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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音止戈(三)

      2018-06-11 09:19:46韓八荒
      飛魔幻A 2018年5期
      關(guān)鍵詞:老祖涅槃蛋殼

      韓八荒

      前情提要:前一秒因為出現(xiàn)情敵而暴走,后一秒又因天音的密室邀約而欣喜。天戈樂極生悲,一場喜事變慘劇,洞房花燭夢醒后,悲劇了……

      我全然感覺不到鳳凰珠的存在,而且胸口劇痛難忍,就算是我這樣的硬漢,也忍不住疼得呻吟出聲。雙眼不管怎么聚集靈力,也不能視物,我心一橫,閉上雙目,將頭部幻化為鳥身,頂上三根翎羽根根豎起——翎羽尖端是鳳鏡,原本只是眼睛狀的羽毛,如今漸漸地銳利、凸起,幻化成精光四射的雙目,翎羽轉(zhuǎn)動十分自如?;没呻p目之后,才發(fā)現(xiàn)周身有著淡淡的光芒,以至于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此刻的慘狀。

      這個陌生的空間呈蛋形,四周被散發(fā)著寒氣的冰藍(lán)色蛋殼包圍,凝起白霧狀的冰氣。我的身下是漆黑堅硬的寒冰,上面已然被我身體流出的鮮血覆蓋,形成一汪血泊。

      巨大的血泊之上燃燒起凄美的火焰,我慘白的身軀頹然半臥在上面,眼窩深陷留下兩道血跡,雙目顯然已經(jīng)被人奪走,難怪剛剛無法視物;一只手凍在蛋壁上,蒼白僵硬,跟拔光了毛的長臂猿似的。順著手看到胸口,我才發(fā)現(xiàn)胸口那原本安放鳳凰珠的位置,此刻已然洞開,胸膛之上皮肉外翻,破了一個大洞,里頭虛無一物,只殘余了幾點零星的星火。

      而我,就是靠著這殘存的幾點三昧真火保持著全身的溫度,以及所剩無幾的性命。

      思緒在我腦子里飛速地運轉(zhuǎn)。我不是頭一次瀕臨死亡,每一次涅槃,都是一次死而復(fù)生。但是,我從未像現(xiàn)在一般凄慘過。

      周身充斥著極寒的氣息,麻痹了我的知覺,讓我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雖然不知為何會胸口洞開,鳳凰珠丟失。但是此時我的血液幾乎被凝固,流失得極其緩慢,顯然身體里殘存的鳳凰血也已然不多,怕是醒來得再晚一點,我就要在這個陌生的空間里無聲無息地死去了。

      我雙目失明,翎羽的尖端雖然能視物,卻分辨不出色彩,所以我只能憑著血泊上跳動的三昧真火感覺得到那從血液里散發(fā)出來的熱氣。那是最精純的靈力混合著鳳凰血所燃燒起來的熊熊火焰。我醒來之時,就是睡在這火焰之上,所以感覺不到寒冷。

      然而,一伸手就不行了,我那觸到洞壁上的右手被凍住,無法被血液溫暖。我想了想,左手在地上摸索著,將地上溫暖的鳳凰血一點點地涂到右臂之上。麻木的右臂一點點地恢復(fù)知覺,最后被我生生從墻壁上扯下。右手皮肉翻卷,卻早已沒有了血液,只留下刺骨的寒冷和熱辣的疼痛。

      做完這一切,我腦子有些迷糊,昏昏沉沉地很是想睡。腦子一迷糊,連身體的疼痛感也跟著少了不少。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沒有本命元珠支撐,我怕是活不了多久。

      天音這是又想讓我涅槃了??蓻]有了鳳凰珠和鳳凰目,我下次涅槃出來,不再是鳳凰,而回歸青鸞了可怎么辦?我急得在蛋里面大喊大叫了起來。蛋里面?zhèn)鱽碇刂氐幕貞?yīng),我身體虛弱,就算大喊大叫也發(fā)不出太大的聲音,這回音卻陡然增大了數(shù)十倍,震耳欲聾不說,還帶著寒氣如排山倒海一般迎面撲來。

      眼瞅著那寒氣就要席卷我全身,將我凍成一塊冰凌,我趕緊伸手一撥,將地面上的血液幻化出一面盾牌,這才堪堪擋住了撲來的寒氣。

      寒流過去之后,我低頭一看,不由得苦笑出聲——被我那么一撥拉,地面上的鳳凰血只剩下了一半,周身的溫度陡然一降,我不禁瑟瑟發(fā)抖。

      胸口的傷被我生生扯了三根頭發(fā)縫好,里面空蕩蕩的感覺令我不適,只能再次摳開,從地上抹了把血,結(jié)成里面安放著天音的幻像的珠子,放了進(jìn)去,再縫好。做完這一切,我痛得顫抖了半天,還強(qiáng)行安慰自己:聽說人界的男子,喜歡一個女人,就會把她的名字刺在心口,我做得也不過入鄉(xiāng)隨俗,并不可笑。

