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古翁頌》之美

鞠玲慧

摘 要：約翰·濟慈（John Keats，1795—1821）是英國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雖然25歲就早早地離開了人世，但在文學(xué)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他才氣出眾，與雪萊、拜倫并稱于世。濟慈喜歡幻想而又逃避現(xiàn)實，其詩歌體現(xiàn)了對美的追求。在《希臘古翁頌》中他用優(yōu)雅靈秀的語言描寫了古翁上的美好畫面，又在詩最后道出“美既是真，真既是美”的現(xiàn)實感悟。本文將對此作出闡述

關(guān)鍵詞：《希臘古翁頌》；幻想；美；“美既是真，真既是美”

《希臘古翁頌》創(chuàng)作于1819年5月，是濟慈生活最為艱難的時候，此時的他病魔纏身又一貧如洗，在生活如此艱難的境況下，詩人仍然通過自己的幻想和優(yōu)美的語言向我們展示了一副唯美的畫面。

一、所見之“美”

濟慈在一個希臘古翁上的繪圖上看到了“樹下的美少年”、“勇敢的情人”、“快樂的吹笛人”、“祭祀的人們”、“絲般滑背的小?！?、“神秘的牧師”、“皙白的少男少女”、“森林的樹枝和踐踏過的草地”……在這樣一個毫無生機的古舊的古翁上，濟慈透過上面的繪畫看到了豐富多彩的古樸的雅典“迷人的姿態(tài)”，這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原因在于濟慈一向的善于想象。這些簡單的圖畫經(jīng)過濟慈的幻想加工，再經(jīng)過優(yōu)美的語言創(chuàng)造，賦予他們別樣的生機和姿態(tài)，使得這些寧靜的畫面生機勃勃。這也是因為濟慈總是在詩中有著“對美的追求”。英國浪漫主義作家大都崇尚自然之美又善于想象，濟慈也是如此，他在這首詩中表現(xiàn)了對大自然，古希臘以及永恒之美的執(zhí)著追求。這些古甕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古希臘留下來的陳物，在濟慈眼里就變得生機勃勃。在第一眼見到這些古甕時，他就感受到：

你委身“寂靜”的、完美的處子，

受過了“沉默”和“悠久”的撫育，

呵，田園的史家，你竟能鋪敘

一個如花的故事，比詩還瑰麗：

在你的形體上，豈非繚繞著

古老的傳說，以綠葉為其邊緣；

講著人，或神，敦陂或阿卡狄？

呵，是怎樣的人，或神！在舞樂前

多熱烈的追求！少女怎樣地逃躲！

怎樣的風(fēng)笛和鼓謠！怎樣的狂喜。

這樣的陳物，在濟慈眼中是如此的美好又富有意義，引起了他的關(guān)注和思考。我們要知道，此時的濟慈正是經(jīng)歷人生苦難折磨的瀕死者，他只能將內(nèi)心美好的情感寄予這些畫中，抓住希望的光芒。

二、永恒之“美”

在《希臘古甕頌》中，濟慈多次提到“永遠”（共8次）、“永葆”（共2次）、“永存”（共1次）等表示永恒的詞語，這里體現(xiàn)了濟慈對事物永恒之美的向往。濟慈“信奉美是真實而永恒的”，。他認為現(xiàn)實是瞬息萬變的，是不美的，只有永恒才是“美”。

樹兒也將永葆自己的青春。

勇敢的情人，你雖快要吻到她的紅唇，

但將永遠不能；不過不要傷心，

因為麗人不會逝去；你雖逝去甜蜜的狂喜，

但將愛她永遠，她也將美麗永存。

這里體現(xiàn)了濟慈對古翁上麗人永恒的“美”的認同。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美好的。吹笛人是“快樂的”，“不知疲倦的”，吹奏的歌曲也永遠是“新穎”的；翁上的情侶也將能“永遠享受這溫馨時刻”，不會因為現(xiàn)實世界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改變，他們的美好定格于此并將一直延續(xù)下去，直到永恒。古鎮(zhèn)也將“永遠寂靜一片”，連古鎮(zhèn)的生靈也將“永遠不會往回返”。這樣的永恒是超越生死的，人生短促，所有的一切都轉(zhuǎn)瞬即逝，渴望永恒卻達不到，只有古翁上的美永遠存在。

三、“美既是真，真既是美”

哦！雅典的古樸的外形，迷人的姿態(tài)！

上面交織著皙白的少男少女，

還有森林的樹枝和踩踏過的草地；

“冷漠”的田園詩！你，外表沉默，

卻似永遠譏笑我們的無知，當(dāng)著一代人因虛度時光而衰老，

你卻依然如故，以人類朋友的身份，

對另一些經(jīng)受我們所不知的悲哀的人說：“美即是真，真即是美”——這是你們

所知道的一切，并且都該知道。

在最后，濟慈脫離翁上的畫面，回到現(xiàn)實。從古樸迷人的雅典，皙白的少男少女，樹枝，草地等美好景物中，回到了悲哀的現(xiàn)實。他將永恒的古翁和易逝的人類現(xiàn)狀相比，告訴人們：“‘美既是真，真既是美—這是你們所知道的一切，并且都該知道”，這是對詩意的升華。濟慈通過詩啟示人們對人類處境的審美把握，由此，詩人將將自己對于詩中永恒的美的追求融入的現(xiàn)實生活中。詩在前面寫的是古翁上的美，經(jīng)過想象加工之后的美，最后回到現(xiàn)實中，告訴人們“真既是美”。此詩經(jīng)歷了以美為真到以真為美的轉(zhuǎn)折，包含了以美為真和以真為美兩種暗示，而又以“以真為美”作為詩的基本結(jié)論。

濟慈一生僅僅活到25歲，便早早離開人世，卻給文學(xué)上留下了豐富的優(yōu)秀詩篇，他的詩有自由民主思想的光芒，體現(xiàn)了西方浪漫主義詩歌的特色，被推崇為歐洲浪漫主義運動的杰出代表，用完美的語言表達世上最美的事物與感受。

當(dāng)他完成《希臘古甕頌》，立即離開了這個遠古時代，沿著想象的通道回到了窺探現(xiàn)實世界的窗口。這時，詩人的詩歌天賦已達到了峰巔。這位歷盡人世磨難卻給世界創(chuàng)造了那么多詩歌之美的人得到了永久的寧靜。那墓上掩映著他最喜愛的紫羅蘭和雛菊；墓碑上刻著他自題的墓志銘：“這兒安息著一個把名字寫在水上的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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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錢超英.關(guān)于“美即是真，真既是美”—約翰·濟慈《希臘古翁頌》及其他[N].

（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2015級漢語言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