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夢工廠

象山影視城 攝影/張陸沁

隱于幕前——橫店的臺前幕后

謝夢遙

關(guān)于橫店群演行業(yè)，有些事情是訂立在演員公會的文件上，有據(jù)可查的：群演每個工80元；超過8小時，每小時加10元；沒穿戲服就地遣散算半工，一旦穿上戲服，就算全工；演清宮戲要剃光頭，加40元；剃鬢角（往往要把兩側(cè)的頭發(fā)推光），加10元；躺尸費10元；抬轎費10元；淋雨10元起；臉上抹灰涂血10元起；超過午夜12點，10元；轉(zhuǎn)劇組，30元；披麻戴孝，10元；導演臨時加戲或者換人，要群演開口說話，30元，但“沖啊殺啊”的水詞不算。所有費用，公會提成10%。

有些事情不在明面上，需要身在其中才知道。10元只是起步，淋小雨、淋大雨、夏天淋雨、冬天淋雨，臉上是涂一點灰，還是把那種黏稠的血色糖漿抹得到處都是，價格肯定不一樣，看群頭怎么和劇組談了。2017年大年初三夜里，橫店降到零下幾度，劇組要拍淋雨戲，40多號群演集體反對，最后只有靠把地上打濕，在鏡頭前拿噴壺灑水實現(xiàn)效果。過年時候人少，什么都漲價，40塊錢沒人愿意剃光頭。80、100，提價到150元，《如懿傳》劇組最后才湊夠了腦袋，先前就剃頭的人可同樣拿150元。女孩剃光頭價格又不一樣，演尼姑，一顆腦袋價值6000或一萬元，但這種情況肯定有近景，要挑人，個子要高，長相也要過得去。那些打算攢一筆錢就回家的女孩會報名，因為短發(fā)很難接戲，但凡宮廷戲都要盤頭。公會對女性注冊一刀切，必須長發(fā)過肩。不夠長，去接發(fā)吧。

浙江橫店圓明新園。

而有些事情，需要經(jīng)歷很久之后，才能體會。不是所有人都能抵達這種感受。

新鮮的，過癮的

齊傳永低著頭，懶洋洋地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刀擺在一旁。刀柄是木頭的，刀身是刷了銀漆的塑料，頗為逼真。整天都在飄著毛毛細雨，地上濕漉漉的，身上也黏糊糊的，全是汗。他非常困乏，這真是漫長的一天，幾十號人天還沒亮就集合出發(fā)，來到這片山拍外景。時至下午4點，看起來遠未結(jié)束。像他一樣包著頭巾、身穿鄉(xiāng)勇服飾的男人們，零七八落地或坐或躺，兵器散落一地，猶如經(jīng)歷了一場敗仗。這一天下來，他們已經(jīng)在山路走了多個來回，拍下山出征的戲。而作為本場戲主演的劉佩琦、曹云金下午才從賓館來現(xiàn)場，拍了幾個鏡頭，就去棚里喝茶了。

這是2016年的8月，齊傳永來橫店兩個月了。他剛剛30歲，但粗看起來年逾四十，嚴重謝頂。這樣倒好，報光頭戲的時候，完全沒有顧慮。

雷勝財也報了這部名為《龍之戰(zhàn)》的古裝片，他不肯剃光頭，只肯剃掉鬢角，去演那種戴著斗笠的清兵。他的戲份主要在一座廟里，煙餅點起來，環(huán)境立馬有了一種年代滄桑感。每個人都假裝很忙，有喂馬的，有擦兵器的，雷勝財最慘，負責扛麻袋。同一個麻袋做著兩點一線折返運動，上去，下來，上去，下來。工種沒得挑，導演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成為一名群演，幾乎沒有門檻。辦好本地銀行卡和電話卡，拿到暫住證，去演員公會注冊就可以報戲了。適應于這個行業(yè)的流動性，本地租房也是一月一續(xù)。從前日子苦，鎮(zhèn)上青年客棧的老板惠祥意對記者回憶，他2002年來橫店當群演，每天才12元工錢，飯都吃不飽。那一年距離“故宮”（即影視基地明清宮苑）全部完工還有4年；距離爾冬升以橫店為素材啟動拍攝《我是路人甲》還有11年。這讓他有了某種優(yōu)越感，覺得經(jīng)過那個年代的人才是為藝術(shù)來獻身的。