      眼睛怕是尋不回來了,就先勉強(qiáng)用翎羽視物吧。

      這一切都做完,其實也就意味著,這一次我不打算遵從天音的心意去涅槃了。

      老實說,我心里很氣。我費了八百年的工夫,賣力了十天,她怎么能翻臉不認(rèn)人呢。

      我做錯了什么?又是挖眼又是掏心的!看把我給整的,都快沒命了!

      我氣得呼呼直喘氣??晌抑捞煲羲貋硎莻€殺伐果斷的女人,她的決定,從不輕易改變,更何況就算我在這里大喊大叫,她也聽不見。

      為今之計,只有自救。總之,先從這蛋殼之中出去再說。

      按理來說,每次涅槃,天音都是先結(jié)起結(jié)界,再將我弄死,最后將我的真身投入到結(jié)界里面。這樣我就會慢慢地在結(jié)界的陽氣淬煉之下,化作一團(tuán)血水。血水一開始只是被一層膜包裹著,隨著我慢慢地長大清醒,那層膜會越來越厚,最終等我成型的時候,才會徹底形成堅硬的蛋殼??扇缃裎疫€沒有死呢,怎么蛋殼就這么厚了!

      我心下不解,但是破殼的方法還是有的,只是會有點痛。我嘆了口氣,沒有受傷的左手在腦袋上摸索著,猶豫片刻之后,終于抓住了最中間的那一根翎羽,卻半天下不得手。

      那是我全身的修為所在,我們鳳凰一族,以頭部和尾巴上翎羽的根數(shù)來判斷靈力和年歲。翎羽的數(shù)目越多,就證明這個鳳凰越厲害,相應(yīng)地,年歲也越大。因為如果不能多修煉出一根翎羽,也意味著生命會終結(jié),而當(dāng)尾部的翎羽到達(dá)第七根的時候,便能與天地同壽。

      鳳凰一族的主神朱雀,翎羽多達(dá)九根。聽說他飛過天際的時候,身后的尾翎全部展開,宛如閃著金光的七色祥云。我其實還是個孩子。所以我的頭頂上,只有三根翎羽。

      我握住的,是最粗壯的那一根——我的初翎。想著天音,我奮力一拔,痛得蜷縮在地上大張著嘴巴,叫都叫不出聲來。另外兩根翎羽條件反射性地閉上了鳳鏡,導(dǎo)致我的眼前霎時又是一片漆黑。

      手里握著帶肉的翎羽,腦袋頂上噗噗地噴著血。我眼前又有點發(fā)暈,連帶著手腳都發(fā)軟。

      然后,我扯下手上天音給我系的絲帶堵住腦袋頂上的血,強(qiáng)行睜開了鳳鏡。

      這具身體一時冷,一時熱,蛋殼里面又陰風(fēng)陣陣,我怕是撐不了多久。

      那鳳翎一到我手上,就陡然變大了十幾倍,看起來像是一把華麗的鏟子。我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握住鏟子就吭哧吭哧地開了工,對著蛋殼壁奮力挖起洞來。

      鳳凰翎羽堅韌無比,尖端又鋒利無匹,但坑爹的是,這個蛋殼竟然刀槍不入。

      我沮喪地一屁股坐在血泊里,累得直喘粗氣。此路不通,得想別的辦法。

      四周的蛋殼閃著寒光,一看就不太好惹。

      我一拍腦袋,剛想出辦法,不料這一拍,腦袋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窟窿又開始滋滋冒血。我暗罵了自己一句蠢豬,然后眼前一黑,腦袋一暈,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地面在劇烈地晃動,不對……是整個蛋在晃動。

      地面上抹了我的血,撒得到處都是,滑不溜秋差點讓我滾下去。旁邊是極寒的蛋殼,觸碰上去立馬凍得梆硬,再一晃悠,就會砸得粉身碎骨。

      哐當(dāng)一下,那蛋又是一個劇烈的震動。我手比腦袋反應(yīng)快,一翎羽扎進(jìn)了身下的地面上,這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讓自己沒有接觸到四周的蛋殼。

      我氣得要死,兩只手拼命抱住翎羽。我都這么慘了,還把個蛋顛來倒去地作甚?不過我也意識到了,可能是有人在運送這個蛋,因為接下來蛋殼之內(nèi)平穩(wěn)了很多。仿佛是有人駕起了祥云已然飛上半空一樣。

      外面有人就好辦多了!我正待拿著翎羽使勁敲打蛋殼,外面卻突然傳來人聲,雖然模糊,卻勉強(qiáng)聽得清:“師叔運氣真好,沒想到咱們淵摩之境也有不再需要純陽之氣的一天。”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是,這是我第一次被免于至陽之刑?!?/p>

      先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那錄雨師叔,咱們是要把這個舊少主丟掉嗎?”

