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物價比較高,錢主要花在幾部分,一是拍攝周期有6個月,相對于我過去50天拍完來說,是個較長周期了。另外這部電影是講述從2001年到2018年這17年間的事兒,但除了影片最后30分鐘,前面都得當歷史片拍,很多景都是搭出來的,還有摩托車這樣的物件,雖然外觀跟以前差不多,但實際上是電動的,發(fā)出的聲音是不對的,我們要大量購置諸如此類的道具。而且群眾演員量非常大。不過我要特別強調我們的演員都是以友情價來幫忙的,當演員看到好的劇本,他們不會開天價也會認真去做。
實際上我們把年輕人的電影口味看得太窄了,他們看電影的口味也在逐漸擴展,不單單是我們以為的那種年輕題材,有些涉及到比較復雜的社會內(nèi)容跟人性內(nèi)容的,他們也是非常歡迎的。
讓我來概括一個國家的情緒有點難,每個階層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特征?!督号肪劢沟娜后w就是那些游走在社會邊緣的人群,整個影片想講的就是兩個詞,人情和世道,人情在變,世道在變。
我不太同意用明星就是妥協(xié),這個電影的故事涉及到豐富的人物形象,不同口音不同面孔,是一個琳瑯滿目的人物畫廊,對我來說廖凡、徐崢、張一白、張譯他們都是我熟悉的人,他們的氣質跟電影中所需要的是吻合的,這不是一個商業(yè)行為。比如那個民間科幻家,有7分鐘的獨白,我必須找一個臺詞功夫深,經(jīng)過舞臺訓練的演員完成,同時他的身份又是一個在新疆的上海人,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崢。還有電影市場、電影發(fā)行,是電影和觀眾見面最有效的一種機制,我們不應該放棄它,這不是妥協(xié)。
我沒有刻意,所謂宇宙的概念是好萊塢一個系列連續(xù)開發(fā)的結果,但對于我來說,我做的就是重新拍攝和凝望我曾經(jīng)拍攝過的地方,比如山西大同、三峽。對我來說,我特別希望這個故事的舞臺是跟過去的電影一樣的,一個不變的舞臺帶來不同的人群,不同的面貌,不同的命運,呈現(xiàn)出多種現(xiàn)實,每一部電影都是在凝視現(xiàn)實的一個側面。
每個拍電影的人可能都是江湖中人,所謂江湖人,非常重要的一點是情義原則,有生活信條和生活底線。江湖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大家都四海為家漂泊生活,大部分人都能在漂泊的過程中尋找到各種生活的可能性。
最近我看到一個美國科學家在講他的猜想,所謂人類是被高級文明程序設計出來的,對這個比較科幻的議題我讀起來還挺津津有味的。
有部電影值得關注,萬瑪才旦的《撞死一只羊》,但我不能劇透。
準確地說,我從拍第一部電影《小武》開始,我就希望我拍的這種電影成為主流,而不是我要去拍所謂主流希望的那種電影。我覺得在一個電影文化比較好的國度,主流應該是好電影,不同的類型都應該有一席之地,而不用改變自我,市面上想要什么我們就追尋什么。我覺得不是追隨主流,而是應該想辦法把我們自己熱愛的電影變成主流,讓更多的人有機會看到。
說到底我做的這些事都跟電影有關,我也只會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