群演中確實“藏龍臥虎”。一個渾身紋身的“社會人”，開著奔馳陪著老婆來了橫店，老婆有抑郁癥，他只想滿足她的戲癮。一個自己不抽煙，但隨身帶著好煙逢人就遞的山西小伙子，天天住高檔酒店，他家里是開煤礦的。一個口音奇怪的香港人。一個身高兩米一的職業(yè)籃球運動員。一個名片上印著“張藝謀的小舅子”，自己帶把導演椅去片場坐著的家伙。以上都是惠祥意遭遇過的人。

但一般而言，更多的群演是像齊傳永、雷勝財這樣的普通打工者。齊傳永是安徽人，做過汽車裝潢，在蕪湖工廠干過，“流水線一站就是18個小時”，想著來橫店散散心。雷勝財是來自廣東的電子廠工人，也曾干過餐館服務(wù)員，看過《我是路人甲》的電影后就萌生了親自試一把的想法。橫漂故事幾乎都是這樣開始的，驅(qū)趕他們的是好奇心與一時沖動，而非企圖心與周密計劃，然后，他們暢通無阻地一路進入到這里。

海口馮小剛電影公社

地址：?？谑杏^瀾湖大道（西線高速往觀瀾湖溫泉1.8公里處）

票價：80-180元

開放時間：

周一至周五：10：00-22：00

周末及法定假日：08：00-22：00

這里是馮小剛導演為電影而建的一個“夢”，浸入式旅游體驗，讓它成為很多人到?？诼糜蔚谋厝ブ亍蓷l已經(jīng)開放的主題街：南洋街和1942風情街，也都是容易隨手出片的地方。

率先開放的是1942風情街，以馮小剛電影《溫故1942》中出現(xiàn)的重慶街道為藍本，集合了重慶、武漢、南京、上海的典型建筑風格，青石砌筑的西山鐘樓，磚木結(jié)構(gòu)仿巴洛克式建筑的藥材公會，中西合璧的石庫門……直至大道的盡頭，畫風突變，淡黃色墻體和鮮紅旗幟標語提醒你來到《芳華》拍攝地：芳華小院。影壁墻、籃球場、排練廳、練功房……電影中80%的鏡頭取景于此，電影播出后成為眾多影迷新晉“打卡之地”。

其次開放的南洋街建在300多米長的水岸上，由馮小剛導演御用美術(shù)指導石海鷹擔綱主設(shè)計師，歷時四年完成設(shè)計創(chuàng)作。歐陸建筑與東南亞地域特點相結(jié)合的騎樓建筑，從東南亞傳入廣東、福建等地，加上當?shù)貪夂竦氖芯虡I(yè)風情，在石板路鋪陳開來，華燈初上時也別有一番韻味。這里還是吃貨的“不夜城”，坐上改裝做舊的燒烤巴士，開啟開往舌尖的味蕾之旅。

初來乍到，一切都是那么新鮮。第一天演戲，齊傳永的角色是個日本鬼子。服裝要自己穿，他連打綁腿都不會。好幾次，他在拍戲的時候不知不覺地笑起來?！安辉S笑！不許笑！”導演氣得直罵。再多拍一遍兩遍，也就過了。

那些只能出現(xiàn)在熒屏的明星，可以在現(xiàn)實中見到了，盡管只能遠遠地看?！拔恼聭摏]有超過1米了吧?！饼R傳永說。像他一樣，群演們普遍致力于明星的身高打假?！跋衲莻€張睿，具體的身高都不知道。但那天我們?nèi)?，這么高的增高墊?！饼R傳永把食指和拇指盡力地伸長，為了補上記者的知識點短缺，他善意提醒：“張睿是新版《還珠格格》里邊的五阿哥。”

