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月之十一199cm×192cm 2018 年
西地風起,表達的是一種境域的選擇和人文的依歸。一個展覽,追求的是畫家對生活的感悟與繪畫本身的情感認同,彰顯的是畫家繪畫的文化品格和時代精神。畫家鄧楓,身處巴蜀大地,骨子里流淌著的是巴山蜀水的文化血脈,感念的是涼山彝族的地域風情。這在他以往的繪畫作品中,能夠深深感受到。鄧楓的人物畫創(chuàng)作一直與四川整體的繪畫風格保持著某種疏遠與距離。但與地域特征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是特定情境中的境域選擇,意味著一個藝術的個體,不被一個地區(qū)的整體風格所困囿。但又是這個時代和民族地區(qū)所不可或缺的。這種狀態(tài)是具有擔當和獨立的繪畫品格和精神氣質(zhì)。也正因為這樣,鄧楓的繪畫創(chuàng)作和圖式,是屬于他自己的。他的繪畫中筆墨和語言都充滿著情緒的漫延,敘述和情感具有對抗和疏解的通道,正因為情緒使然,畫面所產(chǎn)生的煙云之氣、淋漓之氣構成了畫家獨有的時代氣息和人文鄉(xiāng)愁。
彝族,是鄧楓繪畫的靈魂。尤其是對于大涼山的彝族文化有了更深層面的理解之后,畫家堅定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一個具有神靈崇拜的民族,是一個有血性的民族,是一個火種一樣能夠燃燒和照耀的民族,同時也是我們一直以來追尋的“詩和遠方”,因為畫家的前行需要安頓心靈的承載之地,需要文化的依歸與精神的返鄉(xiāng)。鄧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大涼山,選擇了彝族的地域、文化、精神作為自己繪畫的棲息場所。當然,這種棲息是厚積薄發(fā)、更是文化認同的指向與追問。
鄧楓的繪畫線性與色彩更具有表現(xiàn)意識,在靈動與稚拙共生的線條中尋求平衡,注重發(fā)揮工筆敷彩的效果,同樣精細地用色彩造物象的自然元素,使工細的語言成為畫面確立的主導語言,在這個基礎上,把水墨的渲染作為營造畫面氛圍和境界的手段,形成松動、豐富、流暢的氣韻。把工筆和寫意有機的結合起來,以形寫神,以意傳情,兼具具體與抽象,形式和語言有機的統(tǒng)一。畫家鄧楓繪畫的造型是落實在現(xiàn)實生活上的,他把有形的物象通過寫生和感悟,在意境上融入寫意的情境中表達,而作為精神或生命的符號,往往具有隱喻色彩。這就是畫家的優(yōu)秀之處,也是畫家關照自然之后的內(nèi)心體驗過程。
鄧楓中國國家畫院畫展現(xiàn)場
天乾月之三 238cm×118cm 2018 年
從最初創(chuàng)作的《牧羊女》《阿咪子系列》《涼山風》《大涼山系列》作品可以看出,鄧楓繪畫的源發(fā)地依然是涼山地區(qū)彝族的生活場景,畫家注重于對境界的營造,注重于體驗生活之后的提煉與升華。畫家無數(shù)次的踏入川西腹地,無數(shù)次感同身受的生活經(jīng)歷,就是為了尋求一片屬于自己的心靈凈土。神秘的村寨、散漫的羊群、閑適的彝家女子、飄落山頭的一抹云,都定格在畫面中,成為畫家的符號。猶如大涼山一般的神秘與安詳。那種宗教般的虔誠與崇敬,是畫家對于傳統(tǒng)文化中老莊哲學逍遙游的解讀和道法自然的認同,讓畫面更具有張力和儀式感。再后來,我們讀到了《西部風系列》作品,依然是對前期繪畫的解讀與同構,強調(diào)繪畫本身的筆墨體驗和境界營造?!督z路情系列》作品卻是跨越式的生活感受,沿著絲路文明的旅途,重建與解構同在,經(jīng)典與傳承共生,那些歷史的厚重與文明的變遷,深深吸引著畫家的目光,從長安出發(fā),沿絲綢之路的足跡一路前行,解讀與體驗都是過程?!陡咐相l(xiāng)親》《吉祥如意》兩幅作品都是大型創(chuàng)作,是畫家繪畫風格的外延,我更感興趣的是《彝族肖像組畫》作品,深刻地刻畫出了彝族人物性格特征,那種倔強與不屈、期許與深邃入木三分,更具有“悲憫的藝術”的特征,畫家的目光投向更加悠遠的西部,把西部少數(shù)名族地區(qū)的地域、人文、精神的追求同自己的繪畫實踐結合起來,構建自己繪畫風格和筆墨語言。把西部的蒼涼、悲壯、神秘與精神同構,使得作品更具人文的關懷和自由的跨越,這種跨越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過度與超越,沒有大開大闔的場景和奔騰突進的變遷,卻娓娓訴說著一個民族的精神生活與時代變遷,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從而也確立了鄧楓自己的繪畫品格。
結果月之九 190cm×495cm 2018年
萌芽月之七 45cm×112cm 2018年
西地風起。不是選擇,而是追問。借西風,而今邁步從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