一部中國科技史，更是一部中國歷史。

1.3 除害與興利互濟

首先是除害。這是治理岷江的本意，遠古的四川盆地，是由海子陸化而成，蜀人都居住在山上，稱“蜀山氏”，靠水而居，才能生存，也很危險，暴雨洪水來時，避難困難；居住在山里，地震來時，難以逃生；居住在高處，用水困難；居住在低洼地帶，長期受洪水威脅，這就是古蜀山氏人的生活真實寫照。岷江的治理，要以“留得住水，避得了災”為理念，這就有了鯀的以“堵”治水的實踐，是為了生存而治水，以除水害為主，生存離不開水，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盟生了水利；到了大禹治水，“岷山導江、東別為沱”，將岷江的治理從山區(qū)轉向了平原，人們認識到了平原生活的好處，逐漸從深山移居平原，至春秋時期，水利這一概念逐漸興起，以水興利逐漸得到大家的認同；至開明時期，鱉靈決玉壘而進一步改善沱江引水條件，進一步豐富了興水利、除水害的內(nèi)涵，“民得陸處”，成都平原逐漸富饒起來；李冰治水興堰，“辟沫水之害”，是以除水害為主，將岷江洪峰引走，“開二江于成都之中，此渠皆可行舟”，將水的航運功能進行了發(fā)揮，實為水興利的一個典范，“至于所過，百姓饗其利，旱則引水灌溉，雨則杜塞水門，由是，蜀，沃野千里，天下謂之天府也”。可見，當時的灌溉只是個附帶的效益，是由除去水害后逐漸產(chǎn)生的水利功能，至此，岷江的治理產(chǎn)生了質(zhì)的飛躍，從之前的以除水害為主演變成了興水利為主了。水利又如何興呢？當成都平原水網(wǎng)密布的時候，除水害就成了興水利的關鍵，成都平原的各大河道，除了引走岷江洪峰這一功能外，還要排走區(qū)間暴雨形成的澇水、排走沿途生活污水等，更要承擔沿途的農(nóng)田灌溉及人畜飲水供水任務，除害和興利互融共濟，都江堰灌區(qū)水系連通日漸完善。

1.4 奉獻與求實相融

今天，我們水利人講奉獻，離不開我們的治水先賢，鯀治水雖不成功，但提供了失敗的經(jīng)驗，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終成“分九洲”的狀舉，留《禹貢》而成名天下；開明治水，“民得陸處”；李冰治水興堰，創(chuàng)建“天府之國”，后在洛水治理過程中，因積勞成疾而飛升，得后人尊為川主；文翁治水，將都江堰灌區(qū)進一步擴大；“侍郎建堰”，將都江堰樞紐建設得更加完善；可以說，每一個治水先賢留給我們的，都是豐碩的成果。

1.5 人本與自然和諧

以人為本，是我們今天常說的一句話，水利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踐行這句話。鯀以人類生存而治水，體現(xiàn)的是以人為本；禹治水分九洲，將水系進行了連通，是為了人類更好地生存；開明治水，“民得陸處”，改善了岷江沿岸人類的居住環(huán)境和條件，為長江文明的進一步發(fā)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李冰治水，建成天府之國，將水之功效發(fā)揮到了極至。之后，在歷代蜀人的治理下，都江堰水利工程更趨完善，內(nèi)外江分流，形成與天地陰陽相協(xié)調(diào)的工程布局；“遇彎截角、逢正抽心”，是人類對水流流態(tài)認識的一次大的提高，也是人類認識自然、尊重自然法則的重要表現(xiàn)；岷水通過寶瓶口引水成都平原后，通過不斷分流，一分二、二分四的灌區(qū)渠系網(wǎng)絡，構建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道家思想基礎，“道法自然”成為了道文化發(fā)展的根基；可以說，水文化的不斷豐富和完善，為道文化的衍生奠定了基礎，青城山因而也成了中國道教文化的發(fā)源地，并反過來不斷指導水文化的進一步完善和發(fā)展。“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更是將水文化和道文化有機地結合起來，都江堰以“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典范”得到了世人的認可，更成為了全國生態(tài)灌區(qū)建設的典范。

