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魯梨花
好友媛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前不久,姊妹幾個齊回家給老人祝壽。今年情況有些不同,母親因為中風(fēng),坐上了輪椅。大姐提議去飯店吃,這樣誰都不用忙活,大家還可以坐在一起聊天。
可是,母親卻不停搖頭。她說,不去,還是在家里好。
大姐示意媛去勸一下,可媛卻說,還是在家吧!媽說,在家里過才有幸福的感覺。
大家只好硬著頭皮去收拾飯菜。大姐摘菜,二姐剁肉,哥哥殺魚,一家人忙得來回穿梭。吃飯的時候,當(dāng)大家齊端酒杯,媽媽說,孩子們,謝謝你們不嫌我老了病了,來給我祝壽,謝謝你們親手為我做的飯菜,謝謝你們,我的孩子。
媛說,那一刻,眼睛瞬間就濕了。她說,以前回家,不論是祝壽,還是節(jié)假日,我們就坐在院子里的太陽下,抱著手機(jī)聊天。那時的媽媽,忙得腳不沾地。
可是如今的媽媽,動不了了,她不得不在輪椅上坐著,看著我們忙碌?;蛟S她是欣慰的,但是于我們來說,卻是內(nèi)疚。我們只是為她做了一次飯,她卻說謝謝我們,可她為我們做了一輩子的飯,直到再也站不起來,而我們卻從未對她說過謝謝。
于是,我們姊妹彼此約定,以后回家,誰都不許摸手機(jī),輪流給爸媽做飯。
作家陌罌曾經(jīng)寫過一篇很好的散文叫《躺在母親身邊》。文中的我,母親病了,在醫(yī)院里陪床。作者說,母親的病,源于生自己時落下的病根,再加上后來的勞累。母親長期病著,她自己不當(dāng)回事,大家也就都跟著不當(dāng)回事。
母親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女兒就在身旁,可她卻也只能眼睜睜瞅著天花板。忽而問女兒一句:“你在干嘛?”
女兒心不在焉地說:“在聊天。”
“和誰聊?”母親不解地問。
“網(wǎng)友?。 迸畠赫f。
“都不認(rèn)識怎么聊啊?”母親真的納悶壞了。
女兒說:“反正無聊,瞎聊唄。”
在兒女這個群體里,有太多粗心的孩子,父母的謊話聽不出,父母的付出看不到,父母的落寞更是無從察覺。任由那個不斷衰老的身影,日復(fù)一日忍受著時光的摧殘。
當(dāng)父母走向老年之后,他們的世界變得很小,小到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而你,眼里卻裝著全世界。
你用一部手機(jī)閱盡繁華,莫忘了自己才是父母的全世界,是他們最精彩的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