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灼其畫"/>
楚 子
識張灼,必觀其畫。
張灼乃才女,熱情親和,才不外露,內斂謙遜,豁達大度。張灼嗜畫,每作畫,則捋袖揚毫,溫婉含蓄之態(tài)頓失,放筆縱橫,涂抹自如,須臾之間畫成,其畫,雖無名家大腕之傳統精到筆墨,亦欠缺學術性,卻新意疊出,讓人嘖嘖稱奇。其題款亦不拘一格,率性揮灑,隨心生發(fā),多有現代生活情趣,令人稱好。
張灼學畫未有師承,全憑才情抒寫,或油彩,或水墨,或線描,興馬由韁,自由發(fā)揮,自然生成,然所作皆有源由和創(chuàng)意。其風景油畫,不求具象,直接從印象派畫風中求意,加自家對自然物理釋解,用色大膽,不拘法度,無所顧忌,所成畫面,有新意,有視覺沖擊力。所作抽象畫,不命題,不落款,取生活中一實物加以發(fā)揮,構成簡潔純粹又不失詩意的現代畫面,把想象的空間留給讀者。張灼涉獵較多的還是水墨,人物、花鳥、山水均有作品。中國畫稱“文之極也”,其水墨畫法度森嚴,要求骨法用筆,以書法文修為基礎,追求筆墨,表現山水人文之意趣。而張灼全然不顧,憑自身的理解和情性,自由生發(fā),落筆無拘,其畫在似與不似間生成,意趣天成,奪人眼球。如《厚德載物》,她畫二老者對坐論道,所論何?德也。古人云,德者壽。畫從此意中出,而未選原意之大地,然大地之厚德又何以在畫面中表現呢?如此說來,張灼畫中選材,便有新意,二老者,道德之具象也,亦是大地、時間之代表物象之擬人也。再如《凌波仙子》畫的是水仙花,雖是扇面,卻畫得生動含蓄,基本上表現了水仙的內蘊和精神,構圖合理,表現了一定的水墨繪畫功力。
張灼頗具生活情趣,她精心給家里的電氣開關配畫,其畫,構思巧妙,集童趣和現實于一體,使人會心一悅。
昔人作畫,善用誤墨。誤者無心,所謂天然也。東坡畫竹不畫節(jié),達觀之解。清人大滌子生煙嚙葉,似菊非菊,以為誤不可,以為不誤又不可。以畫論評張灼之畫,則認其偏偶。讀張灼畫,可聯想到當代畫壇巨擘黃永玉之灑脫,以誤筆論讀之,當認其畫之合理性。劍走偏鋒為奇招,畫筆走偏鋒而畫成,乃為奇耳。大滌子題畫戲曰:萬點惡墨,惱殺米癲;幾絲柔痕,笑倒北苑。此說非誤筆也,乃叛古法也?!叭糍F眼前些子熱,依然非法不為憑”?!皬鸟骄手兴澜^心眼,自是仙子臨風,膚骨逼現靈氣?!?/p>
誤畫者,創(chuàng)新也,張灼是也。