1.6 個人智慧與團隊協(xié)作相結合

我們說李冰創(chuàng)建都江堰，是不是說都江堰就是李冰一個人興建的呢？顯然不是！李冰在總結前人治水經(jīng)驗的基礎上，率眾修建出了一個偉大的工程，這是一個團隊合作的產(chǎn)物，這個團隊，既有李冰之前的鯀、禹、鱉靈及其同時代的人，也有李冰那個時代的眾多能工巧匠，更有李冰之后歷代治堰人的辛苦付出。但李冰是個主帥，他的卓越智慧和非凡能力以及敢于擔當?shù)木癯蔀榱藙?chuàng)建都江堰工程的脊梁，成為了所有建設者和所有管理者們賴以遵循的魂。事實上，也只有把個人的智慧融入到團隊當中，團結協(xié)作，才有可能創(chuàng)建出如此偉大的一項工程，“遵舊制、毋擅變”，就是要后人把自己融入到這個團隊中，尊崇都江堰建設過程中形成了各種思路和理念，以更好地完善和發(fā)展都江堰水利工程。李冰建堰后，文翁于“江北鑿湔口”就是尊崇的李冰治水的理念和思路，都江堰灌區(qū)從而得以發(fā)展，侍郎建堰，修成旁側溢洪道，更是對李冰“引疏結合”治水思路的完善和發(fā)展，對淘淤深度和筑堰高度的進一步探索，形成了以“深淘灘、低作堰”為主的治水三字經(jīng)，深刻地詮釋了天府之國的內(nèi)涵，侍郎堰也因此具備了著名的飛砂功能，被后人形象地叫做飛砂堰。神話巨著《封神演義》中的二郎神，長駐灌口，因護堰有功，被后人指認為李冰的第二個兒子，在繼李冰被封為王后，再被封為二王，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民間神道文化對團隊合作精神的認同。

1.7 傳說與原型互證

都江堰有很多神話傳說，事實上，每個神話傳說都會有她的原型，而都江堰的神話傳說，更有其特點，形成了許多實物相印證，已經(jīng)成了都江堰水文化不可分離的一部分。這里，選幾個典型的例子加以說明。

首先，說說二王廟的來歷。二王廟，原二郎廟，為灌口二郎神之廟，這在《封神演義》上也有表述。因李冰創(chuàng)建都江堰，治水有功，蜀人遵為川主，齊建武時(公元494-498年)，益州刺史劉季連將都江堰渠首“望帝祠”遷到郫縣，以原廟改招李冰，名祟德廟。唐為李氏天下，太宗時(公元712-756年)，褒封李冰為“神勇大將軍”，玄宗時，賜封李冰為“司空相國”，再封為“圣德廣裕英惠王”，在李冰飛升地(今什邡)建廟以祭之，是為王廟。宋開寶七年改封為“廣濟王”，清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加封李冰“敷澤興濟通佑王”，并賜“績垂保障”額。光緒三年(公元1887年)加封李冰“通佑顯英王”，并賜“功昭蜀道”額，次年加封為“通佑顯惠襄護王”，賜“陸海金堤”額。而民間傳說，二郎神居于灌縣，且有迄今屹立在都江堰岷江東岸的二郎廟(又稱二王廟)為證?！斗馍裱萘x》、《西游記》中均有“灌口二郎神”之說。都江堰水利樞紐所處地帶為龍門山斷裂帶的二王廟斷層，長期大小地震層出不窮，古人對地震認識不足，只見山崩地裂，波浪濤天，認為是孽龍興怪，而一般地震持續(xù)時間也不長，幾秒、幾十秒、百秒左右，地震來時，地動山搖、山崩地裂、巨浪淘天，但時間不長，傳說是久居住于此的二郎神顯靈，出面制伏了興風作浪的孽龍。朱熹《朱子語類》說：“蜀中灌口二郎神，當時是李冰因開離堆有功立廟，今來現(xiàn)許多靈怪，乃是他第二兒子出來?！敝刚J二郎神為李冰之次子。其后，這位李二郎曾被元朝封為“英烈昭惠顯圣仁佑王”，被清朝封為“承績廣惠顯英王”。當四川巡撫上疏清雍正帝給二郎加封號時，禮部認為封兒子而不封父親，似不妥當，所以雍正同時給李冰加封“敷澤興濟通佑王”(《清朝文獻通考·群祀考二》)。這就是灌口二郎廟由原名崇德祠改為現(xiàn)名二王廟的由來，而原什邡的王廟就改稱大王廟了。由于皇帝敕封，方志見載，李二郎享祀灌口的說法長期流布全國，尤其受到講究引經(jīng)據(jù)典的士大夫文人的支持。

