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栗子
《傲慢與偏見》里有句話:“只考慮金錢的婚姻是荒謬的,不考慮金錢的婚姻是愚蠢的?!痹谖镉麢M流的今天,“彩禮”似乎是結(jié)婚過程中必不可少的存在。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依然有很多姑娘不要彩禮,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地嫁給對方??赡切┙Y(jié)婚不要彩禮的姑娘,后來都怎么樣了?本文主人公張小月結(jié)婚時,不僅沒要彩禮,還帶去了一套婚房,她本想這樣做是給自己的小家添磚加瓦,沒想到這套婚房卻成了一連串麻煩的導(dǎo)火索……
張小月和李正波結(jié)婚那天,張小月的媽媽全程都笑得很勉強(qiáng)。相反,張小月的婆婆楊玉梅卻掩藏不住喜氣。
這場婚姻,他們李家撿了大便宜,沒房沒彩禮,只用了五萬塊錢,就把青春貌美的兒媳婦娶進(jìn)了門,而且女方還陪嫁了一套房子。
當(dāng)初,張小月的媽媽不同意這門婚事,因為李正波家里太窮了。張小月說:“窮怕啥,只要努力奮斗,早晚都會過上好日子的!”張小月的媽媽拿她沒辦法,但骨子里卻還是心疼女兒。于是,她就在張小月結(jié)婚時為她陪嫁了一套房產(chǎn)。
其實,如果張小月的婆婆能夠?qū)Υ诵膽迅卸鳎@場婚姻會是圓滿的。可她的婆婆楊玉梅偏偏就不懂得感恩,而且還是個毫無顧忌的“大嘴巴”。
有很多次,張小月都無意中聽到她跟鄰居或者親戚聊天時炫耀說:“那還不是因為我兒子有魅力、有本事,她死活倒貼一套房子也要嫁給我兒子呢!”
聽到這話,張小月幾次想上前跟婆婆理論一番,可骨子里的教養(yǎng),又讓她每次都默默咽下了這口氣,她心里對婆婆漸漸有了隔閡。
婚后婆婆的第一個生日,張小月連個表示都沒有。楊玉梅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對李正波“訴苦”:“你那幾個姨、舅都在問我,過生日兒媳婦給你買了什么禮物?。堪?,我也只能敷衍過去,真是丟面子??!”
其實,張小月本來是想買禮物的,但一想到婆婆說她“主動倒貼”,就賭氣不想再給婆婆花一分錢。
張小月的表現(xiàn),讓李正波很惱火。于是,就因為這事兒,倆人吵翻了天?!叭⑾眿D進(jìn)門,就是為了孝敬父母的,真沒想到,你竟如此不懂事。”李正波振振有詞。張小月見老公這么不理解自己,就說:“你母親的生日,你自己都不記得買禮物,憑什么指責(zé)我?”
后來,這事兒過去不久,倆人又再一次發(fā)生了矛盾,還是與張小月陪嫁的房子有關(guān)。
那天,婆婆楊玉梅老家來了幾個親戚,她屋子里住不下,便打發(fā)了兩個親戚住到兒子家里去。李正波沒跟張小月商量,就把這事兒應(yīng)承下來,還把人領(lǐng)回了家。
當(dāng)時,張小月正和幾個朋友在外面吃飯,等她回到家時,看到人已經(jīng)住下了,地上到處堆得亂七八糟,她肺都要氣炸了。
“我‘倒貼房子我愿意,可憑什么招呼都不跟我打,就直接讓這些親戚來住?家里到處搞得臟死了?!迸P室里,張小月低聲地咬牙切齒地表達(dá)對李正波和他媽的不滿。
李正波也很惱火:“小月,你就如此不通情達(dá)理嗎?你對這件事情不滿,就是沒把我和我媽放在眼里!”想到臥室的隔壁睡著親戚,張小月就閉嘴偃旗息鼓了,但內(nèi)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和委屈。
然而,這事才過去幾天,湊巧張小月在外地的表姐也來到這個城市辦事。于是,張小月就故意安排表姐在自己家里住下了,她是想以此來氣氣老公。
李正波果然被氣到了!他覺得張小月這種區(qū)別對待兩家親戚的方式,明擺著就是沒把他家人當(dāng)回事。表姐走后,倆人又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期間,李正波伸手推搡了張小月一把,導(dǎo)致她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隨后,李正波摔門而去。張小月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她第一次對李正波涼了心,她想到了離婚。
恰在這個時候,李正波的父親被查出患了癌癥,張小月想到平時公公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她不忍心在公公有病的時候提出離婚。這樣,兩個人又繼續(xù)一起生活了下去。
這期間,婆婆為公公治病奔走忙碌,很少有時間摻和兒子的家事,小夫妻倆的感情又慢慢升溫。后來,他們有了孩子。在張小月懷孕三個多月后,楊玉梅提出,找熟人給她鑒定胎兒的性別,張小月沒有理會。
楊玉梅就在兒子面前哭鼻子抹淚說:“李家就你一根獨苗,咱不能從你這里斷后啊?!崩钫ㄒ姞顒訂T張小月說:“你就聽媽這一回吧!”