短短幾個月，雷勝財已經(jīng)見過了吳秀波、劉濤、柯震東，“我還見過鹿晗，夠火了吧，火得炸天了。我覺得他長得也不怎么樣?！北緢雠臄z的曹云金，在他眼里根本不算明星。目前而言，趙麗穎是他的女神。他下定決心，女神在場的通告一定要報。報戲就像買彩票，不到現(xiàn)場的一刻，群頭不會告訴你是什么戲。但他摸到了門道。通過公開的組訊，他可以知道女神的劇組在哪個賓館，只要集合地在那里，盡管報名就好。

一個叫張超超的胖子說，他最過癮的一場戲，是跟著一群人圍著馮遠征罵?！捌綍r誰能夠罵明星啊。”他心里樂開了花，但還要假裝很生氣。他擠到最前，得到鏡頭的正面拍攝。

西部影城

地址：寧夏銀川市西夏區(qū)鎮(zhèn)北堡鎮(zhèn)110國道旁

票價：日常成人全價票100元

開放時間：9：00-17：00

西部影視城最初由兩座戈壁古城而起，一座鎮(zhèn)北堡，一座是鎮(zhèn)南堡，再加上后來恢復的老銀川街道組成了影城，不論是“東方好萊塢”還是“寧夏之寶”，美譽的都是這里，但三大區(qū)域中最受游客歡迎的還是鎮(zhèn)北堡?！洞笤捨饔巍?、《新龍門客?！返扔捌谶@里留下了大量鏡頭，《大話西游》中讓人過目不忘的場景：至尊寶和紫霞所站的城門樓，吸引著游客紛沓而至。此外還有紫霞成親的牛魔王宮，唐僧喋喋不休的受刑臺，都承載著很多人對影片的回憶。

影城中也隨處可見電影中的道具，都非廉價即拆的布景，為景區(qū)的“原生態(tài)”雕琢上歷史的痕跡，仿佛能感受到沙土長城上的刀光劍影，繡樓門前的張燈結(jié)彩。熱愛影視的人來一趟西部影城之旅頗為值得。

相較以往，如今是橫店群演最好的時代。幾年前還流行“打白條”，拿著群頭簽名的條子，等著結(jié)算日才能領(lǐng)錢?，F(xiàn)在工資都打到個人賬戶了，半月一發(fā)，從不拖欠。拍戲超過晚7點，如果沒有車接送，就要發(fā)車補5元。錢雖少，幾個人用滴滴快車拼一單，也足夠了。更何況，今年還冒出了共享自行車——與大城市里主流顏色有所區(qū)別的綠色本地版，一塊錢就夠了。放在以前，黑摩的是主流，2013年來橫店采訪的記者楊林記得，車身上盡是墮胎和整容廣告。

一場雪過后，穿越古今的無錫影視基地。

達成，等待

轎夫，達成。獄卒，達成。死囚犯，達成。武僧，達成。進京趕考的書生，穿皮靴的日本軍官，手握砍刀的儈子手，達成，達成，達成。

分配角色自有套路。個子太矮的人，別想演大臣了。太監(jiān)要皮膚光滑白皙——臉上坑坑洼洼的海南人吳育波說他從未演過太監(jiān)。但他演過尼姑，那天本來是演和尚，但女生不夠，他個子又小，就讓他站后排。有場抗日劇，導演讓群演站兩堆，1米7以上演偽軍，1米7以下演日本士兵。

來這里的第一天，齊傳永誰也不認識?，F(xiàn)在，他有了十幾個朋友。晚上湊三四個人打牌，不是難事。但他愿意借出200元錢的人，不超過5個，如果金額提到2000元，就一個也沒有。這是一個流動性極強的行業(yè)，人轉(zhuǎn)眼就可能從這流水席上抹嘴而去。他吃過虧，有人管他借了50元，一直不還，后來還想再借更多，他索性不要錢了，將他拉黑。

無錫影視基地

地址：無錫市濱湖區(qū)山水西路太湖之濱

票價：成人票三國城90元，水滸城85元，唐城65元。

開放時間：7：30-17：30

三國水滸影視城又名中央電視臺無錫影視基地，有近100萬平方米陸用面積，約200萬平方米的太湖水面，《三國演義》和《水滸傳》等歷史名著在這里拍攝，以戲帶建，一手打造了三國城和水滸城。后來，為電視劇《唐明皇》和電影《楊貴妃》打造了唐城，三大景區(qū)組成現(xiàn)在的影視基地。三國城雄渾剛勁，拍攝“空城計”的城門廣場，“三英戰(zhàn)呂布”的跑馬場，“橫槊賦詩”的曹操指揮船，“統(tǒng)帥吳軍”的周瑜點將臺，“火燒赤壁”的特技場等，歷史的場景再現(xiàn)為這些人造的景觀增添了一份厚重感。