其次，再說說伏龍觀的來歷。因孽龍興怪，二郎神為護堰奮勇搏擊，終將孽龍制服，以鎖鏈鎖之，并將它壓于離堆之下，上修伏龍觀以鎮(zhèn)之，讓其常年吐水，造福川西。這就是伏龍觀的由來。

三是沉香救母的傳說。按照《西游記》里的說法：二郎神的母親是玉帝的妹妹，思凡嫁給了凡間一個姓楊的男人，玉帝因為妹妹嫁給凡人，龍顏震怒，就把自己的親妹妹(也就是二郎的母親)壓在桃山底下，二郎神劈山救母。后來的沉香劈山救母，其實是根據(jù)二郎神劈山救母(三圣母)的神話，眾人在口頭傳述中演變而來，又經(jīng)后人加入了很多杜撰的元素，成為了后來的《寶蓮燈》。都江堰民間一直流傳著沉香救母的故事，并有現(xiàn)存的黑風洞相應證，據(jù)說，位于現(xiàn)二王廟下首半山腰的黑風洞(據(jù)傳其與靈巖寺黑風洞相通)正是當年關押三圣母的所在。

事實上，地震讓都江堰周圍的山崩地裂，流域變化，沱口逐漸封閉，在重大地質(zhì)災害面前，人類是極其渺小的，一個村莊被淹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在山崩跨塌封閉沱江口的過程中，半山腰形成孔洞甚至相通也屬正常，時間一久，這些孔洞就逐漸演變?yōu)榱松蕉矗騼?nèi)部相通，夜晚風聲響起，也屬正常，活著的人們更想有一種神的力量能夠救出被地震淹埋的親人，故有了沉香救母的傳說，因后期地貌的變化，加之此處為二郎神長駐之地，這一傳說在民間逐漸細化，就愈加真切起來。

2 李冰精神探索

2.1 忠于職守，一心為民的奉獻精神

“冰任蜀守，度勢以建堰”，可見，李冰任蜀守的第一件要務，就是實地考察，一是考察岷江的主源；二是考察岷江的支流，最終選定在岷江的出山口，也是岷江上游最末一條支流——湔江口，建成了分水魚嘴的雛形，分水魚嘴這一位置的選擇，不僅有效地改善了當時的沱江口在平枯水期的引水條件，“鑿離堆”，建成寶瓶口，將內(nèi)江余下的水引進成都平原，更是有效地解決了成都平原的用水需求和人們的生活質(zhì)量，建成了富饒的天府之國，為秦統(tǒng)一中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2.2 顧全大局，勇挑重擔的擔當精神

事實上，在李冰建成都江堰之前，成都平原雖然已經(jīng)是達到了“民得陸處”的景象，水網(wǎng)密布，但是，由于沱江引水的不暢，平枯期用水高峰期，成都平原處于長期缺水狀態(tài)。而洪水季節(jié)，岷江兩岸一遇暴水則是洪水滔天，水害連連，而此時的秦昭王尚處年幼，地位岌岌可危；當時的四川，在秦統(tǒng)治者及貴族們的眼中，屬于蠻荒之地，發(fā)配之所，在此情況下，李冰以大無畏的擔當精神勇挑重擔，臨危受命，任蜀守，除水害，最后得以功成名就。

2.3 艱苦奮斗，堅韌不拔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

李冰時期，秦國在六國中相對富強，李冰舍棄安逸的生活，進入蠻荒的四川，水旱災害連連，當時的四川，居住的多是少數(shù)民族，語言不通，入蜀道路艱險，蜀道之難，可以想象，工作和生活條件相當?shù)钠D苦。李冰以其堅韌的性格和不屈的精神開始了他的艱苦行程和忘我的工作，最終建成了舉世聞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讓四川成為了舉世矚目的天府之國。四川，成了歷代兵家必爭之地，“高祖因之以成帝業(yè)”，諸葛因她建立蜀漢政權，達成三國鼎立；抗日戰(zhàn)爭，這片沃土，不僅成為了重要的后方糧油基地，更是提供了大量的兵源，川軍，最終成了抗戰(zhàn)的主力。而都江堰的低調(diào)，是從骨子里的，是從李冰治水開始，留傳千年的骨血。