      然后,錄雨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淡淡地答道:“是?!?/p>

      什么叫舊少主?什么叫丟掉?你當(dāng)老子是玩意兒,用壞了就丟掉呢?

      我罵得聲嘶力竭,外頭卻毫無反應(yīng),想來這個蛋殼從外面并不能聽到里面的動靜。我罵著罵著,突然就感覺不太對勁,一抬手,摸到一臉的濕潤。

      竟然是氣哭了嗎?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如今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里頭空蕩蕩的,卻依然為了天音傷心。

      我哭著哭著就很氣自己。為什么不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要不然人家也不會用了一次就想把你丟掉!我拍了拍臉,打起精神來。那蛋再次劇烈地顛簸了一下,然后錄雨的聲音響起,竟然罕見地有些冰冷:“你先回去吧。這不惟山我獨自一人進(jìn)去?!?/p>

      那個小少年有些遲疑:“可是師叔……”

      錄雨的聲音變得嚴(yán)厲:“我做什么,你聽從便是!”

      那少年才唯唯諾諾地下去了。

      許久之后,外面不再傳來響動,直到我以為外面沒有人的時候,又聽得錄雨一聲嘆息:“少主,小神曾承你舊情,原本以為無機(jī)會再報,如今老祖讓我將你棄尸不惟山底,可我覺得,山底陰森,不比這山腳下風(fēng)光秀麗,不如您就在此地安歇,全當(dāng)我還您當(dāng)日之恩吧?!?/p>

      我沉默不語。玉簡上并未記載我給過他什么恩情,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卻為我違背天音的意思,想必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不過,不惟山底其實是埋葬有罪弟子和闖入的妖族的地方,天音要我葬身此處,必然是恨極了我。我有些納悶,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讓她這樣深惡痛絕???

      想了許久,依然想不出答案,外頭一片安靜。我豎起了耳朵,也聽不到任何動靜。想是錄雨已經(jīng)離去。我揮動起手臂,將翎羽那尖尖的一頭插入黑色的冰面之中,再奮力握住鳳鏡那一頭,迅速地旋轉(zhuǎn)了起來。巨大的翎羽像是一把鉆頭,在我手中開鑿著堅硬的冰塊。

      令我驚喜的是,那看似堅不可破的冰面,竟然被我鉆出了一個小小的洞。

      黑色的冰面原本被鳳凰血融化了一些,這么鉆動,竟然沒有凍住,而是隨著我的鉆動,洞口逐漸變大,越來越大……

      我大喜過望,腦子里面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天音曾經(jīng)教我的一個法訣,于是在地上沾了鳳凰血,迅速對著翎羽寫了一個咒文,那帶著血光的文字慢慢浮起來然后浸入翎羽桿中。

      緊接著,翎羽瘋狂地旋轉(zhuǎn)了起來。那個洞被鉆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接近蛋殼。它終于可以自動刨坑啦!我叉腰大笑,卻在看到頭頂黑色的漩渦時,表情凝固了——鳳鏡高速旋轉(zhuǎn)竟然帶起了一陣漩渦狀的風(fēng),它已然成型,只等著翎羽承受不住就朝著我席卷而來。

      我急得跳腳。解開的咒文是怎么念的來著……

      我一拍大腿!天音根本就沒有教我解開的法咒……

      眼瞅著那黑色的旋風(fēng)鋪天蓋地,夾著如刀的寒冰朝我逼了過來,我內(nèi)心一片絕望。

      慘了,我怕是要死在這兒了。我緊緊閉上了眼睛,奮力往那鉆出來的洞里一跳——死就死吧,躲進(jìn)去再說。轟隆一聲,地動山搖。我蜷縮在地上,等著死亡的感覺來臨。

      許久后,黑暗依然沒有襲擊到我。我慢慢地睜開頭上的鳳鏡,直直地和錄雨對上。

      他看著狼狽的我似乎吃驚不小,面無表情的臉搭配著驚恐又欣喜的眼神顯得格外詭異,以至于那語氣也聽不出來是個什么意味:“少主,您怎么出來了?”

