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仰一生,竟然以詩為文,以文為論,以論佐譯,簡直有點“文體亂倫”。不過,倉頡也好,劉勰也好,大概都不會怪罪我吧。寫來寫去,文體縱有變化,有一樣東西是不變的,那便是我對中文的赤忱熱愛。如果中華文化是一個大圓,宏美的中文正是其半徑,但愿我能將它伸展得更長。
——余光中
這一代人面臨著智識和審美上的匱乏。我們現(xiàn)在陷入到一種審美上的法西斯主義——這種法西斯并不是在歌頌精英,而是歌頌一種平庸、簡單、諂媚。而對于一切有難度、有門檻的東西無限苛責。
——青年詩人戴濰娜在“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節(jié)”上發(fā)言說
我這幾年最大的體會,就是向80后、90后提供一些我這代人的經(jīng)驗教訓,以及我們的知識,而不是跟他在一起嘻嘻哈哈,所以我現(xiàn)在不愛在朋友圈里面露臉。朋友圈里那么多有錢的,有學問的,但是大家說的話像個孩子一樣。你炫耀你懂托克維爾,你看了幾遍羅爾斯的書,把概念拿出來炫耀,但你從來沒有在圈里面告訴人家,你當下生活的痛苦,你的悲哀,你作為中國人的認同是什么,只是把別人的知識當工具使用,沒有把從歷史中得到的知識當價值本身,去示范一種安身立命的東西,這是很悲哀的。
——余世存
人生中,總有些苦悶靠知識、靠考試無法解答。在這個飛速發(fā)展、知識爆炸的時代,個人的情感掙扎似乎更加凸顯。一個只是面對考試的孩子,可能很難有機會碰觸到人性和真正的自我,這種掙扎也許會更加無處安放。
——蔣勛
關于師生關系,自從新教育、辦學堂的方式引進之后,就不斷的有學者認為出了問題。因為老師要拿薪水,說得不好聽點,就是他們在販賣知識,蔡元培自己就說過這樣的話,梁漱溟也討論過整個教育的資本主義化。是不是獲利,或者是不是在教人獲利,這些成為教育的重要內(nèi)容甚至目的之后,教育當然就會出現(xiàn)問題。
——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羅志田
直到年事已高,我的感覺都不可改變,若當時像同學一樣能夠毫不糾結(jié)地接受a=b,或者太陽=月亮、貓=狗,諸如此類,數(shù)學會把我擱進無底洞去;程度如何,八十三歲時才略知一二。毋庸置疑,我可以正確計算,終生始終成謎的卻是,為何會從來做不到與數(shù)學關系融洽。最難理解的卻是我在道德上質(zhì)疑數(shù)學。
——榮格《回憶·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