水滸城則以真山真水和更加豐富的建筑形式取勝，武大郎燒餅店就開在這充滿生活氣息的紫石街上，武松斗殺西門慶的獅子樓，官吏辦公的陽谷縣衙，綠樹如茵的軍嶂山，“梁山”腳下是一望無邊的太湖，游玩累了還能泛舟湖心，再到根據(jù)《清明上河圖》打造的清明上河街觀看皮影戲，置身繁華街市之中。

正逢四月賞櫻季，說不定還能邊賞花邊一睹近期入駐劇組的拍攝現(xiàn)場：湯唯、朱亞文主演的《大明皇妃孫若微傳》，趙麗穎、馮紹峰主演的《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等，此前《笑傲江湖》、《大宅門》、《刁蠻公主》、《武媚娘傳奇》等300多部海內(nèi)外影視劇都曾在這里取景。

浙江橫店的明清建筑。

2018年1月17日，橫店雪后的明清宮苑。

雷勝財住在近乎貧民窟的房間里，沒有空調(diào)與熱水，網(wǎng)也靠偷蹭鄰居的。衛(wèi)生間公用，臟得令人作嘔。門鎖和窗戶都壞了，但他無所謂，家里除了一個臟兮兮的床墊，就只剩幾件破衣服了，他把錢包帶在身上。齊傳永的房間是精裝的，空調(diào)熱水網(wǎng)絡(luò)全部都有。這兩個房間的月租差了近3倍，但其實也非常接近，220元與600元。

短信和QQ報戲的年代已經(jīng)遠得仿佛一個世紀了?，F(xiàn)在，報戲通過微信群進行。群演們的微信名大多為實名。略顯怪異的是，他們的名字后面，跟著一長串的數(shù)字。雷勝財?shù)氖?001180698024；齊傳永的是8601178549884。看起來毫無規(guī)律。一定意義而言，這組數(shù)字就是群頭在挑人時需要知道的全部。前四個數(shù)字是出生年月，接下來三個代表身高，最后是演員編號。群頭發(fā)通告時僅短短幾句話，需要人數(shù)，集合時間地點。特殊要求包括剃光頭或鬢角，以及身高。同一個群頭，會建立好幾個群，群名極其簡單粗暴，顧名思義，“光頭群”是為了拍清朝戲的，“帥哥靚女群”則對顏值需求較高。想報名就說話，如果被挑中，群頭會@你說，來吧。就這么簡單，沒有廢話。不要在群里隨便聊天，話多的人會被踢出去。

無人機航拍寧波象山影視城。

寧波象山影視城

地址：寧波市象山縣新橋鎮(zhèn)

票價：日常成人全價票150元

開放時間：

8：30-16：00（10月13日-4月30日）

8：00-17：00（5月1日-10月12日）

影視城背靠靈巖山，這里有快意恩仇武俠江湖，也有詩情畫意十里桃林，自2005年拍攝《神雕俠侶》以來，就成為了古裝神話劇取景的不二選擇，近年來更是誕生了像《瑯琊榜》、《太子妃》、《羋月傳》、《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等一波“霸屏”的熱播劇。而前不久剛投入使用的唐城，古裝劇《長安十二時辰》劇組已入駐拍攝。

“人在戲中，情出景外”，這里有不少識別率極高的場景。400米長、10米高的城墻之上，郭靖黃蓉守著襄陽城；遠離塵世的絕情谷中，楊過小龍女藏著十六年之約……而這里拍攝活動絡(luò)繹不絕，可以圍觀劇組拍戲，也讓象山多了一份“親和力”。

當下正逢賞花季，千人漢服國學會、二次元游園會、相親會等節(jié)目不斷。另外，影視城常年舉辦各種活動，廟會、潑水節(jié)、踏青節(jié)、影視嘉年華等，都旨在打造一個與游客有更多互動交流的文化旅游平臺，在為影視城增添人氣上不遺余力。