      “我怎么出來了,我怎么知道!”我沒好氣地用鳳鏡瞪了他一眼,“你剛剛做了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我剛剛只是感覺這蛋里似乎有些動靜,就用手在發(fā)出聲響的地方輕輕彈了彈……”

      我去!我在里面又砸又摔地,毫無破綻,你在外面輕輕一彈這個蛋就壞了?

      帶著懷疑,我走到那個巨大的蛋前面,伸手一拳——咔嚓,整個蛋應(yīng)聲而碎。蛋里面空空蕩蕩的,沒有寒冰,也沒有黑色的旋風(fēng),只有一根小小的鳳凰翎羽,在一片碎裂的蛋殼里面,金光閃閃的,十分醒目。

      我呆怔在那里,半刻才將那翎羽拾起,抬起頭問錄雨:“你說,老祖是真的要殺了我嗎?”

      錄雨此時正伸手比了個法訣,冰涼的靈力籠罩在我皮肉翻卷的手掌和破敗的胸口之上。聞言,他那常年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涌出一抹紅色,來得既突然又濃重,讓他看起來像個涂了胭脂的變態(tài):“少主過于求成犯下大錯,老祖懲罰在情理之中。”

      我不明就里地問:“我怎么就犯錯了呢?”

      還是大錯?

      他雙目低垂,似乎很是赦然:“少主您涅槃之后,以女子之軀強(qiáng)迫老祖,能留得全尸已屬不易,如今錄雨將您救下,雖屬無意,但也難辭其咎……”

      我大喝一聲打斷了他:“錄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什么涅槃失敗!什么女子之軀!

      對方仿佛是被我嚇了一跳,半晌之后才轉(zhuǎn)過臉來說:“老祖自火獄返回,布告六徒,言少主涅槃失敗,還以下犯上,欺侮老祖,故而棄殺……”

      她是這么說的?我猛然回頭,怒喝:“她胡說八道??!”

      我抬頭看向錄雨,目眥欲裂:“老祖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黃!她養(yǎng)了新的男寵,就能這樣顛倒黑白嗎?”

      心口腫痛無比,那安放天音幻像的地方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我抓著錄雨的手就要往下按去:“你來摸一摸!這是不是男人中的男人!

      “她憑什么這樣侮辱我!

      “你看看我,何曾像個女人!”

      我一聲一聲逼問著,錄雨通紅著臉奮力掙扎許久,才強(qiáng)行將他的手從我手中抽了出去。由于他用力過猛,我甚至被他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了碎裂的蛋殼里。

      錄雨眼神古怪,語氣卻鎮(zhèn)定:“少主!那日老祖從火獄出來,衣衫不整,遍布被凌辱的痕跡。您與老祖十天獨處,她是否得到了男女至樂也就您最為清楚。

      “如今您被棄殺,鳳凰珠和雙目都是老祖親手所奪。您陰差陽錯撿回性命,還不速速逃走,難道要等老祖發(fā)現(xiàn),再將你誅殺嗎?”

      我看他一眼:“那你怎么辦?”

      錄雨頓了頓,答道:“便當(dāng)是回你當(dāng)日之恩。”

      他這是要為我赴死了?我到底是給了他一個什么樣的大恩情?。啃闹幸晦D(zhuǎn),我追問他:“新的少主在哪里?”

      錄雨一時不察,快嘴接到:“在五合殿?!?/p>

      我冷笑一聲,問:“是那頭混沌?”

      錄雨不再開口。

      我不由得捂住了胸口。那人有了新的少主。她取走鳳凰珠和我的雙目,植入混沌體內(nèi),再涅槃之,就能得到新的鳳凰少主?;煦绠a(chǎn)生之初,并無性別,若以陽氣淬煉,自然成雄鳳,這天資,確實好過我太多。我驀然大笑出聲——可是天音,我怎能如你所愿?

      錄雨看著我笑得前仰后合,善良地勸阻:“少主,老祖下的決定,自有她的道理,你千萬別鬧事?!?/p>

      我慢慢地止住笑容,看向他:“你以為我現(xiàn)在會去找那混沌的麻煩?”

      錄雨驚愕地問:“難道不是?”

      我搖頭:“當(dāng)然不是!”

      聞言,錄雨撫著胸口說:“太好了……”

      事實證明,他這聲好叫得太快了。話音未落,我已經(jīng)準(zhǔn)確無比地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快,帶我去玉山之巔!

