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先生
有一次,我在某地機場托運行李,地勤竟然遞給我一張不是我名字的登機牌。好玩的是,我當時并沒有覺察,于是我就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和一張不是我名字的登機牌去過安檢。
我自信地把身份證和登機牌遞給安檢,并且按照老規(guī)矩沖攝像頭微笑著。而坐在對面的兩個人,一個安檢員,一個實習生,在核對了我的身份證和登機牌后,竟然給我蓋了安檢章。那會兒,我還是不知道我的登機牌打錯了。
直到去了登機口,登機廣播喊后艙先登機,我拿起登機牌核對座位號的時候,才驚奇地發(fā)現我的名字竟然打錯了!
我驚慌失措了,因為這時大家開始陸續(xù)登機。我跑回安檢口,正好遇到一位安檢負責人。
“這不是我?!蔽抑钢菣C牌。
“那你是誰?”他嚴肅地看著我。
“這是我的身份證,身份證照片跟我一樣,而登機牌名字跟我身份證不一樣,所以登機牌不是我的,而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我的?!?/p>
他邊理順我的邏輯,邊問:“那你怎么進來了?”
刁德恒嚇得面如色土,哭著求饒:“太君饒命,饒命啊太君!我保證以后把百里香當爹當爺當菩薩,決不碰他一根汗毛!饒命啊太君!”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一個問題?!蔽覜_他樂。
安檢負責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不再跟我啰唆,氣呼呼地帶我去安檢口,把兩個安檢員訓了一通,然后轉身對我說:“你去登機吧?!?/p>
“可是,這不是我?!蔽夷弥菣C牌說。
“你來不及了,趕緊去?!彼檬种噶酥柑?,意思是廣播在催促登機了。
“可是我坐誰的位子?”我很納悶兒地問。
“就坐你手上這個人的位子?!?/p>
“那他坐誰的位子?”
“沒準他坐在你的位子了?!彼ǖ谋砬?,讓我深深懷疑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于是,我平生第一次拿著不是我的登機牌,過了安檢口,后來登機還坐了一個不是我的位子。
有次飛機晚點,我偏頭看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女生,赫然發(fā)現她正在瀏覽我的微博,我極度自戀又加了一點點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她說:“哎喲,你在看我的微博呢!”
她抬了一下頭,不痛不癢地說:“我知道呀,可是雞蛋好吃我非要跟雞打招呼嗎?”
這架勢看上去儼然是錢鍾書老先生的忠實粉絲。我估計,再搭訕下去就是暴力事件了,于是又去看坐在我對面的一個姑娘,端莊靚麗,心生無限遐想。
于是,我搭訕說:“你也飛深圳呀?”
她抬頭看了看我:“你覺得我會中途下機嗎?”
我說:“還好中間可以聊聊?!?/p>
她白了我一眼,說:“你在看《讀者》,而我在讀China Daily(《中國日報》),你覺得我們會有共同語言嗎?”
氣死我了,我都沒好意思說她盯著牛皮癬的廣告看半天了。幸好這時開始廣播登機,否則這機場里的小旅行非得鬧出人命來不可。
【編者的話】 每天,都有人南來北往,行在路上。在路上,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發(fā)生各種各樣的事,就如本期焦點里的兩個故事。正因為在路上不小心遇到了小偷,才有了《母愛三千里》的奔波與溫暖;正因為粗心的工作人員和有個性的乘客,才有了讓人哭笑不得的《機場里的小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