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

帕如克·阿里木江

他笑了。雖說是笑了，但這種笑對我本身就是一種凋零，不知怎么的我的心中萌生了一種難受的感覺。因為，他的那種笑在那一刻既不像是哭泣也不像是微笑。

“這世道上上的事情向來就是如此。類似于說哭吧不像是哭，說笑吧又不像是笑的考驗實在是太多了。就這樣，我最后終于通過了這個考驗。你瞧著我，你為什么不問《是怎么樣的考驗》？因為你一定是能夠說得上我的這次考驗的過程。因為你一定是想說是我把你叫過來的?！?/p>

他停止了說話，拿起面前的酒杯放在了嘴邊上。然后他舉起酒杯，一下子將杯子里清澈的液體全都喝光了。他在一旁調酒。我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他把酒杯放下，從盤子里拿起了一個花生米放在了嘴里面。從他那只盯著一個點看的眼神當中顯示出《話應該從何說起？》的意味來。

服務員走了進來往餐桌上放上最后一道菜以后便走了出去。于是所有的菜都齊了。起先他點了六道菜，此外還點了一碗米飯。但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最后只點了四道菜。這四道菜當中兩道是素菜，兩道是葷菜。

我們倆是在親戚們的撮合下結了婚的。結婚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都過得非常的和睦。這種和睦讓所有的人都很羨慕。后來幾個頻道的電視機構一百多個甚至是兩百多個屏道機構發(fā)生了改變。于是我就感覺到了我們倆的和諧程度就比不上以前了。一天我對妻子說起了關于這方面的話題：

“好像是你的心理上出了什么問題。最好是你去醫(yī)院看看吧。因為，我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你的老婆。電視是一種文化。你要是看了多少電視的話，你的精神也會隨之更加的豐富。哦對了，以前我們倆的興趣是一樣的。由于這個原因我們倆的和諧也非常的明顯。所以你也和我坐在一起看電視，你就會感覺到我們的和諧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被蛟S他說的都是對的吧。但我卻沒有那樣去做。因為讓我一直去看幾百集的電視劇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況且我還要按時去單位，按時要完成交代給我的研究課題。

第二天我的那個朋友聽了我的話就笑了。

“我知道你是會這樣做的。因為我也和你一模一樣。雖然好幾次我都動過想要離婚的念頭，但是知道現(xiàn)在我還是在那個家里，還是在和老婆一起過著日子。這當中的奧秘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也搞不清楚?！?/p>

我輕松的吸了一口氣。因為我發(fā)現(xiàn)不僅是只有我一個人在經(jīng)歷著這樣的命運。

我的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了一段叫做《家庭就像是個籠子，里面的人都想著逃出這個籠子》的文字。

我回到家中看到妻子還是抱著頭在叫苦。要是家里面有人就這樣痛的死去活來，你能說這和你沒有關系嗎？我現(xiàn)在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雖然醫(yī)生的話我是不能再說了，但是我還是按照她吩咐的去一一照辦了。我把毛巾用溫水泡過后放在了她的頭上，我泡好了熱茶讓她喝了。但是這些辦法都沒有能治好她的頭痛。

“與其這樣受折磨，我們還是去看醫(yī)生吧，”我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說道。

“我不想去醫(yī)院。把我的腳泡在溫水里試試，”這一次她并沒有沖我發(fā)火。于是我在盆子里調好了水溫把她的腳泡在了溫水里。然后我輕輕的用手去洗她的腳。沒有想到的是這種辦法居然起了作用。

“謝謝你，”妻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頭痛一下子就好了。我的身體也舒服多了。以后我的頭痛了你就可以給我洗腳了?！?/p>

“只要你的身體舒服你的頭不再痛了我就天天給你洗腳，”我立馬說道。因為這家里像這樣沒完沒了的事情我遇到太多了。

“這樣做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妻子溫情的看著我說道。就這樣我的頭就像是掛在了天上一樣。自那以后每天到了要睡覺的時候我都要給她洗腳。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我們的淚水連著淚水沒有停過。我想起那些虛度的日子心里不禁隱隱作痛。就在妻子頭痛好了的一天她對我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去單獨的一間房子去睡，你一晚上不停的打呼嚕實在受夠你了。你要是一直這樣繼續(xù)下去的話，說不上我的頭痛會再次發(fā)作的?！蔽蚁萑肓顺了肌ｋm然我沒有怎么聽清楚自己打的呼嚕，但還是按照她說的睡在了單獨的一間房子里。要是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誰知道呢。