      錄雨皺眉道:“少主,你不要做無畏的抵抗?!?/p>

      我不耐煩地催促他:“本少主無畏還是不無畏,需要你來判斷?你速速騰云,帶我回玉山之巔。若是晚了一秒,我就告訴所有人,你貪圖我的鳳凰精血,違背老祖命令,私自放了我。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錄雨苦笑道:“少主,錄雨一身清白,貪圖你的鳳凰精血什么的,老祖真不會相信,您只管去說。”

      話雖如此,我倆的腳下卻依然升騰起了云霧——他似乎沒有自己的坐騎,全靠騰云駕霧出行。云霧速度雖快,但無形體,全憑騰云之主的靈力操控,一旦遭遇打擾,很容易散掉。我此時靈力全無,身體虛弱,只能緊緊握住他的胳膊,一起站在了那云端之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防止自己掉下去。好在錄雨這人雖然面相詭異,法術(shù)倒不水,一路順順利利地到達(dá)了我的府邸。

      “少主,其實您不用這樣緊緊地抓住我,我沒有沒用到駕個云還會栽跟頭的地步?!钡搅擞裆街畮p的洞穴門口,錄雨郁卒地出聲,“如今我已安然把少主帶到,這就告辭了?!?/p>

      他行了禮就要走,我卻突然一拍腦袋道:“哎呀,錄雨,我想起來了上次老祖有個法寶要賞賜給你,我替你給接了,就擱在我這洞府里呢。要不你今天順路把它搬走?”

      錄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老祖賞我的東西怎么會在少主這里?”

      我摸頭哈哈兩聲,找了個借口:“這不是想要私吞嘛……”

      錄雨干脆一拱手:“既然少主喜歡,錄雨自當(dāng)相讓?!?/p>

      我一計不成,見他依然站在門口不動,只好繼續(xù)編著借口:“如今老祖要趕我走,這東西自然就不好帶走啦,所以就打算物歸原主?!?/p>

      錄雨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遲疑地沒有出聲,似乎在等待我拿出那件法寶。我低頭嘆了口氣:“這法寶太重,被我置放在洞府深處,只是如今我已經(jīng)是一只廢鳥啦,搬不動。所以,你自己來搬走吧?!?/p>

      說完,我也不管他了,轉(zhuǎn)身就朝門里面走。走了兩步用眼角余光一瞟,發(fā)現(xiàn)對方果然已經(jīng)不疑有他地跟了上來。我微微勾起嘴角,將人引到洞府深處,指著泉塘邊上的一把古椅對他說:“就是那個了,千年玄鐵制成,某位古佛坐化所用,坐上去能邪氣不侵。老祖賞賜給時說,這法寶最適合正直的你了。”

      錄雨站在那椅子面前并未靠近:“少主,古佛素日都坐蒲團(tuán),如何會在鐵椅上坐化?”

      我見他不信,不由得勃然大怒:“少主我還會騙你不成!不就是拿了你一把椅子嗎?你就這樣疑神疑鬼地不信任我!我坐給你看!”

      我一屁股坐在那椅子上,左右扭動,對著錄雨擠眉弄眼:“膽小鬼,有法寶都不敢用,難怪你總是不得天音歡心!”

      錄雨額上青筋暴起:“小神從未想過要討何人歡心,少主慎言!”

      我嘲笑地起身:“你還不如錄謙呢……”

      話未說完,錄雨就三步并做兩步走了過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椅子上,道:“小神坐了!又能如何?”

      我的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錄雨看著我微微一愣,然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般,猛地起身。

      他起不來。我哈哈哈大笑。笑完,就慢吞吞地出去把洞府的大門給關(guān)了,再慢吞吞拿了一捆繩子走了回來,拿著那捆繩子往他身上一圈圈地繞。

      無視他憤怒的目光,我一邊繞一邊對他說:“錄雨啊,少主我也是逼不得已。如今我失了勢,又體殘?zhí)撊?,你若是乘機(jī)去告狀,帶人上來,我豈不就如甕中之鱉?”

      他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瞪圓了眼睛,叫叫嚷嚷:“我錄雨豈是這種背后傷人的小人!”

      我斜了他一眼:“說不定除了我,你就是老祖的枕邊人。我天音摯愛是何等的美貌,難免你不做肖想。那么,你做出弒主之事,也就情有可原了!”

      錄雨聲音都有些發(fā)起抖來:“錄雨修煉的法訣在于清心寡欲,又怎會起這樣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心思?”