2.4 尊重自然，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

李冰治水，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尊重自然，今天，都江堰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收錄進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名錄，其中對都江堰的評價有這樣的一段話：她是當今世界年代久遠、唯一留存、以無壩引水為特征的宏大水利工程，她是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典范。李冰以尊重自然的精神，以求真務實的態(tài)度，把自己、把人類融入到了自然之中，構思并設計出了一個偉大的工程，在探索自然，改造自然，建立新生態(tài)新環(huán)境中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典范，這是一種科學精神，在這種科學精神指導下建成的工程，更具有生命力。

2.5 求真務實，實干興幫的創(chuàng)新精神

李冰治水，建成的是一座偉大的工程。沒有口號，沒有吹噓，實干興幫！李冰治水，以除害為目的，建成以后，利益天府2000多年了。直至后來的《史記》，也只說“有余則用于浸溉”，其灌溉效益已經(jīng)養(yǎng)育了歷代蜀人2000多年。不僅如此，他還在自貢鹽井開發(fā)、技術上不斷創(chuàng)新，讓我國的鹽井技術更上了新的臺階；他不滿于現(xiàn)狀，繼續(xù)把自己的成功經(jīng)驗不斷復制創(chuàng)新，在洛水的治理中，終因勞累過度而飛升。只有實干才能興幫，這是蜀人治水的精神，更是我們偉大的民族精神。

2.6 一絲不茍，不求功利的工匠精神

有人問我，李冰為什么要鑿離堆呢？據(jù)說花費了近八年的時間，八年啊，漫長的八年，在李冰那個時候，那個艱苦的環(huán)境，多么難熬的八年！要是從離堆右邊繞過去修建引水工程，多么簡單啊，要不了半年，這個浩大的工程就可以建成受益，還政績斐然。我這樣回答和介紹的，如果李冰按照這個思路做了，還有天府之國嗎？一是平枯期的進水不暢；二是一遇洪水，進水口就被沖毀，成都平原可能就是一片汪洋。正是由于離堆、玉壘山的天然屏障作用和寶瓶口的有效控流過水功能，讓洪旱災害遠離了我們成都平原。李冰用火燒、水澆的原始辦法，以“不求近利，但求永恒”的態(tài)度，以“工匠”的精神，精雕細琢，正是由于李冰的這種一絲不茍、不求急功近利的工匠精神，才有了今天天府之國的富饒美麗！

3 都江堰水文化與李冰精神的時代啟迪

都江堰水文化內(nèi)容豐富，可以說，一部都江堰發(fā)展史，就是一部中國水利史、也是一部中國科技史，更是一部中國文化史，甚至可以說，她是中華民族發(fā)展史的一部縮影，是中華民族與大自然和諧共生發(fā)展過程的具體體現(xiàn)。今天，我們進一步深刻挖掘都江堰水利文化，把祖先創(chuàng)建的古老水利工程進行認真地研究，既是對前人治水功績的肯定，更能對今人治水以啟迪，傳承古堰文明的精華，真正讓都江堰的成功經(jīng)驗得以有效傳承和發(fā)展，造福萬代。

李冰精神，不僅是我們的祖先在與大自然的抗爭中傳承下來的一絲不茍的敬業(yè)精神，更是先賢們留給我們的寶貴文化遺產(chǎn)。他的奉獻、擔當、創(chuàng)業(yè)、科學、創(chuàng)新、工匠精神，是當前最需要的時代精神。在建設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過程中，在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偉大實踐中，進一步發(fā)揚李冰治水精神，克服麻木、懶散的作風和浮躁的心態(tài)，以踏實的態(tài)度、嚴謹?shù)淖黠L、工匠的精神、敢于面對困難、不畏艱險的闖勁面對我們的工作和困難，我們的水利事業(yè)必將邁出嶄新的一頁。

深刻挖掘都江堰水文化內(nèi)涵，發(fā)揚李冰精神，為新時代水利事業(yè)發(fā)展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