“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天領導把我叫到辦公室里面說到：“你寫的開題報告一塌糊涂。文章里面的一些詞讓人費解。要是你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不僅會給我們帶來無盡的煩惱，還會毀了你的前程的?！?/p>

我陷入了沉思。可不是嘛，這些天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我都不知道我拿了什么又放下了什么。

領導說著就把我的文章推到了我的面前。桌子上那一年的勞動好像是在噘著嘴看著我一樣。

太陽看著馬上就要落山了，但是街道里還是車水馬龍人滿為患。汽車和人們不知道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蛟S曾幾何時我也是如此的忙碌?；蛟S就是因為我太忙了，所以就忙的忘乎所以了。這不，現(xiàn)在他們在我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你是怎么了朋友，你怎么看起來萎靡不振的?。俊蔽业呐笥阉镌诼飞嫌鲆娢艺f道。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一點精神都沒有，”我回答道。、

“那就去調節(jié)一下你的心情吧，”塔里笑著說道：“要是知識分子都這樣的話會怎么樣，走吧！”

他還沒有等我說完呢就朝著跟前的一個酒館走了過去。我也就不怎么拘束的跟著他走了。

“你們稍等片刻，”服務員在聽了我們的要求以后說道：“現(xiàn)在包廂都滿了?！?/p>

沒有辦法我們只好在等上一會兒。就在我們打算出去抽煙等候的時候，服務員向我們揮了下手便把我們領進了剛剛空出來的一個包廂。服務員把桌子收拾干凈，將菜單放在了我們面前。塔里點了兩盤子拌面，兩盤子炒菜，兩盤子涼菜。然后又點了一瓶子酒。

塔里是我的初中同學。雖然我們倆是在一個大學上的學，但是我們的性格和愛好都不一樣。他是個性格開朗，十分善于交際的人。大學畢業(yè)以后，我們懷揣著家鄉(xiāng)夢回到了家鄉(xiāng)，塔里去了教育戰(zhàn)線，我被安排到了科研單位。由于我們的工作都特別的忙，我們不能經(jīng)常見面，只好在一年一次的同學聚會上聚一聚。我們倆之間的話總是說不完。這不今天誰也沒有想到我們就這樣偶然相遇了。

我呆呆的楞住了。雖然我們倆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關于愛情我們都沒有怎么聊過。由于我的性格非常的內向，這樣的話題我總是回避不說。我對我今天的對話自己都感到驚訝，在一種神奇的力量的推動下我居然說了關于這個的話題?？上О?，我可惜的是沒有明白他話的意思他就走了。

太陽已經(jīng)高高升起到頭頂了。周圍一片寂靜，在陽光的照耀下街道也顯得格外的空曠。《我明白了，你是想說我在和熱孜萬談戀愛嗎？這樣想的人不光只有你一個人》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蕩著，這讓我情緒非常的低落。

他到底想要說什么？他是想說，不，熱孜萬不是我的戀人，你們?yōu)槭裁纯偸前阉臀衣?lián)系在一起呢？要是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么熱孜萬對他的態(tài)度應該怎么樣理解呢？

我就這樣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的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走進了學校后面的榆樹園子里面。榆樹園里面十分的冷清，只能看到幾個忙著看資料的同學們。

我來到一直流淌著水的水渠邊坐了下來。心里泛起的悲傷使我有了想要扎進水底的沖動。兩邊用水泥建造，底下用石塊鋪設而成的水渠里的水慢慢的流淌著，讓人看起來就好像是要吃人的樣子。此外自己也不會游泳。

迷迷茫茫的一天就這樣度過了。由于對塔里變得格外的陌生，我的心里結下了很多的結。后來過了好幾天，我的心中的心結也解開了。

“我知道你對我很生氣。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就找個僻靜的地方聊聊吧。那天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因為你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實在是不容易。你有空嗎？”下午下課以后塔里來到我的身邊說道。聽到他說這話我簡直就是高興極了。

我們來到了學校后面榆樹園里面。他來到一棵蒼老的大榆樹下面坐下后說道：

“熱孜萬的確是一個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好姑娘。和那樣的姑娘在一起會讓人開心。我要是把我的心里話告訴你所有的問題就在這心里話上?！?/p>