      “你撒謊?!蔽艺f。

      我家天音妖治姝麗,佛祖看了都會動心思。就連那不男不女的混沌,也不知廉恥地糾纏于她。一定是他在天音面前行了狐媚之術(shù),她才會對我這般狠心。

      不過他得意不了多久了,待我抓到他,定把他扯成碎片,看他還如何勾引有婦之夫!

      錄雨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撇撇嘴,對著他的嘴巴貼了個符咒,他就再也說不出口。

      ……

      鶯飛草長,日落月升,時光轉(zhuǎn)瞬即逝。

      在玉山之巔,我一共把錄雨囚禁了三年。這三年千梧谷前所未有的繁忙和喜悅,新的少主即將產(chǎn)生使得千梧谷的氣象煥然一新。人人都在期盼著新少主進(jìn)入涅槃,好早日重生,以解老祖萬年之旱。至于舊的少主,也偶爾有人提起,但都是匆匆一句:涅槃不成也便罷了,還白白浪費了這數(shù)萬年的光陰。

      對此,我自然是氣憤到不行,卻又無能為力。

      每隔幾天,我就會用造顏丹幻化成錄雨的容貌去千梧谷走一遭,一方面向錄雨的同門以及更低階的仙人展示他依然完好地存在,另一方面,則是悄悄打聽千梧谷的動靜。

      我不敢去見天音,怕被她發(fā)現(xiàn)就立刻誅殺。思念得緊的時候,我就跑去千梧谷東北方的演武場——那里的高臺之上豎著一面幻境,能照出心愛之人的身影。將此幻境置于此處,便是讓弟子在練功之余,可以見一見摯愛之人的音容,不忘前塵,方得始終。

      平日里演武場總有比試習(xí)武的弟子,我不敢靠近,只有在萬籟俱寂的時候,才敢偷偷去看一眼。這個時候天音一般在打坐或是煉器,清冷出塵??烧D心的是,有兩次我看到天音竟然坐在那混沌的床榻邊上,凝望他熟睡的容顏。她眼睛里面的灼灼深情,差點刺瞎了我的眼睛。

      我淚奔著回了洞府,哭了整整十個時辰??傻搅讼乱淮螘r機(jī)來臨,我的腳依然背叛主人一般往高臺之上疾行??粗龜棵?,看著她垂眸,看著她滿面愁容,內(nèi)心便有微微的痛楚。

      情之所鐘,身不由己。

      余下的時間,我就會回玉山之巔練功。我的身體很是詭詐。明明失去了鳳凰珠,那一天也明明掏空了所有靈力??墒钱?dāng)我往靈石堆中一坐,加上以往搜刮來的那些法器支撐,丹田之處,竟然又充盈起澎湃的氣浪,宛如翻滾的云海。隨著我日夜修煉,竟然也恢復(fù)了一些仙力。日修月練地,竟然慢慢也變得和普通的仙人差不了太遠(yuǎn)。

      因為無人指點,我的法術(shù)卻沒有精進(jìn)多少。但憑著自己的琢磨,我學(xué)會了練三種丹藥,和幾樣粗淺的法術(shù)。但是鳳凰珠已經(jīng)遺失,三昧真火便再也使不出來。頭頂翎羽已拔掉了一根,身體便再不如以往一般耐打。再加上鳳鏡視物,看不出色彩,我的反應(yīng)便變得遲緩。

      總之,比起剛剛涅槃成功之時的威武雄壯,現(xiàn)在的我弱得恐怕連千年山雞精都不如。

      錄雨被我綁著綁著就習(xí)慣了。我給他解開失聲符的時候,他還隨口教了我一些口訣心法。

      他身為天音的嫡傳弟子,仙法自有其精妙之處。而我雖度過了數(shù)萬年時光,卻都在涅槃,空有一身靈力,只會蠻干。好在我聰明絕頂,他所教的仙法,我都一點就通。時日一長,便有了令人驚喜的突破。

      三年的時光倏忽而逝,天音那邊一切的事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只等算個吉利的時辰就可以將那混沌送入涅槃。整個千梧谷的緊張氣息陡然加強(qiáng)了三倍。天音點了錄謙、錄閩、錄杳三人護(hù)法,其余弟子不得擅入,我便再也難以打探消息。

      玉山之巔的洞府內(nèi),我蹲在錄雨前面的地上抓耳撓腮。

      “少主,這可是老祖的大日子,您不會去惹是生非吧?”錄雨擔(dān)心地看著我。

      我垂頭喪氣。

      “少主,倘若您這次去破壞涅槃儀式,老祖定不輕饒。您保得這一條命在,已然萬幸,若是再生事端,老祖雷霆手段之下焉有命在?不如先忍過這段日子,等老祖膩了那新少主,您再出現(xiàn),老祖念及舊情,定然會和您重歸好的!”錄雨一本正經(jīng)地道。

      他說得很有道理,我緩緩點頭,在他亮起來的眼神中面色一正,問他:“錄雨,你可曾愛過什么人?”