“萬一鑒定出來是女孩,難道你就不要了嗎?李正波你可真夠狠心的,不管是男是女,不都是你的孩子嗎?”最后,鑒定胎兒性別這事也就作罷了。
幾個月后,孩子生下來果然是個女孩,楊玉梅氣哼哼地只到醫(yī)院看了一眼后,就再沒抱過孫女一次。知道婆婆要照顧生病的公公,沒時間伺候月子,張小月提前定了月嫂,月子里沒有婆婆來參與,張小月過得很舒心。
在孩子滿兩個月時,公公走了。
公公去世后不久,楊玉梅沒有了照顧病人的牽絆,過剩的精力讓她“作精”的戲碼又開始上線。
那天,她在家里閑得無聊,才想起去看看孫女,本來是個女孩她就不喜歡,但又怕時間長了,別人會說閑話。可是,到了張小月家以后,楊玉梅就憋不住嘮叨,讓倆人以后準(zhǔn)備生二胎、三胎,直到生出男孩為止。
張小月極其反感地懟了婆婆兩句,這下婆媳兩個人吵了起來。楊玉梅罵兒媳“就是個倒貼的賤貨”,張小月一氣之下把她轟出了門,警告她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其后,楊玉梅“作精”的本性依然不收斂。一天,她忽然跟兒子提出要重新裝修自己的房子:“不然,屋子里都是你爸的氣息,我每天感受得到,都會傷心不已。”
李正波說:“那就裝修吧!”然后婆婆又提出:“家里的錢當(dāng)初都給你爸治病用了,我也沒錢裝修了?!?/p>
李正波說他來掏錢。
“那裝修期間我住哪呢?住到你家,張小月她會同意嗎?”楊玉梅問。
“她敢不同意!”李正波說??伤麤]想到,張小月還真不愿意婆婆住過來:“讓你媽租房子住去,她說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不讓我媽來住,那好,我就花錢給她租房子??!”李正波生氣地說。張小月的態(tài)度讓他很生氣。于是,他賭氣花五千塊錢給他媽租了半年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張小月果然上當(dāng)了,她不甘心被那娘倆欺負(fù)。后來,她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決定讓李正波吃一些苦頭:她讓李正波滾去他媽那邊住去。
本來這房子是她娘家的陪嫁,張小月以前總是在照顧著李正波的自尊心。如今,看到他這樣針對自己,也就不那么在乎他了。所以,為了趕他走,連“滾”字都用上了。
沒辦法,李正波只得收拾了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與他媽媽住在一起。因為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李正波只能蜷曲在沙發(fā)上睡覺,他的腿腳得不到伸展,在接連睡了幾個晚上后,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見兒子被從家里趕出來,每天委屈地睡沙發(fā),楊玉梅也特別惱火,她決定上門去找兒媳婦,為兒子討個公道回來。
她先打電話給兒子,把他罵了一通:“簡直就是個窩囊廢,看媽為你出氣去。”說完,楊玉梅擼胳膊卷袖子,氣勢洶洶地坐公交車去了兒媳婦家。
到了門口,她使勁拍門,嘴里還高聲叫罵著:“開門!開門!你把我兒子趕出去,到底安的什么心?該不是偷偷在家里養(yǎng)野男人吧?”
楊玉梅罵了幾分種后,也覺察到屋子里似乎根本沒人,于是她下樓打道回府。剛走出單元樓口,很巧,她看到兒媳推著嬰兒車過來了。
于是,楊玉梅沖上前去,噼里啪啦地又把剛才在樓上罵的幾句話,重復(fù)著又罵了一遍。張小月掏出手機(jī)撥通了李正波的電話:“李正波,你仔細(xì)聽著,就沖你這個不講理的老媽,我也要跟你離婚?!?/p>
“你說誰不講理呢?!”說著,楊玉梅上前一把奪過兒媳的手機(jī),“啪”地摔出去老遠(yuǎn)。
那是張小月剛剛買的新手機(jī)。情急之下,張小月雙手推了婆婆一下,然后趕緊跑去撿自己的手機(jī)。而楊玉梅當(dāng)時被推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在周圍人的哄笑聲中,她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急于想把怒火發(fā)泄出來。
于是,她便抓住嬰兒車的扶手使勁向前推了一下,嬰兒車隨著慣性向前溜了幾米后,突然一下子側(cè)翻在地,孫女從嬰兒車?yán)锏鰜?,腦袋磕在了水泥地上。
孩子先是嚎哭了一聲,緊接著又突然沒了動靜,張小月當(dāng)時正撿起手機(jī)轉(zhuǎn)過身來,剛好目睹了女兒從小車?yán)锏鰜淼那樾巍?/p>
“啊??!”張小月驚呼一聲,她幾步跑上前去抱起女兒,可是女兒半睜著雙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張小月急得大哭起來。
這時,旁邊圍觀的一個小伙子抱過孩子說:“趕緊坐我的車,我送你們?nèi)メt(yī)院?!眱蓚€人走后,楊玉梅在一片譴責(zé)聲中溜回了家。
到家后,她心里七上八下地各種擔(dān)心,萬一孫女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跟兒子交待。她越想越害怕,雖然當(dāng)時她只是想著出口氣,并無心要故意傷害孫女,但看孩子的情況,一定傷得不輕。她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還有二十幾分鐘,兒子就要到家了,她突然有了主意。
李正波是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張小月的電話,說女兒昏迷不醒正在醫(yī)院搶救,他趕緊打車往醫(yī)院趕。一路上,他給他媽打電話,但無人接聽,他也沒在意。
到了醫(yī)院后,女兒還在搶救室里沒有出來,他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張小月:“你是怎么帶孩子的?”