我的腦袋一下子蒙了，心就像被刀子插了一樣的痛苦。這段沒頭沒尾的話著實的讓人厭惡。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塔里皺起了眉頭，嘴唇在顫抖著。他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后這樣說道：

“有些事情有辦法解決，但是有些事情卻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喜歡一個人也包括在內。熱孜萬是個好姑娘。我不知道她對我有心。但是很明顯她是喜歡我的。你也是知道的，喜歡和關心那就是兩回事?；蛟S你認為我說話繞來繞去不愿說出實情。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向你怎么樣解釋這件事情?！?/p>

塔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從他的身上流露出一種讓人憐惜的悲傷。我也跟著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或許他說的都對吧?；蛟S喜歡和關心就是兩回事情。他說這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缺陷嗎？他真的和熱孜萬翻臉了嗎？

“你有過同時喜歡上兩個姑娘嗎？”

他突然這么一問，我不知道說什么只是驚訝的看著他。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他說著逃避著我的眼神說道：“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心里話。事情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我還對你隱瞞有什么意義呢。就在我要向熱孜萬表白的時候，那一天我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孩。那天是金融學院的老相識們在聚會。就在那次聚會上我認識了一個名叫溫且的姑娘。那個姑娘也和熱孜萬一樣漂亮，是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姑娘。她對我的態(tài)度總是很好。有時候她給我夾菜，有時候她說著一些有趣的話逗我發(fā)笑...”

就在聊天聊得起勁兒的時候，幾個相識的朋友過來打斷了聊天。這還嫌不夠，他們打算帶走塔里去別的地方。感到尷尬的塔里看了一下我對他們說道：

“要是不著急的話你們先走，我過一會兒就去找你們。我還有話沒有和他說完呢。”

“那樣的話你要說話算數(shù)，要是讓我們難堪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因為從家鄉(xiāng)來了幾個認識的人。你不要來的太晚了，”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囑咐道。

塔里答應了他們。由于他這個人非常的活躍，所以他的大學生活過得非常的忙碌。

塔里看著朋友們遠去的方向繼續(xù)對我說道：

“我們就那樣認識了，心中的兩個姑娘在我的腦海里不停的相互比較著。熱孜萬是個穩(wěn)重的姑娘。她是不會輕易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的。溫且呢卻又不是那樣，是個做事情非常主動的姑娘。一天我們倆在大街上突然相遇了，由于是周末大街上的人很多，溫且向我問候了一下便這樣說道：

“真是太好了。正想著你呢就遇見了你。常言說的好傻瓜自有老天爺替他發(fā)愁?？礃幼尤诉€是要傻一點的好?！?/p>

我們相視一笑。出于禮貌我接著她的話說道：

“傻瓜總是熱心腸的人。善良的人他的事情總是一帆風順的?！?/p>

“要是你愿意的話我們就去一個僻靜的地方聊會兒天吧。聊天會使心情暢快的?！彼挥猩钜獾目粗业难劬φf道。聽到這話我快要窒息了。因為我身上不要說給她請客的錢就連我吃飯的錢都沒有。因為你也是知道的，家里寄來的那些錢根本不夠我生活上用的。

“怎么了，你身上是不是沒有錢請我吃飯啊？要是那樣的話沒有關系。因為我這里有足夠的錢讓我倆吃飯的。這一次就花我的錢吧，下一次就是你請我吃飯了，”溫且說完就笑了起來。我的全身有一股暖流《刷的》流過好像要把我給融化了似的.....

塔里饒有興致的說著這些話。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叫做溫且的姑娘，不知怎么的我對她心生厭惡之情，對塔里的友誼的也變淡了。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宴會廳的包廂里面。這間包廂又寬敞又安靜。溫且進來以后越發(fā)的顯得光彩了。她看了我一下就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了菜單，點了幾道菜。你或許會在心里想這是怎么回事？你會為這感到驚訝么？我當時也非常的驚訝。因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主人把菜單給客人，然后問客人想吃什么不是嗎？！但是這一次事情卻不是那個樣子。我驚訝的看著溫且?！?/p>

“你怎么一直盯著我看??？就好像以前沒有見過我一樣?！睖厍倚χ永锩娴股狭司疲永锩娴股狭孙嬃先缓笪⑿χ丫票f給我說道：“你作為男人你就喝酒吧，我作為姑娘就喝點啤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