      錄雨搖頭:“小神修煉講究的是清凈忘情。”

      我望向他的眼睛,說:“所以,你不會懂我的執(zhí)念?!?/p>

      他“啊”了一聲,片刻之后,宛如被我說服了一般低下了頭:“小神明白了?!?/p>

      孺子可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三日之后,便是涅槃儀式,少主我若是一去不回頭,你恐怕就得在這椅子上坐滿三千年,為我的魂靈祈福?!?/p>

      如果我還能留得下神魂的話。

      錄雨飛快地接嘴:“少主必然能如愿歸來!”

      真是不經(jīng)嚇,我微笑著說:“真會說話?!?/p>

      站起身來,去外室挑了一身衣裳,又捧了香爐進(jìn)來,點好,我緩緩地走到泉水湖邊蹲下身來伸手試了試水溫。禁錮錄雨的椅子離泉水湖不遠(yuǎn),他看著我一頓忙活不由得好奇:“少主,您干嗎呢?”

      我伸手去解衣裳,背對著他頭也不回,不耐煩地回答:“沒看見我這焚香沐浴嗎?一會兒得劫人去。”

      錄雨大驚失色:“劫劫劫……劫人?少主,您不是說三天之后才是涅槃儀式嗎?”

      我翻了個白眼:“以我對天音老祖的了解,今晚她就得將人給涅槃了。三天之后,只是假形式而已。”

      迅速扒了身上的衣裳,我縱身一跳,就躍入了泉水湖中。湖水溫?zé)?,踩在腳底下的暖石微微發(fā)燙,熨帖得人無比爽利,我在泉水之中暢快地游了兩個來回,這才從湖心緩緩地走到岸邊淺水處。我將渾身細(xì)細(xì)搓了一遍,這才覺得自己干凈清爽,準(zhǔn)備出水換衣裳。

      錄雨也是男人,他有的我都有,所以當(dāng)下我就沒有避諱,當(dāng)著他的面就從水里走出。這一站起來不要緊,那一頭錄雨發(fā)出了娘們兒一般的尖叫,嚇得我衣裳差點掉水里盡數(shù)濕掉,幸好我眼疾手快,這才挽救了那一套長衫。

      我勃然大怒。一抬手就是一套失聲符打出,正中他張大的嘴巴,生生將那驚恐的聲音封在了他的喉嚨里,這才得到了片刻的寧靜。不過,他的聲音雖然發(fā)不出來,從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卻反常地十分扭曲,眼神盡量看天看地不敢看我,一副面紅耳赤又飽受驚嚇的模樣。

      我頓時樂了,好心地迅速穿好衣服,這才解開了他的失聲咒:“好了,別叫了,少主我洗好了,這就去劫人?!?/p>

      他說不出話來,只緊閉著雙目,淚盈于睫。這也太可憐兮兮了。

      我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嘻嘻一笑:“別自卑,小子!不是人人都有你少主這般本錢的?!?/p>

      轉(zhuǎn)過身,我將一個發(fā)簪戴于頭上——那發(fā)簪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里面幾乎裝滿了我洞府里面所有的寶物,雖然不甚珍奇,也是我多年在仙妖兩界搜刮所得。我想了想,再將那捆仙繩從錄雨身上扒下來,當(dāng)成腰帶系在腰間,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我想當(dāng)時我的背影一定非常悲壯。所以,在我走出去不遠(yuǎn),身后就傳來錄雨的喊聲:“少主!帶小神一起去?。?/p>

      “小神愿意幫您去劫……劫人!”

      哦?我不由得回身問:“你三年被縛都不愿意跟我狼狽為奸,為何今日突然改了口?你該不會是想壞我大計吧?”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是這樣危急的時候。

      結(jié)果,他看了我一眼,臉上似有幾分羞意,卻坐姿一正,決絕地開口:“今時不同往日。小神見了少主玉……玉體,自然是要為少主赴湯蹈火的?!?/p>

      我理解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你是指看見了我洗澡?”