“你還有臉來怪我?去問你的那個媽!”
“你能不能別總每次一有事情都扯上我媽!”
于是,張小月冷靜下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復(fù)述了一遍。一開始,他根本不信,就給楊玉梅打電話,可還是無人接聽。
他這才認(rèn)為張小月說的也許是真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yī)生終于把女兒推出來了,是腦挫裂傷,他們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但是還要在ICU觀察,不排除后期會引起偏癱等后遺癥的可能。
女兒在ICU,李正波認(rèn)為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就返回家中。當(dāng)他進(jìn)門打開客廳的燈時,眼前的一幕嚇了他一跳。只見楊玉梅蜷曲著身子趴在地上,旁邊散亂著幾個空藥盒。
李正波呼喚她沒反應(yīng),趕緊背著她下樓打車往醫(yī)院送。
原來,楊玉梅是怕兒子下班回來后責(zé)備她,快速地吞下一堆亂七八糟的藥片,心里想著,等兒子到家后看到這一幕,就會帶她去醫(yī)院洗胃,也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哪成想,兒子下班后直接去了醫(yī)院,遲遲不回家。然后,多種藥物在體內(nèi)起了作用,她先是嘔吐,后來便陷入了昏迷中。
在醫(yī)院,經(jīng)過各種搶救后,第二天一早,楊玉梅“活”過來了,她用微弱地力氣想跟兒子解釋什么,李正波示意什么都不要說了,他大概是原諒了她。
可ICU病房那邊,女兒的情況并不樂觀,孩子不但沒有醒過來,還發(fā)生了顱內(nèi)感染,醫(yī)生讓家屬做好心理準(zhǔn)備。
當(dāng)時,張小月的媽媽也來到醫(yī)院,她見女兒哭得已經(jīng)快虛脫了,也心疼地抱著女兒一起哭起來。后來,她聽說張小月的婆婆也住在了同一家醫(yī)院,經(jīng)過幾番打聽后,找到了楊玉梅在五樓的病房,當(dāng)時,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在。
看到楊玉梅臉色蠟黃地躺在病床上,張小月媽媽走上前,逼著她下樓去看一眼自己的孫女。
“你這個惡婆婆,孩子快要不行了?,F(xiàn)在,你到她跟前去賠罪吧!”
“你別拉扯我,這件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不關(guān)我事?那是我外孫女,她要被你害死了!”
說著,張小月媽媽拉扯著對方就往外走,雖然此時楊玉梅的身體很是虛弱,但人在意識到“危險來臨”時,那種極強(qiáng)的“求生欲”會讓她一下子有了力氣。
楊玉梅抓著床欄桿不松手。突然,她看到旁邊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她右手松開欄桿,抓起刀就朝張小月媽媽身上刺過去。
本來楊玉梅是想用刀戳一下親家母的胳膊的,沒想到對方一轉(zhuǎn)身,刀子正好刺中了親家母的腹部。因為是夏天穿著輕薄的衣衫,血很快就涌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楊玉梅拿著刀的手不由得松開,嚇得大叫起來,這時正好有病人進(jìn)來,看到這個場景也嚇壞了,趕緊出去喊人。
后來,張小月的媽媽被送去急診室緊急處理傷口,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部位。接著,已經(jīng)被控制住的楊玉梅被趕來的警察帶走了。
這之后不久,張小月的女兒沒有搶救過來,張小月在醫(yī)院里哭得暈死過去,醒來后,她決定起訴婆婆。
這樣,楊玉梅面臨著兩方面的起訴,一個是涉嫌傷害孫女,另一個就是故意捅刺張小月的媽媽。
李正波去求張小月和丈母娘行行好,放棄起訴,張小月見到他,所有的恨意都傾瀉到了他身上,她哭嚎著上前撲打著他:“你滾!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別做夢了,我不會原諒任何一個作惡的人,除非女兒可以活過來!”
李正波沒達(dá)到目的,只得訕訕地離開,臨走前他對張小月說:“女兒不在了,你以為我就不傷心嗎?”
“你走吧!”說罷,張小月拿起包朝對方扔過去,差點砸到他頭上。
幾天后,張小月和李正波辦理了離婚手續(xù),而等待楊玉梅的,將是法律公正的裁決!可是,這場婚姻里失去的,卻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了!
編輯征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