齊傳永自始至終是“光頭群”的忠實成員。雖然明顯不夠標準，他還是混進了“帥哥靚女群”。他盡可能地多加群，這樣挑選通告的機會可以握在自己手里。微信名里他的身高顯示為1米78，但其實與明星一樣，這里面有水分。不同之處在于，那短短幾厘米，正是他贏得一個工作機會所需要的距離。

虛報身高其實非常普遍。女生165，男生180，是橫店報戲的理想身高，但報稱符合的人遠遠大于真正符合的人?！昂芏?米55的女孩子，真的敢往資料上寫1米65?！睂а堇詈ｚ椪f。虛報的風險在于，到了現(xiàn)場，可能會被退回，白跑一趟還一分錢沒有。

橫店有很多游客。但對于當過一陣子群演的人來說，想分出大街對面走來的人是不是自己人，一點不難，那不僅僅是一種直覺。如果是女生有黑色長發(fā)（群演不能染發(fā)），男生曬得黝黑，那就多半是了，如果還提著一把折疊椅，那就一定是了。

投資近13億元的《妖貓傳》拍攝地襄陽影視城，分為城樓、宮殿、街市、宅邸、寺院五大片區(qū)，建有皇宮、明德門、千步廊、東市、西市、青龍寺等八大盛唐建筑，為游人呈現(xiàn)了“一枕春夢，浪漫唐城”的極致之旅。

在片場，等待是常態(tài)。角色演員尚對何時上場以及演多久，有大概預期，群演則是隨時待命。而且作為“移動道具”，他們往往會被使用到最后。最多一次，齊傳永一天換了四套戲服，扮演四個不同的路人。他也買了一把折疊椅，他再也不用像初來乍到的那個夏天，傻乎乎地坐在石頭上了。

他也總結(jié)出一些規(guī)律，“人多的用得多，人少的用得少?！本唧w來說，一堆群演領(lǐng)戲服，有人演士兵，有人演侍衛(wèi)，有些演太監(jiān)。如果演士兵的人多，使用率就會高，想輕松點就別領(lǐng)土兵服。這也許只是他的迷信，但另一件事情是確定無疑的，排隊領(lǐng)衣服往后站的，都是老油條，因為服裝有時不齊，排在最后的人就用不上了，坐一天照樣拿錢。雷勝財承認他經(jīng)常這么干，但齊傳永不會。

不要偷懶，他告訴自己?！皝砹寺?，就是要拍戲嘛?！?/p>

來了橫店半年以后，第一部他參演的片子《騾子與金子》上映了。他興沖沖地去找自己，根據(jù)劇情介紹，估出所在的集數(shù)。這部戲里，他演過國民黨、紅軍、老百姓、土匪、小偷和商販，多數(shù)在鏡頭外，或者遠景里，根本看不到。所以，當他終于找到自己的那一刻，他非常激動，還截圖發(fā)給朋友。其實鏡頭不過一掃而過?！澳：哪欠N，只有你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p>

——轉(zhuǎn)自《人物》雜志

襄陽唐城影視基地

地址：襄陽市襄城區(qū)向陽路+家廟村四組

票價：日常成人全價票90元

開放時間：8：00-18：00

這座唐城，專門為陳凱歌導演電影《妖貓傳》而建，電影中奇幻的情節(jié)和恢弘的景象，還原在這幕后一草一木的布置中——六年時聞修建，沉淀了襄陽這座城的古韻，在新建時吸引了大批游客。

后來，電影《妖貓傳》給唐城留下了很多“痕跡”，床榻、立柱，甚至走廊上的垂簾。據(jù)說寫下《沙門空海之大唐鬼宴》（《妖貓傳》原著）的日本作家夢枕貘一走進唐城就哭了，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的文字會變成真磚實瓦。唐城中聞東西兩市的兩座湖泊，擺設(shè)極樂之宴的花萼相輝樓，匯集“文東武西”百官辦公地的朱雀大街，空海學習無上密的青龍寺，還有建城時一株株栽下的5萬棵樹木，都在嘗試一一復原歷史上、文字中唐城的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