      他點了點頭。

      我一拍大腿:“早知道讓你看著洗個澡就能多個幫手,我就喊你下來幫我搓澡了!說不定你還能為我去送死呢!不過今日來不及了,若是有下次,我叫你伺候我搓澡啊?!?/p>

      他有些難過地看著我:“少主玉體,切不可這樣隨意?!?/p>

      我一揮手,說:“你發(fā)個誓?!?/p>

      他立刻明白了過來,以靈力為劍,劃破食指,血氣劃破青冥,開始起誓:“我玄靈陸羽愿意誓死效忠少主天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違此誓,神魂俱滅,永墮黑暗?!?/p>

      呃……說發(fā)誓就發(fā)誓,這么狠?我奇怪地將他上下打量了許久,只見他面無懼色,這才一拍椅子,緩緩地念出冗長的一段咒文出來,解了他的控制。在這凳子上坐了三年之久,他起來卻很是從容,未有仙氣凝滯之感,不愧是我家音音座下六大弟子之一。

      我看了他一眼,道:“走吧?!?/p>

      跳上錄雨的仙云,我們一路疾飛,兩個時辰便到了滏陽山山腳下。

      整個滏陽山已然入了深夜,整個山脈如同一頭沉睡的猛虎一般趴在這天地之間??此迫f籟俱寂,實則危機(jī)四伏。我嗅到空氣里戒備的氣息,比以往都要濃烈。

      看來天音果然已經(jīng)到來。

      這次不是我涅槃,我自然不會傻到走原來那條熟悉的路線。直接從山門進(jìn)到山腹中去,再跳到天音面前來一句——呔!放開那個狐貍精。

      那肯定會被天音錘死。

      而是和錄雨悄悄地繞在滏陽山的另一邊。這一邊可以攀爬到滏陽山半山腰,到了半山腰,便可以通過冰河悄悄潛入山腹的寒潭,那里就是天音涅槃各路少主的所在。

      攀爬滏陽山倒是容易,這一側(cè)極其陡峭,生長著怪石和炎獸。怪石是一種甲殼極厚的妖獸,很喜歡砸攀爬的無辜路人;炎獸極小,靠吸食路人的血液為生,這家伙極其喜歡浪費,往往吸兩口就跑,可被吸過的人,會迅速融化為一團(tuán)火焰。

      不過,這兩種妖獸我們都沒有遇上。因為我們根本不是用爬的。

      雖說在滏陽山,一般神仙都會被壓制法力,導(dǎo)致只能靠原始的攀爬步行,可耐不住我的原形是只鳥??!雖然滏陽山極高又陡峭,但對于鳳凰而言,不過是飛得長久一些罷了,于是我馱著錄雨直接飛升到了半山腰。中途出現(xiàn)過好幾只善于飛行妖獸和幻獸,都被錄雨展劍一一順利地除去。

      到了半山腰,便是層層的密林,冰河從山頂開始盤山往下流動,等到了這里便從一個溶洞往山腹中去,成為地底暗河。我和錄雨在漆黑的林間小心地行走,寒氣從遠(yuǎn)處撲面而來,錄雨在我身邊抖成了篩子。真沒用。我從簪子里翻出一件大氅扔給他:“先穿著。”

      那大氅乃我以前脫落的羽毛所制,有鳳凰之火魂存在,十分保暖,他穿上去之后,果然就不再發(fā)抖,暗夜里看著我的眼神露出感激的光亮。

      我不敢大意,冰河尚未見著,便已經(jīng)這樣寒涼,若是下去,該是怎樣的光景?想到這里,我趕緊從懷中摸出幾粒暖身的丹藥,吞了下去。

      遠(yuǎn)處傳來水流的聲音,看來冰河已然不遠(yuǎn)。循著聲音走過去,一條冰藍(lán)色的十丈來寬的大河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河水在暗夜里散發(fā)著凜冽的寒光,河面上閃爍著細(xì)碎的冰凌,隨著河水的流動發(fā)出轟鳴。我打了個噴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著一邊的錄雨道:“河水太冷了,你不是鳳凰之體必然受不了,你就不必下去了。”

      錄雨遲疑道:“可是……”

      我喝止住他:“沒有什么可是!你待在此處,若是天亮我還回不來,你便到玉山之巔去為我立一牌位,再為我燒上一卷天音老祖的畫像即可。”

      聞言,他露出哀傷的眼神來。男人為我露出這樣的神情真是惡心死了。我心里一膈應(yīng),頓時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得了,我去了!”

      轉(zhuǎn)身一跳,便進(jìn)入到了滾滾冰河。

      下期預(yù)告: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見到了天音那張面若冰霜的臉,天戈委屈得只想問一句“你為什么不要我了?”畫面極度煽情,真相極度殘忍——我以為你垂涎我的美色,沒想到你只把我當(dāng)成為愛人鍛造肉身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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