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祠古樹

作者：浩舸

這是一個下午，乘車去晉祠。隨同前去的鄉(xiāng)黨一路上非常興奮，給我們講述著晉祠的輝煌歷史和偉大。重言：來太原不參觀晉祠就相當(dāng)于外國友人到北京沒有去故宮和長城一樣遺憾。

進(jìn)入晉祠景區(qū)，確實(shí)使人眼前一亮，恍若進(jìn)入了山清水秀的南國園林。歷朝歷代修建的殿、堂、樓、閣、亭、臺、橋、榭遍布園內(nèi)，與蒼郁的千年古樹和晶瑩澄澈的晉水構(gòu)成了一幅秀美的風(fēng)景畫。

穿行在自然與人文交融的石板路上，踏著濃濃的、漫長的歷史，品味著“古”的內(nèi)涵。這里的殿古、堂古、樓古，但最古的恐怕還要屬那常綠不衰郁郁蔥蔥的古樹，它們是與大地連接的生命，釋放出來的那種古老生命的氣息令我激動不已。

長齡柏和苗裔堂前面的齊年柏均有近3000年的歷史，往上推算，大概是周代所植，它們或立或躺，靜觀世事之滄桑變遷，閱盡人間之風(fēng)雨冷暖，用自己的年輪刻錄著歷史，述說著過去，書寫著一個個鮮活動人的故事。

有一棵齊年柏的樹根外露，歷過風(fēng)雨見過世面，頗似鳳尾翎毛的形狀，人們稱其為鳳尾柏。據(jù)導(dǎo)游講，在她的左側(cè)，曾有一株樹冠向下勾曲，形如臥龍的龍柏松，它們曾一起注視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體味著世間的云卷云舒、日出日落。可惜的是，龍柏松被當(dāng)?shù)赝林裼谇宓拦饽觊g砍伐。傳說鳳尾柏心傷身累，緩緩傾臥，投入了旁邊“撐天柏”的懷抱，從此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濃蔭疏影，蒼勁挺拔，給人以無限的想象，令人稱奇。

晉祠園內(nèi)有名的古槐樹有十多株。在關(guān)帝廟、會仙橋、齊年柏東、浮屠院有四株當(dāng)屬隋代所植，鎖虹橋南岸、清華堂等處，有唐槐七株，這些古樹，主干粗壯高聳，葉綠茂盛濃密，綻放著笑容，揮舞著小手，歡迎著國內(nèi)外的游客，展示著自身神奇的風(fēng)采。

還有一株不知植于何年何月的巨槐，主干粗壯古老，但是枝條鮮嫩光綠，據(jù)導(dǎo)游說，這株古槐枯死多年，清乾隆二十一年三月二十日的圣寺廟會，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有一位鶴發(fā)童顏的長者坐在枯槐下叫賣狗皮膏藥：“膏藥靈驗(yàn)，能治百病。有福來買，無福不信?！彼辛税胩欤瑹o人問津，老者一聲嘆息。言說：“如此仙藥，無人來買。凡人無福，枯樹宜生。”憤而把膏藥往身后枯樹上一貼，便揚(yáng)長而去。不一會，枯死多年的槐樹長滿了青枝綠葉。人們驚訝地把這株古槐稱作“復(fù)生槐”。

再說王瓊祠前的一雄一雌銀杏樹。傳為明代重臣王瓊希望后代子孫發(fā)奮讀書，能像文學(xué)理論家劉勰一樣，在銀杏樹下寫出傳世佳作，可謂用心良苦。

晉祠內(nèi)的王家祠堂展覽館內(nèi)，王氏族人在世界各地的發(fā)展和取得的成就足以說明王瓊之思想對后人影響之巨大，因?yàn)檫@些走向世界的有識之士大多是讀書之人。

這些奇株異樹，使古老的晉祠變得蒼郁而青翠，幽雅而寧靜，給如織的游人平添了幾分愉悅和清爽。歷朝歷代的文人雅士，無不為這些古樹所傾倒。1959年，郭沫若先生曾作詩“游晉祠”，就有“隋槐周柏矜高古，宋殿唐碑競煒煌”，高度贊頌了晉祠內(nèi)的古樹。

走近每一棵樹，我都為之一振，肅然起敬。因?yàn)樗鼈儗?shí)在太粗、太高、太大，個個都是一尊古老的雕塑，個個都是不息的生命輪回。

晉祠除了長老級的古樹之外，還有上萬余株歷代栽種的各種各樣的名貴樹木。隨著歷史的前行，它們也會成為古樹。這時，我突然生發(fā)出一個疑惑：這些古樹歷經(jīng)風(fēng)雨滄桑和戰(zhàn)火的洗禮，為何還能夠生生不息，世代延綿，長青至今？我想，首先是這里的水好。從懸甕山麓傾瀉而下的泉水清如碧玉，晝夜長流不息，滋潤著晉祠的樹木和土地。其次，這里的土地肥沃。它主要由原古高山物質(zhì)沖擊物和第四紀(jì)沉積物組成，有充足的營養(yǎng)供給樹木生長。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晉祠作為祭祀的圣地，給這片寶地披上了神秘的面紗，古樹便有了神秘的護(hù)佑。加之流傳的那說不盡道不完的故事，人們只有敬仰之心，哪敢動砍伐之念！

歷史的腳步仍在不斷前行，衷心祈愿人們保護(hù)好這山、這水、這樹、這蒼古大地，祝福這些古樹一直會佇立著，長地更高、更壯，枝葉更茂盛，福蔭我們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與人們和諧相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